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疑惑,还是很欣然答应。“哼”宗政承洛不高兴了,把她当空气吗“你刚才要说什么”“我说我把伤害少夫人的人抓回来了。”天一瞧见唐明言的举动便晓得意思,只能错开话题。宗政承洛这才感受到手上微弱的痛意来,抬手,便见了包扎的像是粽子一样的手。唐明言给她用的自是最好的金创药,又加了些许麻药减轻痛意,是以她竟然才注意到。“噢,我想起来了,那个假的吐蕃王,划破了我的手,接下来,接下来怎么了脖子好像也有些不舒服啊。”宗政承洛捏捏喉间,眉间轻蹙。“少夫人,我先去看看少主,你切不可放他走。”天一早已心不在焉,指了指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禄方采,他身受重伤,少夫人自能应付,少主不运功疗伤可怎么好“知道了知道了。”宗政承洛近了他的身去,踢踢他,“你发什么癫病,划我的手干什么”禄方采颤颤巍巍地从地上撑起身子,瞧了瞧进了殿去的天一的背影,沉下声音,“你可还想要解药”宗政承洛这才拍拍脑袋,怎地差点又忘了这事,她三弟还等着她救命呢。“拿出来。”宗政承洛瞧瞧自己伸出去的包的像粽子一样的手,心里划过一丝暖流来,定是她家言儿替她包扎的,浅浅地嘟囔出声,“难看死了”。禄方采摇摇头,“解药不在我身上。”宗政承洛扯了他的前襟,“那解药在哪里”禄方采狞笑一声,“我都要死了,自然要人与我陪葬。”宗政承洛蹙眉,“你把解药给我,我便放了你走。”“真的”“嗯。”“解药在城西药材铺。”“哼。”宗政承洛从腰间抽出匕首来,在他脖子上比划,笑了两声,“我骗你的,我不会放了你。”禄方采仰天笑了两声,笑的又咳出些血来。宗政承洛躲远一些,嫌弃地看他,“你还真疯了不成”“小丫头,姜还是老的辣,多学着点。”“解药不在城西药材铺”“嗯不是,在,而且只有城西药材铺的老板才有解药。”禄方采洋洋自得的点点头。宗政承洛松了口气,“那你还说什么辣不辣的。”“那药材铺的老板是我的死士,只有与我的暗语匹配,才会拿出解药来,否则,死都不会给你的。”宗政承洛不耐烦的摆摆手,“你带我去取了解药,我放你走。”禄方采转转眼珠子,“还有一个条件。”“说。”“那个先前飞入殿中的侠士,就是那个你唤作言儿的。”宗政承洛挑挑眉毛,“她怎么了”禄方采眼中露出异样阴狠的光彩来,“我要你刺她一刀。”“你疯了。”宗政承洛站起身来,气哄哄的踢了他一脚,“不可能。”禄方采闷哼一声,“那你就永远得不到解药,而你的三弟,今天若还是得不到解药,就会死。”宗政承洛恨恨的瞧着他,“我不可能用言儿的命换三弟的命,我三弟若死了,我让你生不如死。”禄方采又阴笑了两声,“原来你这么自私,为了小情人,竟然不顾血脉亲人。”宗政承洛脸色不豫,“你把解药拿出来,你就活,否则,你就死。”禄方采转转眼珠子,恨恨道:“我这个样子,都是他害的,所以我要他还回来。”竟然早就给他埋了暗手,否则他又怎会沦落至此。“我只要你刺他一刀,又没让你杀了他。”禄方采左侧嘴角微勾,眼皮兀自抬起,泛出阴鸷的光芒来。“你只消得向他刺上一刀,算是解了我的怨气,她若是躲了过去,就算我倒霉,便告诉你那暗语,你也好救了你三弟,这样又如何”宗政承洛紧绷着的表情有些松动,“只是刺上一刀”她若是速度缓些,依照言儿的功夫,定能躲了过去,如此却能得到解药,救了宗政承之的性命。禄方采点头,“只一刀。”“你诓我又如何”禄方采呼出一口气,偏过头去,“随你信不信,我说的自是真的,反正,我人不是还在你手里吗”“也是,你若诓我,我便把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喂唐小黑。”“唐小黑是什么”禄方采蹙眉,这是什么兽类,怎地他未曾听过。宗政承洛一下一下重重地拍击在他胸口上,“唐小黑是专门惩恶锄奸的神兽,你若是诓我,我便让它撕碎了你。”“咳咳咳咳不要在拍了。”禄方采粗重的呼吸着,又咳出几口血来,竟是有些乞求了。禄东青揉揉太阳穴,诧异地看着他父王带着唐明言上了王座,似乎准备对坐长谈。“父王,你怎可带他上王座上去”禄方赞眼底掠过一丝尴尬,却只是指了指唐明言,“他受伤甚重,不能站着。”禄东青蹙眉,“底下不到处都是席坐吗”“坐在地上,怕是会着了凉。”“什么”禄东青不解的连语调都有些破音,什么叫做怕这个高手高手高高手着凉啊难不成他禄东青王孙贵族,出去被他欺负,回到自己的地盘还被欺负唐明言瞧着他脸上五光十色的掠过许多复杂的表情,心中暗爽,因为都是吃瘪的表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谁都是你能娶的吗“你让他退下去吧,太聒噪了。”唐明言不动声色的收回放在禄小王子身上的目光,对着禄方赞。禄方赞有些尴尬,“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他毕竟是”压下话头,仍是挥了挥手,“东青,你先回去歇息吧”“父王。”禄东青上前一步,胸部剧烈的起伏着,实在不解他唐明言凭什么就能得到如此待遇,竟是连着他这最宠爱的儿子都不顾了。唐明言慢悠悠地一步步踱下金漆平台,晃悠悠地走到禄东青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声音有些飘忽暗哑,却是真切的。“禄小王子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她早就是我的人了,现在孩子都快蹦跶出来了,你再这样,万一哪天一命呜呼了”余光瞟见天一正欲开口,却是猜到要说什么,向着外面使了个眼色,示意出去看好她家那个不省心的。又调笑着继续话头,“说不定就是我干的。”天一神色为难,又前行了两步,进退两难地站在那里纠结。禄东青被她拍的坠了坠身子,眼中积蓄的尽是不满耻辱之色,“你不要太过份。”如此地浑不在意,如此的举止怡然,如此的明目张胆,简直是对他最大的蔑视,奇耻大辱。其实唐明言倒不是故意如此的,她走的慢悠悠的是因为她实在快不了,她晃悠悠的是因为她有些站不稳,她重重的拍了禄东青的肩头是借着撑一子。不过灌下去的内力,嗯,确实是故意的,如此一来,却也不是为了折辱他而是在禄小王子的肩肘关节种下暗伤,以后每逢阴天下雨就刺痛难忍。即使,他是将离的哥哥。不过,若他不是将离的哥哥恐怕就不是如此简单的事了,毕竟,他差点与宗政承洛拜了堂,不能忍。唐明言的视线被粘到殿门口去,女人,果然穿着嫁衣最好看。宗政承洛平时虽也着了红衣,到底也是寻常服色,如今,穿着绣着金边,嵌着五彩鸾凤的大红嫁衣,更衬得肌肤莹白似玉,风流身段,美目流盼,直直摄了人心神过去。唐明言收回视线,扫了一眼禄东青,心里却越发郁闷起来,两道眉毛逐渐往中心聚拢,你们两个穿一身情侣装是要膈应谁宗政承洛啊宗政承洛,你嫁我时我定要好好好好的折磨折磨你,洞房花烛夜定要折磨你一年半载下不去床才好,谁让你居然敢和别人穿配对的大红喜服,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不行,得先等着孩子生下来,伤了宝宝就不好了,嗯先生孩子后成亲,这样真的好吗“唐明言,他答应给我解药了。”“嗯”唐明言依旧心神游离,到底是先成亲还是先生孩子呢宗政承洛一步一步走近,横出一把匕首在胸前,泛着寒光的利刃逐渐出鞘,露出凛冽的寒光来。唐明言暗忖,谁说女子不练武,女子若是带着几分英气,更好看才是,大红的奢华喜服,配上银白色的寒刃来真真是好看极了,这是要杀了禄东青吗嗯,不太好吧,他毕竟是将离的哥哥啊,我要不要阻止一下呢唐明言凝眸望着她拿着寒刃一步步过来,眼光是她所不知道的温柔,心尖尖上的人啊,怎么都好看,就是就是太喜欢闹别扭了,明明那些问题她就可以解决的,为何不去问问她呢唐明言敛眉,正经严肃地看她,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才行,也叫你知道知道你夫君的厉害来。宗政承洛见了她眸心定定地瞧着自己,她已经举着匕首走了三四十米的距离,这么明显了一定能躲过去的。离着,唐明言与禄东青三步处顿足,他俩本就站得极近,偏头瞧了一眼,禄方采果然是有气无力的趴在地殿门框上盯着她看。两步,宗政承洛心中安定之下萦绕着一丝不安,唐明言正表情严肃的看着她,显然已经有所防备,怎么可能会躲不过唐明言蹙眉,心里想着,依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武功暂时几乎相当于武功全失了。若是宗政承洛刺伤了禄东青她定然是来不及阻止的,还是先出口制止好了,不能让她伤了将离的哥哥与将离结仇。一步,宗政承洛手肘后错,匕首之身随之回收到后面。唐明言抬手拂袖。宗政承洛心中一定,只当是她已经反应过来了,半步,寒刃不快不慢的匀速向前推进。唐明言张口,“承”“洛”字还没有出口,便只觉着腹内一凉,紧接着尖锐的疼痛蔓延开去。唐明言低头,怔怔地看着插在腹间的匕首,那熟悉的爱极了了的手掌还攥在柄上。心里却是越来越凉了,是哪个王八蛋说的若是身体疼,心就不会疼了,她怎么觉得心上的疼比腹间插着寒刃之处还要疼上千倍万倍,直要让她万劫不复了呢“少主”满殿皆惊,一时之间其他人都仿若被定了身似的。天一脑中嗡地炸开,奔到她俩面前,却是惊的不知如何是好。“竟是要杀我吗”唐明言抬头,看着心爱之人,眼神淡淡的,却是没有恨的,却含着刻骨的痛。腹间横着的匕首周围,氤染了一片血色,在白色的衣衫上,仿若一朵妖娆的曼沙朱华。破开皮肉之声犹在耳侧,透过冰凉的刃身清晰的传到宗政承洛手上,传进心间。转瞬万年,她仿若亲眼瞧见了利刃是如何刺进唐明言柔软紧致的腹间,破开的皮肉先是泛着白,紧接着忽而迸发出血来,鲜红的刺眼,这副场景清晰的在她脑海之中放映出来。她迅速的收回手,纤细而指节分明的手指颤抖着捂在嘴上,怎么会这样,眼前的一切暮地模糊,她的眼中兀自渗出许多泪来,滑落而下。究竟,为何会这样唐明言颤抖着的手上,已经没有血色,从怀里面拿出一块玉来,朱红色的同心结还挂在上面,嘴角竟是勾出一抹笑来,恩深意重,永结同心,都是骗人的。篆书的“洛”字,沟壑之间,没着血,很红,很妖娆。痴心错付十余载,今日始觉悔当年。“还你。”唐明言的声音很轻很弱,轻如鸿毛,递过玉佩的手也是缓缓的。却重重击打在总政承洛的心上,她颤抖着身子,豆大的泪滴从眼中源源不断的落下来,她摇头,狠狠的摇头,张开的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噗。”一溅血雾喷薄在那质地上好的玉佩上,心尖之血,红的妖冶,直要印刻在那玉上似的。李之秋刚赶入殿中,便见了这一幕,尖锐的声音直要冲破耳膜似的,“老师。”谁能伤到她陌生的男声,仿若来自天外,“这是,传说中的灰飞烟灭吗”模糊的画面之中,心爱的人忽然没了身形。“言儿。”她面前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刚刚拿了玉佩递给她的人,不见了,什么也没留下,竟是凭空消失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江湖恩怨,国恨家仇,我只想把你捧在手心宠着,溺着,你要的,都可为你取来,痴心尽付机关算尽,却原来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