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来,“没什么,我好像丢了块玉佩,不打紧。”“很重要的吧,我看你好像很着急。”水星寒背在后面的手一甩,“嗯,我爹留下来的。”唐明言并未言语,踱着步子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地上提起一个玉佩,意味深长地对着水星寒,“这个可是水姑娘要找的东西”“姓唐的,你什么视力怎么一找就找到”宗政承洛上前几步,从她手里拿回玉佩,交到水星寒手里面,“水姐姐可要放好,莫要再丢了。”唐明言挑挑眉毛,端着肘看向别处,打断的可真是时候。水星寒躲过唐明言的目光,收了玉佩,“嗯,你有何打算”如今魏王忽然死了,她还哪有乱玩的兴致“我自是要带着我皇兄回宫去。”宗政承洛叹口气,一阵恍惚,昨日还活生生的,今日却到底是不在了,好像梦一般。“承洛”“水姐姐与我一起回去吧,到了京城便还是住在承宝给你准备的地方。”水星寒犹疑一会儿点点头,“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便尽管说。”“此番回京还要请水姑娘多多照料承洛。”唐明言执了宗政承洛的手,却是对着水星寒说的。宗政承洛瞪大着眼睛转头看她,“你不随我回宫”“师父生病了,我要回去一趟。”宗政承洛盯着她,仿若能在她脸上盯朵花出来,神色却是越来越疏离。半晌无言,宗政承洛终于甩开她的手,收袖而去。“她刚失了亲哥哥,难道唐公子不该陪在她身边吗”水星寒锁了眉头盯着她,神色之间竟是带着微怒。“你在找人”水星寒一怔,不语。唐明言负了手,“太守府之中似乎没有能让你如此慌张寻找的人。”水星寒眸光盯着她,“我不会伤害宗政承洛。”唐明言挑了一边眉毛,“最好是,否则的话,必定饶不了你。”水星寒看着她转瞬消失的背影,心下发寒。“承洛”话毕便立即追上前去,定是生气了。宗政承洛一语不发,径直向着正堂走去。“刘太守,我皇兄的尸首我要亲自护送回京。”刘正刚俯首抱拳,“是,关于此案,我已着了下属去查,还请公主节哀。”“尽快收拾停当,我马上就要启程。”宗政承洛说完转身便走。“公主何以”刘正刚把即将要说的话咽回到肚子里,因着人已然走远,只能立即着人去办。唐明言紧随其后,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可是人家眼珠子都没转一下。拽了她的手腕,宗政承洛顿下动作,面色清冷却并没有挣扎。“我适才只是没来得及和你说这事,我真的要回灵山一趟。”斜了眼睛过来,“唐明言,姜叔叔怎么可能会生病说谎也要找个像样点的理由。”唐明言憋着一口气,差点噎死自己,这话确实。她回去是想要尽快搞清楚为何宗政玠覆了唐朝,她师父却待他为故人,是否另有隐情。“没话说了想走就走吧,别回来了。”宗政承洛抬起被她抓住的手腕,眸心尽是冷意,“放手。”唐明言蹙眉松了手,宗政承洛反身便走。有些时候,一旦放手,便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一想到如此心脏便会抽疼,所以,绝不要这样。宗政承洛腹间一紧,便又入了熟悉的怀抱,鼻尖一酸,却是软了声音,“干嘛”唐明言凑在她耳边深吸一口气,“不走了。”“不是说你师父生病了要回去。”唐明言舔舔嘴唇眼神游离一下,幸好宗政承洛是背对着她,师父,牺牲你一下吧,“他给我传的消息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是什么情况。”“放手。”唐明言紧了紧手,“真的真的,没骗你。”“姜叔叔不会无缘无故让你回去的,把他的书信给我看看。”唐明言吞吞口水,好聪明,“他是着人来带的口信。”宗政承洛右肩蓄了内力向后一撞,反身便是一巴掌。“啪”唐明言捂着脸,呆滞的看她,居然打她耳光。宗政承洛一脚向前踏出半步,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依着她的功夫为何会躲不过却又抿了抿唇偏过身去,“唐明言,你够了,你有没有骗人我会不知道吗。到底有什么事非要瞒着我”唐明言默然,国仇家恨如何能提她不过是急于搞清楚这事,至于宗政承一,死有余辜。“我我随你回京。”“不必,唐少主有何事要做尽管去做。”宗政承洛只觉着一时间血气都冲上的脑子,给了她那么多次机会,竟然一直这样。红衣随着风扬起,像是张扬着怒气。“师父,你不去追”不知何时,离朱着了一身白色纱衣站在唐明言身旁。唐明言转头看她,“追上了说什么说我回灵山是为了决定到底要不要复国”离朱轻笑,“师父回灵山是为了求那一丝不必复国的理由吧。”是啊,若然她师父与宗政玠为故人,她爷爷便是不要复国的吧,她回去,想要求一个答案。“师父。”将离眼泪汪汪的站在唐明言面前,扯了她的袖口。唐明言收了手,“你又如何了”“师父好可怜,居然被打耳光。”“收起你那副模样吧,你是在幸灾乐祸师父会看不出来吗”将离背后冒出一丝凉气,糟了,大师姐报复开始了。唐明言撇了将离一眼,“既然事已至此,我便回了灵山弄个清楚明白,你跟着你大师姐,凡事听她差遣。”“离朱,你要时刻提防刺客,护着她直到她回宫,有任何事便传书于我。”离朱轻轻点头,瞟了将离一眼,“是,师父。”唐明言背着收拾好的包袱,摸摸左侧微微有些发热的脸颊,嗟叹一声,“时也势也,洛洛一定不是存心要打我的。”关好自己的房门,转身便见着一张放大的脸。唐明言深吸一口气,平定惊吓之情,“之秋,你做什么”李之秋笑嘻嘻地给她抛来两个媚眼,“怎么是不是想通了,放弃了,明白了驸马不是你想当想当就能当。”“没有。”唐明言绕开她向前走,无论如何,宗政承洛的驸马便只能是唐明言。李之秋跟上前去,勾勾嘴角,轻风一样的话,便飘出来,“老师这是要去哪”放轻语气会使人放松戒备轻易说出答案,“灵山。”唐明言顿足,怎地忽然又叫了她老师罢罢罢,左右不过是个称呼。“哦”李之秋点点头,狡黠一笑,“我要回凉州,与老师顺路呢。”唐明言右眼皮忽然跳了下,“那之秋便回去收拾包袱吧。”“好。”李之秋欣喜的转身去了。唐明言对着她的背影摇摇头,“之秋,老师这次便亲身教你什么叫兵不厌诈。”太守府的门口很热闹,刘正刚治下以军法,是以车队已然整齐的排列在门口。将离牵着匹千里马在门口等着,“师父,一路保重啊。”唐明言执了缰绳,翻身上马,“将离,一定要护好了你师父的宝贝。”将离撇了她一眼,双手搓搓胳膊,“师父你可以含蓄点吗知道了知道了,难道要叫她师娘吗啧”“驾”夹了马肚,甩下缰绳,白色神骏便习习生风的向前而去。劲风忽然袭来,唐明言蹙眉,翻手化掌向着来势打去,转了头,心下一惊,强行收掌,李之秋便稳稳当当的落在唐明言后面。一声马嘶,白色神骏高高扬起前面的两个马蹄,唐明言扯了缰绳终于止住马。转头便喝,“胡闹。”那一掌她若劈下去,李之秋不死也得没了半条命。李之秋揽在她腰上,身子紧紧靠着她,“你骗我。”“”作者有话要说:由此可见,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句俗语的不严整性,拍在脸上不就好了咩不催更的小伙伴们很可爱,么么哒、第77章 阳瘟疫车队马上启程,墨香却是不上车,左看右看,四处张望,终于瞧着一处。宗政承洛掀开马车的帘布,“墨香,走了。”“啊”墨香即刻转移回视线,挡在她面前,“这就走了,这就走了。”说着便拽下了那帘布,宗政承洛看着面前忽然被拽下的布一愣,心下觉着不对劲。墨香上得车来,便见着宗政承洛又掀开了那帘布,正向外张望,立时又将那布拽下来,“风大,公主小心”看着宗政承洛愈见铁青的脸色,墨香弱了声音,“着凉”。“想是之秋小姐强行上的马,唐公子不是朝三暮四的人。”水星寒掀开另一侧的帘布,也见了那情景,两人正共乘一骑。“启程。”墨香心下一颤,公主居然没发怒,而正因着没有发怒,事情才更为棘手,这是真的闹别扭了吧。墨香交待了护卫,便坐在那谨小慎微的一言不发。“老师教的我都记得,兵不厌诈,还有一招叫做将计就计。”话毕,李之秋蓄了些许内力的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白色神骏立刻撒欢似的向前奔腾,唐明言一惊,堪堪勒住缰绳稳住身子。马车前行,帘布浮动,透出外面的景致来,宗政承洛状似无意地一瞄,手里的茶杯竟是碎了。墨香吞吞口水,立即掏出小手绢,收拾了残余的碎片和茶水。“等下,等下。”将离笑嘻嘻地不知从哪钻上车来,“怎么都不等我一下。”墨香像看怪物似的看她,“谁让你进来的,出去。”你师父和我们公主闹崩了,你到底脸皮有多厚居然爬上车来。将离伸手敲了她的脑袋,“小丫头家家的,怎么没大没小的。”墨香呲牙,“你个小丫头片子说谁呢”“谁应就说谁咯。”将离把手里的盒子放在小桌子上,“师娘旅途遥远,师父交待我要好好照顾你。”“凤临阁的糕点,醉仙楼的酒酿丸子,哦,师父还让我给你备了一壶百年老酒状元红。”宗政承洛瘪着嘴,斜睨着她,“谁是你师娘”将离嘻嘻一笑,“你啊。”“哼,你去转告她,我宗政承洛不稀罕她做驸马了。”将离一怔,脸上的表情都僵住,干笑两声,大师姐就是非要给她不可能的任务,“别啊,师娘,你看我师父诚心诚意的。”“水姐姐,赶她出去。”长剑出鞘,寒光乍现,便架在将离的脖子上。将离小心地捻了那剑远离自己,“水姑娘这就不对了,我师娘是开玩笑的。”离朱飞身而起提住被打飞出马车外面的将离,“居然被人扔出来,有你这么笨的吗”将离怒,挣开她后领子上的手,“还不是你非要我去碰钉子再说她动手我还手师父还不得活刮了我”离朱收了手端在腰间却是摇了摇头,“不会的。”将离转念一想,凑近了她好奇地问道,“为何”离朱转身,“因为你根本打不过她。”“”“你凭什么说我打不过她,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师父帮她打通了任督二脉。”将离抿唇,本该滔滔不绝的话消声偃息。“而且你觉得依着师父的性子,无事的时候会不会给她渡很多内力过去”“”“好了,将离,去给我弄一辆她那样的马车,咱们也好跟着。”将离怒,“那样的马车一时半刻要我去哪找啊用轻功不是很容易跟的上吗”离朱低头整整腰带,“我要敷个滑肌嫩肤粉的面膜。”将离上下牙相错,发出惨烈的磨牙声,“大师姐”“嗯”离朱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你猜你打了公主的事,师父知道了会如何”“我哪有”“有的,公主现在不会理会师父的,所以师父只能从我这得到消息啊。”“”“还有你去京城惹了禁卫军统领,险些让人端了咱们京城总部的事。”“还有”“停,我去。”李之秋靠在唐明言背上,黛眉深蹙,呼啸的风刮过去像刀子似的,实在是难受。“明言。”李之秋终于忍不住提高音量,“咱们休息下吧,已经快马加鞭大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