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散出来的却是凄黯的琴音。“那又如何”“即使她死了你也要占着她的名字吗”琴弦应声绷断,在指尖划出一抹鲜血来,宗政承洛抬头,淡漠地看向来人,“她没有死。”一头青丝随风轻舞,散发果然舒服的很,怪不得言儿向来不喜欢束发。李之秋冷哼一声,“可天下间却再也寻不到她了。”宗政承洛怔怔地看着指尖,“我会找到她。”鲜血呵,那样红,言儿若是在,一定会心疼死的吧。破空声响,长剑寒锋,直直向着宗政承洛的颈子刺过来。她却连动都没动,死,从来就不是最痛苦的,活着才是。“铛”长剑在距她三寸之处被架开,宗政承洛吁出了一口气,神色之间竟是失望。转头,先是有些讶异又觉得理所当然,“是你们”对峙着的两人,正是将离与离朱。将离忿恨地推开离朱,扔了长剑,又一脚踢开宗政承洛身前的几案。乒乒乓乓的响声,让空气热闹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当初就说不要师父喜欢你,不要喜欢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她对你那么好,就差把心掏给你看了,师父那么好的人,你怎么就下的去手。”将离说着说着,脸上的泪水就怎么也止不住了。李之秋捂嘴颤抖着转过身去,盯着敞开门的大殿地上,那里,曾经染着唐明言的血。离朱蹙眉叹气,就知道她会这样,才一直瞒着她,没曾想今日却被旁人说漏了嘴。“你说啊,你怎么下的去手”将离钳着宗政承洛的肩膀猛烈地摇晃着。宗政承洛抿唇,脸色愈发的苍白,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吧。“你知道师父找了你多久吗师父第一次得到你的消息,高兴的像小孩子一样,快马加鞭的赶到你那,你到底知不知道师父有多喜欢你”是啊,那时,她还不记得她,扬手就给了她两个耳光。“将离,不要说了。”离朱扯过哭得一塌糊涂的将离揽入怀里,将离伏在她肩头,不消一会儿就湿了她的衣裳。离朱抹去眼角的湿润,轻轻地问道,“师娘,你可曾后悔吗”师娘,你可曾后悔吗如何不悔她亲手将她的言儿送到地狱去了啊。“你还叫我师娘”她抬头,这样问道,单薄的身子有些抖。“在师父心里,只有你才能做我们的师娘。”是啊,她家那个笨蛋言儿,不会喜欢别人的,唯独对她,是真的将心都捧给她了,却被她伤的血肉模糊。“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不会答应那个人的条件的。”离朱疑惑,“哪个人什么条件”“他说,我只要刺言儿一刀,不管她躲没躲过,都会给我解药的,我想言儿功夫那样高,我早拔了刀,那么明晃晃的,她怎么就一点防备都没有。”将离身子抖的更厉害了,劈头盖脸的挣开离朱的手,“防备师父怎么会防备你,你若要她死,只消得说一句,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引刀自裁,宗政承洛,你的心让狗吃了你”离朱毫不怀疑,再过一会儿,将离就要撕裂了她,又将她拽回来,紧紧的箍住。“师娘只后悔这一件事吗”离朱觉得,有些话,她该替师父说出来、宗政承洛晃神,怔然地看她。离朱的眸子清澈淡然,却含着不可捉摸的深意。“我想,师父其实也是有着怨气的吧。”怨她从来不知道,她家言儿也会怨她的。“师娘不辞而别,师父便跪在搓衣板上抱着唐小黑不吃不喝,任我们怎么劝,都不肯起来。”“她说,你没让她起来。”言儿,怎地这般傻她不让,她就不起吗“我一开始,只以为师父当真是太听你的话了,只是如今想来,恐怕不是的吧。”宗政承洛看她,眼中惶然不安。“师父心里是怨的,怨你不与她商量,怨你不辞而别,怨你自作主张,怨你不顾她的感受。”原来,竟有这么多不满吗“可到头来,她惩罚的不过是自己,她怨你,所以折磨自己,她希望你能回来。”“可你终究,没有回来。”“却亲手将利刃jj她心里。”“师父,现在,大概不怨了吧,她大概是彻底失望了。”“所以师娘,让师父安生生的,无论她是生是死,都不要再找她了。”连找,都不许了吗是她,打扰她的清静吗没有宗政承洛的地方,唐明言会是安然幸福的吗当时领略,而今断送,总负多情。“她怨还是不怨,是生还是死,都是我的,尽可来找我算账,任是她如何待我,我都受着,要我不去找她,却是不可能的。”她是这么回的。、第102章 相隔何万里“赵小姐,人醒了。”“好,我知道了。”清冷精致的女人挂掉电话。“什么事”一个女人饶有兴致地撑在她面前宽大的办公桌上,手拿了桌上的钢笔上下翻转。女人是女人吧,她一头短发利落清爽,衣着随意,清秀的脸上却分明透着一丝女人的柔和。“卫子里,她醒了,我们去看看。”卫子里恍然应了一声,看着她利索的穿上外套,瘪着嘴埋怨,“什么啊那医院明明是我的,不是应该先通知我才对吗”赵穆灵瞟她一眼,拿好包挎在胳膊上,“你没交待过吧。”卫子里眨眨眼睛,惊异的指着赵穆灵,“你你交待她们人醒了马上通知你然后你还马上就去”这个空当赵穆灵已然推门出去了,卫子里转头追上去,“穆灵,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虽然说小烟呃”赵穆灵的脚步戛然而止,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散出几分寒意来。卫子里咽下本来要说的话,眨眨眼睛,“我我是说,你成日里捡些莫名其妙的人回来真的好吗”唐明言靠在床头,腹间仍在隐隐作痛,怔然看向闯进来的衣着头发都很奇怪的大概是女人的奇怪生物。卫子里寻了她对面的沙发坐下,劈头就问“喂,你叫什么啊怎么会中刀的”唐明言蹙眉,中刀澄澈干净的眸子暮地黯了下来。“哎瞧你这样子,你不会也失忆了吧”卫子里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地问出口来。适才她看了看,此处多为白色,甚有怪异,试探着问道,“这里便是地府吗”“地府”卫子里庆幸自己没有喝水,否则非得喷出来不可,“别闹了行不行,快快快,家住哪里,我马上给你送回去。”清脆的高跟鞋撞击声由远即近,唐明言好奇的看着来人的鞋,实在是难以理解的诡异世界啊,鞋长得奇形怪状也就罢了,后面支起那么长的棍子是做什么的赵穆灵关上门,瞥了一眼卫子里,卫子里抛下她自己先一步过来目的是什么她是知道的,可是她是那种随便谁长的好看都能喜欢上的人吗卫子里咽咽口水,落下二郎腿,严肃起来,“喂喂喂,你快说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唐明言没有理她,这情势说话算的分明是眼前的女子,她只是看着脸上无甚表情的女子,也没有说话。“喂。”眼见着这二位有深情对视的趋势,卫子里闪身到她俩之间,“你们俩正常点。”唐明言眼神动了一下,这人会武功,虽则不高,倒可以证明她确实没有到地狱去了,自嘲的哼笑一声,还是去地狱好些。“你这是在嘲笑我吗不服咱们打一架”捏柿子要捡软的捏,不过她显然错误估计了唐明言这个柿子的坚硬程度,她本来坐起的身子,又靠到后面立着的枕头上,对她并无在意。无视,红果果的无视,卫子里深切地咬牙切齿不满着,甚至撸了袖子。“卫子里,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她说。”赵穆灵觉着如此下去,实在是浪费时间。卫子里诧异的看她,“为什么要我出去我不出去。”赵穆灵指了指沙发,“那就坐下。”“嘁”赵穆灵似乎是斟酌了一下,“你是宗政承洛”唐明言的身子明显颤动了一下,眉间蹙地越发的紧了,听见这个名字,心脏竟然猛地抽疼。“不是。”赵穆灵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却实实在在地粘了唐明言的视线过去,本来剔透地的玉佩上,一抹红鲜艳刺眼,同心结,还好端端地挂在上面。她眼前,忽然氤氲了一片雾气,看得倒不甚清楚了。“这么说,这块玉佩不是你的了那为什么昏迷地时候又紧紧攥着它,医生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你手中拿下来。”唐明言偏过头去,只是攥着被子的手指越发地青白,“不是我的。”赵穆灵有些失望,将那玉佩放回包中,“你是从苍朝来的”“嗯这是哪里”唐明言蹙眉,她不是应该在殿中吗这又在何处难不成是到了异域“她和你什么关系”唐明言先是恍恍神,才意识到她问的是谁,凝眸,”“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卫子里揉了揉头发,“你们俩能不能正常说话”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两只相互问问题谁也不回答,听着都焦心。赵穆灵瞟了她一眼,“因为这块玉佩上面是洛字,便该是宗政承洛的,而你又说你不是她,那么你应该就是她的爱人吧。”“为何”“因为我问过一个人,他偶然得了一块玉,制成规制相同的四块,现在在这里的有两块,另外两块在苍朝皇帝宗政玠处,分别赐给了宗政承洛和宗政承宝,而这块玉刻着洛字,却在你手中,你或许该是她的爱人吧。”唐明言的眸子有些深沉黯淡,轻轻的回道,“我不是。”卫子里忽而跑到赵穆灵身边指着唐明言,“你是说,她也是从小烟那个地方穿过来的”卫子里摇摇头,拍了拍赵穆灵的肩膀,“你果然是招穿越者的体质。”“什么是穿越者”唐明言忽然觉得,或许,她是该先搞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状况才对。“穿越者就是”“嗡嗡”“咦穆灵,解释这些东西还是你比较有经验,我公司还有事,走了哈。”卫子里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双手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敲打着什么。解释这些东西,饶是赵穆灵也深深叹了口气。她寻了沙发坐下,“你会武功吗”唐明言思量一下,还是回了她,“会。”赵穆灵却似忽然来了精神,本来无甚表情的脸上竟有些急切,“高不高”“我受了内伤,估计要休养一阵子才能恢复。”赵穆灵有些沮丧,不抱希望地问道,“那恢复过来,高不高”“应该算是高吧。”“这就好。”赵穆灵松了一口气。“你要我为你做事”“我的确是有事相求。”唐明言扫视了一下房间,“我想你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这个地方,我是怎么到这的,至于你的事,要先告诉我什么事,我才能决定帮不帮你。”赵穆灵嘴角勾笑,“你是个聪明人。”唐明言奇怪地瞧着她拿着一块手掌大小的东西讲话,以她的耳力,又听见里面似乎有回话,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一切都如此奇怪。半晌,她的面前便也摆上了一堆奇怪的东西,照着对面人的装扮,应是这里的衣服了。她伸出手指挑起一个有两个半球形的连接起来的奇怪布料,“这是什么”赵穆灵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勾起来,或许,古穿今的人,也应是极好玩的。“衣服。”唐明言咽咽口水,看着赵穆灵,“不会是”目光下移到她的胸口,然后难以置信地挑挑眉毛。赵穆灵紧了紧外套,“就是,你快穿上。”唐明言嫌弃地把那东西扔到一边,“什么东西,古古怪怪的,不穿。”“那你想在这医院待着了”小护士敲门而来,手里端着白色托盘,“赵小姐,她该打消炎针了。”赵穆灵点点头,“好的。”小护士对着她诡异地笑了笑,唐明言是如此以为的,拿出一根插着针头的透明管子,“裤子脱了。”她拽紧裤腰处,“你,你要干什么”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