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放下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今日尽善尽美,各位也都尽兴,既然天色不早,各位请回吧。”主人家放话请回,众人自然皆起身告辞。人才刚走了几个,苏珊珊起身盯着年瑾天,缓缓道:“年瑾天,我不希望看到你以后再带这种不三不四的女子回来”年瑾天心下正是烦躁的很,听见她说王夙是不三不四的女子,当即有些炸毛,厉声训斥道:“苏珊珊,什么叫不三不四,你的淑女修养都哪儿去了”众人皆眼巴巴的望着一触即发的这两人,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虽说众人周知苏珊珊跟年瑾天是指腹为婚的婚约,如今只是诗会上不过请了个不明来历女子,也没见他俩有什么互动,可她竟这么大反应这未免也太强势了,还未成亲就管的这般严,这要是过门了之后,还不得把年瑾天看的死死的年瑾天的诗会也来过几次了,这种事情还是头回碰到,本来要走的众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小两口吵架,可没有他们说话的余地,一个个僵在原地,噤了声。苏珊珊突然仰头脆声笑起来。笑罢,脸一肃,冷道:“我自是有淑女修养的,要不然便也不会让她就那么简单的离开这个诗会了她除了那张脸还能看之外,还有什么过人之处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看她的丫头那副狐媚子样儿就知道她也不是什么良家子。哼,年瑾天你倒是说说,一个什么都不懂只有脸能看的粗俗女子,到底是怎么入了你的眼的”“你”年瑾天到底还是个弱冠少年,不谙世事,哪儿及的上苏珊珊嘴皮子这么利索,被她这么当众一指责,瞬时气的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脸憋得通红,袖子一甩,“你简直不可理喻”苏珊珊瞥了一眼有些恼羞成怒的年瑾天,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兴味,“到底是我不可理喻还是有人色心大起,嗯”安子淳看着争执的二人心道:乖乖,这苏珊珊果真跟传言的一样可怕,刚还是个温柔贤淑的不得了的绝代佳人呢,这说翻脸就翻脸,脾气大得呀安子淳偷偷的龇了龇牙,也幸亏年瑾天跟她是指腹为婚,要不然这么个母老虎谁肯娶她就算家世良好,面容娇美,那也是一只漂亮的母老虎。把这样一个母老虎放在家里,一不许纳妾,二不许偷腥,这日子还有什么乐趣“你你太过分了”年瑾天被气的不清,桌案一拍,拂袖离去。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主人都走了,留下干嘛,继续看苏珊珊发飙不成王夙虽然提前离开,但是诗会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丝不漏的被记载成文字交到她手上,“这个苏珊珊要么是个没有心机的妒妇,要么就是不想跟年瑾天成亲,故意这么做,意图搅黄这门亲事罢了。”王夙看过之后,笑笑随手扔掉这份情报。她是妒妇也好,她不想跟年瑾天成亲也罢,无论她是哪个,干我何事有了年金康的支持,朝廷重臣都倒向殷子煜这边,几乎没人记得曾经那个风流倜傥的殷立清。刚过了年还不到一月,邺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之前就传出殷立清患了重病,现在更是沉疴难起,似是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好不容易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殷立清将家中妻妾全部遣回,不消几日便长眠不起。卞国上下,举国哀悼,百姓悲恸的同时不免庆幸,还好煜皇子还在,要不然没了继承人的卞国可真是岌岌可危了要不怎么说百姓最是好欺蒙,孰不知如果不是煜皇子的回归,清皇子怎么可能早早“病逝”托年若珍的福,宋妙音也回了家而不用常伴青灯古佛。卞国比大昊要稍微开放些,寡妇还是可以再嫁的,只是再嫁却是不如黄花闺女那般挑剔,大部分嫁的都是鳏夫或者有缺陷的男子。当然,再嫁好的也不是没有,只是相对而言太少太少了。前段日子清王府被软禁时宋妙音就受了不少苦,如今变成了寡妇更是难再寻得如意郎君,她的一辈子也算是毁了一大半。宋妙音将自身的悲惨遭遇全数算在宋雨欢头上,要是当初她嫁过去,那么如今受苦的就是宋雨欢而不是她了宋妙音回了宋府后跟她娘和宋凯哭诉了不止一回,只是不知宋凯为何总是偏袒着宋雨欢,她心下怨恨,想给宋雨欢使点绊子也不行,泠伊总是跟的牢牢的。她可是见识过泠伊的狠,而且被那几巴掌扇的现在都有些后怕,所以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是是拿宋雨欢一点办法也没有。哼宋妙音使劲儿揪着手里的帕子,心底恶狠狠的发誓:宋雨欢,我们之间没完你可千万别落了单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正在抓药的宋雨欢突然打了个喷嚏,揉揉了鼻子,“谁在说我坏话”------题外话------昨日的那首词是出自我一个朋友,文先生的手笔,昨儿个忘记说明了,抱歉第二十五章 打赌正在抓药的宋雨欢突然打了个喷嚏,揉揉了鼻子,“谁在说我坏话”不同于宋妙音的怨天尤人和胡乱抱怨,宋雨欢的日子过的可是充实和滋润的。以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锁在深闺,后来去了趟草原后,感觉在那一片最纯净的蓝天下将心灵洗涤的愈发宽广了些,而且现在每天固定时间到平安医馆诊脉,虽有些累,但是日子过的很是充实。也确实,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她现在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就算遇事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很容易的就哭哭啼啼的了。因为宋雨欢的性子和善,所以旁边一个相熟的学徒打趣道:“哪儿能是谁在说坏话,宋大夫怕是着凉了吧赶紧抓上一剂药现在就熬药喝了,要是让王大夫知道了可还了得”宋雨欢莞尔一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可不是嘛王大夫可是把你宝贝的很,哪儿舍得你有一丝不妥”“就是快抓上一剂药,要是不够,还可以多抓几剂反正是你吃,想来王大夫是不会心疼药材的”“哈哈,就是就是”周围传来善意的哄笑,宋雨欢有些羞答答的转过脸,一肌一容,尽态极妍。也确实,母亲懦弱又早逝,唯一关爱自己的阿姐走的也早,还好阿姐将她托付给了王夙,而王夙也是不负嘱托,将她照顾的周到不说,对她的关爱更是随便一个外人都能感受的到的,她自己身在其中,感触更深。其实可以用简单的一句话来形容:王夙于她来说,不是母亲,更甚母亲。话说殷子煜的事情算是解决了,那日街上派来接近宋雨欢的那个双儿的情报也工整的放在了桌上。拿起来看了一眼幕后操控者竟是那人,王夙有些不明,接近宋雨欢无非是想接近她对付她,可大家是同一阵营之人,而且手法如此拙劣,此番做法是为哪般其实王夙算是冤枉她了,那人派来的双儿手法其实并不拙劣,已然算得上是比较高明了,只是王夙早在费城就已磨练出了火眼金睛,一眼看破她的伪装,而且还半路杀出个年瑾天来。此番出师未捷,一是那人轻视王夙了,二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人算不如天算。只是此时已经打草惊蛇,再想往进安插人手,只怕是不那么容易了。一直派人紧紧盯着的话,太不现实,宋雨欢身边的泠伊不是吃素的,而王夙的功夫也容不得他人跟踪。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收买宋雨欢或者她身边的人,只是她能想到的办法,王夙会想不到么所以安插钉子一事,注定是要胎死腹中了。不日后殷立清的出殡是由国师出面主持祭祀,后顺应皇帝要求,国师又主持了殷子煜的太子加冕仪式,此后卞国再无煜皇子,而是太子殿下。朝中事宜算是彻底的稳定,殷子煜便跟皇后说想回一趟苗寨,自打多年前她领着年幼的殷子煜回了一趟家乡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所以皇后其实还是不反对殷子煜回去看一看的,只是当她听说了殷子煜要回去是因为王夙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又是她现在的影响力都这么大了,那么她和皇帝百年之后呢“人常说女大不中留,看来这儿大也一样啊”皇后温婉的笑笑,对殷子煜摆了摆手,“去吧,我知道我是拦不住你的,回去后别忘了代我向你祖父母问声好。”殷子煜走后,皇后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茶杯,瞬间茶杯破裂,茶水洒湿了裙儒。美艳的脸上露出决绝阴狠的笑容,“王夙,呵呵”------平安医馆的后院内,冠如伞盖,花叶同放的重阳木下,长裙飘飘的宋雨欢正在树下忙活着什么。素白色的长裙仅在裙幅下边一、二寸的部位缀以一条花边,作为压脚。腰间有很多细褶,行动辄如水纹,每褶都有一种淡淡的颜色,微风吹来,色如月华,宋雨欢这一身“月华裙”,正是时下女子最时兴的装扮。泠伊依旧一身劲装,走到宋雨欢身边,“小姐,主上说今日便不来平安医馆了。”宋雨欢捡起一株正在阴干的药材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呆呆回头,问道:“怎么回事”泠伊咪咪笑:“听说今日是在收拾行礼,明日就要出发了。”“出发是去苗寨吧”泠伊点了点头,得到肯定答案的宋雨欢欢欣得差点儿跳了起来,“太好了我也要去最近早就不想憋在邺城这个气闷的地方了”“可主上说不带你去的”“我可不管”宋雨欢扔掉手中的药材,稍微整理了下仪容就要回宋府收拾行囊,那份儿急切,仿佛王夙现在就要扔下她走了似的。王夙要去苗寨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光是看书中的描写就已经对那个美轮美奂的寨子充满了好奇和向往,而且还跟勤劳的小蜜蜂似的,进进出出的为此还做了不少功课和准备呢,如今王夙要是不带她同去的话她是怎么也不会依的。泠伊失笑,摇了摇头,果然跟主上说的一样,一听见又能出去玩了,宋雨欢开心的像是个小孩子。说是收拾东西,其实宋雨欢回去宋府就只是拿了老早就准备好的两大包,扔上马车后兴冲冲的朝着云来山庄驶去。进了山庄后还未抵达会客厅,就听见厅里传来小蝶娇媚的笑声:“哈哈,看吧,一炷香还未烧完呢你输了,快快拿钱来”宋雨欢虽然跟着泠伊学过些拳脚功夫,可拖着这么一大包依然吃力的很,跟泠伊两个刚刚拖着两大包行囊进门,汗还没来得及擦就看见施夫人撇着嘴将一张银票塞入小蝶手中。“哇,赌注这么大你们赌什么了”宋雨欢虽没看清银票的面额,却也知道这赌注绝对不低,要知道,银票的最低面额也是五十两呢施夫人悻悻的看了宋雨欢一眼,“赌的还不就是你”“我”所以吃惊的指着自己,看向坐上掩嘴偷笑的王夙,“姐姐,她们赌我什么”王夙眨了下眼睛,“她俩赌你听到消息后多久会抵达山庄,不愧是一起去过天山的,还是小蝶了解你,她赌一炷香的时间,而施夫人说你至少得半个时辰后才能抵达。看吧”王夙的下巴朝案上放着的香炉扬了扬,那柱香才刚刚烧完,“小蝶赢了。”被人拿来赌钱的宋雨欢不高兴的撅起嘴巴,“你们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收到的消息”“很简单。我们都说好了的,泠伊掐好了时间申时告诉你消息,然后我们这边申时开始计时”小蝶哪里是缺钱的人,此时却是故意为了气施夫人,将银票小心翼翼叠好揣进怀里,头也不抬的解释道。解释的如此清楚,宋雨欢也算是明白过来了,她们这是拿她寻开心呢只是王夙她不敢怪罪,小蝶她打不过,施夫人现在输了银子事小,丢了面子事大,她不敢去捋老虎胡子,说来说去貌似身为婢女的泠伊最好欺负了。宋雨欢旋即小手叉腰,力竭想表现出很凶悍的样子来,只可惜看起来更像是一只惹人怜爱的小花猫,“好啊你个泠伊,竟然连你也合起伙儿来骗我”泠伊没理宋雨欢的训斥,转身跟施夫人摊开手心,“快快,你又输了,掏银票来”施夫人撇撇嘴,很不满的拿出一张银票,然后塞进泠伊手里,看向宋雨欢的眼神更加的幽怨了宋雨欢直觉,她们肯定又拿自己打赌了,“这次又赌的什么”泠伊拿起银票,开心的冲宋雨欢扬了扬,“我赌你知道我们拿你做赌注后你只敢质问我一人看吧,我赢了”宋雨欢当即板下脸来,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