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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3(1 / 1)

相府。黑夜中只能隐约可见两道影子鬼鬼祟祟地穿梭着。半夜宵禁,自是无人上街。沈赞带着白止一路奔走,很快便摸到了蒋府门口。躲在一旁远望,发现蒋府今夜门口灯火通明,竟有四人把守,看管十分严密。“老师,我们如何进去呀”白止扯扯沈赞的衣袖。“莫急。”沈赞安慰他,心道不能从正门进,偏门八成也不开,那怎么办呢,哦,有了,“我们翻墙啊。”白止眨眨眼:“翻墙”一个重伤患者,一个腰背酸疼,谁踩谁肩上都不合适。翻墙哪有这么容易两人偷偷溜进偏巷,发现墙边堆着几个麻袋,里头似乎装了些石子,沈赞道:“我们将这些叠在一处,再踩着爬上去,到时候其中一人托一把力就翻过去了。”白止懵懂地看着他,“好。”于是两人哼哧哼哧将几袋石子拖到了一起,沈赞表示君为上臣为下,还是白止先翻吧。白止思念心切,等不及爬了上去,“老师,好高啊”沈赞叹气道:“陛下抓紧瓦片,我要托你一把了”被折腾得腰酸背痛还要半夜干体力活,沈赞鞠一把辛酸泪,他咬着牙将白止托了上去,勉强使白止够到了墙沿。“快快翻”白止也是挣扎着努力扒拉着瓦片想翻过去,他已经露出了脑袋,可以瞧见里头的情况,只见蒋府内灯笼四游,来来去去全是人,也不知在搜些什么。“陛下快”沈赞明显要断气了。白止也急,几番捣腾,没将自己甩进墙内去,倒是推下许多瓦片,稀里哗啦,应声而碎。“谁有人在那边快追”府内的家丁听见动静,大喝一声,连忙赶来。白止吓得赶紧蹲了下去,哪知下面还有个沈赞,两个人一块儿滚到了地上,唉哟唉哟叫成一片。流年不利沈赞凄凉地想,不过当他听见不远处的叫喊声时,精神头立马足了,“陛下,赶紧跑啊”白止疼得龇牙咧嘴,但也害怕被抓住,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冲进黑暗当中。慌乱之中奔逃到了何方他们也是毫无所知,两人你拽着我,我拖着你,渐渐逃离了身后嘈杂的追捕声。“呼呼”白止摇着头艰难道,“我跑不动了”沈赞扶着自己的腰,叉腰喘气,“那就歇会儿,似乎没人没人追了”听罢白止瘫软在地上,他本就瘀伤满身,行动不便,这下更是雪上加霜,骨子里的疼痛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见他如此,沈赞也快要断气般坐在了地上,夜空浩瀚,黑夜寂静,两人惨兮兮地对视一眼,相顾无言。只是过了一会儿,地面上似乎响起隆隆的马蹄声,嘚吧嘚吧一阵一阵,沈赞心下纳闷,这时怎会有马蹄声扭头一看,不远处竟闪现几朵火光,在半空中剧烈地晃动着,随之而来的是更为清晰的马蹄声,原是一群骑马举着火把的人“不好”沈赞意识到不对,牵起白止的手想爬起来逃跑,只是还未迈出一步,就已经被震耳的勒马声包围。“何人三更半夜在街上瞎逛”一名骑在马上的男人叫道。沈赞压着白止的脖子,尽量使他不抬起头来,自己怪声怪气道:“我们我们只是随便走走”“城中宵禁,你们难道不知鬼鬼祟祟,给我捉起来”“是”沈赞还未辩驳半句,已经被翻下马的几个士兵钳住了胳膊,“你们”白止被他们粗野地扣着,弄疼了伤口,不禁唉哟了一声,沈赞心惊道:“你没事儿吧”“我疼”“带走关大牢里”于是两人莫名其妙被扔进了衙门大牢,自然也明白了那些人是夜巡的禁卫军,宵禁后若是随意出门溜达,只会被当做是偷鸡摸狗之人。沈赞对宵禁不甚熟悉,只是缘于他住在花街柳巷,那处地方禁卫军是不管的,但是出了那地,进了民宅区域,便是不同了。白止倒在潮湿的稻草上,苦闷地看着沈赞,道:“老师,我们该如何出去呀”沈赞抱着胳膊,郁闷地看了他一眼,道:“自求多福吧陛下。”真要放他们走,估计也得明日了,可到了那时,贺玄定会发现他们不见了,到时候闹得满城风雨如何是好更何况是他擅作主张带着白止出府,拐带皇帝的罪名可是不轻呀。再看白止疼得小脸惨白,心下更是焦虑,沈赞说什么也得赶紧把他俩弄出去。要不找找禁卫军上头的官“喂,那个牢头大哥,劳烦过来一下”沈赞扒着半锈的铁栏,不顾斯文地大喊大叫起来。“吵什么吵,大半夜不睡觉想干什么啊”狱卒瞌睡连连,硬是被沈赞喊醒,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沈赞笑眯眯道:“这位大哥,我们是良民,被误关进来的,能否通融一下放我们出去”“刚进来就想出去,想得美”狱卒不客气道,“谁不说自己无辜啊看你们大半夜都被关进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狱中灯火幽暗,狱卒愣是看不清沈赞的全貌,只能瞧见小半张脸露在铁栏间,沈赞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道:“我有一样物件想劳烦大哥递给你们的长官,他见了一定会放了我们。”“哦”狱卒狐疑道,“什么东西拿出来瞧瞧。”那物件沈赞一咬牙,从贴身的衣服内掏出了一块温润的玉坠,正是贺玄送与他的那块,他百般推辞后收下,便片刻不离地戴在身上。“便是这物件,若是大哥你呈给上头看,必定会得赏。”沈赞笃定道。狱卒接过一看,不过是一块精致的玉坠,道:“你肯定”“自然不会骗大哥你啦,这物件意义非同寻常,见了玉坠,你们长官定会放了我们。”被沈赞这么一唬,那狱卒还以为错关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也不敢怠慢,半信半疑地拿着玉坠出去了。白止病怏怏地看着沈赞,“老师那是何物”“呃,那是,那是我的传家之宝。”沈赞随口胡诌,总不能挑明那是他和贺玄的定情之物吧。白止显然比他想得机灵得多,“那为何这物能说动那些人”本来,只要将白止的身份抖出去,他们一定能顺利出去,但一旦这么做了,说不定打草惊蛇,倒是遂了那些躲在后头抓把柄的人的愿。沈赞蹲下来拍拍白止的肩,歉疚道:“陛下,是臣无能,不仅没能带你去见蒋冰,还拖累你进了大牢。”白止摇摇头道:“本来就是我任性,偷溜出宫,如今闹到这般地步,也是自作孽。”沈赞叹了口气,席地而坐,陪着白止静等消息。两个人等着等着竟迷迷糊糊靠在一起睡着了。“喂,你们俩醒醒快点醒过来”有人踢了一脚铁栏,震得沈赞陡然睁眼,一阵迷糊,狱卒道:“府丞大人来了”“府丞”沈赞揉揉眼,一手揽住白止的背,抬眼望去,站在狱卒身边的人一身长袍,面相消瘦,隐隐透着尖刻。这人真是眼熟呀“哟,这不是沈大状元么拿着贺相的玉坠,是想充令箭呐”脱口就是尖酸之言,沈赞算是想起来他是谁了。“王抟则竟是你”数月不见,那个总是在高升客栈讽刺沈赞的穷书生居然成了府丞大人。作者有话要说:更了后一半,府丞是辅佐府尹的官职,稍微说明一下,王同学算是翻身了。。。不知道他要怎么报复沈赞 、还有谢谢亲们的留言和关心,大家都要爱护身体,出了问题只有自己知道苦呀﹏s、肆拾王抟则的运气很不错,中了进士后便被安排到了衙门做事,然而他心中仍是有一口恶气未出,那便是住在他隔壁的沈赞竟高中了状元,从此飞上枝头,再也没有出现。沈赞做了太傅这事满朝皆知,王抟则自然也是耳闻,但他只是个府丞,不能上朝,也就不太清楚朝中的情况。可他心中始终不平,明明都是穷酸书生,沈赞的运气比他好太多了,且王抟则并不认为自己的才华逊色于沈赞。一定是贺相一定是托了贺相的关系,沈赞才爬得那么快,那么高。“你先下去吧。”王抟则清高地瞥了一眼狱卒,吩咐道。“是,大人。”狱卒走后,王抟则瞬间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尖声道:“没想到能在大牢里再见到你,你不是做了太傅么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怎么就被关进来了呢呵呵”沈赞此时也是笑不出来,严正道:“我们只是被禁卫军误捉进来的,快些放我们出去吧。”王抟则盯着他灯火下泛着光泽的脸庞,眯起眼道:“想出去没那么容易。看你想拿这玉坠打通关系,还真是不要脸得很,若不是你使了狐媚之术勾引了贺相大人,怎会一步登天,平步青云呢”沈赞蹙眉,觉得他这话刺耳之极,“我从未利用贺相来谋取功名利禄,你这样血口喷人,请掂量着些。”然而王抟则站在铁栏外,看着被囚禁的沈赞露出无措的神情,心中更是快意万分,似乎已把这人踩于脚下,践踏了无数遍,“现在该掂量的人是你吧,院试前一晚贺相留宿你的客房,你难道忘了宋老板还说你的文章是贺相钦点的,我看是用这副身子来钦点的吧耍这种下贱手段,还真是你的风格。”他喋喋不休地辱骂着沈赞,把进京赶考以来所有的失意都归咎于沈赞身上,满心认为若不是沈赞走后门,他便不会只考取个进士。白止倒在稻草堆上醒了,静静地将王抟则的话听入了耳,却一声不吭。沈赞本不想与王抟则这人一般见识,无奈此时被关在牢中,玉坠又落入他手里,简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束手无策。“既然你不放我们,那你走吧。”冷淡的逐客令使得王抟则火气更大,涨红了脸骂道:“你如今不过一介阶下囚,敢这么对我说话”“若不放我们,后果你自己担着吧。”沈赞冷冷地瞄他一眼,然后就走开了,撩开袍子席地而坐。白止慢慢爬起来,把头靠在沈赞肩上,沈赞搂着他,轻声问道:“是否还不适”“嗯晕”白止声音细如蚊蚋道。王抟则气得咬牙切齿:“都落得这个田地还敢如此嚣张,看谁会来救你哼”说罢他拂袖而去,沈赞漠不关心地收回视线,白止微微侧首,问道:“老师与霈泽到底是什么关系”沈赞有一瞬的僵硬,但随即恢复如常,道:“良师益友,知己好友,酒肉朋友。”“噗。”白止忍不住笑出了声,“霈泽的酒量很不好,当不成酒肉朋友吧方才那个人说的话我都听明白了,老师与霈泽在院试之前便熟识了吧”“其实是贺玄逼我来院试的,若非有他,我也不会在贡院内碰上陛下了。”沈赞只好实话实说,小皇帝不瞒他,他也没什么好瞒着小皇帝的,“说句大不敬的话,我本无心做官,但贺玄中意我的才学,强行留我,我才”正欲说下去,沈赞感受到了哀怨的目光,低头一看,触上白止委屈的眼神,“陛下”白止瘪着嘴道:“我一直都以为是老师愿意教授我课业才任职的原来是霈泽的请求,他向来看人很准,确实、确实无可厚非”“陛下,一开始确实不是我本心愿留下,而教授陛下课业,确是我的本心,而本人才疏学浅远及不上已故的高太傅,实在是很惭愧。”“不,高太傅比老师凶多了”白止一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沈赞忧心不已,这牢里十分潮湿,并不适合过夜,再这么下去,怕是会拖垮白止的身体。“牢头大哥牢头大哥来人呐”只是这一回,却是再也没人过来。沈赞无可奈何,只能抱着白止睡去,两人倒在稻草堆上,凄苦地过了一夜。第二日等两人醒来,恰逢狱卒送饭。沈赞冲过去问道:“何时放我们走”“走走什么走府丞大人说了,不能放”沈赞怒然,骂道:“你们这是私自扣押百姓,是违反律例的”狱卒啐了一声,道:“瞧你长得白白净净,没想到是个刁民,给你们口饭吃就不错了”狱卒留下一碗稀烂的粥便走了,沈赞低头看着地上那只缺了口的破碗,心有不甘,却抵不住肚子咕噜咕噜冒声。于是他只好端起碗小心翼翼地侧着碗身拿进来,中途还是洒落了一些稀粥。白止愈发没有精神,他捂着肚子道:“老师,好饿”“陛下,你将就着喝下吧,没有其他东西了。”看着这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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