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看着候府发呆。见到他回来,满脸笑意的捋了捋胡须,“侯爷好福气啊。”“哦”他略显兴趣的问道,即使这老道是个骗子但能说出让他开心的话,赏点银子又何妨青衣老道眯了眯眼,缓缓说道“春暖花开十五载,紫微星动,凤主临,天下统”秦城眼皮一跳,有些心惊肉跳却又极为期待的看向老道,虽然这些话有些大逆不道,可对于不安于室的秦城来说却是欢喜的,天下统啊,这是何等的霸气,何等的诱人,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啊,“道长,可否明示”青衣老道捋了捋胡须,笑着看了他一眼,一摇一晃的离开了嘴里还念念有词,“天机不可泄露”秦城见老道什么也不愿说的样子,以为被耍了顿时恼了,正要喊住他,可是前方哪里还有青衣老道的身影,略显寂寥的街道,一如往常般有人来去匆匆,一切都那么平静,平静的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老道的话,就像一个遥远的梦,可他却近似执着的期盼着,好不容易迎来今年的春天,韩姨娘怀孕了,那一刻别提他有多兴奋,兴奋的就要发狂了,可是现在韩姨娘死了,他的梦破碎了,秦城抬眸看了眼床上韩姨娘的尸体,面容扭曲,狰狞的让人胆寒。“来人”他大吼一声。绿柔顿时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上前,怯懦的说道“侯爷请吩咐。”“去把所有人都请到陵园来,记住,是所有人本候要彻查”秦城狰狞着面目道。“是。”绿柔吓得面色一白,跌跌撞撞的出了陵园,韩姨娘身死,她身为她的婢女怕是也会被牵连其中,本来她还仅存一丝希望,可是看到秦城的样子,这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想逃跑可是她能逃得出去吗如果事后被抓到,怕是会死的更为惨烈吧。牡丹园。“夫人,侯爷让您现在务必去陵园一趟。”绿柔垂着头,不敢看华夫人的眼睛,务必这两个她咬的极重,既然侯爷说了所有人,那这所有人必然包括华夫人。华夫人高坐在床榻上,她面色虽然还是很苍白,但较之之前的惨白,不知好了多少,她半垂着眼睛,丝毫没有因为绿柔的话起一丝漪涟。绿柔见她久久不语心下一咯噔,硬着头皮小声的重复道,“夫人,侯爷让您现在务必去陵园一趟。”华夫人终于有了反应,她看向绿柔眼里却是嘲弄,“侯爷既要见本夫人,为何不来牡丹园难道不知道本夫人的身子状况吗”“侯爷侯爷他”绿柔筹措着不知该怎么开口,看了眼华夫人病怏怏的样子,心下犯难,确实,让正室拖着病体去一个妾室的院子,这这于理不合,可是既然侯爷吩咐了,如果她做不到的话,岂不是“老爷他怎么了”华夫人面色不渝的看着绿柔,嗤笑一声,“莫不是韩姨娘缺丫鬟婢女了,想要本夫人去顶上吗”“不,不是这样的。”绿柔急忙摇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不是这样,那是怎样”华夫人淡淡的撇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威压。绿柔闻言,咬了咬唇,低低的啜泣了起来,“韩姨娘,韩姨娘她她不在了呜呜”华夫人眉宇一紧,“不在了是什么意思”绿柔啜泣着小声答道,“今日用过晚膳,不知怎的了,韩姨娘突然喊肚子疼,然后奴婢就见她下身流了好多血,奴婢吓坏了,急忙去请了大夫,可是,等到大夫来的时候,姨娘她已经逝世了”华夫人敛了敛眉宇,沉声道,“可有查出因何小产”绿柔点了点头,“查出来了,大夫说燕窝汤里被下了大量的红花,这才”华夫人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韩姨娘福薄啊。”顿了顿,朝绿柔摆摆手道,“你回去吧,本夫人这就过去。”“谢夫人谢夫人。”绿柔感激的朝华夫人鞠了鞠躬,小跑着出了牡丹园。绿柔一走,秦羽就来了,华夫人一见她,低声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秦羽莞尔一笑道,“娘亲放心,都办妥当了,这次必让秦歌翻不了身。”说着她的眼神逐渐变的阴狠。华夫人闻言点了点头,“这就好,扶我起来,我们去陵园。”分割线凌云阁。秦歌本来已经准备歇下了,因为绿柔的到来,她不由得不穿好衣服起来接待她。绿柔因为上午的事情到现在对秦歌都是心有余悸,所以她是最后才来通知秦歌的,如果可以一辈子不见她更好,她低眉顺眼的站的笔直,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口。“什么事”秦歌等的不耐烦了,蹙眉冷眼扫向了她。绿柔肩膀一抖,小声说道,“侯爷让您现在务必去趟陵园。”“为什么”秦歌挑眉。“因,因为姨娘逝,逝世了。”绿柔头垂的更低了,结结巴巴的回道。秦歌凝了凝眉,首先想到的,这是一个圈套,而且阴谋的主人正是大夫人,好好一个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死了呢,她敛了敛眉,久久未语。“大大小姐”绿柔小声喊了她一句。“知道了。”秦歌不耐的回道,随即缓缓的起身朝外走,青衣见状,急忙跟上她的步子。秦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她稍稍停滞了下步伐,回头朝青衣使了个眼色,青衣明了,悄声无息的转了方向。到陵园的时候,大厅已站满了人,各个脸色不好,生怕一不小沾染了自己。秦歌踏进门槛,扫了眼主位上一脸阴沉的秦城,也未请安,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秦羽见秦歌这么嚣张,狠狠咬了咬牙,但一想到等下的好戏,勾唇一笑,忍下了这口气。倒是秦媚儿,一改往日性子,惊恐的看了秦歌一眼,自昨日游湖回来,她就像是魔怔了般,脑子里时时徘徊着秦歌那双猩红的眸子,就连梦中都不能幸免,每每都让她恐惧。而且花云影死了,别人只当是意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件事是秦歌做的,越是这么想,她越是害怕,这样一个人,想要杀她,岂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这般简单吗文姨娘注意到秦媚儿的异样,又看了看一脸平淡的秦歌,自从她走进来的那一刻,女儿便有些不对劲了,似乎是在害怕她文姨娘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自己的女儿她还是清楚的,心思细腻胆大,除非除非是秦歌做了什么秦城见人都到齐了,终于打破了沉寂开口说道。“韩姨娘逝世了,经查证,是被人暗害的。”他说着扫了眼众人的表情,“是谁做的,现在最好站出来,否则等本候查证,那就别怪本候不客气。”他一掌拍在桌面上,眼神阴戾。众人闻言脸色一白,她们从没见过侯爷发过那么大的火,可见他对韩姨娘的宠爱,一想到韩姨娘的死,众人既解恨,又惶恐,生怕这件事沾染到自己。华夫人眼底闪过嘲弄,瞥过脸看向秦城道,“老爷不要太生气了,妾身相信在做的诸位都与韩姨娘无怨无仇,不会加害于她的。”“不会加害”秦城冷笑一声,“不会加害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了就没了。”他说着,凌厉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秦歌,要说仇怨,上午秦歌去了趟陵园,晚上韩姨娘就死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秦歌丝毫不惧的迎上了他的目光,又看了眼神情蔫蔫的华夫人,冷笑一声,倒是能说会道,一两句话就挑拨的秦城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自己,她就说嘛,此事不会就那么简单的,果然“本候再说一次,如果现在承认的话,本候或许会网开一面,否则”他虽然这么说,眼神却是直勾勾的盯着秦歌,显然心里已经认定了秦歌就是凶手。秦歌神色淡然,嘴角浮着一抹笑意,“如果侯爷以为三两句话就能找到真凶的话,那韩姨娘大概就不会死了。”这个世上哪有这么傻的凶手,凭着别人三言两语就承认的。看着秦城越来越黑的脸色,她叹息一声,惋惜的说道,“本以为韩姨娘要寻死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竟然真的寻死了,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说到做到。”“你”秦城气的嘴唇发抖,他明明说了韩姨娘是被害死的,到了她嘴里就成自杀的,想要脱罪,也不是这么个脱法。他眸光凌厉一闪而过,冲着门外侯着的丫鬟婆子道,“去搜凌云阁,里里外外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秦歌眸底飞快的划过一丝暗芒,冷声道,“侯爷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厚道,候府那么大为什么只搜我凌云阁侯爷的心未免偏的太明显了吧”“你”秦城狠狠瞪了她一眼,一连说了三个“好”,“搜,整个候府一个地方也不要落下,本候看到时你还能说什么”秦歌一挑眉,嗤笑道,“侯爷还真把我当凶手看了你还真是高看我一个妾室而已,她的存在怎么着也不该威胁到我才对。”她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华夫人一眼。华夫人眼皮一跳,随即很快的敛了敛眸子,好像根本没听明白秦歌的意有所指。秦城懒得跟她废话,冷声道,“是不是你,等下自会见分晓。”随之气氛变得沉寂,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一个粉衣婢女拖着一盘东西小心翼翼的进入了大厅。众人看着托盘上的东西,徒然眼皮一跳,华夫人嘴角噙笑的看了秦歌一眼,和她斗,她还太嫩了,真以为自己没做就可以如此坦然了太天真了。秦歌感受到华夫人的目光,缓缓对上她的视线,眸中暗含嘲弄,看的华夫人不知为何,莫名一阵心惊。“托盘上是何物”秦城目光森然的看向婢女,衣袖下大手紧握,就是这个东西,就是这个东西害的他锦绣前程还未开始就已付诸东流。“回侯爷,此乃红花。”婢女恭敬的答道。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看向秦歌,尽管这件事或许真的不是秦歌所为,但如此赤裸裸的证物,她就是想辩解,怕也不行了。众人心思各异,尽管很明白,这是嫁祸,赤裸裸的嫁祸,但那又怎样,不关己事,高高挂起。唯有秦媚儿目光不明的看着秦歌,见她非但没有因此而感到慌张,反而一脸如沐春风的笑意,掐了掐掌心,她会没事,她就是这么坚定的以为,她亲眼见过秦歌的狠戾,对她的手段更是坚信不疑,这样的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中了别人的圈套。“在哪搜出来的”秦城冷声道,眼神却若有似无的飘向秦歌。“在在”婢女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说不是不知道怎么说,而是不敢说,那个人,她她吃罪不起啊。“在哪尽管说,没人会怪罪你。”秦城以为婢女是碍于秦歌的身份,不敢言明。婢女缩了缩脑袋,眼神怯怯的暼向华夫人,“在在牡丹牡丹园。”华夫人本来正为秦歌接下来的下场高兴,乍一听婢女的话差点从椅子上摔落下来,她狰狞着一张脸,厉声道“你再敢胡说,看本夫人不撕烂你的嘴。”婢女吓得倒退几步,抖了抖唇,怯懦的看了华夫人一眼,“奴婢,奴婢没有。”“污蔑这简直就是污蔑”华夫人气的全身发抖,她明明已经让秦羽派人把那东西送到凌云阁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牡丹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疏的想起秦歌嘲弄的眼神,她猛地抬头看向秦歌。“是你,一定是你,贱人,你竟然敢陷害我”“我可没这个心情。”秦歌耸了耸肩,关切的看向华夫人道“夫人身子不好,还是别发这么大的火为好,万一”她勾了勾唇角,“万一夫人有个三长两短,这候府岂不是要办两场丧事,这可是很耗费人力物力的。”“贱人你竟然诅咒本夫人”华夫人气的胸口极快的起伏,本来苍白的脸色也涨的通红,好像下一刻就会晕过去似的。秦羽早在婢女说出红花是在牡丹园找到的时候就已经呆愣在原地了,心里满是震惊,她暗暗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目光触及到华夫人涨红的脸,她猛地一回神,急忙上前替华夫人顺了顺起,不满的看向秦歌,“大姐姐怎生这般诅咒母亲,不管怎么说母亲都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她的眸上酝起一股雾气,心疼的看了华夫人一眼,“母亲,你不要急,清者自清,爹爹会相信你的。”“羽儿,娘的羽儿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这么被人诬赖,还被一个小辈这般诅咒,呜呜娘这辈子对候府尽心尽力,没想到临老竟然还被人泼了一盆脏水,呜呜”华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刚刚她是被气糊涂了,竟然当着侯爷的面做了如此无状的举动,余眸悄悄瞥了眼眉头紧皱的秦城,心下稍稍有些安慰,没有发怒,可见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二妹妹,你可真是误会姐姐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