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觉得王夙有些异样,却看不出王夙在想什么,远远的坠在后面。“我就是想看看,放纵一下会是什么样的感觉”王夙勒住缰绳,停了下来,“你说母亲走的这些年,有没有想过我”小蝶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接话。半响,安慰似得低声道:“大抵是想的吧这世间又有哪个母亲不思念孩儿的”“既然想,那她为何离开我又为何从未回来看过我”“这”小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你说,我去找她,这样做对不对会不会打扰到她的生活如果她又成了家,甚至还有了孩子我”天色渐晚,绿草如茵的草原上有着一条细细的河,袒露在斜斜的夕阳下,远远看去,像一条发光的镀银项链。一阵微风徐来,中其中散发出的淡淡的草香和泥土的芬芳,王夙望着这海一样宽阔的草原,忽然有种全然放空自己大喊出声的欲望,“啊”清丽的声音传得老远老远,此刻的王夙气息是半分都不欲收敛掩饰,霸道的真气将小蝶逼退,王夙身下的马儿本来桀骜不驯的很,此时却像乖巧的小绵羊一般。“小蝶,你要不要也试试,这样喊一嗓子,舒服多了”王夙笑的很是明媚,不同于平时场面需要的那种笑,发自肺腑的愉悦洋溢在脸上,绝美的脸庞再加上出尘的气质,看的小蝶竟呆了忽的,王夙皱眉,什么声音“轰隆隆轰隆隆”渐渐的,在草原与云天尽头的地平线上,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杂色的马群,海潮般势不可挡地从苍茫的草地上奔腾了过来,扬起一股股青草的气息和烟尘。马群聚集在一起,呼啸奔腾。长长的马鬃马尾在的流的浮力下飘动起来,一个接一个,一个重叠着一个,飞快地向前推进,那是一幅奔腾的美,力量的美交织在一起的奇异画面。渐渐地马群由小变大,粗略估算大约共有四十来匹。王夙的眼睛熠熠发亮,一般野马群大约五到二十只左右,这群马看起来三四只有余,那头马定是非同凡响的了王夙心情大好,兴奋不已,下马将马儿交给小蝶,独自冲进马群。忽的身边出现了一个银色的身影,王夙回头,来人不正是宫懿轩么见那厮笑的正浓,王夙瞪了他一眼,扑身朝头马奔去,宫懿轩也不甘落后,紧跟上来。那头马通体黑色,体高约四五尺左右,体型饱满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灵优雅、体形纤细优美,那弯曲高昂的颈部,勾画出它完美的身形曲线。王夙和宫懿轩的眼睛同时放光,这头马竟是匹汗血那汗血遇到气势磅礴的二人左右包抄,赶快摆起阵势,雄马在前,雌马在后,将小马护围在中心。用蹄子乱踩着地面,像是在威吓,又像在为身后的马群指示逃避方向。突然宫懿轩施展轻功敏捷果断地跳上那汗血的马背,汗血自然是暴跳如雷,前蹄腾空仰颈长啸,而宫懿轩却随着汗血的顽悍和倔强的姿势而顺水推舟,不断改变骑法来应对。马群中瞬时腾起圈圈儿的尘烟,渐渐的,汗血声嘶力竭,愤怒的嘶鸣声慢慢弱了下来,打了几个响鼻,分明是被宫懿轩给驯服了。王夙不满宫懿轩的抢先,却见马群中有一匹毛色为白,体质干燥细致的母马,马儿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是匹纯血马。这马是速度最快、身体结构最好的马匹,但是太过娇贵,不适合其它用途。王夙扫了一眼马群,大多都是良驹,但是剩下也唯有这匹最出色了。再次瞪了一眼宫懿轩,王夙如飞鸟般跃上马儿的脊背。虽然这马性情温顺,但终归是匹野马,感觉到背上有人,拼命的奔跑,想把背上的不速之客甩下来。王夙哪里会轻易被它甩掉,连威压带安抚,不消片刻马儿便消停了下来。小蝶见他们二人驯马,自己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也冲入马群挑了一匹身强体壮的马儿训了起来。王夙骑着刚刚驯服的马儿走到那条细细的河流边儿上,宫懿轩紧随其后,王夙回头,“跟着我到底什么目的”宫懿轩耸耸肩,拍拍马背,“它渴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王夙气结,为什么老是在他面前吃瘪呢“太后病危呵,天山雪莲做药引,又刚好你府上的那支被毁了真凑巧啊”倘若听不懂王夙话里的意思,宫懿轩很认同的点点头,“是很巧啊夙儿,这不正说明了咱们之间有缘分么”“是有缘”王夙狡黠一笑,“对了,那茶水好喝么”宫懿轩面色一僵,想起了那日止不住跑向茅厕的狼狈,咬牙道:“很好”扳回一局,王夙甚是开心,“皇帝和将军找我娘,我都可以理解,只是我不明白你跑来凑什么热闹”“唉,皇命难违啊”王夙疑惑,“怎讲”“大昊和卞国此时的关系很是微妙,很有可能就要引发战争,只是还没撕破脸而已。在这种关头,王将军自然不能离开,而陛下”宫懿轩嘲讽的笑了笑,“他更不可能离宫了。”“就算如此,皇家的忠心贤士不在少数,为什么是你来”等了半天不见宫懿轩回话,半响来了一句:“秘密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响彻草原,王夙瞪了一眼他,斗嘴斗不过,打也打不过,“看来宗师真的是泛滥了”“是啊,曾经我以为我是最天才的,没想到你比我更天才”宫懿轩玩笑似得感叹从身后传来,“你才二十一岁,只听我一曲古琴便突破了宗师,说是史上最天才的人物也不为过”王夙猛地回头,嗤笑道:“天才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你知道我在费城的那八年来是怎么过的吗”------题外话------原谅我这个渣渣,现在的目标是不要断更就好了tot第四章 改变“你知道我在费城的那八年来是怎么过的吗”宫懿轩愕然。“在费城的八年来,我没有一日睡的踏实,没有一天不是在勾心斗角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宗师更是一样。我见过太多天赋出众却不够坚持不够狠心的人,但是我感谢他们,是他们给了我这种天赋中上的人以机会,因为我会努力。”王夙并不想太多透露费城的生活,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拍了拍马颈,掉转过头,声音也不觉轻细下去,“所以不用再说什么天才不天才的话。”“谁的成功都不是一句话”宫懿轩望着王夙看似纤弱的背影说道:“不管怎么说,你的天才是无法被掩饰的”“说起来我是该感谢你的,你帮我突破了那道坎儿,有那多太多的人卡在那里终生寸步不进”王夙掉过头柔和的笑了笑,“所以,我们不是敌人,对么”宫懿轩神情认真且温柔的盯着王夙,旋即莞尔一笑,“当然”“既然这样,就别再用那种奇怪的态度和语气跟我说话”王夙淡淡地看着宫懿轩那刻意修饰过且足矣勾去任何女人魂魄的眼睛,他这倒也算是勾引吧,但激不起王夙心底半丝涟漪,保持着自己的冷漠,王夙又回过头,“虽然你长得不错,但是美男计对我无效”宫懿轩听了王夙的话愣了足足有五个呼吸,然后响彻云霄的大笑从身后传来,王夙皱眉,他又发什么疯小蝶早已驯服了心仪的马匹,夜幕降临,此时失去头马的野马群却是早跑散了。见王夙过来,小蝶骑着刚刚驯服的马匹迎了上来,这是匹枣红色的河曲骏马,只略逊于王夙的纯血马。长长的鬃毛披散着,浑身的每块肌肉都显示出力量,让人一看就觉得那么柔和,那么健美,跑起来更加出色,四只蹄子像不沾地似的。“小姐,你看这马儿不错吧”离的老远小蝶的就兴奋的朝王夙招手,身上却是有几处褶皱,还沾着几缕青草,看来刚才驯服这马吃了些小亏。也难怪,一般驯马都是要用套马杆的,再不济也得用绳子,像王夙和宫懿轩这样艺高人胆大的另类,徒手驯马还毫发无伤的,实在是绝无仅有。王夙俯下身子轻轻拍了拍马儿脖子,马儿心有灵犀般的感受到王夙的意图,平稳地腾到空中,滑翔一般地飞过了浅沟,轻轻地落在草地上,在小蝶跟前停了下来。夜幕笼罩下的草原,一盘圆月从鱼鳞般的云隙中跳出来,草原上弥漫起朦胧的月光,像是升腾起来的一片淡淡的银雾。广袤得望不到边际的草原,像海却又比海寂静的多,像一个硕大无比的墨绿色的翡翠大圆盘子却又比翡翠大圆盘子生动的多,苍茫浩渺,气魄摄人。草原上的天气向来无常,此时天空中竟然飘起霏霏的雨丝,宛如一片朦胧的烟雾,遮掩了绵延千里的碧绿。雨中的草原,无名的野花争相绽放,草尖儿的露珠儿在银色的月光下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再次沉醉在这迷人大草原的美景中,王夙闭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泥土散发出的芳香,“小蝶,我好像忽然理解母亲为何出走了”“这么美,这么美”似是呢喃,王夙翻身下马,眼睛依然没有睁开,身子猛的旋转起来,一套看似柔美却又刚硬无比的拳法,如行云流水般打了出来,整整三遍后,打完收工。王夙缓缓睁开眼睛,小蝶远远看着王夙分明又有哪里不一样了。不再是默默无闻很容易让人忽视掉她的存在,也不再是那种极其平凡不起眼的感觉,而是正正常常的一个人,没有被尘蒙也没有很出彩,就是那么正常的一个闺秀。这感觉小蝶看了一眼同样观望的宫懿轩,跟他身上的那种感觉很是相似。小蝶想到那日在姒水阁他能跟王夙打的不相上下,艰难的吸了一口气,这宗师当真不值钱了到处都是“果然天才”突兀的掌声在王夙耳边想起,“你由音乐入道,再因美景巩固。这样的人,只会是一个纯真善良之人,怎么会是那些愚民口中的心狠手辣之辈”“你错了,我可不是什么纯真善良之辈,要不然也不会逃离费城,活到到现在。”远处传来人声,是宫懿轩的车队,停留了这么久,他们终于跟上来了。宫懿轩还想说什么,被王夙打断,“你不用往我的脸上贴金,我自己什么人我自己清楚。”说罢王夙便潇洒的翻身上马,迎着车队走去。车队在那天细细的河流边驻扎下来,众人望着王夙骑着的白色骏马,以及小蝶身下的河曲,甚是惊讶,当看到宫懿轩骑着的汗血时简直沸腾了此等马宝,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竟然被他驯服了赶路的疲乏瞬间被这几匹马带的的兴奋所冲散不少,吵杂的同时有心细的人看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首先,三人手中并无驯马工具,说明了这三人都是徒手驯马。其次,王夙的马匹纯血马除了王夙以外谁都不肯亲近,说明了这马就是她亲自驯服的,而不是宫懿轩或者小蝶将其驯服后送给她的。最后,除了小蝶姑娘面露一丝狼狈外,而王夙跟宫懿轩却都是神采奕奕。加之王夙的武道再一次精深,气质有了一些变化,心细的侍卫是再也不敢小觑看似柔弱的王夙了。很快,王夙徒手驯服烈马的消息传遍了车队,大叹生猛的同时不忘了感叹自己眼拙。人就是这样,在不知道王夙本事的情况下,她的深居简出是无能;而现在知道了情况后,王夙的不露声色分明是高手做派。王夙跟以前一样,有人搭话轻轻一笑基本不予理会,而今人们却再也不说她是木讷,形象反而一瞬间高大了起来,看看,深藏而不漏,这才叫高手不同于侍卫们的狂热,郦冰岚看着王夙心里很不是滋味,早在王夙转身那一刹,郦冰岚和绿灵同时愣住。早就听说王夙徒手驯服烈马是何等的英姿飒爽,那别于闺秀穿着的劲装此时看着竟也分外的和谐了起来,但见到王夙的正面还是愣住了。女人的心思向来细腻,此刻的王夙,分明是哪里不一样了。完全没有了木讷平凡的感觉,而是一派仪态万方。虽然郦冰岚的年龄跟王夙相差无几,但毕竟她是在深宫院内长大的,无论再怎么被人称赞冰雪聪明,也不像王夙的经历那么跌宕起伏,阅历的缺乏摆明显在那里。古怪的眼神停留在王夙的脸庞,表情竟然有点肃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夙早就察觉了背后的视线,但那视线一直肆无忌惮的盯着不但没有收敛的意思甚至愈发的灼热,王夙回头,郦冰岚这才发觉自己的失礼,抱歉一笑别过了头。“姐姐,我学会了骑马诶”宋雨欢兴奋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