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只是感觉很熟悉。刘姨就不同了,那天他是第一个见到帅哥的人,他慌里慌张的样子实在是跟一身西装的样子不符,而且一看就是来头不小。尽管时隔一年多,刘姨还是认出了他。“您好,请问哪位是张虹女士”“我,我是。您是”“哦,是这样的,这是我的名片,我叫徐左,是胡泽刚先生的代表律师。受我当事人的委托,来跟您谈一谈关于两位离婚方面的事宜,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是胡泽刚那个混蛋叫你来的他还真请了一个律师他怎么有脸请律师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想摆脱我跟那个女大款在一起,门都没有我现在没空,以后也不会有空徐律师你请回吧”表姑随手把接过来的名片往旁边一扔,就要赶人出门。徐左继续保持着那个微笑,“既然跟您谈不拢,那么就要按照我当事人的意思,把这件事交由法院处理。打扰了。”徐左微微颔首,对着身后的助理点了下头,转身离开。表姑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刘姨赶紧过来安慰。她一个乡下人,哪打过什么官司。官司要怎么打,是不是要很多钱,打输了又要怎么办。想到这些毫无头绪的事,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徐左在b市的一家宾馆住下,给胡泽刚打了个电话让他准备好过来。如果真的闹上法庭,当事人怎么可能不出席。“哎呀烦死了,我不想回到那个破地方,你就告诉她,多少钱我都愿意给,只要她同意离婚。儿子都成年了,又不需要争什么抚养权,我就是离个婚,还净身出户甚至倒贴钱,那个死女人怎么就不愿意。”“好,保持联络吧。我尽量说服她私下解决,毕竟闹上法庭对彼此都不好。”“嗯,感谢你啊徐律师,这么小的事都劳烦您亲自出马。您放心,事成之后,我绝对少不了您的。”“胡先生客气了,官司不分大小,更何况是我自愿接下的。那就先这样,随时联系。”徐左放下左手的电话,用左手拇指点了红色挂机符号。活动了一下右手,徐左躺了下来。胡泽刚傍上的那个女大款是郭远峰的朋友。女大款的老公前几年去世了,留了一大笔财产。每天为了这笔财产找女人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那个女人偏偏看中了胡泽刚。胡泽刚已经等了几年了,这不,儿子刚一成年,他就想离婚了。女大款带着胡泽刚找上郭远峰的时候,徐左也在。离婚案子,还是不大的案子,本来是要准备给小律师的。这种案子,基本上不太会闹到法庭。可徐左一听胡泽刚的老家在银杏镇,鬼使神差的就把案子要了过来。闭上眼,想到一年多前,他来这里的场景,心又痛了起来。真的是太巧了,没想到胡泽刚就是何念寄住那家房东的老公。徐左知道这事胡泽刚不在理,但客户就是客户,他必须以客户为核心去做事。他专挑了一个何念不在家的时间过去,就是想当何念知道他负责这场官司的时候会怎样。在她回来后,知道他过来了,心里会怎样。会不会无动于衷,还是会把他当做陌生人这一年多以来,他很努力的想要去忘记何念,忘记她与另一个男人的种种。一年多前,他满怀希望的过来想找何念说清楚一切,问清楚那个没了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钟成越的,问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和钟成越在一起。只要她说没有,他就相信她。结果没想到,等他问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找到何念的时候,他竟然又看到她跟钟成越在一起。明知道跟踪不对,可他还是跟了过去。何念与钟成越嬉笑,与钟成越在一起吃饭,与钟成越拥抱,每一分钟,她的动作和表情都显示出她跟钟成越在一起很开心。一开始,徐左以为,何念躲到b市是因为他,因为他的误会让她伤心。那么,看到她与钟成越在一起那么开心之后,徐左只剩下了满满的讽刺。看来,她只是想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开始她的新恋情吧。如果说徐左看到的只是他的猜测,那么他车祸出院以后知道卓越收购了一家b市的小公司而且总经理要过去亲自上阵的时候,一切就都已经明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徐左就勒令自己,把何念放下身体上的伤痛不算什么,远不及心上的痛。他也不是没想过跟别人开始。王翊然之后经常会联系他,大四下学期实习更是选了一家跟远峰在一个大厦的公司。他不是没想过要和王翊然在一起,可每次看到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会去想何念。不仅是王翊然,只要是对他有意思的女人,他都会想到何念。想起她的好她的坏,她的一切。甚至还会去想,她跟钟成越过得怎么样。他甚至还跟不认识的女人相亲,但都不行除了何念,都不行听说她现在是名中学老师,她教书育人的样子,徐左微微一笑,会不会还是像以前那样爱丢三落四他留下的那张名片,张虹会不会给她看她会不会知道,他已经来了看了下时间,十一点。徐左左手拿过手机,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这样吧,你可以先回c市,把车开回去。客户的意思是尽量私下解决,但我看一天两天也解决不了,不能让你在这耗着。”“那徐律师你平时出门怎么办车要留下来又没有司机。”“没事,我打的就可以。你也可以玩一圈再走,就当一次旅行了。”“那好吧,那徐律师在这要照顾好自己,不方便的话就叫我回来。”徐左并不知道何念的新学校在哪,但是听说就在张虹小吃摊所在的学校。一路打听之下,终于找到了那所中学。徐左到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放学时间,他左手拎着包,不方便拿电话,就只好先往学校里走。他记得,这所学校的校长跟徐敏认识,就是不知道校长有没有换人。在门卫那里登了记,门卫看他写字不方便,还好心的帮他代笔。问了下门卫,知道校长还没换人,徐左准备卖个脸,去问问何念的情况。在门卫的指路下,徐左顺利找到了行政楼,准备上去找校长。刚迈出步子的时候,他犹豫了。他为什么要来这所中学,为什么要知道何念的情况就这一会功夫,楼上下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人声音很耳熟,好像是钟成越徐左往一侧躲了躲,躲到了楼梯下面。“哎呀,谢谢钟总这次的捐资啊,可给我们解决了不少问题”“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徐左心里冷哼,应该做的应该做的不是应该去捐款给希望小学么来这里做什么土豪“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一定、一定全力以赴。”“校长严重了,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我,我女朋友在这儿当老师,想让她上课条件可以好一些。”“哦,是哪个老师钟总之前也不说一下。”“就是初一13班的语文老师,今年考进来的。不说那是因为不能搞特殊化嘛,现在这样一举两得,但是校长可要为我保密啊。”“懂我懂没想到钟总还是性情中人啊我知道那个老师,考试的时候可是新一批老师中的第一名啊,跟钟总真是郎才女貌很登对啊。”两人因为说话,步子很慢。徐左在下面实在听不下去了,心里一直为女朋友那三个字气愤。直接从楼梯下面出来,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好钟成越跟着校长下完了楼梯。“校长你好,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么我是徐敏的外甥徐左。”作者有话要说:说到做到,第二更来啦小可怜徐左哟,要气死了呢怎么破呀、第46章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徐左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心也朝着海底针的方向发展。他怎么就那么忍不住气在听到钟成越说何念是他女朋友的时候这难道是要变女人的节奏“小左啊,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你姑姑怎么样,还好么”伸出左手跟校长握了握,趁校长疑惑之前抢先开口:“嗯,她挺不错的。这次知道我要来,特地让我来看看您。我可能来得不是时候”“哪有,正好是午饭时间,咱们可以去吃顿饭。这个是给我们投资的钟总,钟总啊,这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外甥,现在是大律师了吧。不介意的话,咱们就一起吃顿饭”徐左没有要点破他跟钟成越认识的意思,对着钟成越点点头,表示打招呼。钟成越虽然惊讶于为何徐左会出现在这里,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听到校长说要吃饭,有些不好意思的婉拒:“校长我就不去了,已经跟女朋友说好了要回家吃呢。”其实钟成越本可以不那么的高调,但徐左的出现让他心中警铃大作。话也就说的不明不白,他的意思很明显,我并没有说女朋友到底是谁,剩下的就自行脑补去吧。果然,徐左脸上的表情一僵,但是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我懂我懂,佳人有约嘛。那小左咱们一起吃吧。”“嗯,好。正好有些事想要问一下校长。”徐左的出现让钟成越心里结了一个疙瘩,说起来他也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他了,没想到再见面会是在银杏镇。尤其是徐左跟校长离开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有什么事要问校长不光女人有第六感,男人的直觉有时候也很准。何念是三四两节课,说好了在办公室里等他一起回去。胡文奇不想去上课,怕妈妈自己在家不放心,被何念硬赶着上课去了,早上的时候何念就说中午回去吃。行政楼正好跟何念所在的教学楼相对,钟成越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何念在走廊里正盯着行政楼发呆。最后一堂课因为检查的内容有点多,何念拖堂了几分钟。等她收拾好准备回办公室的时候,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所以她清楚的看到了行政楼前站着的三个人,校长、钟成越、还有何念的教室在三楼,办公室在同一层。时隔一年多,隔着两幢楼间的距离,何念清楚的看到了那个人。身上的那件黑色立领风衣,还是她给他买的生日礼物。已经没有力气拿住手上的课本,课本掉在地上的声音把何念拉回现实。他来了他竟然来了他竟然出现在了这里为什么他是为谁才出现在这里他跟校长和钟成越在说些什么满脑子的问号叠加着一直被压制的思念,何念就立在那里,一直看着三人的方向。不,准确的说,此刻,她的眼里只有那一个人。何念,你是怎么了难道你被他伤的还不彻底么一年多以来,何念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徐左对她的误会,她流产的时候他陪着景心,他气得她大出血。那么多件事,每一件事都是一道伤口。快要愈合的时候,又被一点一点的撕裂。误会她不要紧,只是哪怕,哪怕你换一个时间。哪怕等她熬过了失去孩子的痛之后,哪怕你是陪着景心。饶是如此,何念,你怎么还能这么想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的想他,可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就已经想不起别的事来,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何念呆呆的站在走廊上,风吹起地上散落的试卷资料,她也没看到。很冷,但是心里却异常的满足。是这四百多天来,从未有过的充实。“念念你怎么站在这里冷不冷啊,不是让你在办公室等我的么”钟成越老远就看到了何念,快步走了过来,把人往怀里一带。“哦,我刚出来透透气,正好看你有没有来。怎么这么久”钟成越拉着何念进办公室:“嗯,跟校长多聊了几句。他还要请我吃饭,我说我已经佳人有约了。”要是在往常,钟成越这样的玩笑,何念是怎么都会回一句的。可现在,她的心完全不在这里。“哦,我刚才看到你们三个人站在那里,还有别人么”钟成越给何念拿包的手就停在了那里,过几秒才继续把包拿过来。“你,看到了”“是啊,不过我今天没带隐形,只能知道那是你和校长,另一个人没看清。”钟成越心里一松,脸上又恢复了正常。“是一个老师,恰巧路过,就聊了两句。快回去吧,表姑还在家里等着呢。”“嗯。”何念点头答应,心里明白,钟成越是在害怕。按了按眼睛,隐形在里面有些涩。她本想滴一点眼药水,又不想拆穿自己,只好先这么忍着。怎么办,有种想流泪的感觉,应该是眼睛太疼了吧。钟成越在镇上的小餐馆打包了饭菜回去,到家的时候果然跟他们估计的一样,表姑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去做饭。钟成越把饭菜拿去加热,何念去房间里找表姑。表姑正拿着一个小纸片在抹眼泪,见何念进来,赶紧把眼泪擦掉。“回来了啊,瞧我这个记性,说好去做饭的。等着我,现在就去。”“表姑,你别忙了,饭菜我们都买好了。快出去吃点吧,要不然该饿坏了。”“我,我吃不下啊,念念。今天,今天那个王八蛋请的律师过来了,看来他是真的要跟我离婚了。”何念的眼皮突然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