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队。”谢尔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低声说:“应该还没走远。”杨深转头看了看几个人现在的模样,笑了笑,“那正好。”要说冒充败仗逃脱的散兵的话,之前他们刚从沙棠号上下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兴奋劲儿,衣着打扮也很干净,完全不像逃兵。如今这几个人经过了长时间陌生环境的跋涉和露营,个个显露疲态,而且身上也乱糟糟的,倒开始有点像逃命的人了。谢尔却摇摇头,“还不够。要是冒充暗影队的编制,你们几个人明显不像百里挑一的暗卫。要是冒充别的低等士兵,又不了解现在有哪些军队在,实在不行”还没等他说出实在不行什么,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断喝,“什么人在那边”众人心中都是齐齐一惊。他们刚才太全神贯注了,竟然都没有发现这附近还有人,就连谢尔也一时疏忽,现在几个人都陷入了被动的境地。那个一看就穿着军服的男人皱着眉,指着他们大踏步走过来,“你们是什么人”杨深与谢尔、巴布、诚和梁丘互相对视,他们还没商量出万全之策,就已经被人发现,要怎么回答“说话”那男人却显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不耐烦地用手中的东西指着他们,几个海底的人不认得,谢尔却清楚。那是聚能枪,一枪就够取他们一个人的性命,要是射术好,取一串都够。杨深虽然不知道那个具体是什么武器威力有多大,却也知道这时候绝不能再沉默下去。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其余几人掩在身后,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吞吞吐吐一脸慌张道:“长、长官饶命,我们我们只是”他脑中飞快地考虑着借口和措辞,但那个极没耐心的男人已经一脚踹了过来那一瞬间,多日被蓝夙渊魔鬼训练过的杨深已经立刻感觉到并且完全能够反击,但他身体才一动,瞬间意识到现在的他不能这么做,否则形式会更不利,于是顺势向后摔了过去。在旁人看来,他是被一脚结结实实踹飞了,但他自己却心知并没有挨到多少“啊。”看着几人惊慌失措的表情,那军官抬手用聚能枪指着他们,眼中满是戾色,“小崽子们”“想不出借口,嗯以为我不知道看你们的样子,都是为了逃避征兵令到树林里躲着的孬种吧我告诉你们,总统让你们上战场那是看得起你们,还他妈一个个敢逃,看老子不一枪崩了你们”巴布和诚惊慌失措地去扶杨深,梁丘像是吓呆了站在那里不动都不敢动。谢尔低着头,装作不敢抬起的样子,心中考虑着只有这一个人的话,直接干掉了应该也没问题。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杨深却脑中灵光一闪,征兵令总统对了,蓝夙渊这一次宣战在奥斯顿的意料之外,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战况暂时肯定向鲛人那边倾斜。这一次鲛族精英尽出,乌托邦的军队恐怕不够用了,所以奥斯顿大概新下了征兵令,搜罗一大堆没受过训练的青少壮年平民给他上前线。大概最近有许多乌托邦的男性平民为了逃避这个征兵令躲到各处深山野林里去,这种事一定屡见不鲜,所以这个男人一看到他们,才会立刻想到这个。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就有机会自然而然地混入军队,也不用想什么借口什么编制了,就这样于是众人只见那个被踹飞的男人忽然瑟瑟发抖地挪到趾高气昂的军官面前,苦苦哀求。“长官,长官,是我们错了,不该逃避征兵令。可我们真的不会打仗啊,我们不想去送死,求求你放过我们吧”谢尔看了他一眼,立刻明白了杨深的意思,不动声特色地给剩余几个人使了颜色,几个人都不笨,立刻都哭天抢地地哀求起来。完全就是想要逃避上前线的乌托邦平民的形象。那个男人狠狠“呸”了一句,骂骂咧咧道:“不想送死我们还不想死呢,那群鲛人是疯了,妈蛋,奥斯顿总统明明说他们起来,都起来,看你们这些孬种跟我走,谁也别想逃。”说着,大概是为了让自己的威慑更加有效,他拿着聚能枪砰地开了一枪,强大的能压闪过,前方的巨树应声而倒。他满意地看了一眼被吓得脸色更加惨白的几个平民,用枪指一指他们的脑袋,“走”“长官饶命长官饶命”军官带着一串灰头土脸的“逃兵役的平民”,十分愉快地回到营地,将几个人往里面一推,“利比亚利比亚出来,再送你几个家伙使使”随着他的声音,一个年轻的军官从里面出来,他看起来有点冷淡,眼神瞟过那既个瑟缩的人,微微蹙了蹙眉。“你又去抓那些平民了,带回来又有什么用,他们根本不可能在战场上发挥什么作用。”“那又怎么样总统大人既然下了征兵令,就是给我们充数用的,你拿去训练吧。”叫做利比亚的男人看了看那几个人,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你们几个,跟我来。”看着瑟瑟发抖跟上来的几个细胳膊细腿的平民,利比亚脸色不太好看,“总统这次有点太急切了,如果是扬瑟恩将军的话,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扬瑟恩将军”刚才开过枪的军官哼笑了一声,“他不是嫁到鲛人族去了么,就这样都没能让鲛人不开战,真没用。”一直低着头装作懦弱百姓的杨深眼皮微颤,怎么,这些人还以为嫁到鲛族的是真战神奥斯顿啊奥斯顿,你究竟在想什么他从前以为让扬瑟尔代价,是扬瑟恩与奥斯顿合谋的,现在看来,扬瑟恩可能自己处境都不妙。、61冲突“闭嘴”那个名叫利比亚的军官似乎十分不喜欢别人对扬瑟恩将军表示不敬,不客气地喝令那人闭嘴。说完他又转向杨深几人,十分淡漠地说:“跟上”就自顾自转身走了。“嘁。”抓他们过来的那人被训斥了,满脸不乐意地翻了个白眼,但没敢多说话,自己小声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杨深小心谨慎地看了看谢尔和诚他们,几个人都弯腰低头地跟在利比亚后面往前走。一路走一路观察着这个军营的状况。这里离海岸还远,不在战线上,这个军队要么是下来休整的,要么是正往前线赶,中途驻扎在这里。奥斯顿这次想必也是被逼得手忙脚乱,发觉靠现有的人力实在顶不住了,才下了这么一个强制性的征兵令。他一定想不到这倒帮了他的敌人们一把,否则以他们当时的处境,完美无瑕的借口肯定是想不出来的而且估计对刚才抓人的军官来说,再好的借口估计都没用。杨深正想着,有什么东西被掷到了身上,蒙了他一头一脸,他忙扯下来,才发现是一团皱巴巴的军服。另外几个人也跟他一样。利比亚的声音严肃地在他们前方响起来,“虽然我对于总统大人让未经平民临阵上战场的命令内心并不赞同,但你们给我记住,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他目光冷厉地在那几个唯唯诺诺的人身上一一扫过。“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学着做一个军人。想见父母、想见妻儿、想见兄弟姊妹,就从这一刻起,适应环境、努力变强、活着回去”“长、长官,可是我们”谢尔抓着衣服,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着利比亚,活脱脱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利比亚看他们的目光似乎少了几分疑虑,口气却依然丝毫没有软化,“没有可是拿着衣服,到那边营房里去,搜身完毕就换上。”说完他显然也没有空在这里跟人消磨时间,急匆匆地就离开了,只留下一个身姿挺拔的背影。“可真没人情味。”诚环顾一圈,见四周恰好无人,显然它们都没空监视几个弱小的平民,才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杨深拍拍他的肩膀,“我倒是觉得,比起那位动不动就开枪的,这位军官已经有人情味得多了,那些真正无辜被抓来充军的平民要是能听进去他的话,也许多几分生还的机会。”“利比亚。”谢尔转了转脚尖,“我知道他,从前也是战神的左膀右臂,怎么到这里来了。”“话说回来,杨深。你觉得他不错难道不是因为他的性格有点像你的蓝夙渊”“”什么叫他的蓝夙渊,杨深无奈,好吧,就算是他的,“不,没有人能跟他比。”不知道蓝夙渊现在在干什么呢,在海底关照他的族人们吗会不会偶尔浮上海面,找一找他的方向想什么呢,杨深暗自失笑,现在战况激烈,那人身为一族皇者,怎么能没事就跑到海面上。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什么人把门敲得哐哐哐哐响,“喂新来的”“喂,说你们几个呢,东张西望个什么劲儿,还想跑啊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平民进来就没有不想跑的,保证跑不掉,赶紧滚过来”“来、来了。”出声的正是刚才利比亚让他们过去搜身换衣服的房子里出来的人,几个人忙收起其余的心思,安安分分地装柔弱。一个跟着一个小心翼翼满脸紧张地鱼贯走了过去。那几个兵一看见巴布,就忍不住笑道:“呦,还以为都是弱鸡,这还有个壮实的呢,来来来,我看看。”说着就把巴布抓了过去。剩下几个兵也一一把杨深他们拉进门,里面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一道玻璃门隔着两边,另一边好像是个浴室。“搜完身洗个澡穿上这衣服,你们就可以滚去新兵营报道了,身上带什么好东西没有,拿来孝敬孝敬哥哥们,嗯”那个男人的手在杨深身上乱摸,杨深虽然知道他们只是在搜身,却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有一种野兽被侵犯了领地的感觉。大概是跟蓝夙渊待久了,领地意识也变得格外强烈,如果现在被摸的是蓝夙渊的话好吧,幸好没谁敢也没谁能乱摸那个男人。强忍着浑身的不适合想要还手的欲望,杨深默念着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只想等他们赶紧搜完。反观一旁的谢尔倒是一脸的坦然任他们揉搓,想必当年投军的时候早就经历过不少,已经见怪不怪了。诚、巴布和梁丘倒是真的紧张,他们不像他经历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也不像谢尔骨子里是个军人,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当了多年“奴隶”的海底住民。不过显然这种反应才是最正常的反应。那几个兵油子从几人身上搜出一些海底带出来的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之后,也就罢了手赶他们去洗澡。“呦,这啥玩意儿。”杨深心底一沉,身体的反应已经先于意识抓住了摸上自己脖子的手腕,搜他身的人眼尖,看到了鲛珠。“长官,这只是颗不值钱的珠子”“不值钱不值钱你带它干嘛呦嘿这颜色还够讨喜的哈,拿来,手放开”那人恶狠狠瞪他一眼,大概对这个平民的不识趣很不满意。他们搜刮久了,哪一个被赶进来的平民不是点头哈腰地送上来讨好他们,以期能够过好一点。这人可真他妈不识趣不过不给就抢嘛,这小样儿,难道还打得过他们不成,那人嘲笑着用力一扯,却发现自己竟然扯不动。“怎么回事”心底微松了一口气,杨深也放下半截心来,毕竟只有蓝夙渊能拿下来这个推断只是光脑的推测,现在看来多半属实。装做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夜明珠,点头哈腰地送上,杨深细声细气地说话。“大、大哥,这些夜明珠给你,这个真的不值钱,只是只是我未婚妻送的定情信物。她她可凶悍了,要是被她看见没了会打死我的,大哥们行行好,给我留、留下来吧。”扯着鲛珠的兵见杨深那几颗夜明珠硕大圆润,即使在白天竟然也能隐隐看到一点光芒,显然不是次货,心底舒坦了点儿。他骂骂咧咧道:“呦,你这怂样还能有老婆呢呸,这么凶的婆娘,换我我可不要,兄弟你就消受着吧”说着接过了那几颗夜明珠,兴高采烈地塞好,这一瞥间,却又瞧见杨深腕子上挂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