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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6(1 / 1)

在给外面给李茂熬药,听到他一声大吼,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掀帘子进来看。塔娜被吼得一震,有些不高兴地抛下了手中的绒裤,冷笑着说:“这位汉人的大人,你是不是觉得你们的东西都很稀罕,我们这些胡人不配碰你们的东西虽然我们是没有你们汉人富足,但是你们这些人就像是”这脑筋完全不在一条路上,怎么能把话说清楚李茂见这塔娜越说越冷,一拍床板,恼羞成怒道:“重点不是这个那是我的裤子”“我知道这是你的裤子。不是你的裤子我问你干嘛你知道草原上一到冬天有多冷吗你这裤子这么轻薄柔软,可是又很暖和,我问问有错吗也许我们羯人也能做这种裤子,说不定这样一来就不用穿那厚厚的毛皮了,打猎也会轻巧许多”李茂听了一愣,继而长叹一声。“是我迂腐了。我不如姑娘。”李茂见塔娜并不是纯粹好奇,而是心系牧民的生计,不由得心中百感交集:“只不过我先前所说并非虚言,我们汉人的男子,是不懂织布裁衣的,这件衣服是我母亲取动物的绒毛纺成线,然后用那绒线织出来的。”“哦,要织机啊那就没办法了。”塔娜垮下了眉毛。“我们不会做织机,也不会修织机。以前换来的汉人东西,一坏就成废物了。”李茂想了想,那天去母亲那里时,那群丫头好像手里拿的是几根长针,也没有用布,而是直接用毛线在织,轻声安慰她道:“家母似乎不是用织机制成的衣服,而是用几个棒针缠绕绒线,然后上下交织而成。你们会纺线,应该是能做这种衣服的。”“李大人,你此话当真”塔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当真。”李茂笑着点了点头。“那李大人”塔娜的笑容像是花儿一般的灿烂。“我能和你商议个事情呗”“姑娘请说。”“李大人回家的时候,能不能把我带上我想要亲自去和你的母亲学做这种衣服的方法。不但是我,我还想带上几个羯人姐妹一起去。我们草原上动物最多,春夏相交都要换绒毛,若是真可以做成绒衣,我们羯人以后也不用担心没有出产,我们也可以有东西和汉人们通商了”塔娜的眼睛里全是对着未来生活的希望和憧憬,“若是大人的母亲愿意教我们,我们就可以和汉人换盐巴,换茶,换漂亮的棉布。我们就能有铁锅,有铁器”李茂的鼻内一酸。他何尝不想快点回家见到母亲。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立刻就回京去。此番这般凶险,他还能不能见到家人,都难以肯定。若是能够安全回京,就算把这一个部落的羯人都带回京去,又有何难他一个偌大的信国公府,难道还养不了这一群羯人吗“姑娘放心,若是我能回京,一定会带着你们回去。我们的皇帝非常仁慈,你们帮了我们,他会赏赐你们。你们会有很多很多的铁器、盐巴。我们汉人有漂亮的绸缎,你们每个人都会有绸缎做的衣服。我母亲和善又好客,颇有你们羯人的风范,她一定会教你们怎么织就这个衣服,怎么纺这个线。你们羯人以后会过的很好很好,汉人也不会歧视你们”李茂每说一句,塔娜的眼睛就亮上一分,待说到后来,她那一贯冷艳的表情也变得灿烂起来。塔娜走到李茂床前,轻轻地亲了李茂一下脸庞。“汉人大叔,你是个好人,我很喜欢你。若是你说的能成真,我就让我们羯人的部落里以后都供上你的画像,奉你做恩人。”李茂第一次被一个小姑娘说“我很喜欢你”,意外之情无以言表,更别说他还被个小姑娘亲了脸了。李茂忍不住笑了笑,心情畅快地回道:“好。我为努力当上你们的恩人的。记得要把大叔画的英俊潇洒点呐。”“我会让族里最会画画的朋友给你画像的”塔娜转了个圈圈,带着笑容唱着歌,一路载歌载舞地出去了。李茂见着塔娜离开的背影,心中满是温暖。等他这番回京以后,一定要和妻子加倍努力才行。女儿也不错,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他原本有三个姐姐,全部早逝,若是他为母亲添几个孙女,她一定也很高兴。男孩子总是要移出后院的,他母亲再喜欢两个孙子,也不能抱在房里养。若是孙女儿李茂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每天养伤的时间,除了睡就是睡,真是无聊啊。下次还是请塔娜多来配他聊聊天吧。苏鲁克毕竟是首领,每天要忙的事很多。李茂就这样一边想着自己母亲儿孙绕膝的场景,一边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了。京城,信国公府里。“你说什么锐儿点了二十个家将,带着东升先生和蒋先生出城了”顾卿从皇宫里回来都没有腿软,这一下子腿却真的有些软了。“他一个孩子,怎么能这么胡来二十个人能干什么他叔叔带了将近两百个人都出了事”那门房的下人被顾卿吼得头都抬不起,连忙说道:“他是主子,小的不敢拦着,原本小的想派个人来通报下老夫人,结果锐少爷一鞭子抽开了我们,和家将们骑着马就跑远了”“这东升先生也是在瞎胡闹他们可有说去何处”“没有,小的只是个下人”顾卿烦躁的在原地走来走去。“怎么就走了呢我还以为李锐是个稳重的,把这事和他说了,结果居然也是个头脑不清楚的。到底会去哪儿去了汾州带了东升先生,莫不是去通州我的天啊他还是个孩子啊”顾卿拍着桌子,“快派人去追追”花嬷嬷见顾卿一口气像是要上不来的样子,连忙抚着她的背边顺气边安慰。“太夫人,我觉得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看锐少爷不像是个莽撞的人,何况还有东升先生跟着。你先歇歇气,叫家人乘快马去追就是了。若追上了,能劝他回返最好,劝不回来,也就只能认了。”“我怎么可能认了刚刚陷进去一个老的,现在难道又要陪进去一个小的早知道我就不进宫了那个东升先生,我真想抽他一顿”“不能认也要认。”花嬷嬷知道顾卿这是关心则乱,不得不把话说的重一些。“太夫人,若是国公出了事,你觉得现在家中男丁里谁能撑起这个家来难道是十岁不到的铭少爷只有您和锐少爷。他总有一天要像今天这样出府的,您难道能一辈子跟在他屁股后面替他挡风遮雨不成您现在做的就是镇住府里”“虽然不知道锐少爷出去是为什么,但既然连您都瞒着,自然就是怕你反对。事到如今,是后悔生气烦恼都没用了。不如静观其变吧。”顾卿听了花嬷嬷的话,一下子有些站不住。她怎么能静观其变她怎么可能静观其变她们怎么知道自己留在这个古代,究竟失去了什么她失去了容貌,失去了工作,失去了青春,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朋友,失去了足以安身立命的能力,失去了未来大把的时光,她这辈子连结婚生子都成了奢想老天送她来古代,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信国公府吗这个信国公府有什么重要的,需要她一个普通的弱小女子抛弃一切来救为了这个孩子,为了这个信国公府,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若是她如此努力都没能保住李锐的命,她救他一次有什么意义就为了让他在十四岁的时候再死一次吗她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李锐的精神支柱,现在她才发觉,原来自己能一直不倒,是因为李锐做了她的精神支柱啊顾卿看着花嬷嬷担心的眼神,实在是无法做到像她那般平静。她如何能平静她真想问问花嬷嬷,为何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这样不惊不喜“追一定要追到若是他不愿意回来,让他沿路通过驿站给我寄信”顾卿紧紧地抓住桌角,咬牙切齿地跟那门子说:“告诉李锐,若是他有个万一,我也就不活了是真的不活了”顾卿话一出,花嬷嬷和满屋子的下人全部吓得跪倒下去。“太夫人请息怒”“我息什么怒我一点也没怒”顾卿指着门口,对那门子说:“走,别回头追到为止,否则不要回来”那门子被顾卿吓得不清,顾卿的那眼神那表情,已经表现出她说的根本不是威胁的话,而是已经下定了决心的坚定。阖府上下现在就这太夫人这一根主心骨,怎么能倒下那门子连礼都没回,站起身一溜烟就拔腿跑了。他跑的那般快,快到一路撞了无数丫头婆子,却连停下来道个歉都没有。他恨不得再长两条腿,能跑的比马还快才好。锐少爷,千万不要跑太远啊京城外的驿道上,二十余骑在拼命奔驰,他们就像是后面有着追兵似得,跑的极快。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躲的不是追兵,而是一位老祖母的关切之情。他们一行人奔驰了一个早上,总算是出了京郊地界。此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他们下得马来,随便在路边找了个空地,坐下来吃饭喝水。这些家将都是行伍出身,习惯了行军的日子,这才赶了半天路,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不时。杜进也是吃过苦的人,骑马赶路对他算不得什么。只有李锐,习弓马之术还没有两年,更别说骑马跑这么远了。李锐下了马的时候,两条腿半天合不起来,脊梁也觉得一阵阵的酸软。蒋师父看了他那个样子,大笑着说:“你这个样子,出去了别说是我的徒弟。在我底下练了两年的新兵都不会弱成你这个样子”李锐没有说话。他已经快要被“离家出走”的负罪感压垮了。他的脑子里全是她的奶奶。一下子是奶奶对他的各种控诉,一下子又浮现出她奶奶在家里担心地大哭的样子。也许所有刚刚离家的孩子都会这样吧。他曾听过,他的父亲跟着乡人去投奔爷爷的时候,还不到十岁。如今他已经十四了,家中叔父有难,一家妇孺,他必须要立起来才是啊。杜进拍了拍蒋师父的肩膀。“让他一个人思考一会吧。他身上的担子太重,虽然决定去这么做了,可是心里的压力却太大。只能盼望旅途顺利,他自己能够开解了。”信国公府一行人吃完干粮,喝完水,继续向着汾州的方向前进。李锐一路上,数次回头去看。他内心的纠结,自己也不能明白是为何。他觉得他们身后随时都会出来一队人,那应该是家中派来求他回去的,他甚至这一早上的路途中都在想,如果家人出现了,自己该组织起什么样的句子,如何用大义和感情,义正言辞地回绝他们的请求。可当他不停的回头后,他的身后只有弥漫着一大片仿佛像云般的尘埃。瞬间,铺天盖地的失落感向他压来。就像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却发现根本没有一个人出来找他一般。李锐往前看去啊可恶他的心情更不好了因为他骑在最后面,一行人所扬出来的灰尘全都跑到他嘴里了还有,为什么马会一边跑一边排泄就连拉出来的那些xx也全都掉落在他面前他什么都看见了“驾”李锐使劲地一抽鞭子,猛地冲到前面去了。“啊啊啊啊,喝,喝”“李锐,慢点你没赶过路,跑这么快回头大腿会磨破的”“啊喝啊啊啊”李锐又是一抽马鞭。他的焦虑,他的忧心,他的纠结,都在这阵奔驰中发泄了出来。马蹄每踩到地面一下,就会扬起尘土,他一想到他也让别人吃了土,满心就是说不出来的痛快在这一群人的头顶上,柔云悠然地流逝着,看起来就好像连天空也无限宽广,使得云朵都迷路了,徘徊在天上。而在这片官道上,除了风与他们之外,所有东西都好像静止不动了,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紧紧压抑着他们。可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少年正在快活地喊叫着,所有的家将们都被这有力的加油声所鼓舞着,不知疲倦地奔驰而去。“如果连菜鸟都追不上,你们还算是家将嘛”蒋师父一边笑着,一边如此在喊。也许是出于自尊心的关系,所有人都闷着头控着马,谁也不愿意认输,也不愿意露出疲态。李锐再也不愿意吃一脸灰,也不想再自怨自艾地不停回头。他只有一个念头,不停地心头呐喊:“跑快点,再跑快点跑到前面去就这样一口气跑到汾州跑到凉州跑到叔父那跑到舅舅那”“驾啊啊啊啊”他们一直跑到傍晚,在太阳落山,城门关闭之前,找到了一个城镇休息。李锐虽然是官宦子弟,却是白身。杜进也辞了通州的参赞职位。这一行人中,除了那家将的首领领着一个国公府的属官虚衔,竟是没有一个人有资格住官府的驿站。好在杜进熟悉道路,一群人才没有落到留宿野外的结局。“总算是可以找个地方躺一下了。”蒋师父沙哑着声音感动地看着城门。嗖地下了马。他是白身,过城门是不能骑马的。一行人纷纷下马,到了李锐时,他苦恼了一阵,望向了蒋师父,可惜蒋师父完全没有接收到他的信号,李锐只能看了下地面,几乎是和掉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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