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珏不答更是苦了一张俊脸,叹道:“若不是你不在我还不知,没有你我晚上居然睡不着觉”少年眉眼间很是郁郁,任是何人见到他这般神情也觉得他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只可惜,林珏不是这任何人中的一个。因为那眉眼间郁郁之色下隐隐的狡黠他似乎也格外熟悉。林珏任由他挂在身上,面无表情道:“我记得除了前晚你我都是一个人睡的,你怎么可能睡不着”“啊啊,这就叫食髓知味嘛”少年接话接得很顺溜。前天晚上,食髓知味。这话听起来似乎另有深意。少年突然笑道:“从天黑等到天亮是怎样的滋味我小鱼儿算是知道了。”可惜,他笑得比哭的还难看。“我也总算知道了一个人做饭吃饭又是什么滋味了”林珏没有说话,他只感到一阵心烦。沉默,他只能用沉默来回答这个少年的比酷还难看的笑。“那么,无缺”少年突然扯了个鬼脸,“你总该把碗洗了吧,剩饭剩菜放了一天都馊了”果然前面那么多铺垫便是为了这一句吧。“好。”林珏细细看了眼前的少年片刻,默然半响回道。他越过少年走进主屋,因为他记得厨房在主屋后的院子里。“奇怪,太奇怪了”少年狐疑地望着林珏拎起帘子走进主屋的背影,这时无缺不是应该因为压抑着火气怒瞪着他么他绝对不承认是想看无缺要气不气脸色发白,眼睛却格外明亮的模样小鱼儿说的是真的,厨房的灶台上放的残羹冷炙多的超乎林珏的想象。他不在的这两天小鱼儿难道请了全村的人来家里吃饭就算因为他不在想找些人热闹热闹也不会把人请到家里来啊。按林珏对小鱼儿的了解,他不在,小鱼儿去别人家蹭饭的可能性大得多。更何况以小鱼儿魔星似的性子,他好心亲自下厨请人吃饭,该默哀的是那些被请的人。面对高台似的锅碗瓢盆,林珏默然了半响。“唉,无缺你不在,我胃口都不好了,一个人吃饭没意思透了”林珏身后小鱼儿叹息着摇头。胃口不好,还做了这么多留下高台似的锅碗瓢盆等着林珏来洗你骗谁呢,小鱼儿抬起胳膊,林珏层层地卷起琼华派高级弟子服宽大的衣袖。洗碗吧,又不是第一次洗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洗过碗业务都不太熟了,或许也是因为琼华弟子服那宽大的袖子实在不适合洗碗,洗碗中间因袖子滑下中断了好几次。林珏面无表情地看着旁边还有一半没洗干净的碗碟,再看向已经的袖子。果然是英国贵族、世家少爷或者琼华剑仙当得时间太久了以至于连碗该怎么洗都忘了么却在此时,铁砣似的重量压在林珏背上,差点没让林珏一巴掌拍过去。不留饭却留这么多残羹冷炙他也认了,难道还要被某条鱼压再次卷起袖子,面无表情:“还没洗完,一边玩儿去。”玩儿某鱼被打击了。心爱的人回来了,正在默默的洗着碗,这样的情景还是很温情很脉脉的。一不小心被感染了想抱抱也是很人之常情很理所当然的。但,“一边玩儿去”这叫什么事儿某鱼无赖了:“这不是已经在玩了吗”细细碎碎的亲吻印在林珏耳际,某鱼无师自通了。林珏的表情很平静,但他卷着袖子微微颤抖着的手表示他内心并不一定如同他所表现的这般平静。“小鱼儿”“什么”瓮瓮地回答着。某鱼表示他现在忙着玩儿,没多少工夫来说话。“你知不知道这样很痒”一直犹豫着是否要拍向某鱼的巴掌终于拍在某鱼的脸,顺便把一手的脏水抹在他脸上。小鱼儿无奈地叹气:“无缺你好不容易回来,却光顾着洗碗却不理会本当应该理会的人”林珏转过身来挑眉。“比如说,我。”小鱼儿指着自己接道。林珏见状冷笑了:“不知是谁留下这么多碗碟要我洗的”“那一定不是我。”某鱼的表情很无辜。林珏点头,某鱼出尔反尔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么这些碗”小鱼儿转着眼珠子,懒懒笑道:“明天再说呗”林珏继续点头,转身,继续洗。刚拿起的碟子被身后的人抢去,只见小鱼儿苦着脸道:“我的意思是说明天由我来洗。”小鱼儿话音刚落,林珏便笑了,他笑得很好看,至少是看得刚刚还苦着脸的小鱼儿愣住了。林珏在某鱼呆愣中从善如流地笑答:“别忘了还包括明天的要用到的碗碟。”作者有话要说:在12点之前发文了哟,继续坚持日更握拳100在琼华派弟子中,除了位分高的弟子有单独的房间外,其他或两人或三人共居一所。玄霄与云天青虽资质出众,但入门时间尚早自然不会有单间。所以既然这两人如此有缘分,几乎同时入门又互为同辈的师兄弟,那就凑合凑合打包打包行李住一间吧自那之后,本来住着这般南辕北辙性子的两人也不会太平的弟子双人间,再加上一个随时串门毫无男女之大防,“天真烂漫”的夙甄师妹,那后果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了偶尔路过此高危地带的琼华弟子们要注意了仙术无眼,围观谨慎天青师兄的身法很飘逸是木错滴,玄霄师兄的仙术很犀利是理所当然滴,夙甄师妹是不是小心翼翼劝架的表情也是很纯洁很可爱滴至于为毛她劝架后玄霄师兄的手上的火焰粗了不止一倍这种问题暂时不讨论。但如果围观距离过近,或本来没打算围观却一不小心踏进了玄霄师兄那犀利的“流星火雨”群攻法术范围内望天,这年头可没有啥人身保险呐。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玄霄与云天青的住处方圆几里之外甭想见到人烟就算一定要路过的,远的用琼华派内的传送法阵;近的,就算是御剑也要飞到几十里外的高空再过去于是在这样鲜少有人路过的弟子房内就算发出什么声音咳,只要不是太过响亮是不会有人会听见的。那么,他就是唯一见证这一幕,知晓玄霄与云天青之间那啥那啥的人啰林珏无语抚额,他可不可以将他面前这扇该死的窗户关上屋内的情景太过惊悚,他控制不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啊喂这间双人弟子房和琼华派内其他任何一间没有丝毫不同。一窗,一几,一柜,两床那啥,谁能告诉他那本应该分别躺在两张床上的两人为毛滚一张床上了刚适合一人睡的石床上交叠两个衣冠不整的人,琼华派独有的蓝襟白底的道袍一人褪至肩部,一人褪至腰间。二人的身形俱是精瘦矫健,云天青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而玄霄肤色略白,麦色的胳膊圈住略白的肩背,似乎要将身旁之人永远禁锢住。层层叠叠的乌发散开,幽草般地绞在一处,分不清你我。蓝田白玉所制的玉冠孤零零地倒在床脚,不知是何时摘下。细密的汗珠沾满鬓角,粗细不一的喘息声伴随着热浪沉沉浮浮。默默扭头,他是否应该非礼勿视欢喜冤家是存在的,日久生情是非常有可能的,师兄师弟相爱相杀简直就是形容这一对的。至于同性相恋他没有意见也不会反对,靠之,小林子你自个儿都已经搭进这同性之恋了还反对个毛线那么,他现在该做的是否是轻轻地来,悄悄地走屋内的喘息声愈来愈大,即便是在窗外也可感受到渐渐升温的气息,看见两人绯红的面颊迷蒙浑浊的双眼。林珏叹了口气,脸色渐渐平淡,眸中的神色却是在一瞬间冷冽:“笑话”蓝光亮起,剑入手中,数道剑气划过,眼前的窗,眼前的房屋在一刹被剑气撕开。轰隆声炸响,木头碎屑虽然四散却没有撞到石床上的两人。房屋碎开的声音太过巨大,纠缠在石床上的两人俱是一愣,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云天青还趴在玄霄身上,二人本来就已经扒的差不多的衣物此时有等于没有。云天青一手撑在玄霄身侧,一手还摸在玄霄胸膛,一头乌发自然垂下罩在脸侧,将二人的神色俱笼在阴影里。唯二的两双眸子相互对视,却还尚处在迷茫之中。一秒,两秒,三秒神色完全清明的瞬间,云天青炸毛了:“玄霄你怎么在我床上等等”他的视线向下,再向下他自个儿的衣服呢玄霄的衣服呢而他的手怎么搭在玄霄胸口恩,摸着挺光滑还有,他们两个人的体位“火咒”你要相信玄霄脸上的红晕绝不是因为害羞真是可观,这次初级的火系仙术竟然使出了终极的效果。“等等啊”云天青的身法也突破了平日里极限,可喜可贺。“我要你死”“师兄冷静啊”梦境之外琼华禁地。幽暗的山洞中紫衣白发的梦貘突然吐出一大口血,她喘息着扶着胸口:“反噬。”说罢又是一口殷红的血吐出,冷汗止不住地淌下。一柄剑突然出现在梦貘身后,在剑与空气摩擦产生的清啸直直刺去。湛蓝色的剑即使在幽暗的山洞中亦可窥其冷冽锐利的锋芒。梦貂的身形在一刹那消失,剑笔直地刺进自洞顶垂下的石钟乳,剑气森然,石钟乳瞬间炸开。“可鄙之徒”林珏出现在幽暗的洞中,目光冷冽。反手一收剑又自空中回到手中。梦貘以梦为生,拥有控制梦境的力量。一旦施起法术使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使人入梦,便会令入梦之人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而即使知道这是梦境也会使入梦之人随着施术者的想法行动。云天青与玄霄的梦境便是被这只梦貘控制,如若不是林珏误入他们二人的梦境,见到那般场景林珏绝对不是梦到的场景他自己也不会想到他所经历的梦境是被人控制的。梦貘的身形又出现在洞内,一双凤眸于幽暗之中分外盈亮直直地盯着突然出现打断她入梦之术的琼华大弟子。为了更好地控制梦境只有近距离接近被施术者。她无法进入禁地,只能站在封印禁地的玉门外施术。守在禁地的琼华弟子皆被她拖入昏沉的梦境中,想不到竟有一个从中清醒。梦貘审视着眼前之人,林珏也审视地看着她。此时,除了地上还残存在原地的那一滩血,完全看不出这只梦貘受过反噬之伤。她斜斜立着,足一前一后,进可攻退可守。紫色的华服无风自动,银色的发纹丝不乱,眸中的神色很冷,嘴角却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她很强,强得出乎林珏的意料。林珏周身被强大的灵力压制着,你完全想象不出放出这般强大灵压的人方才还受过反噬。这种强大的灵压林珏只在他的师父琼华派的掌门身上感受过。“你”如果不是林珏身上的灵力也不弱,恐怕早已被这强大的灵压压得跪下。银发紫衣的梦貘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亮光,而后傲然道:“吾乃幻冥界之主婵幽”“幻冥界之主”林珏眼中古怪的神色一闪而过,他问道:“不知幻冥界之主为何要来我琼华”婵幽冷笑:“你可知你们琼华派人剑同修做成剑柱所要绑缚的妖界是何处”“幻冥界”“哼,我们幻冥界与你们琼华进水不犯河水,为何要为了你们的修仙大计夺我幻冥界的灵力”婵幽眼中的冷光愈盛,“既然你们琼华愈犯我幻冥界,就不要怪我从中作梗。”“所以你便制造那种梦境毁玄霄师弟的道心”林珏一想到到他所见到的,就别怪他此时止不住抽搐的嘴角了。婵幽突然笑得意味深长:“那不是我制造的,我只是将你们琼华派中一个小女孩的梦境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