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不小骚动的南家人,因此南青箫和南明月一入场,就先吸引了外圈小酒商的目光,口耳那么一传,很快就将消息传到了最里面,整个瀑布水潭周围都因为南青箫和南明月的到来而安静了不少,几乎是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他们二人身上。面对这么多人的视线,南明月有些怯场了,向旁边移动半步,躲到了南青箫身后。“呦,看看这是谁来了”最先开口的是姚家家主,一个女人,“咱们这都开始好一会儿了,我还以为南家的小孩儿不敢来了呢。”“晚辈南青箫携舍妹南明月见过诸位前辈,这迟到之罪晚辈自罚三杯可好”南青箫牵着南明月的手径直走向宴会场最大的一桌,那一桌坐着孙、姚、岳三家的当家以及随性后辈,而南家的位子原本也是在那里的,只是不知道是以为南家会缺席所以撤了还是压根儿就没在主桌边儿上安排南家的位子。“三杯南大哥喝酒可从来没这么小家子气过。”姚当家的妩媚一笑,右臂似无意般搭上了手边的一个酒坛。“家父浸淫黄封多年,青箫自愧不如,还请姚当家的手下留情。”南青箫在距离姚当家的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拱手作揖。“晚辈南明月见过各位前辈。”一直跟在南青箫身后的南明月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突然弯腰鞠躬,先学着南青箫的样子见礼,然后才起身,有些扭捏的说道,“那个明月与家兄会迟到都是因为明月贪玩,在山林里胡闯乱跑的崴了脚,家兄为了照顾明月才迟到的,所以所以你们能不能别罚我哥哥啊”南明月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一桌子的人。还弯着腰的南青箫勾了勾嘴角。他就说南明月比南明宣要适合这样的场面,有胆识,思维敏捷,又占了小女孩儿天真懵懂的优势,瞧她这语气拿捏的,妥妥的。第44章 罚酒烧春“规矩不能废。”孙家五十多岁的老当家半眯着眼睛看了看弯着腰的两兄妹,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孙当家说的是,不论原因,迟到了便是青箫的不是,何况青箫是晚辈,当罚。只是青箫是头一次参加这头日宴,不太了解规矩,还请几位当家的指点。”“唔”一听这话,南明月“急”了,抬起头一脸紧张地扫视众人,最后将实现定在了酒桌上唯一一个有分量的女人身上,“姚姐姐帮忙求求情好不好家兄酒力不胜,万一要是喝醉了,那、那等会儿就没人背我下山了。”南青箫的酒量南明月是见识过,可看姚当家刚刚那意思,这一上桌就要罚三坛,之后唠着嗑再灌几坛,南明月可不保证南青箫还能清醒着,毕竟之前在家里喝的只有高邑清酒,但是在这里,那可是几十种酒混着喝,谁知道南青箫扛不扛得住。“你叫我什么”姚当家的执掌姚家十五载,到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家里的小辈们疏远些的跟外人一样喊她当家的,亲近点儿的就喊她声姨,今儿竟有个小丫头喊她姐姐这丫头的胆子倒是不小,心思转的也快,一张小嘴更是敢说。“明月失礼了,请姚当家的责罚。”只听这语气,南明月就知道她面前的这个半老徐娘开心了。无论是多大年龄的女人,总是希望自己在别人眼里青春永驻,南明月的这一声“姐姐”喊得虽是合了姚当家的心意,但终究于理不合,做戏做全套,就算是故意的,也要遮掩一下。“谁说要罚你了跪得这么快做什么”姚当家的轻笑一声,“你今年多大你喊我姐姐可知道我多大了”“回姚当家的话,明月今年已有十五,至于当家的恩”南明月吞吞吐吐起来。“但说无妨。我喜欢诚实的孩子。”姚当家的端起酒杯,抿一口酒,吊着眼睛看着南明月。“明月曾听家父说起过姚当家的,说当家的年纪轻轻就扛起了整个姚家,这一扛就是十五年,当真是女中豪杰,让人敬佩,所以所以姚当家的应该长明月不少唔二十八、九”“哈哈哈哈。”南明月话音一落,姚当家的就放声大笑起来,“小丫头嘴甜,还精的跟猴儿似的。哎呦,这说的我爱听。你们两个都起来吧,这酒不罚不成,但姚姨今天就替你们跟诸位叔伯求个情,就罚你哥哥一坛,可好”说着,姚当家的视线就在一桌几个主事身上打了个转,笑得风情万种。“岳某虽是晚辈,但也斗胆在这里给南兄弟求个情。孙大哥您看”睢宁国的酒商龙头原本有五家,可北方的刘家和南方的南家同时没落,这一次酒宴,刘家更是无人前来赴宴,剩下的人凑了这一桌,乍一看人多,但实际上只有三家:北方的孙家,南方的姚家和南方岳家。现在求情一事姚、岳两家都开了口,孙家的老太爷又怎么可能不卖这个情面。原本也不是为了罚酒而罚酒,三家之人都是想看看南青箫的心性,如今一看,各自都得小心着点儿了。“无妨。南老弟生了个心思活泛的儿子啊,如今南家可是你在当家”孙当家的把玩着一串佛珠,看人还是半眯着眼睛。“当家谈不上,只是为南家尽一点儿绵薄之力而已。”“恩。”孙当家的点点头,然后左右看了看,突然碰了碰坐在他右手边的孙明,“去,给南家的两个娃娃搬两张椅子来。”“是。”孙明立刻起身去找椅子,不一会儿就搬了来。“有劳五少爷。”“南大哥客气。”孙明顺手将一坛烧春放在了南青箫的面前,冲南青箫礼貌地笑笑,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用烧春罚酒南青箫拎起那酒坛垫了垫,再左右看了看,然后就勾起嘴角笑了。看姚当家的、岳峰和孙当家的那略微诧异的表情,南青箫就知道这是孙明的自作主张。这是还惦记着昨天驳了他孙明面子的事儿这算是公报私仇吗南青箫也没多说什么,爽快地开了封,单手拎起酒坛仰头酒罐,一点儿犹豫都没有。人家只说罚酒一坛,也没说是什么酒,所以拎上一坛烧春也不是错,喝了就是。南青箫这么豪气地举动让场地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惊。不管那是一坛什么酒,敢这么往下猛灌的,不是傻子就是千杯不醉,南家这位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所有人都翘首以待,等着南青箫放下酒坛。“好酒”虽然并不是最好的酒。放下酒坛,南青箫毫不吝啬地给予赞扬,抬手一抹嘴,那动作竟也是温文尔雅的,“这烧春酒果然名不虚传,万不是酒楼里那些掺水货比得了的。”说完,南青箫就将酒坛放在了身后的空地上,稳稳地坐下。“没事吧”岳峰瞄了眼南青箫丢到身后的酒坛,再看看面色不改的南青箫,眨眨眼,还是凑上去问了一句。有的人喝醉了会有明显的表现,而有的人则没有,若是南青箫属于后者,岳峰在考虑要不要帮他一把。“无事。”转头看了岳峰一眼,南青箫的眼神变了变,“倒是岳公子,看起来很是疲惫,可是身体不适”看那眼底一圈暗影,像是几日没睡的样子。“呵呵,没事没事。进入靖城之后就一直住在客栈里,有些不太适应罢了。看得出来吗”岳琳琅不在身边的这一个月,岳峰一直都睡不好,昨夜更是夜不能寐,想到酒楼里岳琳琅拒绝他的样子,岳峰就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所以岳峰慌了,本想今天找岳琳琅谈谈,可却没看见岳琳琅的影子。“恩,是挺明显的,今天才是头一日,岳公子可得好生注意着。”“岳某会的,多谢大公子关心。那个敢问大公子,琳琅去哪了”“琳琅吗”南青箫故意想了一下,“这我还真不清楚呢,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琳琅大多是与我的一位朋友在一起,今日本是想带他来的,可一大早就没看见人,想必那两个人又是跑到哪里玩去了吧。”“大公子的朋友”“恩,岳公子应该见过的,昨日在酒楼里,我那朋友是与琳琅在一起的。那人心直口快,看起来有点儿傻呆呆的,不过岳公子放心,我那朋友武艺高强,也懂得照顾人,琳琅跟他在一起一定不会出问题的。”“啊呵呵是这样的啊”岳峰干笑两声。武艺高强会照顾人就是这样才会出问题的好吗琳琅昨天会反抗他不会就是为了那个男人吧岳峰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越想越心慌。以往他也带着岳琳琅见过不少人,那其中不乏对岳琳琅百般示好的,可岳琳琅从来都是把他放在第一位的,不曾为了任何人、任何原因而忤逆他,昨天是第一次,所以当一直以来都十分乖顺的岳琳琅反抗他的意思时,岳峰受了不小的打击,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为什么,岳琳琅那么爱他,所以没理由违背他不是吗可今天听南青箫这么一说,岳峰似乎找到了这个原因,这个他十分不愿意承认也不希望成真的原因。见岳峰的眼色瞬息万变,南青箫的心里总算是舒坦点儿了。虽然这事儿跟他没什么关系,但看着碍眼又烦心,这都让他烦心了,他怎能不回敬对方一次而且他说的也不完全是假的,岳琳琅本人也有离开岳峰重新开始的意愿不是吗他只是提前让岳峰察觉到这个意愿而已。“你是长子”跟姚当家的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之后,孙当家的就又跟南青箫搭了话。“回孙当家的话,乱年龄,青箫确实虚长明宣几岁。”“你弟弟今儿怎么没来以往你爹可都是带着他来的,怎么到用上他的时候,他反而不见了”姚当家的笑问。“呵呵,这事儿说出来可就要让几位当家的见笑了。”姚当家的话音一落,南青箫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忍俊不禁,“许是以往跟着爹来多受管束,昨儿个一到靖城就跟只猴子似的不安生,结果不知道溜到哪里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还在屋里躺着呢。”“呵,还是个小孩子啊,没人管了就撒野了。”姚当家的也觉得这事儿有趣,被逗得咯咯笑着。“可不是,也怪我没照顾好。”南青箫叹一口气,一脸的自责。“我看你比你弟弟也没大上几岁,又是刚回南家没多久,很多事情都不容易,别太难为自己了。来,尝尝我姚家的香泉。”俊美的男人本就容易博得女人的青睐,再在表情上加一点点自责、一点点委屈和一点点坚强,就能激起女人的同情心和泛滥的母爱,尤其是在年长的女人面前,更容易博得关怀。“谢姚当家的。”南青箫微微侧身,恭顺地接了姚当家的酒,敬过之后轻啜一口,品了品,才一饮而尽,饮过之后,只给了姚当家四个字的点评,“酒如其人。”作者有话要说:逗比作者君回来了被大姨妈整死了血已空苟延残喘中第45章 酒桌周旋“酒如其人这可是不得了的评价呢,你不为我们大家解释一下吗”酒如其人这种评价可不是谁都敢说的,就连他们几个当家的也不敢乱用这四个字去形容别人的酒。“人都说香泉酒是睢宁国几种国酒里面最清淡,可我却觉得香泉酒的辛辣绝不输于烧春,只是这强烈的辛辣被那种特殊的甜香淡化了,才会给人以清淡的感觉。只不过辛辣和甜香哪一种才是香泉酒的主要味道呢就如同姚当家的一样,当家的和普通女人的身份,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抱歉,青箫妄言,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姚当家的海涵。”该说的时候就要说,不然别人怎么能更加了解你呢“这么多年南大哥是把你藏在哪了南家若是有你,也不至于如此。”好小子竟然只品一杯就道出了她当年酿制香泉时的心境,此酒以她的名字命名,所蕴含的也是她当年迷茫的心境。“姚当家的过奖了,青箫还差得远呢。”“有天赋,心性好,有你继承家业,南老弟应该放心。”“能帮家父排忧解难是青箫应尽的孝道,只是青箫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以后有劳各位当家的多多指教了。”放心看起来是相当放心的样子,离开这么久了,却连一封家书都没有,该说他是非常放心还是压根儿就是缺心眼儿“恩。”孙当家的应了一声,抿了口酒之后,再度看向南青箫,“听说你昨日进城的时候被守门的拦下了是恭醇王帮了你”“恩有这事儿吗孙大哥的消息还是一如既往的灵通啊。”姚当家这话听起来是夸赞,但大家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哇孙爷爷好厉害竟然连这种小事都知道”正在吃东西的南明月突然插了句嘴。“明月,不得无礼。”南青箫板着脸训了南明月一句,就转向孙当家的,“舍妹被家父娇宠坏了,不识规矩,青箫代舍妹向孙掌柜的陪个不是。”说吧,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