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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红娘子的事情,明日再来审问。因为上次有刑房里下人玩忽职守致使刘嬷嬷杀了楚巫之事,这次李茂再也不敢大意,除了派了家将看守,还叫了胡大夫彻夜在这里值守,务必不能死人。李茂走了,红娘子又被丢进了刑房里的女房,和被花嬷嬷送来的女儿关在了一起。“他们怎么把你也关进来了你不是在夫人房里当差吗”红娘子进来的时候已经体无完肤了,只是被胡家医随便止了血。庄头家只是佃户,刑不能上重,可他们是有卖身契在府里的,打死了都只要赔些钱而已。连绣看着娘亲这副凄惨的样子,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娘,他们怎么把你弄成了这个样子不就是表姐爬了床吗最多打一顿就是了,为什么要用刑”连绣连手都不知道往自己娘身上的哪儿放好,恨不得替她娘受苦。“连儿啊”红娘子轻轻在女儿耳边说道:“你可把药放进去了”连绣点了点头。“那你就替你娘报了仇了。”红娘子微不可闻地说着。连绣心里一惊。“娘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你舅舅家那个表姐太蠢,爬个床都爬不上去,还带累了我们。”红娘子听说明日还要审问,心中已经存了死志,此刻两眼无神的躺在地上。“若是你能出府,远远的出去吧。卖到哪里去,都比这里要好。也不要想着报仇什么,好好活下去才是正理。别信你爹,你爹是个耳朵软心眼黑的,不会管你。”“娘,你说什么,你别吓我娘”“我好后悔,好后悔”红娘子喃喃道,“你别走我的老路,你要好好活。”她闭上眼,眼前又出现了当年的情景。一个个人形的东西被投了进城,到处都是四分五裂、腐烂发臭的尸体,他的爹娘没日没夜的咳嗽,到处都买不到药爹娘死了,她哥哥实在活不下去,商量着要把她卖了。她知道留下来也是两个人一起饿死,一咬牙答应了。若是再选择一次,她情愿选择饿死。李茂离了刑房,觉得全身都有血腥味儿,径直往东园里去,想回房梳洗一番。待他进了院门,却没有发现妻子站在门边相迎的熟悉场景。平日里他进了二门,就会有下人快步去报,方婉无论多忙,也会放下手中的事情,站在门口等着他这已经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究竟为什么不在呢是知道有女人爬他的床,吃醋了,使小性子李茂笑着摇了摇头。都成亲这么多年了,她还不了解自己的性格他这人被旁的女的碰了都嫌脏,怎么可能会要这种不知来历的女人他一边想着该怎么安抚自己的妻子,一边在心里偷乐。无论如何,有人会嫉妒,肯定是爱重他的缘故。待他走到屋廊下,却见妻子身边的三绣立在门口,旁边还站着那个来报讯的婆子。显然那个婆子是连门都没有进去。一下子,李茂的心里失落了起来。原来不是吃醋,是没发现他来了。“你们站在门口做什么”李茂一开口,正在说话的丫头和婆子都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抬起头来。李茂疑惑地看着这些下人,蹙着眉斥道:“别挡路,让开。”三绣慌慌张张的拉着那个报讯的婆子往旁边让,李茂屏退左右,轻轻推开了门,无声无息的进了外室。外室没有人,内室却传出妻子说话的声音。李茂心里一惊。内室有人是谁为什么还要丫头在门口守着“娘,你别说胡话了”李茂松了口气。原来是铭儿。这娘俩说什么悄悄话呢难道是他那小狗腿的儿子知道了有人想爬床,跑来给娘亲打小报告,顺便商量对策来了他一下子对他们的对话起了好奇,像是个年轻人那般蹑手蹑脚地走到内室的门口。“铭儿,娘绝对不是癔症了娘昨晚睡到半夜醒过来了,不是做噩梦娘确实看到你伯母站在娘的床前”方氏略显高亢的声音从内室里传了出来。“没有人能看见她。我唤了丫头们过来,她就站在那里对着我笑”“她一定是知道我当时躲在屏风后面,也知道我对她儿子做的事,过来报仇了”“娘,你醒醒吧,一定是你做噩梦了就算伯母对你有怨,也不会现在来啊。你现在都改好了,父亲也改好了以前都没来过,何况现在啊”“你不懂,你伯母就是这样的人,她就是等着你得到了一切的时候再夺走。好孩子,你信娘,你信娘亲一次,你哥哥不是认识那个张天师吗昨天还和你们一起走的,你让他来看看,来看看是不是你伯母又回来了”“张玄昨天没和我们住在庄子里啊,他扫完墓下午就走了”砰“什么伯母,什么张天师”李茂一听到方婉又来鬼神这套臆想,胸中一股郁气又陡然升了起来。方氏和李铭一副魂飞魄散的表情看着被推开的门。“爹”“老爷”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我不会告诉你我写着写着发现昨天扫墓后漏掉了我们的吉祥物。于是作者就不要大意的让张玄无聊的回家去了,所以他没住庄子。唔唔,我就是透露真相的小剧场。第110章如梦似幻李茂这一生,从来没有觉得这般无力过。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无论他如何想要摆脱,总会再一次勒住颈脖。不管她的妻子怎么愚笨,怎么没见识,怎么犯过错,但他总是希望她改好的。为了这个,他甚至连她的未来都想考虑好了。他向自己的娘亲下跪,他向自己的侄子认错,他能解决所有来自外部的阻挠,可还是不能改变自己的妻子。他们都觉得他在成长,他在想办法改变这个局面,改变大楚,改变家里的窘境。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要改变的,只有她。他的母亲,他的侄儿,他的儿子,每一个人都比他们夫妻要聪慧,要机警,要决断,要有魄力,他们每一个人都会活的很好,活的很快乐,若他们坐在他的位置上,每一个都会比他做的更好。他们需要他改变什么呢他在妻子的身上看见的何尝不是自己的影子他希望她能变好,就如同他自己已经变好,已经可以活的顶天立地,他也希望自己的妻子也能回头一般。世人能原谅男人的狠毒和自私,赞誉着一个又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为何不能原谅她一个妇人的愚昧无知李茂一直觉得,生在自己家这般的家庭里,最可贵的不是爹留下来的爵位和名利,而是爹留下来的豁达的宽容。他和妻子这般不堪,可所有人都依然愿意给他们机会,希望他们能悔过,走的更好,也让他想向所有人证明,虽然开头并不美好,可结局总还有圆满的希望。可是如今,她的妻子又开始了自己的那套“鬼神之说”。之前说他娘是大嫂附身,要来府里报仇的,现在又说大嫂亲自来了,目的就是为了报仇。报仇报什么仇她这般愚笨,连害人都害不好,除了他和铭儿,有谁愿意为了她斗智斗力,耗费所有心血连他的母亲,在知道她的盘算后都能轻而易举的翻覆结果,大嫂那样的女子,在泉下见了她的活法,也只有嘲笑的份,哪里会和她计较这个他家朗朗的国公府,又何惧鬼魅如果说做错了事就永远无法摆脱,那他这般推波助澜之人,才是妻子能够作恶的帮凶,她走到这一步,他也应该要罪该万死才对。一时间,李茂涌起了一股“物伤其类”的悲拗。“铭儿,你娘累了,你出去自己玩吧。”李茂强打着精神,木着脸对儿子说。“娘才刚刚起床,娘不累。”李铭看着他爹的脸上一片心死的表情,连忙猛摇着头。他若走了,娘说不定要被他爹训斥成什么样。他不能走。“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李茂承认自己对孩子的凶是迁怒,可是他这股郁气要不发泄出来,他怕他真会做出什么错事来。“我”“铭儿,你出去吧,你爹要和娘说说话,你呆着总不好。”李铭见娘也赶他走,泫然若泣地低着头出去了。他也不走远,就坐在爹娘卧房门口的门槛上,小耳朵支的高高的,听着里面的动静。“你说吧,到底又是什么事”李茂无力地揉着太阳穴坐下。连续一天一夜都在审问,内忧外患的压力之下,已经把他逼得无法好好说话了。他原本就不是什么毅力过人或智计无双之辈,很多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他却要花费许多功夫。说是审问,其实他除了听着,什么都没有做。而审问出来的结果越是扑朔迷离,他的神经就越是紧绷。这样的情况下,他回房来找妻子,本就是为了放松的,他现在需要的是一句温暖的“你回来了”,是一张床,是一个拥抱,而不是“你给我找个天师来作法”。可这样的小小愿望,都已经一点一点的飘走了。“昨夜,我睡到半夜醒来,看见了大嫂站在我的床头。”方氏神色迷蒙的回忆着。“我先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我咬了咬舌头,很痛。我便知道自己不是做梦,而是大嫂真的来了”李茂见着妻子这般迷惘的样子,不由得喉头一哽,带着悲伤的眼神说:“那是你的幻觉。你生病了,方婉。”方氏连忙摇头。“我没生病,我自己知道。前些日子,我每天都在过着煎熬的日子,好不容易放开了心结,又得到了你们的原谅,怎么又会在这个时候生病我连晚上失眠的毛病都没有了,除了睡得浅些,没有什么其他的毛病。”“老爷,她就站在那对我笑,也不说话,全身皮肤泛白,还湿漉漉的,就和当年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方氏看着自己的丈夫,“老爷,你信我一次,信我一次好不好就算你觉得我荒诞无稽,就全当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找那个张道士回来看看”“你还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就是这般打算”李茂的声音微微粗哑。“你的打算就是再驱一次鬼”李茂忍住一鼻的酸涩,闷着头就往外走。“我出去冷静一下,我怕我再坐在这里,会发脾气吓到你。”他快步奔出外室,脑子里想着该去哪里独自排解。一打开门,却看见一脸无助的坐在门槛上的李铭,斜斜地歪着头,看着从房里走出来的他。李茂不知怎么的,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儿子,将头放在他的小肩膀上不住颤抖。他一直在为着家人和孩子努力坚强,可此刻,他实在是再也无法坚强了。李铭先是被父亲的举动吓了一跳,然后突觉肩膀上一热,吓的连动都不敢动了。他只能扭过脖子和周围的下人们说道:“你们都离开一会儿,我有事和我父亲说。”这些下人见到这种情况,连头都不敢抬,连忙全部退开。李铭也是不知所措,除了哥哥,他还没有这样被人倚靠过,他只能极力垫着脚尖,像祖母对哥哥和他常做的那样,不停地抚着父亲的背部。抚摸间,李铭感觉到自己的手掌摸到了父亲鼓出来的脊椎,他父亲的大衫与夹袄之下,原本还很健壮的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瘦成这样了。他为什么没发现呢是因为冬衣厚重是因为他的印象中父亲就应该是那般养尊处优,处事不惊的样子不,是因为他离开锦绣院后,和父亲的亲近也越来越少了。他到底做了什么呢嫌自己的娘烦人,嫌自己的父亲管的多,羡慕哥哥的无拘无束,用出浑身解数,在奶奶面前又告状又哀求,使出一切办法逃离出锦绣院其实,他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娘亲不对劲了吧可是他无法接受那种不对劲,所以将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封闭起来,只敢远远的躲开。娘亲如今被逼的快成了疯子,何尝没有他的一份罪过从内室里奔出来想要挽留丈夫的方氏,看见丈夫和儿子像是互相舔舐伤口的小兽一般拥在一起的场景,不知为何,悄悄的躲在了外室的门后。她就这样看着丈夫将脸完全埋在儿子的肩膀上,像是当年公爹死去时那般无声的哭泣。她的儿子鼻子通红,却要强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抽泣,为了不让自己的身子颤抖而引起丈夫的注意,他只能悄悄的猛掐自己方氏捂住脸面,一下子无力地蹲跪了下去。她做的什么孽啊她让一个好好的家变得差点分崩离析,让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再也不信任自己,她看重权势,便失了权势;她看重爵位,却让丈夫和儿子和自己离心;她看重自己,现在却连自己都变得不人不鬼,怀疑其自己了一时间,她觉得生无可恋了起来。一家三口,一间卧室,突然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屋外,已经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的李茂,和早熟到可以知晓发生了什么事的李铭,在强掩着悲伤互相安慰;屋内,是满腔悲愤与后悔,恨不得马上就死去,好让她最爱的两个男人能够解脱的方氏。这一间偌大的卧房,似乎已经承受不了这突然而来的各种情感了。李茂父子就在外室的门口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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