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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瓶子、巴掌大的镜子、关机中的手机、一条方形手帕、一把瑞士军刀、价值意义用途全数不明的钱包、一包纸巾。她松了口气,一样没少。只是晓蓠若有所思地看向同样入神把玩珍珠葡萄的提菲鲁,他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呢经过昨晚的周旋,她已确证这位年纪尚轻的国王陛下是名不可多得的好君主。的确,好不好不是她说了算,她不过是个过客,功过什么的理应由这个国家的民众评定。可他自昨晚起没再和她讲过一句话,仿佛在宣告他已失去对自己的兴趣似的。晓蓠不作多想,这不是她该操心之事。取出一张纸巾,晓蓠从餐桌上取了些可短期随身携带的食物,再以纸巾包裹,作为日后的干粮。当意识到提菲鲁又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时,晓蓠当即头皮发麻。他叫来迪多,命他呈上一堆黄金宝石,晓蓠见状不禁瞠目结舌。并非她见识浅薄,而是她从未料想能在这个时代轻易见到这些东西。这时,迪多瞥了晓蓠一眼,她受到感应似的打了个冷颤,大脑条件反射地回放昨晚两人为提菲鲁究竟是不是一位明君,而在走廊争论得面红耳赤的画面。仿佛她愈是不知所措,不如意的事愈会降临到她头上。本想婉拒提菲鲁的好意,可他几句论调下来,晓蓠笃定自己肯定拗不过他,只好摇白旗投降,但也仅答应收下一小部份。她青春年少,还没窘迫到需要依靠他人施舍过日子的程度,大不了去找工作,尽管她不清楚尚处于奴隶社会时期的这一带有没有人家愿意聘请她这个乍看瘦弱的女孩“哎呀”晓蓠似乎撞到了人,边扶着隐隐发痛的额头,边抬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晓蓠怔住。眼前和她撞到一起的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带有异域民族风情的红纹白底风帽下,最先映入眼帘是淡金的刘海,碧蓝的双眸清澈倒映着晓蓠惊讶的神情,没入阴影中的脸清瘦而白皙。她不禁惊讶,怎么古西亚会有北欧人男子也是一脸讶然。他歉意地笑了笑,随之摇头示意,接着又默默打量面前的女孩。他微微张了嘴,但还没说什么就提步欲走。“请等等”晓蓠说话同时,情急出手攥住了男子的斗篷,看到他疑惑地回过头,晓蓠惊觉自己失态,旋即松手。她对他友好微笑,“这位先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他没有立刻回应,反而环视着搜寻什么,直到他抬手,把手指向街道旁的一棵棕榈树,晓蓠思索了好半天才会意过来。她恍然大悟,“你是那天那支商队的其中一员”她记起队伍走远前,在队伍最后回望了她一眼的人的身影。看到对方浅笑着点头,晓蓠也随之笑了起来。这时的她已不愿再去想当天的狼狈和难堪,只单纯为异地的重逢感激。“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你现在应该能听懂我的话,只要你用埃及语跟我说话,我就可以明白你说什么。”他根本不认识面前这个小女孩,说到底他们仅有过匆匆的交会。可是见她一脸期许的模样,又不忍心拒绝她。那天遇到她,满身沙尘地坐在沙地上,像个埃及来的奴隶女孩,连他的侍女都比她有姿色,只是当他看向她的眼睛,望进去,却能感觉她的眼神散透着一种特别的东西。正如这一刻。此时,一个少年往这边走来。晓蓠又一次怔住。尾随是三个仆从模样的人,而且清一色是男的,一个比眼前的男子更瘦因而显高,一个中等身材但长相秀气却不失英挺,一个完完全全是孩童模样举止间稚气尽现无遗。再定睛一看,晓蓠发现貌似在相互打招呼的两名男子如此相似,从外貌到穿着打扮,同样的金发碧眸,异族风情的服装,与途经几个城镇所见的松垮而繁复的样式大相径庭,还有身上各种饰物挂件,她甚至怀疑他们是两兄弟。见停在两人中间的少年嘴巴一张一合,俨然当她透明,晓蓠有些气,于是她决定做出贵族界禁忌的举动,譬如说,道貌岸然地打断他人讲话。她迈出一小步,果然成功引起正专注倾听对方讲话的男子的注意。晓蓠浅笑着望了望有些茫然失措的少年,又保持笑容转头看向此刻似笑非笑的男子,“这位是可以介绍一下吗”“你也别太在意,塔鲁自小就不怎么说话。但他绝对是个好男人”面对盘坐在自己对面自顾自笑着的少年,晓蓠颇为无力地扶额。塔鲁是不是好男人她不知道,可是连同刚才在和她说话的伊纳尔在内的这五个男人就绝对不是好人“晓蓠,你怎么不出声我还记得那天刚看见你的情景。原来你会操埃及语,要是当时你用埃及语说话,我们肯定会帮你的”晓蓠听着这番话,隐隐感到哪里不妥,可是一时又说不上,于是她岔开了话题:“为什么你们选择露宿呢大可明天清晨再离开哈尔帕国也无妨啊。”这样她就可以不用跟着一起露宿了。“晓蓠小姐有所不知。”开口的是潘什,鉴于他说话总是一板一眼,导致本就消瘦的脸庞更显淡漠而疏远,已被晓蓠私底下奉为古西亚面瘫第二人,“我们旅途归来,正要赶回帝都庆祝普鲁里节。节庆活动将在七天后举行,我们不能错过。”“普鲁里节”晓蓠微微侧头,她记得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节日的名字。“普鲁里节你不知道吗”伊纳尔一副“天啊,你怎么这么土”的表情,害一开始不甚在意的晓蓠也尴尬了起来。她窘迫地搜寻着救生圈,结果目光扫到塔鲁身上就兀自停住了。塔鲁好笑而无奈地对伊纳尔摇头,然后察觉定格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便向情绪有所收敛的晓蓠莞尔一笑。她小心地点头示意,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伊纳尔那里。“我们的普鲁里节不输埃及的奥皮特节。为了欢庆新年的到来,各大主城都会开办盛大表演,美食佳肴应有尽有,可谓举国同欢的大好日子”一边听伊纳尔的自吹自擂,晓蓠一边强忍着睡意,用意志跟沉重的眼皮打架。此刻她接近当机的大脑唯一想到的是,与传统严肃的古埃及比起来,赫梯还是个很自由开放的国家,到时候场面的热闹程度一定不亚于现代的节日,肯定会有很多人在街头涌动,这样的话她是不是有可能见到那个丢下自己的混蛋“咦”夏姆忽然感到有什么沉甸甸的压在了自己肩膀上,他转过头去,见那个疑似埃及人的女孩歪倒在自己身上。他看向塔鲁和伊纳尔,指了指晓蓠,“怎么办”“不如由我来扶晓蓠小姐到帐篷那边休息”塔鲁点了点头,伊纳尔轻笑道:“皮皮你也太积极了。”皮皮嘿嘿笑了两声,便轻手轻脚走到夏姆跟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晓蓠,往帐篷方向走去。伊纳尔这才转过身对塔鲁摆出一副兴趣盎然的表情,塔鲁有些疑惑地回望他,“怎么突然矜持起来了以前你都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的,莫非,你对那个叫晓蓠的女孩有兴趣”塔鲁闻言,微微蹙眉,最终摇了摇头。“二哥,在我们面前就别再装了,喜欢人家就该说出来。你这样也太没男人风范了”“伊纳尔殿下,请放过塔鲁殿下。”潘什适时出面护主,话虽如此,语气神态却是绝对的毕恭毕敬。“好好好,我了解了。”伊纳尔自知说不过潘什,只好放弃挑逗自己二哥的念头。双手摆到脑后,伊纳尔不轻不重地叹了一声:“做事果断的二哥难得有犹疑的时候。不好玩,我去睡觉”“今晚由我和潘什守夜,两位殿下请好好休息。”塔鲁颔首示意。转过身,潘什不知什么时候凑了上来,他苦笑,今晚他们都玩上瘾了是么。果然,潘什微微欠身,压低声音对他说,“殿下,伊纳尔殿下的话不无道理”塔鲁正待他的后话,潘什却在留下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后径自坐回原位,和夏姆隔着火堆闲谈起来。塔鲁仰首,脸庞没入了阴影当中。晓蓠翻了个身,感觉手肘碰到什么,人开始清醒。她朦朦胧胧睁开眼,下意识抬头寻找光源,却发现自己身处帐篷之内,再看看四周,有个人倒头睡在了自己旁边,原来她刚才碰到的是某个人的小腿什么晓蓠顿时睡意全无。她腾地坐了起来,观察了片刻,知道背着自己睡下的是那个叫皮皮的男孩。帐篷里还有伊纳尔、潘什和夏姆,看来犹在梦中,她不能声张吵醒他们。晓蓠悄声拈起自己那已不复光鲜的斜包,蹑手蹑脚地站起往外走,掀起帐篷,不出意料地看到塔鲁。天还没亮透,幽蓝的天幕满布阴霾的云层,带着伦敦深冬的影子。晓蓠有些怔忪。算了下,离马里耶特的生日还有四天,别说准备的礼物早就不翼而飞,连自己能否来得及赶回去向他道贺都是未知数。本来向教授拿了假期,打算在两周内转完埃及的古迹建筑,做好初步调研和搜集材料的准备工作,再飞回去撰写论文,参加马里耶特的庆生会,然后迎接不长不短的六周春假放松一下。导师在学年开学之初就不停催促她修缮之前提交的一篇论文,真是不饶人的烦。她揉着微微发胀的太阳穴,似乎来到这里后就有了晚睡早起的习惯。在原来的时空还有速溶咖啡给自己提神,现在呢,即便让她找到咖啡豆也不知该如何煮成咖啡。念及此,晓蓠不由惆怅,在家时父亲总是偏好红茶,自己也对咖啡敬谢不敏,而今可好,竟怀念起来了。回过神,晓蓠注意到塔鲁正往自己的方向看。她打起精神,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笑着跟他道了声早,目光掠过炭黑的枯枝:“你起得很早啊,在替他们守夜”她在完全失去意识前,依稀听到他们说守夜的事情,后来他们似乎换回母语交谈,她也就没再听见什么。但从对话中能得知,他们的地位肯定在平民之上,也许是贵族,又或者皇族他们既然是赫梯人,便意味着和图特处于对立的立场,而她一来跟塔鲁他们并不熟络,二来即使鼓足勇气向他们求助,希望探听到图特行踪的消息或愿望杯的线索,然而这样的求助冒昧又无理,他们要是当场拒绝,自己定将颜面无存。事实上,兴许受到20世纪初考古挖掘热风横扫的影响,家族近一个世纪前就对这方面投以相当的兴趣,加上卡特教授上门请求予以古埃及墓室勘探的资助,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尽管后来发生了一连串令人恐慌的事件,仍不能停止家族对考古发现的热衷。从小晓蓠阅读各种考古文献和书籍,但基于家里人对“古埃及”这个词讳莫如深,她是个乖女孩,亦便无心触碰掩盖下的伤疤。不去接触任何关于古埃及文明的话题,不去关注任何有关图坦卡蒙死因研究的最新进展,这是她所能尽的最大孝心。直到选上考古与人类文明这门课,她的生活才逐渐偏离原有的轨道。诚然,她对赫梯的了解远胜于古埃及,在她眼里,赫梯比古埃及简单得多,原因不言自明。正因为如此,她必须慎重一些,不能造成无谓的误会。可她其实并不愿意。真正的朋友不会相互提防。在一块大石旁停下,她决定走一步算一步。晓蓠把斜包搁一边,翻出水瓶和手帕,把水倒在手帕上,半湿着抹了两次脸再拧干擦拭,“塔鲁你知道吗我偶尔觉得自己跟你说话就像跟哑巴聊天一样不过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仅仅是这样觉得或许换个比喻会更妥当,嗯,像和空气对话。”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我不、不是不会说、说话。”晓蓠震惊地迅猛回过头,塔鲁立在她身后。她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嗓音,试探地问:“塔鲁,你有口吃”对方迟疑地点点头,晓蓠瞪大了眼睛:“这就是你不愿意开口的原因”她困惑,隔了片刻苦笑起来,“是在我面前才不好意思么其实没什么好在意的,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后半句加重了语调。只可惜浪费他这俊朗的外表了,晓蓠暗叹。塔鲁浅笑,没用应答。“但是照现在情况看来,病情不太乐观呢。”晓蓠若有似无地玩笑道。塔鲁略感意外地挑眉。晓蓠漱口完,抿了一小口水,装作不经意往帐篷的方向看去:“他们还不起床啊伊纳尔昨晚和我差不多时间睡觉的不是么”又打趣似的看了回来。“你们在说我什么”插话的某人哈欠连连。晓蓠莞尔,真是登台及时。“早安,伊纳尔殿下。”“早安,晓蓠”后半句几不可闻。一边的塔鲁同样面露异色。他仿佛不自知地快步走来,带起了一阵风,最后停在晓蓠跟前,盘问一般双手叉腰,“你刚才叫我什么”“伊纳尔殿下。”“你、你怎么知道我是皇子的”“原来你是皇子啊。那塔鲁也是咯。”塔鲁轻咳了两声。“你的意思是你其实不知道我们是”“是什么我只是昨晚听到潘什和夏姆这么称呼你们。意想不到的收获”“十分抱歉,两位殿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立在三人面前的潘什躬身行礼。伊纳尔的注意力显然已不在追究责任上面。他睨眼盯着晓蓠,“你是故意的。”晓蓠无辜地耸了耸肩,“皇子殿下,民女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你什么不明白我说什么,我说的又不是赫梯语,是埃及语埃及语”伊纳尔气得涨红了脸,“二哥你看看她,现在就如此嚣张做了嫂子还得了。”晓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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