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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0(1 / 1)

晓乾被带走当天,衙门搜查了裴家杂记,好在他进大牢住了一夜就回来了,封条没贴,这事就算揭过,虽然月庙街消息传得很快,行内人有心观望,不过老百姓不知,也就没影响什么生意。裴晓乾在决定重开酒楼之后并没有关掉杂货铺,但也不再做倒货的生意,而是像当初卖绸缎那样,全部只零售,不批货,他每天自己看店,捣鼓点小玩意儿,也乐得清闲自在。杂货铺没有了大笔进账,裴家现在全靠宜香楼支撑,但裴晓乾很快听出了不对。“再查一遍半月来的账。”阿顿生又翻回去,把半月来的账都念了一遍。裴晓乾蹙眉道:“进账在慢慢减少,为什么你在店里盯着,可有看出什么不对”阿顿生使劲回想,但还是想不出来,“没有啊,店里的客人明明是越来越多啊,尤其饭点那会儿,人多得坐不下,都只好请客人上别家去。”裴晓乾端起茶杯,手指尖在杯沿上无意识地敲了敲,隐隐有了猜想。“明日我去店里一趟,杂货铺先关门。”裴晓乾何等心思敏锐的人,次日中饭时在宜香楼里逛一圈,问堂倌儿两句话,什么事都门儿清。本来宜香楼的普通菜品都是实惠价,客人选完菜后都会觉得花得不多,愿意选一两道稍贵的,裴晓乾赚得就是这个钱。但是半个月来,有一种客人越来越多,他们三三两两凑成一桌,专挑饭点之前到,全点的白菜豆腐之类不值钱的,连酒水也不要,上茶就好,然后就开始热火朝天地吃喝胡侃,一直到过了饭时才走。于是同一时间的其他客人因为无处落座,就只能去别家了。这就给宜香楼造成一种很无奈的局面,表面上生意兴隆,账面上的进账却少得可怜。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别的客人来了两次没座,就会觉得宜香楼的饭时总是没座的,心生不满,以后就干脆不来了,然后这帮来搅局的客人功成身退,宜香楼就会连那点进账都没有,生意上很难再挽回,而那个时候裴晓乾也就没有财力挽回了。果真是一招妙计。背后是乔家,还是齐家裴晓乾玩味地勾起唇角,生意场上,明枪暗箭,阴谋阳谋,有对手,才有趣。他思索着怎么反击,背着手晃晃悠悠往家走,没成想,转过院墙拐角,迎面一人牵马走着,见到他之后就钉在原地。是乔平海。裴晓乾的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就目不斜视地从旁边走过去,脚步都没停顿。一直走出十余步,背后响起一声轻唤。“裴晓乾。”裴晓乾站住,转过身,神情坦然,眼神淡漠。他们相对而立,远远互望,沉默不语。空气凝滞在周遭,两人的气息仿佛对峙,又仿佛缠绵。良久。“唉。”乔平海走过去,拉起他的手,亲了一下,温声道:“别生我气了,好不好”裴晓乾静静地抬头看他,面无表情,好在手没有抽回去。乔平海拉着他进屋,在软榻边缘坐下,把人搂进怀里,“晓乾,我虽有意隐身家姓名,但其实是因为我害怕。”裴晓乾淡淡地问:“你怕什么”“怕你不喜欢我,”乔平海毫不犹豫道,“八年前我就听说你立了字据之后特别不高兴,我都没敢去见你,然后乔逢珊就给我出了这个馊主意。”在这个关键时刻必须要示弱,必须要博同情,必须要没脸没皮胡搅蛮缠方能唤回少爷心。咳咳顺便的,抹黑乔逢珊,把裴晓乾拉到同仇敌忾的位置上。“你那个长得十分相似的五姐”“嗯,我当时隐约觉得她在算计我,不过没在意,现在看来,唉,我有点轻敌啊。”乔平海故作惆怅地叹息,“这一个月以来我与她周旋,被她拿老爷子压制,都没法来找你。”说罢低头在裴晓乾肩窝里蹭蹭,十分亲昵。惆怅一定是假的,对乔六爷的本事裴晓乾有很“高”的评价,不过语气里的思念和后悔倒是真的,裴晓乾静默片刻,还是回抱住他。“算了,原谅你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怪罪的不是么,乔平海也会偶尔在心上人面前束手无措,好死不死还被乔逢珊算计进去,换谁也很窝火。既然都是男人,没那么多斤斤计较。“亲一个。”乔平海开心了,凑过去亲他。裴晓乾无视了嘴上的压力,淡定道:“唔嗯么嗯呜”乔平海松开他,带着笑意抵住他的额头,“你说什么”裴晓乾“嘶”了一声,“嘴都酸了我说我的字据”乔平海捏捏他的后颈,笑道:“既然是我的人了,总要有字据为证,省得你不认账。”裴晓乾对他的厚脸皮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货装乔天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呢。那是,乔六爷必须装得人模狗样才能把少爷拐到手不是。“你和乔逢珊翻脸了”乔平海点点头,神情有些严肃起来,“嗯,表面上我俩互相帮衬,暗中已经较量上了。”裴晓乾歪歪头,“她惹我。”乔平海微带一丝惊讶,过后眸中浮现一抹厉色,“她还是不死心,上赶着作孽。”裴晓乾道:“惹我的人,我可不管她姓什么。”乔平海笑道:“你想做什么”裴晓乾慢吞吞地说:“我可以与你联手,整她。”作者有话要说:、裴晓乾九乔逢珊是什么人,裴晓乾不清楚,但这不妨碍他搅黄她的生意。乔平海动动手指就把五小姐卖了。宜香楼歇业三天,裴晓乾针对那帮找茬的客人,专门把大堂所有桌椅都换了,虽然还是四人方桌,但尺寸改小,双人凳也改为单人凳,再把一些不必要的摆设都放到别处去,尽可能地让大堂容纳更多的客人。然后在厨房添了几个大锅灶,交待厨子在饭点时提前做好一大锅普通菜品温着,盛菜时减少些分量,特别改用比以前小一圈的盘子。最后把菜单子做出来,便宜的菜和不便宜的菜可以搭配着卖。裴晓乾还规定,不到五个人的主顾先留在门柜边上坐坐,点完菜算完账,价钱不够数的只能坐在大堂里吃,想要占用雅间的话,要么多点两个菜,要么交份买座钱。当然,为了避免客人心生不满,大堂里只要交一份酒水钱,就可以敞开了喝,不过也不是多好的酒。重新开业之后没几天,那帮人就销声匿迹了,乔逢珊的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撑了一个多月,扳不倒裴晓乾,她也就撤招了。更何况,乔平海开始打压她的生意。流光茶坊是她的,想也知道茶价不菲。裴晓乾照着书琢磨了几天,调配出凉茶若干种,口味馨香独特且茶香耐存,找来人手在全城各条街摆上茶摊,一文钱两碗两文钱一壶。这并不会与流光茶坊抢客人,但却抢了她的货源,来往宜元的茶商被裴晓乾的暴利所吸引,减少了上品好茶的进货量。乔逢珊还卖绸缎,这个简单,裴晓乾重开了裴家绸缎庄,按照杂货铺卖绸缎的办法,很快就抢了乔逢珊的生意。诸如此类还有很多,裴晓乾的点子层出不穷,全由乔平海出面周旋,短短四个多月,宜元很是热闹了一番,乔逢珊疲于奔命,应顾不暇。毕竟乔家的生意已经做了多年,自她接手后又事事顺遂,就算聪明绝顶,一时也难以改变固有的赚钱方式,乔家家大业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她凭一己之力可以撑起的,当然也不是裴晓乾可以动摇的。很多商人之所以愿意配合,也是看在乔六爷的面子上,人人都当他是下一任家主,极力讨好。入冬,乔逢珊与齐家的婚事定了下来。“你现在不用偷跑出来了”裴晓乾斜卧在塌上,懒洋洋地翻账本。乔平海给他倒了杯热茶塞在手里,脸上抑制不住笑意,“现在家里忙着办喜事,又没了乔逢珊在老爷子面前撺掇,我终于可以大摇大摆地天天出门了。”裴晓乾眯起眼睛,把账本拍在他脸上,“唔,不用翻墙,倒是好事。”乔平海把账本拿开,表情略带哀怨。他天天夜里连翻两道墙是为了见谁现在这种嫌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裴晓乾看看他,捏捏他的脸。“让乔逢珊嫁给齐康林是你劝你爹的”“嗯,”乔平海点头,忍不住冷笑一声,“我以前还当我五姐多聪明,现下看来也不过是为点蝇头小利就不择手段罢了,她也不想想,齐康林是下任齐家家主,本事比她高明多了,怎么可能娶个野心比自己还大的老婆。”“所以她现在生意不好,反而能让齐康林看上”乔平海道:“老爷子收回了她不少铺面,交给其他姐妹打理,至少表面上显得她本分了许多,我与齐康林在生意上有些交情,他卖我个面子,答应了这门亲事。”裴晓乾歪着脑袋靠在他身上,叹口气,“都是生意人啊,娶个老婆都只肯赚不肯赔。”乔平海殷勤道:“我肯赔我肯赔。”裴晓乾横他一眼,悠悠道:“你赔了”乔平海噎住,立马把人搂过来,“没没哪有,我是一本万利啊。”乔逢珊成亲的日子定在腊八节前两天,乔平海本意是不愿意裴晓乾去掺合的,一来这人不喜欢热闹,二来那天他一定很忙,容易疏忽了裴晓乾,三来乔家和齐家请的宾客大都是宜元城本地商贾,乔家这边更有不少街坊邻居,要是有哪个不开眼的认出裴晓乾再说道两句浑话,那可怎么办。故而他从来没提起过让裴晓乾去吃喜宴。按理来说乔家和齐家也应该不会想到裴晓乾,但喜帖居然送来了。阿顿生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迟疑着不敢确定,“少爷,他们不会是弄错了吧”裴晓乾喝茶,不作声。阿顿生最近既忙着打理生意赚钱,又忙着接近追求他那位心上人,分不出神来去伺候自家少爷,所以对于乔逢珊的事情一概不知,乍然看到喜帖颇为担忧。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周围的人家很少有看得起裴恪孝的,连带着也看不起裴家所有人,这等喜事怎么可能会请裴晓乾呢“少爷,你最近没惹到乔家或者齐家吧”阿顿生忧心忡忡,“还是说,你跟六爷的事被发现了”裴晓乾古怪地瞥他一眼,“我以为乔家人早该发现了,要是只有一个乔逢珊未免有点太迟钝。”阿顿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不担心别人拆散你们”裴晓乾道:“拆散了也不过是娶个老婆生个孩子,难道我很亏”“”“好吧,逗你的,”裴晓乾摇头笑了笑,“别想那么多。”不过事实证明阿顿生的直觉还是会偶尔准一回的。裴晓乾没有告诉乔平海自己会去,而乔平海居然也没有从宾客名单上看见裴晓乾。阿顿生要查账,就没有跟着去,贺礼倒是他准备的,东洲的珊瑚钏和八宝斛珠,不很名贵,也不算寒酸。喜宴在齐家大宅荣禧院,裴晓乾交了贺礼,签上姓名,便由下人引着走进雕花门,经过穿堂,再拐两道长廊,一排排桌椅和众多宾客就出现在眼前。不愧是豪门大户,廊亭厢房看似拙朴大气,实则透着奢华富贵,非是懂行的人不能有这个眼力。裴晓乾不甚专心地左右看看,始终神色淡漠,眼神疏离。下人将他引到喜堂外位置比较偏的一桌,请他等候开席,就走开了不再招呼,裴晓乾懒洋洋地坐下,桌边一步远就是树,风灯高高地挂着,树影稍稍遮住了他。“请问是裴公子么”“嗯”裴晓乾掀起眼皮,跟前站着个姑娘,看装扮还是个名门闺秀。“幸会公子,小妹姓陶,单名菲。”女子微一福礼,面容姣好,身姿婉约。陶家哦,那也是大户。裴晓乾心思转了一圈,淡淡道:“陶姑娘,幸会,可是有要事相告”陶菲温婉一笑,“是有件小事,小妹有位长辈与裴家有些交情,听闻公子到来想唤你去近前闲聊几句,眼下离开席尚早,看公子左右无事,不如随我去那边坐坐”一字一句,滴水不漏。大约比乔逢珊更聪明些。裴晓乾便跟着去了,陶菲将他领到偏厢前的小亭子里,从此处可透过院门望见喜宴,但附近却安静得很,只有两个小厮站在不远处。亭子里坐着一位绒袍老者,年过五旬,精神矍铄,一手握着上好的乌木拐杖,一手端着云纹青瓷茶杯,朝他们看过来。陶菲上前一步,有些亲昵地唤道:“乔伯父。”裴晓乾了然,哦,乔老爷子。乔家家主是个很厉害的人,但凡知道他的人都这么说。乔珉,宜元的商贾巨头,豪门掌权人,乔家支系旁族众多,却几乎是他的一言堂。可惜就乔平海这么一个儿子,还是正妻所出,几房妾室,只生下一堆女儿。裴晓乾行了一礼,道:“晚辈裴晓乾见过乔家主。”乔老爷子却看也没看他,和蔼笑道:“小菲,过来坐。”裴晓乾也不觉得尴尬,直起腰自然而然地负手而立,打量亭中的二人。看这架势,大约是知道他跟乔平海的事了。陶菲容质出众,身家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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