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妩媚,配上细腻柔滑的肌肤,多么完美清纯的一张脸孔。美人仿佛没有看到王夙一般,垂首弹着古琴,优雅从容。王夙屈下身子,上前行礼,“见过姑娘。”“铮”的一声响,弦断了。乐声戛然而止。蝶衣猛的抬头朝王夙望来,“抬起头来”清丽的声音微微颤抖,但是语气无法抗拒,竟充满了威严。王夙乖乖的抬起头来,碎长的刘海齐齐遮住了额头,双眼定定的望着蝶衣,没有丝毫胆怯。却见她深呼了一口气,马上镇定起来,一扫刚才的失态。嘴角微扬,“这丫头长得真标致。”妈妈笑着:“姑娘不是说手底下缺人吗这不,妈妈给你找来一个,看看满意吗”“这么好的苗子,妈妈舍得给我”蝶衣斜眼,那表情,带着嘲讽。转过头,妈妈换脸:“把刘海撸起来”王夙默不作声的撸起刘海,除了妈妈和蝶衣外,身旁的姑娘们皆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一个不吃惊地看着王夙。每个人脸上都像是变脸谱似地变了几个来回。或是羡慕或是嫉妒,又或是别的什么,总之后来都无一例外的停在了可惜上,底下暗藏的那一丝幸灾乐祸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小时候家里走水,烧伤了。”说罢,王夙便放下刘海。蝶衣定定的望着王夙,半响,抱起古琴回了房间。在门合上的那一瞬间,门缝儿里传来两个字:“进来。”王夙快步跟上去,半响,蝶衣开口:“今年多大了”“二十一。”王夙故作害羞的低下了头,寻常人家的女子到了这个年龄怕早就是一两个孩子的娘了,而她却蝶衣的肩膀抖了一下,“这个年纪对于姬人来说是大了些,但是”虽低着头,但王夙知道,蝶衣在看她。灼灼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的身体穿出个窟窿来。她也知道,蝶衣现在恐怕不只是想打探,更多的是已经开始怀疑。“说话,我喜欢听你说话。”蝶衣走到王夙身边,手指撑起王夙低垂的脸。王夙被迫抬起头,有些羞怯,却又不自主的感叹:“姑娘生的真美。”蝶衣兴意阑珊的望着王夙,放佛要把她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望穿才肯罢休。那温柔的目光让王夙想起了曾经,那时候的小蝶,虽不够阳光但也明媚,哪里像现在,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个动作都仿佛经过了深思熟虑,一举手一投足都有着一定的含义。同样现在,王夙能做的只是装傻充愣,因为她不能确定这么久不见,小蝶到底变了多少,还有她的心,到底是向着哪边。蝶衣拉过王夙的手,把她安置到太妃椅上,自己也紧挨着王夙坐了下来。“手指修长莹白,真适合弹琴只是这手掌连一丝茧子都没有,看来曾经生活的不错啊”王夙点头称是,当年费老要比她还在意这双手,哪里能容忍这手起茧子。蝶衣眯着眼睛问王夙:“会弹琴吗”“不会。”“她也不会”蝶衣的笑了笑,伸手把王夙揽进怀里,在她耳畔低笑,“我教你。”一股的淡淡的兰草熏香气息将王夙包围,隔了衣襟,隐隐感觉到她的体温。王夙顿觉脊背发凉,慌忙低眸,被人抱着的感觉真怪蝶衣扶住了王夙的肩头,低头凝望她,目光温和专注,一手揽过古琴,一手抓起王夙的手,轻放在琴弦上。王夙忽觉得自己的演技其实也还不错,像极了一个被吓傻了的婢女,蝶衣说是什么便是什么,脸颊通红,手指僵硬。------题外话------求收藏求打赏第十五章 试探她变了。不只是变得比以前内敛,还有更多不知道的东西在悄然之间变得让人无所适从,就比如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媚。难道小蝶修习了媚功紧挨着的两人各自想着什么,“铮”的一声响,又一根弦断了,七根弦断的只剩下五根。小蝶将视线转移到王夙侧脸,“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王夙乖巧的转过头,目光温顺的望着小蝶,不是太明白她的话,所以没有接。“怎么不说话”小蝶一边摸着王夙的头一边说道:“看你皮肤细腻,乌发顺滑,双手竟无一丝薄茧想来你以前家境殷实,没读过书么”家境殷实是不错,至于读书王勃仲不让她读书,她自己也不爱那些“之乎者也”的论调,在费城的时候倒是读过不少书,但那些都是关乎杀人、毒物或者伪装的。正儿八经的读书,恐怕也只有婉娘曾偷偷教给她的论语,想起婉娘,王夙的眸子暗了暗,低下头,以低微而怯弱之声道:“不曾读书。”“年方二一,家境殷实,不曾读书”终于,小蝶温柔的双眸猛的凛冽了起来,起身一个反手将王夙按倒在身旁的梳妆台上,王夙知道那手法是小擒拿手,想想当初还是她教给小蝶的。那时的小蝶并不爱舞枪弄剑,没想到这么多年未见,她却是达到了还虚初期。名贵的古琴摔在地上,琐碎的胭脂粉黛也打翻了一地,王夙没有挣扎,只做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小蝶盯着王夙的脸,一手卡住她的脖子,一手抚摸上她的脸颊。王夙知道她在做什么,她是想确认王夙是不是带了易容的面具。或许她并不知晓,这世间竟有一种易容手法并不需要面具。托施夫人的福,王夙会了一点,这移穴易容之法虽不及面具那般逼真,却胜在简单方便。在王夙脸上摸索半响后,小蝶失望的做回位置,半响牙缝儿里挤出来一个字:“滚”王夙装作一副万分害怕的样子,诚惶诚恐地点着头,逃离小蝶的房间。还没走远就听见周围的古琴和丝竹的乐音,但内力一听便会发现吵杂的乐声下夹杂着的争执,那声音,是小蝶和一个低沉的女声。小蝶的房间在二楼东侧的尽头,出来的路上并未见到任何人过去。王夙眼眸一闪,藏在拐角处隐匿了气息,想听听她们在争执些什么。“那个婢女怎么回事”“无事,就是一个普通的婢女。”说话的是小蝶。“哼”那低沉的女声音量拔高了一些:“我看起来很好骗么”“不敢。”一声惊呼后,那低沉女声冷笑;“武月蝶,别忘了你的身份”听小蝶的声音好像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奴婢不敢”“不敢就好”那声音顿了顿,继续道:“花田盛会准备好了没”“好了。”“届时会安排你接近二皇子,如果此番不能成功嫁入王府,那么已经不再年轻的你,也没必要继续存在了”“是奴婢省的。”“还有,看好那个新来的婢女,最好不要出什么岔子,要不然,哼”前方稳健的脚步声传来,王夙冷静地放出气息,在冗长的楼道内缓步行走。“白芷,是你么”王夙回头,眼前这位鲜衣少女点漆的瞳子惊喜的看着她,绚烂笑容挂在脸颊上,露出天真顽皮的神色,“果然是你”“你是”王夙见过这人,初见小蝶时她就站在身旁。“我是蝶衣姑娘唯一的婢女,但是这唯一恐怕要变唯二了”王夙疑惑,“蝶衣姑娘不是头牌么,怎么竟然只有一个婢女”“以后你就知道了对了,别看咱家主子表面热情洋溢实则性子寡淡,难伺候着呢”那少女神秘的说着,一边还笑嘻嘻的拍了拍王夙的肩膀,“我叫雪兰,以后什么不懂的,就来找我哦”虽然她刻意掩饰,可她在王夙眼里还是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引人发笑。不管是她的气息还是她拍到王夙肩膀的那番拙劣的试探,都不难看出她已经是还虚后期的境界,这样的人怎会真是一个姬人的婢女。王夙抱着肩膀,呲牙呼痛,“哎呀,你的手劲可真重”“抱歉啊白芷,她们都说我手劲有点大,刚一高兴又给忘记了”雪兰吐了吐舌头,上前帮王夙揉肩膀,“要不去我房间,那里有伤药,不如我帮你敷点药吧”“没事,”王夙勉强挤出笑容,“你也就是手劲大点,再说我又不是纸糊的,没事,揉揉就好了。”“好吧,那我先走啦,有事记得找我啊”这个蛇蝎少女,刚才在室内就没让小蝶好过,出来后仅仅一个试探便出那么重的手,要不是王夙“不经意”扭了下身子,估计整个肩膀都要麻了。王夙看着走远的雪兰,脸上笑容隐去,强压住心底的那股煞气,告诉自己,此次到姒水阁来是为了弄清楚小蝶到底还可不可用,在事情搞清楚之前不可妄动。将目的默念了几遍后,果然起了效果,胸中吐出一口闷气很好,这下又是那个胆小文静的白芷了。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那个雪兰也没有再试探,蝶衣也只是让王夙多陪她说说话,基本上都是王夙在说,小蝶在听。王夙依旧一身淡绿丫鬟衫,洗净的长发变得更加顺滑而无法挽起,只有随意地垂在背后,用一根布条束起,碎长的刘海遮住了额头。小蝶坐在古琴前却也没有弹琴,只是看着王夙,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白芷,你相信轮回么”小蝶怔怔的望着王夙,像是等待着她的回答,又像是毋须她的答案。不等王夙开口,小蝶又继续道:“今日就是花田盛会,我也该出去了你去帮我把柜子底层的那件绯色的衣衫拿来。”王夙闻言去找,果然在柜子的底层找到一个包裹严实的包袱。打开包裹着的缎子一看,王夙怔住了,这衣服王夙将衣服拿起来轻轻抖了一下,虽然置放的久了,却是没有一丝折痕,这做工和手感完全和记忆中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尺寸,当初她送给小蝶的那件可没有这么大。------题外话------看书的大爷大娘,记得加入收藏,用鲜花钻石打赏砸晕我吧第十六章 盛会大昊十五年间,琉球国入京朝觐,琳琅满目的两大车的贡品中有两匹别致的真丝雪绸,那时的王夙酷爱赤色,刚好进贡的那两布匹雪绸中有一匹的颜色是绯色,王勃仲便将那一整匹都讨了回来,就为了王夙开心王夙睁开紧阖的双眼从记忆中走出来,望着手中流光溢彩的衣衫,薄如蝉翼、轻若烟雾,轻巧的倘若手里根本没拿东西一般。小蝶今日梳的是十字髻,“十”字行发髻下面的余发在头的两侧各盘一鬟直垂至肩,一支华美的金步摇簪固定在头顶。妈妈在门外催着:“姑娘,该出来见客了”一抹苦笑划过嘴角,小蝶着从梳妆台前起身,头顶的金步摇随之一步一颤,珠玉缠金流光,流苏长坠荡漾。绯红的雪绸本就剔透,披在身上更将婀娜的身段显的若隐若现。王夙望着美艳妩媚的小蝶,不由赞叹:“姑娘真美”走在前面的小蝶身子顿了一下,回过头来,探究的眼神看着王夙,“她,比我更美”王夙知道她在说谁,呼吸不自觉窒了一下,没有追问,快步跟上。京城的街道永远都是热闹的,来来往往的商贩还有摆地摊的都在使劲儿吆喝自己的商品。恰逢此节花田盛会,街上来来往往的女眷更多,一个个争奇斗艳,好一片姹紫千红。京城最奢华的销金窟姒水阁此时更加热闹,尽管此时天色尚早,午饭才刚刚用罢,可堂前已经人声鼎沸。此时姬人们正在台上轮番演出,也算是花田盛会的首次露脸,颇为重要,可小蝶却半倚着身子,几乎躺在一旁的软塌上,单手撑着下巴,薄薄的面纱遮住了风华,两只妩媚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格外诱人。王夙很不起眼的立于小蝶身后,由于居高临下,分别在一侧的好几个包厢中见到了熟人。大皇子、二皇子、尚书家公子,还有宫懿轩宫懿轩宫懿轩这个一向不近女色的人竟然跑来了姒水阁王夙知道他要来京城,本以为他会去品鉴那些高阁里的大家闺秀,没想到他会跑到这种地方来。或许王夙的目光太过炙热,宫懿轩皱眉朝王夙的方向看来,王夙马上收敛,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自在,一副老实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