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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敬拜。“李大人,我们会努力活下去,若是我们能活下来,一定会替你报仇。草原上以后要再出现这些楚人军士,我们见一个杀一个。”苏鲁克狰狞着表情说。“不可。以后说不定会有西军来讨伐这些人,到时候你们很可能误杀了好人。”远处的敌人已经渐渐看到了踪影,李茂不由地急切了起来。“什么都不要做了,你们活命去吧。”羯人们爬起身,朝着不同的方向分散。虽然不知道能逃出去几个,但只要能留下几个,他们的部族就有了再次壮大的希望。苏鲁克深深地看了李茂一眼,慎重地道:“李大人,若是你没有死,可以送信去西北的塔姆特部族,那是我妻子的部族,我们部落里的老弱妇孺都已经避难到那里,我们要是活下来了,也会暂避在塔姆特。”李茂收起弩箭,跨上马,平静地朝苏鲁克点了点头。“若是我不死,一定去你妻子的部落做客。”他话一说完,立刻驾着马等在原地,等着羯人们分散后,对着冲过来的汉人军队胡乱大叫了几句,然后朝着南方策马狂奔。远处,几百骑人马朝着李茂的方向而来,他的右手已经不怎么能动了,只能靠着单手控着马缰,继续前进。李茂骑的马并不是自己府里的那匹汗血宝马,但依然和他的坐骑一般的温顺。他的马是父亲的战马所生的马驹,已经在吕梁的时候死于乱箭之下,再也不能奔跑。他生于中原大地,听惯了咏马的诗,见多了骏马图,他和所有男人一般喜欢宝马,却从未像这样和座下的动物心灵相通过。他在亡命的奔途中,却感觉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在这拼死的奔跑中,他通过身下马儿的躯体触摸到了大地的灵魂,同时也聆听到了风的声音。李茂觉得自己现在恐怕不需要控缰绳,他的马儿也会把他带到该去的地方。那是南方,他的故乡所在的方向。乘风飞翔,临风而去。李茂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父亲会在空旷无人的野地里纵马狂奔。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坐下的白马毕竟已经疲累到了极点,被这些人追上也是迟早的事情。他甚至能听到扣弦时的“嗡嘤”之声。时间一下子变的极慢,他福至心灵般的侧过身子,做出了一个羯人们都会的鞍边藏身。李茂将受伤的右腿牢牢地卡在马镫里,全身伏在白马的身旁,躲避了好几支疾射而来的利箭。就在他想着是被扎成刺猬死好,还是跳下马去摔成肉泥比较好的时候,南面的方向突然又出现了一支部队。这一群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人马,比一直在追赶他们的人还要多。李茂叹了口气。得,四面楚歌,还是不要再跑了。坦然受死吧。卢默看见远处的白马,猛地站到了马鞍,在奔驰的骏马上朝着远方眺望。他这干净利落的高超动作引起了一片叫喊之声。他们原本只带着三百官兵出城,没多久的时候就见到了一支楚人部队,人数是他们的一倍。卢默心想这些人怕是不够救人的,便带着汪志明等人去了更东边一点的部族,用李大人送他的金猪和汪志明身上的银钱作为佣金的定金,借了一些人出来,再往草原深处赶。这一来一去,浪费了一些时间,但这些人都是草原上的好手,楚人见了也只敢避让,他们很顺利的就到了这里。卢默见这单独一人看起来像是往南逃命的样子,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前方的可是李茂大人”李茂原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听见南边来的人在喊他的名字,声音如此熟悉,且有一个少年站在马鞍上招手,哪里还有不知道的,连忙拼命的往那个方向疾奔。白马带着李茂和这支混编队伍汇合,汪志明一看果然是汉人,又惊又喜,连忙奔了过去。跟在汪志明身边的卢默一见李茂身后一个人影都没有,心里一阵冰凉,脸色也变得又白又红。卢默虽然一直表现出淡漠从容的样子,可毕竟是个少年,他心神巨震,面上总会带出一丝不甘和怨怼来。李茂一见卢默的表情,心中便知他是想的太坏了,连忙对卢默身侧穿着官府的中年男人说道:“给我一匹马,我们调转方向去收拢羯人。我刚才让他们四散逃跑了,自己只身一人骑马引开了追兵,现在回去,羯人们应该还没有走远。”汪志明的任务就是迎回李茂,哪里敢让他再回头。他露出犹豫之色,不情愿地说:“李大人,你身系信国公府一府的安危,又牵扯到谋反之事,下官不能让你回去冒险。”李茂张嘴想要劝说,汪志明身边的卢默一听说羯人们没死而是逃散了,眼睛不由地亮了一亮。他打岔了李茂地话,“两位莫争。汪大人你带着官兵先护送李大人回灵原县。我带着他们去收拢人。区区四五百汉人骑兵,还不是我们的对手。”卢默对着身后的胡人们呼喝了几句什么,这些胡人都用着亮晶晶地眼神看着李茂,然后兴奋地叫喊起来。李茂莫名其妙的看着卢默,这些胡人看着他的眼神让他有些发憷。卢默一边抽出马刀,一边对着李茂说道:“李大人,我和他们说你是汉人的大官,只要你回到汉人的地方,你就会给他们牛羊和美酒。原先许诺给他们的五百两金子一分也不会少。”李茂一听只是这等要求,重重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如约支付的。”见李茂点头,这些胡人们笑地更欢喜了。“如此,我们便去了。大人保重,我们灵原再见”卢默一夹马身,大声喊道:“走救人去”“哟嚯”“呜啊啊啊啊啊”八百骑兵卷起漫天烟尘,朝着李茂来时的方向奔腾而去。第86章张致的谋划石窟里,李锐救了两个羯人和剩下的汉人,利用大佛后面的绞盘机关下了地。一路上,李锐都在和羯人不停询问叔父的消息,羯人身上带的信物已经被马贼搜走了,好在他们并不是笨蛋,和马贼说的是“他们抓了一个汉人大官,来凉州要赎金”,这些马贼信以为真,想要借羯人的手发一笔财,所以抢走了信物,又想留着他们的性命去找那大官。李茂的手书被藏在皮袄的夹缝里,因为信纸较薄,没有被马贼搜走,李锐听羯人们说的很仔细,连叔父穿着绒衣绒裤都知道,便确认他真的没有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至于那些马贼,怕是带着信物真的准备去要赎金去了。李锐等人从湖边的马贼那缴获的马匹,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否则又多出这么多人来,怎么前往武威还是个问题。这些汉人大都是在通州和凉州之间经商的商人,家中有钱,又承诺会送上赎金,这才留下一条性命。但他们在留下性命的同时也留下了家里的情况,包括家住哪里、是哪个商行的,所以他们人虽然跑了,心里却惴惴不安,生怕马贼回头报复。所以他们虽逃了出来,却没有一个是面露喜色的。蒋经义看了几眼这些被救出来的人,轻声问李锐:“你看那些被我们救出来的人,怎么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反倒像是被我们给抓了一般”李锐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蒋师父说的确实一点也没错。两个羯人也在前头,听了以后不屑地嗤笑道:“这些汉人,不好。软蛋。”“此话何解”“我们被抓以后,用石壁上的尖角磨破了绳子,趁着石洞里没人暴起杀了那个守卫,结果这些人没命的大叫,又引来了好几个马贼,我们差点没死在里面。”那个健壮的青年撇了撇嘴,“后来我们解了他们的绳子,想要他们跟着我们一起逃跑,他们却不愿意走,情愿付赎金等着他们放人。”“我们刚准备自己先跑了,你们就进来了,后面的事你们也看见了。”蒋经义听了,就明白为什么两个羯人说这些汉人不好了。因为这些商人先前把他们当马贼一伙的,不但没有帮忙,还把他们给卖了。这么一想,他也对后面的商人没有了什么好感。“这是很正常的事。”杜进骑着马,一脸“你们不懂”的表情解释道,“商人们趋利避害,事事都要看看风险和收益是否值得他们去做。他们明明只要支付赎金就可以回家,又没有生命危险,自然不会拼命。这些马贼不会砸了招牌,若老是收钱不放人,就不会有人付赎金了。”“而且,你们是绑架了朝廷大官要赎金的恶人,又并非汉人,你们想要这群商人信任你们跟你们走,谁知道是不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这么比起来,还是留在原地更好。至少汉人的马贼只要赎金。”杜进的话一说,李锐就明白了这些商人的想法。两个羯人虽然听得半懂半不懂,大约也知道是他们先前对马贼报的身份让这些商人猜忌,便也不再说软蛋之类的话了。杜进见人人都若有所悟,心中也有些自得。“在你们的角度看来,这些商人自然是又怕死又忘恩负义,那是你们认为放了他们就是恩。可是对他们来说,放不放都是一样的,你道他们为什么愁眉苦脸因为怕马贼报复。”“怕马贼报复”李锐不可思议地看着杜进,“这些马贼这么嚣张”“这条通路上马贼自古就有。商路不通的时候,还会进草原劫掠一些较弱的游牧部落。他们靠抢劫和绑架为生,游走不定,人数众多,又互相勾结以便互相支援,官府也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杜进摇着头说,“经常是刚剿了这个贼窝的,另一个地方又起了。而且越是镇压,他们的手段就越残忍。”两个羯人听的一愣一愣地。“这位汉人先生,你懂的真多。”杜进轻笑了一下,谦虚道:“哪里哪里,某老家在通州,后来又在通州教书,认识一些商人,颇知他们的不易。”凉州武威,扬武都尉府。“你说什么有两个自称有重大消息的人要见我”张致刚练完兵回来,一听这话就笑了。“老子只是个武官,一不是将军二不是地方官,找我做什么叫他们去将军府罢”“都尉大人,这两个人说是这个东西你一看便知,肯定会见他们。”那府里的家将也是一脸莫名,但还是递出了一个小袋子。“我看那两个人的做派,像是马贼或者强盗一流。”“这更让人可笑了,马贼找我做什么总不能是看着我们兵多,拉官兵入伙吧”张致一边摇着头一边接过那小袋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块巴掌大的小牌子和一枚已经发灰的小指。张致见了那牌子一惊,忙问送东西来的人在何处。那门将回答还在门厅里,张致这才松了口气。他拿出牌子细细打量。这个小牌子,正是可以调动一万边军的兵符。这样的兵符,每支边军的将军都有半枚。这小牌子之所以这么小,也是因为它只是半枚的缘故。他手中的这枚兵符上用篆文刻着“甲兵之符,右在皇帝”,他们凉州的是“左在西军,但听调令。”调动军队时,须使臣持符和边军最高长官两符相合,方能发兵。张致心里一惊。这种兵符有十块,最多时可以调动十万军队便宜行事,当年先皇信任李老国公,这兵符有一半在李老国公手里,后来上交兵权还了当今圣上,如今应该尽数都在紫宸殿的圣上那儿,怎么会落到了凉州莫非是京城里有人造反,圣上急差使者调兵勤王,却被这些胆大妄为的马贼给截了那这枚手指又是谁的张致的脑袋就像是被什么人打了一棍,嗡嗡嗡作响。他也管不得那人为什么不去将军府而来自己的府上了,连忙让那家将把那送牌子过来的人叫来。没一会儿,两个身穿皮袄,脚穿马靴的汉子过来了。这两人身形魁梧,身上有一股彪悍之气,走路也是脚步沉重,张致一看,就明白了家将为什么说这两个人是马贼了。这些人刀口上舔血,全身上下都是一种匪气,不是马贼强盗又会是什么因事关机密,张致叫左右下去,然后才开口问道:“各位是何人这信物从何而来”马贼大多都不识字,有识字的,也不认识篆文,是以竟不知道他们带来的是一枚兵符。若他们知道这是兵符而不是信国公府的某样信物,怕是再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敲诈。“我们也不怕老实告诉大人,相信大人们也看出来了,我们是马贼。”其中一个张着嘴笑着,“我们此番来,是要赎金的。”“赎金什么赎金”张致瞪着眼睛问,“你们抓了御使”两个马贼其实也不知道这信国公是多大的官儿,但李老国公的威名还是知道的。羯人们和他们说李茂的时候说的是颠三倒四,一下子是是管马的,一下子说是大官,一下子又说是国公,把他们也绕晕了。这武将既然说是御使,那就是御使了。“是,我们抓了御使。那手指就是御使手上的。”一个马贼狞笑着说,“给我准备三千两金子,我们就放人。”张致被这两个马贼逗笑了。三千两金子相当于三万多的白银,武威一年的赋税也就这么多,别说这兵符的作用更重于御使,他们哪里来的胆气一张口就三千两金子就算他想给,他又不是凉州管赋税的长官,拿什么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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