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该为你接风洗尘啊,不如我们一起出宫喝酒如何顺便叫上六弟,他可是最喜欢这些的。”慕柯祥双眼微动,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淡漠说道:“本王刚刚回凉都,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办,改日吧。”说着,他直接转身向着前方走去。看着那离开的背影,慕清远脸上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他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之色,冷哼一声,偏转身体,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御花园一身玄衣锦袍的男子停在花园的中央,看着这四周姹紫嫣红的花,他脑海里面不自觉的回想起那年草长莺飞的美丽景象,不远处的假山依旧伫立在那里,可是,时间过隙,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忽而他刚毅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之色,原来回到凉都,这里就是他最想来的地方,因为这里承载了他所有美好的记忆。可是那一天,狂风骤雨,刀剑无情,那漫天的凄厉声之后,所有的美好记忆都没了,终究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原来这些年来,他不过只是在执着于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罢了。“二哥,真是巧啊,你不是在正乾宫吗怎么会在这里”忽而一个散漫的声音传来,语气里面透着慵懒之意。听到这个声音,慕柯祥回过神来,一身淡青色锦袍的男子正朝着他这边走过来,眉宇间带着清淡的笑意,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眉峰拧了拧,随即沉声说道:“你跟踪我”“跟踪呵,二哥倒是瞧得起我,要说这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什么人做什么事,只要稍微打听下自然就知道了,况且今日与二哥在这里撞见,不过只是巧合罢了,就像今天在府衙那边的相见一般。”慕景南走了过来,他已经换下了先前的红衣,着一身淡青色的锦袍,稍稍遮掩住了眉宇间的妖娆。慕柯祥脸色一沉,他看着前方,沉声说道:“你想与我说些什么”看着眼前的男子,慕景南嘴角微勾,边疆六年,他的性子倒是比以前愈发的沉稳了,想到这里,他俊逸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淡然说道:“难道二哥就没有什么话想要与我说吗”听着这话,慕柯祥脸色一沉,他双拳不自觉的握紧,他偏过头,并不看他,只是淡淡说道:“看你的样子,在这凉都之中过的倒是风生水起。”“风生水起二哥这话是在讽刺我吗如此放浪形骸,怎么比得上二哥在边疆快意自在,建功立业呢。”慕景南嘴角噙着笑意,戏谑说道。猛然偏过头来,慕柯祥看着眼前站在自己身前的男子,他哪里还是六年前那个失魂落魄,自闭低沉的小小少年,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可是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变的,他竟是无从得知。“我要留在凉都了。”慕柯祥紧锁着眉,忽而说道。留在凉都听着这话,慕景南双眼一眯,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继而笑道:“看来二哥是回不了边疆了,如此也好,就让为弟带着你领略下这凉都的风土人情,有本王的帮助,相信你一样可以在这里过的风生水起。”慕柯祥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嘴角浮现一丝嘲讽笑意,他这话是在嘲笑他吗他看着前方,冷冷说道:“就算是留在这凉都又如何,本王依旧会是本王,谁也无法从本王手中夺走任何东西。”看着那刀刻般的脸上那冷硬的表情,慕景南戏谑说道:“看来二哥心里很不甘心呢。”“甘心呵”慕柯祥偏过头看着慕景南,冷笑说道,“你甘心吗你甘心就这样被那些人压在地上永远不能翻身吗你再怎么伪装,我都能感觉到你胸中的恨意,你越是伪装,只能说明你心中的恨意愈甚,本王可有说错”即便眼前的男子再如何的云淡风轻不问世事,可是他也绝对不会相信他会忘记那些仇恨,因为他六年来可是一刻都不曾忘怀过。这话一出,慕景南看着身前的男子,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无影,他低沉着脸,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骛之色,他嘴角微勾,冷笑说道:“也许本王真的就自甘堕落了呢看来二哥去了边疆地带之后,这看透人心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本王在你面前也不必掖着藏着,二哥,兵权被夺的滋味很不好受吧。”说到这里,他双眉一横,全身洋溢着冷寂的气息。“你一开始都知道”看着慕景南脸上的阴冷之色,慕柯祥心底一沉,果然这才是他,这全身泛着死寂的气息就跟当年一般,果然,他还是他,可是他只是更加会伪装罢了。而且这样的他,哪里还是当年那懵懂无助的小小少年,这些年他也曾打听过他的事情,对于那些人与他说的他在凉都之中的放浪行径他一直是有怀疑的。而且,看着这样的他,他只觉得他的目光太过敏锐,让人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可是又带着些许的不以为意,这说明他对一切都成竹在胸吗微微摇头,慕景南偏头看着前方,淡淡说道:“二哥还真是高看本王了,不过是你从御书房出来之后,我这边就有人给我传来了消息罢了。”“你在父皇身边有人”听着这话,慕柯祥脸色一沉,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连慕扬天身边都敢安插眼线了吗慕景南忽而看着慕柯祥,淡淡说道:“二哥这话倒是冤枉本王了,本王先前不是说过了吗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皇宫里面也根本就藏不住秘密。不过本王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也无甚重要。”听着这话,慕柯祥忽而送了一口气,他低声说道:“父皇如今的意思是想要收回兵权,本王就算不甘心又如何,他已经不信任本王了。”“也许这是你的转机,凉都可是皇城,回到这里,也许你就有机会了。”慕景南淡淡说道,眉间全是不以为意。向前走了一步,慕柯祥背负双手,看着天空说道:“机会呵,你以为他会如此轻易的交托出来或许我心中有过期盼,可是现在,我无法信任他。你呢,你在意吗”忽而他看着慕景南沉声说道。而这个时候,慕景南忽而转过身去,他看着前方,淡淡说道:“我曾经听过一句话,手中执剑方能保护珍惜之人。而我的手中的剑已然握起,我所求不过只是保护她。”说着,他直接朝着前方走去。看着那离开的身影,慕柯祥脑海里面猛然闪现一个人影,他看着前面的人沉声说道:“你说的那个人就是那个七公子听说你与云相家的三女儿有婚约。你这般倒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啊。”前面那淡青色的身影没有任何的停留,空气中一个散漫的声音传来,“麻烦,呵,本王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二哥就不要揣度了,还是顾好自己吧。”慕柯祥脸色变了变,这样的慕景南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呵,忽然他看着前方,自嘲一笑,那冰霜似的容颜上面终究有了起伏,随即他冷冷的看着前方,既然他回来了,那么这一次他自然是不能再有任何的遗憾。多年以后,当凉都之人再次回想起当年凉都之中的变故时,才恍然记起,这一切都是从当时的二王爷回来之后开始的。宫门外,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正等在那里,看着宫门口走出来的那一身淡青色锦袍的男子,他立马迎了上去。“六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了,请。”孤遥城看了一眼四周那守备宫门的人,忽而朝着那走过来的人说道。慕景南直接越过孤遥城,上了马车,孤遥城跟着上了马车,赶着马车离去。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孤遥城忽而冲着身后的慕景南,说道:“如今这凉都怕是要变天了,这慕柯祥突然回来,让人一时有些捉摸不透这皇上的心思了,就连这贪污灾银一案都交给他了,明摆着高启的罪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表面上是皇上顾念亲子特意召回凉都,提拔于他。可是实际上呢,如此,皇上可就夺了他的兵权了。你怎么看这件事。”慕景南稍稍坐好,他看着前方淡然说道:“他的心思向来深沉,你说的也不无过错,也许这两者都有也不一定。毕竟他忌惮高家的势力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眼下高启倒台,他让慕柯祥回来压制慕清远倒也正常。况且慕柯祥这些年在边疆名声极好,很多人都只知道大将军王,而不知道皇上,他忌惮慕柯祥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些都阻碍不了我们。”“你觉得皇上这次会定高启的罪吗”孤遥城沉声说道,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肃然之色。慕景南深邃的眼眸看着前方,目光像是没有焦距一般,半晌,他说道:“定罪是自然,可是高启的命太后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难道这也都杀不了高启吗”孤遥城脸上尽是不甘之色。听着这话,慕景南嘴角掠过一丝阴冷笑意,“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若想要他的命,就绝对不会让他再多活一日。”感觉到周围那突然升起的霸道气息,孤遥城笑了笑,看着前方,倒是他担忧多了。不过,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不由戏谑说道:“咱么现在去哪里是去找她解释吗”听着这话,慕景南脸色一转,抬起目光,横了外面的孤遥城一眼,他抚着头,淡淡说道:“回六王府吧。”说着,他慢慢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面闪现的全部都是她离开时候的身影,单薄、孤独,又带着那强作的骄傲,不自觉的让人心疼。他忽而自嘲一笑,如此这般他就患得患失起来了吗回六王府孤遥城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偏过头,看着马车里面的人,疑惑说道:“真的不必跟她解释吗当时你可是搂着过去的,上次的事情你也没有解释,就不怕她真的误会了吗”“你最近的话倒是越来越多了。”忽然睁开双眼,慕景南看着外面的孤遥城淡漠说道。摇了摇头,孤遥城感慨说道:“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你这说话的语气还真是一点都不尊重我啊,不过也是,谁让你是六王爷,我只是你身前的小卒子呢,这人比人啊,气死人。”虽是如此说,但是他语气里面却是没有任何不快之意。慕景南不再理会孤遥城,手撑着马车里面的茶几,假寐。云相府,素轩阁整个院落里面空无一人,云鄢有过交代,无事的话,是不许那些下人到这里来的。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墙上跃了下来,然而映入眼底的是满院子的蔷薇、茶花,开的正盛,像是在炫耀着什么似的。想起先前经历的一切,云鄢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了似的,她只觉得心里压抑的很。这一路上她都是心绪不宁,因为在意,所以看到那些,心里便觉得苦闷吗想到这些,她不觉嘲讽起来,她云鄢何时能为了这些而伤神。不是自己的,便不是自己的,哪怕心里再多不舍。下午,云鄢呆在房间里面休息,然而外面的消息可是没少传过来,听着碧水与她说的话,那慕柯祥当时去府衙竟然是为了宣读圣旨,可是明明高启已经要定罪了,为何到了最后时刻,皇上要换这审案子的人呢而且还是慕柯祥与慕清远一起。想到这些,云鄢嘴角不由微勾,慕扬天心中所想定然是与皇权有关,这些个勾心斗角的事情,若是能不沾染,她是半点都不想再碰了。只是,为何外公的事情却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呢慕扬天那边并没有传出要彻查此事的消息,难道他因为顾忌自己的龙威,所以不愿意给外公洗刷冤屈吗对于慕扬天,她始终是无法把握,但凡能坐上那张龙椅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若真是如此,她有必要要出面了,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既有杨傲这个认证在,她势必要给外公翻案。“小姐,我忘记告诉您一件事了,这两天啊,那个云月一直呆在房间里面,就跟疯魔了一般,她那个娘啊,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尚能在府里面走动,可是现在也是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不敢出去。也是啊,这女儿这么丢人,她这个做娘的脸上肯定是过不去,完全是活该。”碧水站在云鄢身侧,脸上尽是畅快笑意。碧水的话让云鄢猛然回过神来,这几日她身体不好,倒是没有留意柳默琳跟云月的事情,不过听着碧水的描述,这样倒的确是好不凄惨啊。可是,这些似乎都是她们罪有应得的,她从来都不会去同情那些恶人,因果报应,世事轮回,有些时候,她还是确信的。“不过那个柳默琳还真是贼心不死呢,竟然还在跟那个乔三往来,再这样下去,我都觉得这相府的东西都会被她给偷光了,可笑的是这云墨成竟然到今日都未曾发觉。”碧水一旁嘲讽说道,“不过她偷的那些东西还真是价值不菲呢,那些玉器瓷器可都是顶好的,若是让云墨成知道了,非得打断她的腿不可。”听着这话,云鄢不由偏头看着碧水说道:“你怎么知道那些东西价值不菲”碧水得意一笑说道:“其实啊,秋鸢她们有在背后将那些东西都买过来的,说是他日若是小姐想要指证那个柳默琳,这就是证据了。”证据听着这话,云鄢摇了摇头,她若是想要扳倒柳默琳何须这些证据不过,眼下柳默琳都这般光景了,为何还要继续偷相府的东西,这显然已经不像是在赚钱了,倒更像是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