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回去传讯。“死啦。那个叫卢宇的汉人说自己是个逃跑的罪人,不敢回乡,又得了肺病,在这里住了七八年就死了。他长得端正,又会许多东西,我们部落里的女人都喜欢他,那孩子今年十八,算一算,他爹也走了十来年了。”苏鲁克叹了口气。“他的汉话说的如何”李茂看着卢默,这卢默十分沉着冷静,脚步也灵活。他的对手虽然是个健壮的青年,可丝毫不落下风,只见他东一闪,西一避,那健壮的青年数次想要伸手抓他,都给躲开了。“他从小跟着他爹说汉话,又跟他母亲说羯语,两种话都说的很流利。”李茂大喜。这孩子若是可以为他去送信,让那汾州马场的地方官多和马场僵持一会儿,他在找人去凉州的西军报信,借调军队过来,此事说不定就有转机。凉州一代曾经胡汉杂居过,凉州军中更是有许多胡汉的混血,对胡人倒没有那么排斥。让羯人去凉州报讯,绝对没有去汾州那么困难。凉州有李锐的小舅舅,他身上又有皇帝临走时交托的信物,可凭借此物调动一支边军便宜行事。他原本想调动的是北军,如今看来北军里怕是有鬼,只能去更远一些的西军了。只是不知道那孩子可有应变的急智,愿不愿意替他去送这个信。李茂心中有了主意,看起那角斗起来就更加轻松,恨不得他们快点分出胜负来,好让他把那瘦长的卢默叫过来问上一问。卢默和那健壮少年角斗,旁观的人兴高采烈地叫嚷着,李茂见苏鲁克的女儿脸上闪动着关切和兴奋,一会儿担忧,一会儿欢喜,便讶然失笑。看来这少女看起来冷傲,实际心里也不平静,怕是已经心许了这两个小伙子里的某个。只是做出那副高傲的样子罢了。他想了想,不禁笑出了声来。他自小极少接触女子,后来和方氏定亲,也是母亲定下的亲事。他爹担心他媳妇看不上他,还想办法让他各种偶遇,可谓是惊世骇俗。可即使是如此,他也没有像这般为了某个姑娘唱歌求爱,更别说还要打架了。胡人的恋情,真的是极其可爱。突然间,众人一声大叫,卢默和那少年一起倒了下去,卢默一时翻到了那个少年上面,一下子有被他压了下去,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只听到粗重的呼吸声。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瘦长的身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那少女的面前。苏鲁克的女儿眼里泪光盈盈,握住了卢默的手。李茂捻须一笑,原来喜欢的是这个瘦弱的混血少年。众人都围着这一对少男少女欢呼大叫,那健壮的少年从地上爬起来,也在爽朗的笑着,看起来没有什么不甘。苏鲁克的女儿边哭边笑,李茂摸了摸身上,他的荷包并没有丢失,于是从里面翻出几个金锞子来。只有金锞子,没有玉。虽然送金子未免俗气,但他家的金锞子都是母亲特意叫人做的,他属猪,这一对憨厚可掬的小猪做的十分可爱,送人并不难为情。他娘提前给他发的压祟钱,希望能给这一对璧人带来好运吧。他站起身,准备让苏鲁克扶着他,去给那对少年送礼物,却见得右手边远远的出现了几匹马,马上之人身穿黑衣,正是那追杀他的不明楚军。今日正是满月,月光下,这些人的打扮隐约可见,胳膊上缠着的手弩更是显眼。李茂吃了一惊,连忙背过身去,让苏鲁克的身子替他遮挡。“汉人这样的夜里来我们这里做什么”李茂低声和苏鲁克说:“这些人正是追杀我的军队,怕是担心我干涉马场的事情,想要杀人灭口,四处分散了来搜索的。”苏鲁克看着那几个汉人骑着马往营地而来,正准备掏刀子,却被李茂按住了手。“我先找个地方避避,你们先把他们骗下马再动手。这些人一个都不能走掉,不然我和你们部落都有危险”李茂见苏鲁克郑重地点了点头,拔了他腰间的匕首,“找个给我防身,你快去吧。”说罢就往旁边的小帐篷里一钻。就在说说唱唱间,那几个人到了帐篷附近,也不进去,只在远远地问道:“有会汉话的没有大楚官差办事,找个能说话的出来。”苏鲁克快步跑到狂欢的男女中间,用羯语唱出了一大串句子,这些少男少女先是一愣,然后又用羯语唱歌迎合了起来。卢默指了指火堆,唱起了什么,然后女孩子大声笑,男人们也跟着唱起了歌。一群人唱了几遍,那几个骑士实在不耐,就准备驱马进帐篷,却见一堆少女捧着美酒冲了过来,围着他们载歌载舞。这群骑士互相看看,都摸不清情况。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火气都很大,是天太热了吗哈哈对于那些打负的人,希望各位读者冷静对待,别人打负,我们不能跟着后面掉价不是他们扣了点分,我多写点字补上就是。要是实在看不过去就投诉下,对骂实在没必要,无端坏了看文的心情。刷的太过分管理员会封i的,投诉即可。今天宝宝缠人,这章发的匆忙,也许有错字和虫子,我晚上有空再来扫一遍改错。大家看见有不对的多多包涵,啊哈哈,千万别打负分。唔。第78章色与魂授风队的诸人在这片草原里也游荡过很久,各种胡人的部落都见过,不过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是极少去这些部落的。可即便如此,他们也知道有许多部落会在第一个月圆之月“拜月”的习俗。“风四,怎么办我们是直接冲进去找人,还是下马喝了酒当做客人进去找”风七看着笑盈盈围着他们的少女们,有点纠结。风四用汉话和这些少女们说了好几遍,可似乎没人听得懂,各个依旧捧着酒,只笑。“听说这些羯人个性愚钝,现在一看,果然蠢笨的很,见人就迎。”风四瞟了一眼捧着酒的少女们。“能不动手自然最好,下马,进帐篷,我们吸引他们注意力,风七你悄悄去各个帐篷找找,李茂的肩膀和腿都中了箭,下不了地。”一群骑士姿势利落的下了马,但是并没有降低防备。他们并没有喝酒,只是随着少女们的簇拥进了帐篷群。帐篷群的中间,一群少年围着苏鲁克的女儿互相角斗,另外有一些人围成圈子在转着圈子跳舞。“风五,你看看那姑娘。”风六戳了戳风五,“那女人鼻似鹰钩,额凸颧高,个子又那么高,居然会有一堆男人围着她”那个叫风五的小伙子看了一眼,“是不好看,不过我们又不是来找媳妇的,好看不好看有什么关系。警醒点”“不是说草原民族热情似火吗万一这部落里的女人们围着我们载歌载舞,想要共度良宵嘿嘿,我们旷了这么久,胡人的女人也不错啊。吹了灯都一样”“我们是杀人的军队,不是那种兵油子。管好你的裤裆,不要做不该做的事,给我们惹麻烦,知道吗”风四瞪了一眼风五和风六,“你们去吸引注意力,给风七创造机会。”他们被一群羯人的女孩围着,实在是无法探查帐篷。风五和风六看了看,风六“嘿嘿”一笑。“看我的”风六唱着一大段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凑到苏鲁克之女的身边去献殷勤,旁边的少女都笑吟吟的看着,也跟着连声高唱。一个健壮的小伙子拍拍他肩膀,弯下腰做个角抵的姿势,示意要先打过他。风六弯下腰,他的摔跤功夫也不错。风五依样画葫芦,拉了围着他们的一个女孩子胡乱唱起了歌。见风六和风五在篝火边和少男少女们角抵了起来,身边也围了一圈人,风四给了风七一个眼色。风七点点头,自以为非常隐秘地偷偷溜了出去。见风七走了,苏鲁克的女儿和卢默对视着点了点头,离开了篝火中央。为了不让汉人起疑,他们手牵着手互相亲吻了下,像是急不可耐的去什么地方私会似得。一边角抵着的风五和风六见这些胡人女子这么热情,顿觉这个部落里的男人一定是幸福的要命,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风四见着那一对男女如此寡廉鲜耻,鼻子里发出了不屑的轻哼。就在这时,一个胡人少女贴了过来,靠着风四的身子用羯语不知道在说着什么。风四把她一把推开,那少女倒在地上嘤嘤嘤嘤的哭了起来,有几个少女看见了风四的行为,一大帮女孩凑了过来,指着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风四觉得一阵烦躁。妈的,他和几个兄弟掉了队,风队十二个人一下子就只剩他们四个,好半天才在草原上看到一个没有被驱逐走的部落,又是一群二缺货老子不好色还错了一想到他们还要找人不能惹事,风四只好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忍辱负重”的伸出手去给地上的少女,旁边的女人们“哦啊”的欢笑了起来,那女孩高兴的拉了他的手,扯着他往篝火边去。风四莫名其妙的就被那女孩拉到了篝火边,看着她对着自己唱着高亢明亮的羯歌。这感觉好像也不坏若李茂不在这个部落里,他们其实可以留一个晚上,反正都掉队了,茫茫大草原不乱走才是对的。都是为了任务嘛另一边,风七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的翻找,他很谨慎,只扒开一条缝扫上一眼,没有人转身就走。若是有老弱妇孺就歉意的笑笑再退出去。胡人的帐篷里没有什么遮挡物,有什么都一目了然,他查探的速度也很快。待他走到了一个白色的帐篷里时,明明只拉开了一条缝,却被一个人拉了进去。他正准备放手弩的机簧去射,却发现是那个被他笑话过鹰钩鼻的胡人女子。这胡女对他昂了昂头,将手放在他的前襟上,轻轻的扒开一点,再扒开一点风七吞了一口口水,不知道怎么办。呜呜呜呜,难道他的贞1洁就要在这简陋的帐篷里被这个胡女给夺走吗苏鲁克的女儿塔娜在心中嘲笑着这个汉人男人,看他那副色与魂授,双眼呆直着不知道该如何办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塔娜轻轻的摸着这个男人的衣服,伸出一只手沿着他的喉结往上摸,她的手并不柔软,擦的风七的喉咙麻麻的。风七又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上下一动,塔娜像是看见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在他的脖子和下巴上来回摩挲,最后摸到了他的嘴边。看起来冷傲的胡女一旦魅惑起人来,实在不是风七这种久在军营的小伙子能抵抗得了的。风七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该直接点把自己衣服给脱了了。那胡女一直在他怀里摸来摸去,半天也没扒了他衣服,看来是不会解汉人的衣服。“这汉人怀里没有兵器,他只有腰上的刀和手臂上的那个怪匣子,我把住他的刀和嘴,你干净利落点。”塔娜像是对着情人低语般的语气,用羯语说着杀机四伏的句子。“姑娘,你在说什么你一点汉话都不懂吗”风七调笑着说,“你要不知道怎么喊我,可以喊我情哥哥”他的话被吞没在了塔娜的手掌里。不对,这姑娘力气这么大,不像是调1情卢默从帐篷角落的衣服堆里一个箭步窜出来,从背后用匕首割开了风七的喉咙。娜塔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卢默将他按倒在地,拖到衣服堆里。风七睁大眼睛,发出了“嗬嗬嗬嗬嗬”的声音。这是刀子划破了气管,让空气进入肺部以后发出的声音。被割断喉咙而死的人通常死的都很痛苦,卢默这一下非常利索,没有让风七流太多的血,这意味着他要遭受更多的痛苦才会死。“你应该直接一刀毙命的。”塔娜不赞同地看了卢默一眼。“要是我刚才被他挣脱了,麻烦就大了。”“你碰了他。你摸了他的脖子。”卢默冷漠地说,“他该死。”塔娜看了一眼地上的倒霉蛋,对卢默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这边塔娜和卢默解决了风七,两人钻出了帐篷,对着火堆旁载歌载舞的伙伴们做了个手势。正在沉默地看着羯人少女对他唱歌的风四,突然被几个羯人少女推进了篝火里。火焰带来的灼痛让他吼叫了一声,极力想办法站起来。随着他痛苦的吼叫声,原本是载歌载舞的气氛,瞬间就变了。一堆健壮的羯人小伙子们纷纷往正在角抵的风五风六身上扑去,他们抓手的抓手,按腿的按腿,十几个人一拥而上,把两个汉人军士牢牢地按在地上,周围一群少女从篝火堆里抽出火把,没头没脸地往他们两人的头上身上打去。风四从火焰堆里爬起来,正要把手抚上胳膊上连弩的机簧,突然一只烤全羊砸在了他戴着连弩的手臂上。烤全羊非常烫,他被烫的一哆嗦,等他想起来准备去摸腰上的马刀,一把匕首直接捅进了他的后心。他往后看去,正是那个一直对她唱着情歌的羯人姑娘。“我们羯人姑娘不是只会唱歌的。”她咧嘴一笑。“我们也不是蠢到见人就迎。”“你你们”她居然欺骗他她们居然欺骗他到死,风四的脑海里就只一直徘徊着这句话。他已经想留下来的无论风四风五风六风七有多么的愤怒懊悔,也不能改变什么。羯人的少男少女们干净利落的杀了四个穿着大楚军士衣服的男人,放声欢笑。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