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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点倒是出奇的一致。两人相视片刻,都笑了笑。柏君轻叹,“是以,我初见到你,便预感会是知己。”文舟:“”下午,唐先生安排众人在澹叶寺周围游览,或者听寺中高僧讲念经文,不想跟着先生的课自便,但不能跑出寺宇范围。上午登山消耗颇多,文舟让学生们多睡了半个时辰,然后才领他们去观览寺院后山的碑林。“各自寻一篇喜欢的,背下来,晚课时我检查。”文舟交代几句就放他们自己去看,柏君也自顾自观赏碑刻去了,他乐得在亭中闲坐。“世上千言如不言,万载成文一杯添。”亭外有人笑道,“文先生好雅兴。”文舟:“”我不过是喝个茶偷个懒,竟然这么高深来人看上去十七八岁,定是内学的学生,虽然身形尚显单薄,却也能看出日后丰神俊朗的气质,只是文舟与内学牵涉不多,认不出他是谁。“你是”“学生张济华,见过文先生。”他十分恭谨地行礼。文舟道:“哦,不必客气,坐吧。”张济华依言坐下,望了望碑林中的众人,视线在柏君的背影上转个圈,再落到文舟身上,微笑道:“碑林中皆是名家箴言,先生竟不为所动,独自品茶,倒显得与众不同。”文舟喝完一杯茶,手里把玩着茶杯,听他这样说有点不解,“没什么,懒得动罢了,你不去看看”张济华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笑容更殷切了些,“我曾经来过,不去了。先生为何不倒杯茶与我”文舟无语,你盯着我的杯子做甚还要老师给你倒茶,面子很大啊。但他还是拿起另一个空杯子给他倒了,小孩子嘛不必要一般见识。张济华接过来喝茶,手指无意间相触,文舟毫无所觉,转过头去,看向走近的人影,“过来坐吧。”柏君恰好正走进亭子里,顺手拿起文舟的杯子倒茶喝了。“喂,那是我的。”文舟木着脸。“还算干净。”柏君淡淡道。特么的这人就不能给点面子。三个人在亭中沉默着对坐,直到学生们陆陆续续过来喊累,文舟和柏君才动身往别处去,与张济华暂别。晚课之后招呼学生睡觉,众人纷纷整理行装,文舟一眼看过去就傻了。“王珣,你出门还带着布娃娃”被点名的孩子支吾了一会儿,默默搂着布娃娃盖被子睡觉。“齐逢,谁准你带那么多零嘴儿的”齐逢往嘴里塞了块果脯,赶紧把剩下的包好藏进包袱里。“刘振申,你至于非要睡自家枕头吗”刘振申慢条斯理地把通铺的枕头放到空位置上,换成自己的绸面枕头,慢条斯理道:“老师,我只能睡磨砂药香芯儿的,棉花枕头太软。”文舟揪住柏君的袖子,欲哭无泪,“我今天这一路都背了些什么”柏君拍拍他的肩膀,“睡吧,明早就忘了。”不带你这样安慰人的。竖日,内学的先生提议到山顶游览风景,文舟无异议,领着十一个学生外带一位柏先生跟着同游,这次爬山大家都学乖了许多,他省心不少。樟叶山只是环绕中央飞樟峰的其中一座山,翻过去才是广阔的樟树林,但无路可通,从山顶上远眺,山脉连绵如卧冈伏虎,险峰高峻如擎天巨人,云海如玉带飘渺其间,有湛蓝天幕万里无垠相衬,实为樟叶山最美的景观。清风夹杂几分凉意,沿路的野花开得欢快,山中鸟雀声不绝,偶尔还能看见野兔山雉。柏君还是一把折扇,文舟则带着两个水壶。走了一个多时辰,山顶快到了,唐先生笑道:“上了些年纪比不得年轻人,我便在这歇着,你们谁要登顶的,继续走吧,赏完景也可在四处转转,半个时辰后我在此讲学,有兴趣的可来听听。”这附近有山泉,可以听到淙淙流水,文舟琢磨着带点回去煮茶,就拉着柏君去找水源。反正学生有内学的看着,出不了什么事。绕进山道旁的小树林,拐过一处山岩果然有个小水潭,山泉从石缝里流出,顺着水潭下方的石槽朝山下淌去,文舟伸手试了试,这水无比清凉。“灌吧。”他把水壶塞给柏君一个。柏君无奈,蹲下灌水,“山泉煮出的茶能有什么不同”“啧啧,”文舟扭过脸看他,不赞同地摇头,“附庸风雅装装样子会不会深究起来就没意思了。”柏君道:“何必呢”“柏先生,您就没有不拆台的时候么”文舟用手沾了水,突然弹到他脸上。柏君猝不及防,清凉的水气扑面而来,他稍稍侧脸,顺手捞一把水泼过去反击。“卧槽”文舟被泼了满脸,当下也不干了,往后跳开捧水泼回去。水壶掉在地上,壶里的水“咕嘟咕嘟”全洒出来,两个人也不管不顾,越泼越猛,你追我打玩得不亦乐乎。男孩子顽皮起来,那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男人要是玩心起来,那就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小树林外,山道旁的树荫下,唐先生坐在石头上,周身围了一圈内学的学生,公学的几个学生坐在外围,难得也听得认真。唐先生道:“时文论策第三十章写于鸿轩德武二十七年,那一年的四月,因为丞相鲜禹城之案,春闱延期,朝野动荡,文臣纷纷上书申述利弊,其中不乏呕血之言,便被收录在”他顿住了。文舟和柏君正从树林里出来,像两只落汤鸡似的浑身湿透,一人拎着一个水壶。唐先生惊疑不定,“你们这、这是”文舟扒拉一下还在滴水的袖子,尴尬道:“接了两壶山泉。”众人:“”柳先生笑道:“我还当你们是用袖子接的水。”文舟干笑两声,不自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学生,他们身为老师玩成这样,有够丢面子。唐先生讶然,只好让他们先回寺里去,别被秋天的山风吹出伤寒来。时近正午,山里的鸟雀吵闹个没完,明明飞走过冬的那么多,还能这么吵,让人奇怪。文舟拎着水壶顺着山道往下走,背后凉风一吹,抖了抖。前面的柏君淡然地摇了摇手中折扇,接着收了起来,“好冷。”文舟鄙夷地看他,“这时候还扇扇子。”柏君淡淡道:“附庸风雅装装样子罢了,你会不会深究起来就没意思了。”文舟噎住,甘拜下风。“阿嚏”作者有话要说:诗兴大发按理说登山时每个会写诗的人都应该写的,但是写出来就无聊了qvq,这里就光让老师讲讲课吧,然后讲课内容也被我略过了、文舟六“阿嚏”文舟拿着手绢擦擦鼻子,一手揉了揉额头,在床边坐下。柏君倚着卧房门,盯了他一会儿,不解道:“你为何又伤寒”文舟冷哼,瓮声瓮气地回道:“山风一吹着凉而已,你当我乐意”最丢人的是,还在山上时,得知先生生病,王珣同学居然十分有同情心地拿出了自己随身的绣花小手绢。“老师,你用吧。”粉色的小手绢绣着红艳艳的月季,刺痛了文舟的眼睛,他对上这孩子怯怯的目光,沉默少顷。“谢谢你,不必了。”王珣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话里都带了点哽咽,“老师,你用吧。”文舟实在无法理解学生的心思,捏着鼻子道:“真不用。”“呵,”柏君抱着手臂嗤笑,“这帕子太贵重,你老师受不起。”王珣委屈地咬住嘴唇:“”“”文舟顿时变得深沉,收手接过,“多谢了,王珣。”孩子胡乱点点头转身跑了。文舟欲哭无泪。柏君脸上又是惯常的似笑非笑,“学生的心意,不能辜负。”然后文舟就顶着莫名的压力一直随身带着,现下回到了学塾还在用,两日来不知收获多少极力隐忍的视线。但他始终有一事不明白,这王珣到底在委屈个什么劲呢秋游之后,内学的张济华时不时便会来公学讲师的书斋请教文舟,从诗文讲到史论,半个多月过去,尽管文舟向来是个半吊子,也俨然觉得自己越来越博学了。他坐在自己案前为张济华讲解书上的内容,对面就是柏君,偶尔他抬头,常常能发现后者正盯着他,但眸中平静淡泊,并无什么情绪,反倒像在沉思。天气渐渐转凉,夜里已经能听到呜呜的风声,人人身上的衣服都加厚许多,文舟也没再生病。听到其余公学老师谈起,他才惊觉月末小考的时间到了。“月末的小考快到了,”孙先生手扶着自己的肚子,笑眯眯地走进书斋,“诸位准备得如何”几位讲师谈了下目前的准备,讲得头头是道,有鼻子有眼,但文舟知道其实他们的准备才刚开了个头。孙先生询问两句,交待他好生帮忙便甩手不管。诗文赏鉴并不需要考试,但此前孙先生教书时,定下规矩也要考一考学生的课业,故而自行拟个题目,由学生在考试后上交,但不会算在成绩里,现在这些都是文舟分内之事。“嗳,你的史学如何考”文舟支着脑袋,随口问对桌的人。柏君正拿着本史书在看,闻言头也不抬,不说话。文舟瘪嘴,真是,大家都在思索考题,就他闲着,作业批完无事可做。一旁的佟先生兀地想起来问:“柏君,你列国论讲到哪了”“曹乌。”“曹乌国”佟先生想了想,沉吟道,“那我出一题考曹乌文豪沈众的黍赋,应该不算过分吧”柏君道:“我未曾讲过沈众此人,您尽管考。”“”文舟见识了这帮先生的凶残之处,没讲过你考个毛啊。佟先生笑道:“但凡了解此国历史,便能知黍赋一二,倒不必要听过沈众此人,毛老师觉得呢”毛文舟下意识捂嘴。斜对面那张桌子后面是位三十多岁的老师,是讲各国学派经传的,他抬头笑道:“我前些日子讲了儒经点注的子问十篇,打算出题考问后九十篇呢,比起我来,佟先生真算不得严师。”文舟心都凉了,以前自己上学的时候说不定老师们也没少坑他,原来真的不是他考得不好,而是老师要求太高“柏君,你不会准备把列国论当作讲完了来出题吧”文舟杞人忧天,悄声打听。柏君看了他一眼,“后半本没讲,当然不会全考。”慈师啊“只考后半本便是。”“呸。”晚饭时,文舟提早去膳堂装饭,柏君出题嫌累,让他带回房一起吃。公学学生每日下午放学,各自回家,只有内学学生并他们的书童等仆役可能会来此用饭,书院并不明令限制他们外出,先生们自然是晚一个时辰才来,与大部分学生错开。文舟来得尚早,内学学生还剩下几个没走,见到他纷纷行便礼。他很是随和地冲他们点点头,选好饭菜,拎了食盒往回走,刚转过膳堂的偏僻拐角,便听到一旁的矮墙后面传来人声。“王珣,你怎么还不回家”文舟听到这个名字就止住了脚步,怎么回事王珣的声音有些怯懦,“我不要你管”看来是自己偷偷留下的,这不合规矩,也不安全。文舟正想过去,又听到另一个男孩子凶巴巴的嚷声:“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想给柏先生送东西”“对,”还有一个人附和,“你跟齐逢说话的时候我们都听到了,你要贿赂老师”文舟无语,这特么一共是几个熊孩子留下了还知道“贿赂”,我以为只知道“呼噜”呢,啧啧。虽然看不到人,但也能想象出此时的王珣一定满脸委屈,“我不是,这是我自己做的南瓜糕。”几个人争辩一番,王珣极力否认,最后大家静了静,突然有人道:“那你一定是喜欢柏先生”文舟:“”其他人恍然大悟般开始七嘴八舌细数王珣的种种行为,什么偷偷跟着柏老师呀,总是去问柏老师问题呀,上柏老师的课偷偷在下面画他的小像呀一直没听到王珣反驳。文舟吃惊地瞪圆了眼睛,虽然看不见。突然又有个人道:“但是他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文先生,你怎么能跟文先生比”“就是,柏先生只跟文先生一起玩,只对文先生笑,他都没对你笑过,肯定不喜欢你”几个声音争先恐后地贬低王珣。文舟:“”这等匪夷所思惊世骇俗的逻辑究竟是谁特么教出来的啊,老子回头找他去王珣抽泣起来,越哭越大声,旁边人渐渐不说话了。文舟整理了下仪容,绕过矮墙,轻咳着走过去,端着架子问:“谁在哭发生何事”孩子们被他的意外出现弄得措手不及,支支吾吾地往后退了两步,把王珣显了出来。文舟故作讶异道:“王珣怎么是你们放学了为什么不回家来接你们的家人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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