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太有范了,跪着搓衣板表情还怡然自得。”江阳捂着肚子爆笑,若不是手臂搭在唐明言肩上,极有可能已经满地打滚了。“哎呦。”宗政承洛拂袖施力,江阳就真的打滚了。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进门来,竟然就蹲下搭在唐明言的肩膀上,而这厮居然还不反抗,是可忍孰不可忍。唐明言嘴角抽搐一下,怜悯的瞟了一眼江阳,却仍旧跪在搓衣板上一动不动的。“老师”李之秋蹲扶着唐明言的胳膊,转头望向宗政承洛,“承洛妹妹未免太过份了吧,老师读圣贤书,执君子行,你你竟然让老师跪搓衣板。”宗政承洛气闷地向着桌子拍下去,日子没法过了,情敌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唐小旋风眼尖,偏身侧滑,稳稳接住她的手来,“洛洛莫生气,手拍疼了怎么办”宗政承洛撇她一眼,闷闷道,“我让你起来了”唐明言捧着她的手,示意膝盖底下的搓衣板,“还在呢,还在呢。”江阳趴在地上拍地板,笑得合不拢嘴,“乖乖隆地隆,我受不了了,唐兄弟你竟然惧内到这种地步。”三记眼刀杀过来,江阳干咳两声,捡起严肃的神色,却还是忍不住笑,憋得让人看了肝疼。作者有话要说:窃以为,惧内可耻。今日小a问小b,鲁迅写的是围城还是围墙小b说,围墙十二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我果然知道的太多了,我还是回星星上去吧。、第95章 同徳离心“江阳。”江阳从地上站起身,扑棱扑棱衣衫,“咳咳,好好好,我说正事说正事,不过唐兄弟,你这都跪在搓衣板上了还想恐吓我不成”话毕便又只觉得腿弯一痛,“咚”的再次跌在地上。“哎呦。”唐明言看看自己未发力的曲指,难不成她武功现在这样高了,力发于心宗政承洛起身,走到江阳面前踢踢他,“在我面前欺负我的人,不要命了吧你。”“你们欺负人,君子动口不动手。”江阳坐在地上,整张脸都垮下来了。唐明言得意的笑,得意的笑,虽然她还跪在搓衣板上。“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噗。”唐明言表情凝住,不带这么报复的。江阳憋着笑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指着外面,“公主殿下,借一步说话。”“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江阳指指李之秋,“她说的,下官江阳太守,找公主殿下有要事。”宗政承洛狐疑地看着他,她是逃出宫来的,“我已经不是公主了。”“公主殿下请借一步说话。”江阳弓着身子,神色坚定。“好吧。”“哎喂,喂,江阳。”唐明言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出门去,看看搓衣板,不行,不能跪了。宗政承洛停下脚步,转头,“你不许动。”抬起来的膝盖又落到搓衣板上,“洛洛”江阳偷笑,故意高喊一声,侧身让路,“公主殿下请。”宗政承洛斜他一眼,却果真还是出门去了。“和亲队伍到江阳城了”江阳点点头,“公主殿下无故失踪一事的奏折恐怕此时已经入京了。”“无故失踪”“请公主殿下为下官做主,此次队伍的护卫统领张炎是如此回禀皇上的,说公主殿下是在江阳城驿馆无故失踪。”“张炎他是将责任全部都推到你身上了,不过,你将我单独叫出来,不止为了说这事吧。”“是。”江阳跪伏在地上,“请公主殿下以大局为重,莫要为了儿女私情,罔顾苍生。”“我知道唐兄弟他与公主殿下关系非同一般,若此事被他听了去,定会加以阻挠。如今定远候屡战屡败,睿王殿下又身染重病,迎亲队伍被劫,公主殿下若是不回去,吐蕃必定与苍朝开战”“等一下,公主,没有回去吗”宗政承洛终于在混乱之中揪出一丝重点来,差点忘了,如花。按理说,如花此人,是她母后亲自为她找的人,理应可靠,却为何又给唐明言和将离下了媚毒“啊”江阳懵了,这话什么意思“你不就是公主”“没有人回到送亲队伍里”江阳摊手,“当然没有,公主殿下你在这,谁还能回去”先不论如花到底是什么身份,若是她不回去的话,宗政承洛有些心慌,纤细修长的手指用力捏紧了袖子。“公主殿下随我回去吧。”江阳却好像并不了解她的心慌一般,步步紧逼。“我与唐明言商量商量。”宗政承洛摸摸自己的小腹,眉心深锁,她居然一直纠结有的没的,险些忘了这等大事去。江阳挡在她身前,“公主殿下大局为重。”“我要与她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解决之法。”“公主殿下三思,依着唐兄弟的性子,可能让你回去吗恐怕公主这次被劫也是她一手所为吧。”“可是”江阳抬头,“可是公主殿下若然不回去,必然天下大乱,百姓生灵涂炭。”宗政承洛紧紧拽着袖口,抿唇不语,心神不宁的朝屋内看去。江阳见她似乎依旧有所流连,忙道,“公主殿下可知下官为何如此着急”“讲。”“下官是三殿下的人,如今,三殿下在边关生死一线,就要就要”江阳身子都紧绷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绷断了,痛惜之情溢于言表。“什么”宗政承洛心中一惊。“吐蕃有解药,一定能救三殿下的命,我江阳城守备军,就在山林之外不远处,公主殿下若是想救三殿下的命,轻骑简行,咱们即刻启程,明日便可抵达潼关。”“那还等什么三弟的命要紧。”宗政承洛心想,她与禄东青也算是旧识,或许可与他商量一二,取了解药,也未必非要嫁给他。但也仅仅,是未必。“令主夫人,您在这呢,唐小黑的身子已经干了,我这给您送来呢。”一名小厮抱了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狼,笑嘻嘻的截住他们去路。“唐小黑。”宗政承洛抱过那小白狼,怜惜不舍地给它顺了顺毛。江阳神情变得有些古怪,挠了挠眉毛,“公主”宗政承洛打断他的话,对他使了个眼色,“你不是要走”江阳会意,抱拳而去。宗政承洛揪了揪唐小黑的耳朵,“你们这里可有红线”小厮点点头,脚下如飞的蹿了出去。宗政承洛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来,正是她父皇与她的那枚,精致绝美的龙纹玉佩上,篆书的“洛”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小厮端着装着红线的盒子,笑嘻嘻的道,“令主夫人,红线。”宗政承洛把唐小黑递给小厮,从盒子里捻出一根粗细正好的红线来截断。“令主夫人编的真好看,这同心结是要送给令主的吗”小厮笑眯眯的感叹。宗政承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那同心结穿进玉佩上方。“是啊,和这玉佩一起。”宗政承洛接过唐小黑来,又捻了根绳子将玉佩绑在唐小黑的脖子上。摸摸它的小脑袋,凑到它耳边轻轻道,“唐小黑,你和唐小白好好陪着她,我很快就回来的。”小厮惊异的望着她,“令主夫人要走”“抱着。”小厮小心翼翼地接过唐小黑,冷不防宗政承洛拂手之间便点了他的穴道。“我的话,你转与她。”宗政承洛走过他身后,看着远方,“姓唐的,你成日里拈花惹草招蜂引蝶本公主着实不痛快,什么时候改好了,我才会回来。”“不要找我,若是”“若是一月之内,我还没回来。”宗政承洛捂住嘴,压住席卷而来的心疼与泪意,维持声音平稳,“那就是我太生气了,再也不会回来,随便你找个什么花花草草嫁了娶了,都不关我的事。”“令主夫人。”看门人对视一眼,抱拳行礼。宗政承洛出门去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心脏又狠狠的痛了一次。“令主夫人干什么去”看门人十分疑惑,怎么都不该令主夫人一个人出门去啊。“我的事,你们确定要管”宗政承洛目视前方,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轻松语气来。看门人的头立即低了下去,“属下不敢。”“公主殿下。”江阳牵着马,快走两步到宗政承洛身前。“只有一匹马”江阳忙道,“公主殿下骑马,下官牵马,前面不远处便有人接应。”“老师,你跪着不累吗”唐明言不安地盯着门口那边,“不累。”“你非要那么听她的话吗对的听,错的听,折磨你的也听,唐明言,你怎么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是不是很久了”“嗯,你跪很久了。”“那她们怎么还不回来”李之秋没好气的坐到一旁,“我怎么知道”“公主殿下”江阳拉着缰绳的手,明显用力过度,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嗯”宗政承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公主殿下哭了。”江阳有些不忍,却依旧死抓着缰绳。宗政承洛抹抹脸,才发现泪痕湿了一片,“江阳。”“公主殿下。”宗政承洛握着马鞍直视前方,“我没有哭,只是眼泪不听话而已,它们想出来溜达溜达。”江阳叹出一口沉沉的气来,拽着马匹的力道却更快了,他不能心软。迎面正有一名樵夫迎面而来,好似好奇的看着他们。江阳还是停下了,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方锦帕递过去,“帕子是干净的,公主殿下把那些不听话跑出来溜达的眼泪擦了吧。”作者有话要说:嗷江阳你居然抢了人家夫人,这是逼着小言子黑化的节奏。。。。、第96章 执拗被点住穴道的小厮十分心焦,奈何路过他的人居然都当他没存在,暗哨自然也瞧见了,只当是令主夫人突发奇想,谁敢上前去解穴他只能等着两个时辰道自行解开。“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李之秋已经喝了三盏茶了,奇怪的看着跪在她旁边的唐明言。唐明言向着屋外挑挑眉毛,“你去帮我看看她们聊什么聊这么久”李之秋对着她笑笑,继续喝茶,“我不去。”唐明言撇撇嘴,在认真考虑要不要屏气凝神开个外挂,嗯,很有必要。听得一时半晌,嘟囔出声,“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李之秋兴致勃勃的凑到她面前,“老师,说不定人家正商量着私奔的事呢。”唐明言眼神如刀,咬牙切齿,“你若是再胡说,就不要叫我老师了。”李之秋笑笑,勾起她的下巴,娇声声的叫了,“明言。”唐明言打开她的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令主”小厮着急忙慌的进了正堂,瞟了一眼李之秋便连连抱着唐小黑跪在唐明言面前。“何事如此惊慌我教你们什么要处变不惊”“哎呀令主,令主夫人走了。”唐明言抓了他的肩膀,“什么”“哎呦,令主,我的骨头快被你捏碎了。”唐明言松了手,“说清楚,江阳呢”“他先走了,我抱着唐小黑与令主夫人送来,她又要了红绳,做了一个同心结穿在一块玉佩上,说是送给令主的。”唐明言松下紧绷的神经,“玉佩呢”小厮抬起怀里张着小牙舞着小爪的小白狼,它的脖子上正正挂了一块质地上乘的玉佩,与红色的同心结相映成辉。唐明言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探手解开那绳子,“不是送给我的嘛,怎么戴到它脖子上去了”李之秋探手过去摸摸那小白狼的脑袋,“毛茸茸的,真好玩。”“嗷”小白狼不满的张开没有牙的小嘴示威。唐明言仔细看了那枚玉佩,只晓得玉质极好,却居然看不出是什么玉来,上面雕画着龙纹,翻过背面便是一个篆书的“洛”字。修长的手指顺着那字的边缘勾勒,嘴角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这个字,仿佛有让她心神安宁的作用,这回这个玉佩,算是真正的定情信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