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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2(1 / 1)

时,方才气焰被图特压下,如今似因同伴的出色发挥而自信回涨的华萨斯乘势追击:“大人一定也知道船只在大海航行,风险要比在河上大得多。像看得到的风暴,像看不到的暗礁。遇上海上气旋,船长还可以指挥水手们在被完全卷入暴风圈之前转舵逃离,然而海船一旦触礁,能做的选择就只有弃船跳海所以,会有明知道附近的海域有暗礁潜伏,却仍盲目驶上前的船长吗”晓蓠的心突地跳了。华萨斯摆明在影射图特是要自寻死路的蠢蛋。她说了自唇枪舌战下半场拉开帷幕起的第一句话。“两位来使请不要焦躁。不是都说了,上述纯属将军的个人观点,并不代表埃及和尊贵的涅甫赫珀鲁拉王的真正决定。”赫娜露出明媚的笑容:“因此我们恳切希望能得到将军大人的护送和引见。”图特终于有了反应:“这没问题。但你们最好拿得出属于迈锡尼国王的信物。”“有劳大人了。”谈判上赢取了领先局面,又确保了人身安全和觐见机会,华萨斯全身都散发出放晴的光彩。“那我们就不打扰将军了。”赫娜微笑着告辞。等两人彻底离开了听觉范围,晓蓠才面向少年。“他们是去通知另外的三个人吧”抬手抚上他年轻俊美的脸庞,有些失神,“好一场针锋相对的语言对决,我都快被压倒了。但他们凭什么那么自信,认定你会放水既而锲而不舍地纠缠”“凯姆特实力和势力皆不及往时是一方面,另外就是越洋远征不切实际,对双方而言都是一样。”“可他们始终不敢造次,煎熬地等着阿玛纳王的回信,这次还专门派船队出使埃及。”“表面功夫不可马虎。再者,他们是在防备我凯姆特终有君临西亚的一天。”“现实得可怕。但是你们终究无法打过去,把爱琴诸国拆吞入腹,那惟一的解释便是,他们在经济上对埃及有着相当的依赖,至少是无法忽视的程度。”“根本没有谁能完全独立。所以纵使在赫梯看来,凯姆特公然到自家前院抢劫,他们仍不会用断绝与我们来往的形式昭告世界说他们自此跟埃及水火不容。”“生物的趋利性”她盯着他的黑眸,想要透过这扇窗,窥探见那孤傲之心的真实形貌。“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好像很在乎的样子有点过于小心翼翼了。”图特握住她的手,拉向自己的唇边啄吻起来。他双眼微眯,疲倦之色一闪即逝。许久的静默让晓蓠忍不住以为自己开错了口,心下发酸,便轻轻抱着他的头埋进自己的小腹。他的回答伴随闷闷的声音传来:“大概是,我太忘乎所以了吧”那么,是为了什么而越了界线当感觉到温热的气息离开了小腹,她才意识到自己把心中所想问了出来。真是不合时宜的好奇心啊。可她也想知道图特的答案。渴望了解更多的他。同样炽热赤裸的直白目光重叠在一起。“不甘心目睹王国一步步没落。想做更多、得到更多,却无法挣脱桎梏。”“所以,你的目标不止是将军这么简单。维西尔,又或者”她晃了下神,无由地笑了出来,“而即便克制着,隐忍着,挫折的打击却让你难以再次完好地掩藏自己。就算重新戴上了面具,你也从未放弃过。”“蓠”单是唤着她为他存在的名字,图特便已觉得浑身发烫。晓蓠越发无可自已、充满爱怜地摩挲着他的唇,他的脸颊,“可你知道么窥看到这样深层的你,我对你终将迷失掉自己的担忧瞬间复苏了。我很害怕会失去真正的你,好怕。”“不会,我不会的。蓠别怕。”举起另一只手,带着厚茧的指腹一一磨砺过小巧精致的五官,那样的爱不释手,仿佛这样爱抚下去,就能沾上那令人迷醉的柔和光辉。眼眶染了湿意,久久沉沦在他眼里的目光是感动的。“好,我不怕”话语声最后消失在热切的呼吸间。山洞外风声呼啸。风暴卷土重来后的清晨就在这样的滂沱大雨之中度过。早在前一夜便已上了岸暂避的晓蓠等人找到一个偌大的山洞落脚。有意思的是,这个山洞竟有过人迹,且就算人已经离开,内里的物什也传达出对方曾长住于此的信息。“什么人会挑这样原生态的海滩当栖息地野人还是怪人”晓蓠向其他人茫然求解,回应她是无言和摇晃的脑袋。打从在毕布罗斯分道扬镳,依米奥和以赫塔率领战车兵、骑兵和其余大部份步兵沿陆路折返,图特、帕拉米苏则带着少数精兵由西密拉港经大绿海沿岸回达米耶城。十三艘单桅帆船,载着将近两千的埃及将士,浩浩荡荡地扬帆起航。如果不是他们这边被恶劣多变的海上天气耽搁,他们的回程时间绝对比依米奥他们短上一半。由于昨夜忙活得太晚才睡下,除了晓蓠没什么不适应外,其他跟随上岸的统领士兵都难得还没醒来,连一向整天精力充沛的帕拉米苏也是如此。无聊杵在洞口边看雨势转小,视线越过眼前了无生气的海湾,晓蓠看到天空虽然依旧是乌云聚拢的景象,却不复昨天遥见的像要张开血盆大口吞天噬海的恐怖怪兽。“咦”“怎么了”正往晓蓠走去的图特来不及听她回应,就被她一股劲跑进雨中的举动吓了一惊。听到图特追在身后的呼喊声,晓蓠顾着奔向海边,无暇详细应答,只勉强扭了下头回道:“海上面有人”一跃跳进水里,晓蓠和图特一前一后地往发出虚弱呼救声的落水者游去。此时的海浪依然汹涌,两人费了好些力气才到达他们身边。“救、快救我的丈夫和、和孩子”一见到前来救援的人,本来绝望死寂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图特和晓蓠只对望了一眼,有默契地开始了行动。晓蓠双手环抱着女人的肩膀和腋下,图特则负责带男人游向岸边。将人救回山洞后,图特马上为男子施救。晓蓠安置好女人,也忙着生火取暖,再折回去检查婴孩的情况。“抱歉,我们没有多余的衣服”晓蓠为难地开口。年轻女子却摇着头,“没关系。不过可否请你先帮我抱着他一下”晓蓠笑着点头:“当然可以。”诧异地望着她走进山洞深处,等了一会,惊奇发现她抱着干净的衣服回来。“先帮我的孩子换上衣服好吗”晓蓠自然是没有摇头的。这连番动静已然惊醒了不少人。帕拉米苏更是一脸好奇地扫视这一家三口,最后目光落在晓蓠面上。她仅仅耸了耸肩。“你们是原先住在这山洞的人”扶着男人平躺了下来的图特睇着女人问。她很大方地承认道:“是的,我和我的丈夫孩子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半年”晓蓠试探地问。女人看过来,笑着说:“差不多一年了。”晓蓠微微张着嘴,不觉又惊又疑。随后前来一探究竟的华萨斯等人同样心中哇然。似是觉察到异样的打量目光,女人转向华萨斯和赫娜,轻声道:“你们是爱琴的子民。”被如此突兀地点名,饶是惯见各种场面的王族也免不了一阵哑然。“对。”最后同为女性的赫娜率先打破尴尬,她友善地微笑,顺着打开的话匣反客为主:“那小姐呢应该也是我们的同族吧”女人摇头:“不,我们来自特洛伊王国。”在场陷入了更甚方才的怪异静默。晓蓠的震惊和失语不难理解。可依稀间,她瞥见赫娜与华萨斯跟护卫随从相互间一触即逝的眼神交接,心脏那一下几乎跳出喉咙。他们意图打开小亚的通商大门,难道特洛伊正是其中一个下手目标女人没再说什么,默默凝视着华萨斯他们几人一会,便挪开了视线。“我叫晓蓠。可以问问你们打算去哪里吗”女人温柔轻拍着怀里酣睡的孩子,笑着对上蹲下身的少女的眼睛:“想往海洋的另一边瞧瞧。本来我们五天前准备好重新踏上旅途,不想接连遇到风暴来袭,差点害我最爱的人丢了性命。”晓蓠这时借着火光和洞口射入的微光端详起呼吸平稳的男子。虽然落难者的形象让他显得狼狈,但撇去脸上的胡子和惨白的脸色,无可否认,这是个即使闭着眼却仍美得叫人屏息的青年。见晓蓠痴痴望着自己的丈夫,女人嘴角化开了一抹哀伤的笑:“其实或者我不该任性地带他出来,不论我们是否相爱,他有多不愿意受困在那样的牢笼里他毕竟还太年少。可是,我不舍得看他终日抑郁,所以自作主张了。”“如果他爱你,就会包容你的一切,哪怕是为他着想而犯下的错。”“他爱我,和怪不怪我是两回事吧”白皙无瑕的纤手抚摸着沉静美好的脸庞。晓蓠凝望着这两人。尽管不晓得他们有着怎样的故事,可之间渗透着的气息,却令人莫名地难过,仿若这是场注定破碎结尾的剧目。又过了一天。天空终于彻底放晴,好像这几天的风暴不过是大家悠长的梦魇。“这剑该还给你了。”走到船头,晓蓠把裹着长长布带的长剑递向了少年。回想大战在即前的黎明,似乎很远,却又历历在目,面前这个人把尚套着质朴剑鞘的剑塞给了她,口中低语着无关柔情蜜意的话。他说,两军交战后,我不能,也不会分神看顾你“留着吧。以后还会有用得着的时候。”她叹了一声,把递出去包得像剑木乃伊的物体搂回了胸前。这是用黑色妖石打造的兵器,一把铁剑。从将其视若国宝的赫梯人手上得来,必定不易。然无论他为了什么不再需要这把铁剑,抑或是为了她的缘故,晓蓠亦不打算追问什么。她明白,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在关心她,保护她。记得临船队重新启航之际,前来送行的她,踏出的每一步仿佛都有晨光追随。那一刻,晓蓠方恍然发现,这是个犹胜含苞玫瑰的高雅女性,飘散的亚麻色长发在淡金光芒中温和闪耀,她那如传说中加尼米德的丈夫温柔地搂抱着她。晓蓠当时玩笑地打趣道,一开始还以为山洞的主人是野人或怪人,即使他们一家子不是,也差不远了。“彼此彼此。”女人抱着婴孩盈步走来,她浅笑着径直望进晓蓠的清澈明眸:“对于你们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只能再次衷心感谢。而少女,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如果回家的路在你面前显现,切记再三思量才下决定。”晓蓠先是不解,既而脸色微变。“可以请教你的芳名吗”女人波澜不惊地笑,贝齿轻启:“奥罗拉。”脑海浮起那对夫妻亲密相依着和怀里的孩子向他们挥手送别的画面。好像那些忐忑忧虑都只是不经意的错觉,明明是如此般配的爱人,温馨而幸福的一家。“要回去了。”思绪被拉回,晓蓠轻轻应了一声。要回去了,风雨过后的晴天不会一直持续,他们必须面对的难题困境可能很多,很棘手。但她不会退缩。清越的口哨高亢响起,游隼在上空长鸣翱翔。底下,她伸手握住了他。爽朗的海风吹开船帆,他们出发了,不管两人的未来在不在前方。作者有话要说:有惊无险的一夜计划又乱了,啊啊,终于快写到金字塔和外星人了。s:一直觉得奥罗拉是个被误会了的女性,羽毛们有兴趣可以去百度一下,另外,s有名的神话美男都出自特洛伊第24章 第二十二夜 魔法从喻示穿透面纱的迷雾,指向只留给有心的人。这是一个没有风暴的时节,举目是一望无际的白色沙海。杰拉尔丁背着箩筐,带着比她小五岁的哈基姆,牵着硕大的骆驼,朝着朝阳即将高升的方向,越过浅浅金光下一个个广阔起伏的沙丘。“杰拉尔丁姐姐,我们为什么今天出来”他记得还不是补充物资的时候。“哈基姆不是想去白城看看吗那一次我没带上你,回去你生气了几天。”哈基姆张了张嘴,好一会才反驳道:“那是因为姐姐没遵守约定啊。说好西得节后会带我出去,最后却把我忘了。”少女一阵失语。她转头望向快长到自己耳边的男孩,笑问:“那你待会进城要看上喜欢的东西我都买给你当道歉,行吗”一头浓黑短发的男孩轻哼一声,嘴角扬起的笑意却泄露了他的心情。茫茫沙漠犹如没有边界的迷宫,但终年游走荒漠的住民和旅人知道,生长在一块的金合欢树丛往往是平原入口的路标。太阳将要爬上头顶之际,三角洲边缘稀疏的青色草原远远地映入了视野,尽头有着宏伟静穆的白垩柱和花岗岩围墙。临近河边,原来干燥的空气变得潮湿,夹杂的淡淡的青草和泥土气息让人不自觉感到欣悦。两人牵着骆驼通过城门,走进布满了时间痕迹的街道。边上的房子早已不再光鲜,间或栽种的榕树恣意伸展着茂密的优美枝条,仿佛美丽的妇人微笑着给每一个古城的访客行注目礼。爷爷和村里的老人都爱传说,很久以前,吉萨城是白城孟菲斯的影子。如果说昔日作为王城的孟菲斯统治着凯姆特首府的白日,亡者城吉萨便是她黑夜的守望者。因为今天不是预定的拜访日,杰拉尔丁没有带贡品和需要祭司院人员吟唱亡灵书,渡送附着着亡者灵魂往生的祭祀物品,但她还是习惯性地拉着哈基姆来到了祭司院的门前。祭司院是吉萨城最大的建筑,沙土色的外墙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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