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走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五竹摊摊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包括承安在内,知晓内情的几人无不震惊,王夙的母亲竟然是个宗师,怪不得她这么天才,小小年纪也突破了宗师,难道这还有遗传的不成王夙此时心下大乱,她想过母亲确实不是个平常女子,但怎么也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也是宗师她太清楚成为宗师所受的苦和累了,而且往往幸苦和成果不成正比,努力九十九天也不如那一丝灵感闪过,这练武也是需要悟性的王夙咽了口唾沫,艰难抬头:“五竹师叔,你能带我去她当年住过的南峰一趟吗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去寻找”“这”五竹面露难色,“当年发生雪崩,就算是去了,也怕是难以找回了”第九章 醉酒五竹面露难色,“当年发生雪崩,就算是去了,也怕是难以找回了”“难道所有的东西都被大雪埋没,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吗”“倒也不算是,后来积雪融化了不少,屋顶露出雪面,并不算是一点儿也没留下。不过”五竹惋惜的耸耸肩,可眼眸深处藏的却满满都是幸灾乐祸,“现在是真正的什么也没有留下了,因为前年又发生过一次雪崩,全埋进去了”五竹眯起眼睛,本来就深陷的眼窝更加的深邃,“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南峰做什么了,从来不发生雪崩的南峰似乎特别爱雪崩,一般两三年一次,尤其是在初冬”“不过”五竹迅速变脸,恍若刚才神情沉重陷入深思的是旁人,狡黠一笑,“你要是告诉我她的事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她的秘密”王夙抬眼,算是勉强适应了他的古怪脾气,既然是“关于她的秘密”,那王夙必定是听一听的了,旋即开口:“什么事”“既然你俩长相有七八分相似,那么你跟她必定有血缘关系,不知具体是什么关系”“她是我母亲。”王夙老实回答。五竹看向王夙的眼神已经变成怜悯,“这么说来你母亲和你父亲出走,你从小是一个人长大的了”“不是”王夙打断他的猜测,“你说的那人不是我父亲。我父亲他”五竹追问:“你父亲他怎么”“他”王夙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王勃仲从未将她当作亲生女儿,她也不是皇帝的女儿,费老的那个小本本自然不能拿出来当作证据,而且她也不屑于证明给别人看。“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思来想去,似乎这样说最是稳妥。“额不愧是女宗师”五竹看了王夙一眼,脸上的表情很耐人寻味,又像是佩服崇拜,又像是怜悯可怜,不管哪种,都是王夙所不能理解的。“那她以前是怎么生活的娘家在哪”“这我只知道她在生我之前是住在京城的,再以前,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也从未听说过她的娘家人”被问道母亲的娘家,王夙难免会想到婉娘,心下却是忍不住一阵痛惜。“哦,这样啊”“是的,”王夙点点头,“那么,您还有要问的么”“没有了。”五竹满意的捋了捋胡子,“懿轩好福气,这妻子有本事不说,连丈母娘都是个宗师”“咳咳咳”宫懿轩趁着干咳的顺当,偷偷望了一眼王夙,见她并无反应,这才放下心来。五竹瞪了宫懿轩一眼,“你说说,自进我这门你咳了多少次了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宫懿轩乖乖低头,“懿轩不敢”“不敢”仙风道骨的老者再次消失不见,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儿,“好啊,果然只是不敢,并不是不想,看来你个臭小子心里还是真是这么想的”姜烨别过头,尽量不看主子受训,可是声音还是止不住的往耳朵里钻,“臭小子长大了,翅膀硬了,你忘记当年你”“五竹师叔”提高的男音打断五竹的话语,五竹满脸奸诈的笑着,宫懿轩则是满脸的无奈,要是被五竹师叔当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当年的糗事,那场面一定太精彩,他都不敢去想。承安是知道的,所以表情未变,姜烨表面不动神色,心中却是无比遗憾,都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何事,竟然被打断了孰不知姜烨遗憾的同时王夙跟小蝶对视一眼,三人所想一样,能听到那厮的糗事,该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一件事啊“五竹师叔,”王夙满脸希翼,开口问道:“既然您没有要问的,是不是该告诉我关于我母亲的那个秘密了”“当然可以,”五竹满脸神秘,压低了嗓子捣鼓的杀人越货似的凑过脸来,“其实当年我跟几个师兄弟都对你你母亲很是好奇,虽然掌门不让我们过去打扰她,但我们还是偷偷溜过去过”五竹停下来,狠狠在宫懿轩的头上敲了一个暴栗,“我说你这是什么眼神儿我们只是好奇她是怎么练功的,想偷师而已”宫懿轩摸摸头,心虚的看了一眼王夙,干笑不已。王夙不语,心里却是感叹古人诚不欺我也,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自从见了五竹,宫懿轩的威严是不复存在的。见宫懿轩老实了,五竹才继续开口,“虽然我们到最后都没有看到过她是怎么练功的,但是我们找到了一条小道,通小道过去可以直达她的小院,而且小道之辈掩埋了一半,剩下的路线我都记得。所以,就算完全被雪埋住了,其实还是可以找到她的房间的。”“一会儿我把小道和南峰的地图给你画出来,你们自己去找,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就不过去陪你们疯了,”说罢五竹跟邀功似的乐呵呵笑道,“如果没有我的地图,偌大的南峰顶层全被冰雪覆盖着,怕是永远也找不到的怎么样夙儿,这个秘密还值吧”王夙感激道:“多谢五竹师叔”“无妨,既然你是懿轩的妻子,咱门都是自家人,毋须言谢。”五竹摆摆手,气质一下子似乎又转变成了那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承安,你去吩咐一下,准备好饭菜,把守山的元清也叫回来,大家一起为懿轩和他的夫人接风洗尘”王夙吸一口气,硬生生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五竹性情也太古怪了些,如果拒绝的话不保险他又反悔不画那地图了,若是如此就真像他说的,偌大的南峰几乎都被冰雪覆盖,盲目的去找的话绝对是永远都找不到的反正雪门的人又少还几乎与世隔绝都不怎么下山,既然如此,假夫妻一场也无所谓的。王夙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不管怎么说,在地图拿到手之前,忍吧雪门也确实是人丁单薄,甚至连个奴仆都没有,无论是挑水吃饭还是打扫事宜,均亲力亲为。宫懿轩的师叔还有四人尚在,师兄弟一共九人,小一辈的徒弟共有八人,既然把元清也叫回来那么郦冰岚主仆二人也会跟着过来的,加上王夙等人,此次接风宴会也不过才有三十人而已。宴会的一切都要大家共同动手,君子远庖厨的宫懿轩并不是犯愁怎么为宴会的事情帮忙,他现在犯愁的是郦冰岚来了之后五竹师叔又会怎么说,把王夙说成他的夫人他倒是欣然接受了,要是郦冰岚也被说成是他的妻室宫懿轩扶额,面对五竹,他真的是一丁点儿办法也没有,太愁人了几家欢喜几家愁,当郦冰岚接到消息说是宫懿轩接她去赴宴的时候,一向矜持端庄的大小姐激动的连玉簪歪了都忘记了扶正。宫懿轩怕郦冰岚说漏嘴,故意派姜烨跟六师妹曼宁一同去接的人。姜烨将宫懿轩交代的事情千叮咛万嘱咐后才放心将郦冰岚交给曼宁,绿灵自己勉强能过桥,郦冰岚则是被蒙上眼睛,由曼宁带过去。快到的时候,郦冰岚就把衣服整了又整,头发理了又理,隔几步就问:“绿灵,我的衣裳还整齐吗”“绿灵,我的头发没乱吧”“绿灵,我的脸上没什么异物吧”“绿灵,”绿灵耐心的回答着,元清的那个小徒弟正浩则是忍不住直翻白眼,直到曼宁也有些不耐烦了她才停住。郦冰岚之所以这么重视这么宴会,完全是因为宫懿轩并无父母,那么他出身雪门,这雪门的人自然就成了他的家里人,她也就成了雪门的媳妇,而媳妇第一次见夫家人,紧张是在所难免的,这很正常。姜烨看着患得患失的郦冰岚只想对她说:郦姑娘,你真的想多了紧张归紧张,出席宴会的时候郦冰岚可谓是端庄高贵,文静娴雅,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惊艳的纤尘不染。她的髻上簪着一支淡绿色的珠花簪子,上面垂着流苏,逢人打招呼说话时,流苏随着动作而摇曳,煞是好看。身上穿的,是一件织锦的袄子,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而王夙的穿着和出场都要比之简单的多的多,一身黑色劲装,缎子般的长发被黑色锦绳高高束起,看起来特别的英姿飒爽。不同于郦冰岚的那种大家闺秀之柔美,王夙浑身散发着一种古朴别致的气息,像是一块温润低调的美玉,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走出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两盘菜,“这个是我做的,大家可以尝尝”众人不语,目光在王夙和郦冰岚之间扫来扫去,只有五竹惊讶道:“没想到你还会下厨”“当然”王夙笑笑没有解释,在费城那时可没有人伺候你吃伺候你喝,怎么可能不会下厨,就算是逮住一头活的野兽再什么也不给她,她都能将那野兽变成美味,更何况炒个菜而已。“都看着我干什么”王夙将菜分别放在两张大圆桌上,径自坐到五竹和宫懿轩的中间,“这冬日的饭可不同于夏日的,再不吃都凉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五竹见王夙出来,跟她指了指郦冰岚,毫不忌讳的大声说道:“你那个婢子长得还真不错”“唰”的一下,郦冰岚的脸都白了,虽然姜烨在来的路上已经说过五竹性情古怪,并且假设了种种可能性,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场景。她身为丞相独女,姑姑又是当今皇后,哪里曾受过这份辱,眼圈一下子红了,努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掉下泪来。王夙可不想平白添了这么个敌人有事儿没事儿惦记着,连忙解释,“五竹师叔,你弄错了,她不是我的婢女”五竹板脸,“那她是什么人”她怎么解释她现在的身份是宫懿轩的夫人,难道她要说有个千金小姐看上他的夫君了,千里迢迢从京城追到天山来“你问懿轩吧。”王夙将球提到宫懿轩那里,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郦冰岚此时也顾不得委屈了,竖起耳朵听宫懿轩怎么说。“她是我在路上偶然碰到的,听说为了太后专程到天山来寻找雪莲,就一起带过来了。”宫懿轩脸不红心不跳的扯了个谎,“五竹师叔,夙儿说的没错,这冬日的饭可不同夏日的,再不吃可真就凉的不能吃了”路上确实是偶然碰到了,但那个是王夙而不是她。郦冰岚有些哀怨的想到,要不是自己恐高的话,此时光明正大坐在宫懿轩身旁的定是自己而不是王夙了。也不知道五竹是相信了没有,长长的“哦”了一声,宴会开始。整个宴会只字未提“小师妹”的事,可这顿饭对王夙来说,吃的依旧是很辛苦。那个小师妹南湘偶尔出神的盯着她,郦冰岚更是不用说,时不时用无辜小白兔式的眼神哀怨的望着她,宫懿轩也发神经似的边吃她炒的菜还边若有所以的看着她没法儿,为了地图只好一忍再忍。王夙狠狠的咬了一口芹菜,清脆鲜嫩的芹菜被咬的“咔嚓”一声响,王夙幻想着这就是他们三个人,然后自己把他们“嘎嘣嘎嘣”咬的吃下肚,这样一想,心情果然顺畅了很多既然是宴会,就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吃顿饭就作罢了,山上苦闷,好不容易有个由头娱乐一下,众人怎肯放过。主阁的大厅很是宽敞,地上铺了些毯子,周围架上火盆,在放上几张矮桌以及清酒和吃食,简单的宴会就可以开始了。没安静一会儿大家决定玩行酒令,一人弹琴,琴声听了之后行酒令在谁手上谁便上前表演节目,不肯表演的,吃三倍的罚酒。规则简单,胜在热闹。众人吃酒的吃酒,弹琴的弹琴,舞剑的舞剑,越玩越火红热闹。几位师弟师妹们热情似火的来敬酒,王夙不好推辞,心里迅速想了一遍,天山并无危险,于是便吃了不少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