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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8(1 / 1)

张璇玑仅仅凭着一段似是而非的星象箴言,一只重瞳的眼睛,便让楚睿奉为天人,不时召见。张璇玑是女人,在一定程度上也降低了楚睿的防备之心。如今北方果真大乱,更是让楚睿发自内心的敬服。张璇玑听到皇帝说了那封李国公的奏折后,沉吟了一会儿,回答皇帝道:“贫道并不知道国家大事,也不懂朝堂政局,但贫道知道一点,北方杀星降世,天道为了平衡,必定也会有福星降世。天地交泰之时,贫道看到了天梁和天同紧紧相依,看到了文昌、武曲、禄存、巨门在天梁星的天空旁闪烁,这是天道护佑大楚,降下福星救世之象。”“后来贫道随着师弟进了信国公府,已确认荫星是邱老太君无疑。那在邱老太君身边的李国公,应当就是天同星降世。”“天梁为老翁,天同为幼子。老翁灾厄不断,幼子先难后成。若是李国公的奏章,皇帝陛下不妨听从建言,信这位天同星一次。”张璇玑说的很中肯,“天同乃是福星,又谨守本分,处事平和,最能成事。”“此话当真”楚睿暗暗捏了捏拳。应当是真的。每次派李茂去做什么事,到最后都有意想不到的好结果。汾州马场,捞回了一万匹马,活捉了三千多人;那三千多人被发去修水库,让上游洪水泄洪到水库,救了下游无数人命;一枚铜钱,摸出私铸钱的窝点,抓出了许多有偷用私钱嫌疑的粮商。夏季南方大水,粮价上涨,这些狱中的粮商为了戴罪立功,纷纷自告奋勇出去倾家荡产的平息粮价,这才没有酿成大乱。清理家中内贼,却发现了前朝余孽,顺藤摸瓜抓到探子,继而策反敌人的心腹,铲除了京中大量的据点;至于其他,更是数不胜数。莫非这李茂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的那种人,真的得天道眷顾仔细想想,李茂上奏的诸多建议,似乎每条到了后来都有极大的收获。通州雪灾,收纳了许多隐户流民;江南大水,听从他的意见点召了龙虎山的道士,几乎一分钱没用的就安抚了江南的灾民,疏散了各地百姓;如今张璇玑并不多言,静静的立在那里等待皇帝自己的决定。天师道不善占卜,不问前途,只看功德修行。信国公府一府金光闪耀,显然是行善积德的人家。邱老太君又是天君托世,自然是帮上一把才好。皇帝并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能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若皇帝愿意采纳那条建言,也一定是因为皇帝原本就信任李国公的缘故。若是不愿意这么做,也就不会叫她来问上这一遍了。第二日大朝,皇帝下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出乎意外的决定。圣上手诏,夺情起复了在京中丁忧守孝的晋国公张诺、以及扶棺回乡的张宁、张致兄弟。晋国公张诺在丁忧之前乃是大楚的平章政事,也就是民间俗称的“宰相”,参政知事乃是“副相”,在平章政事丁忧时暂领中书门下。如今已经两年没有了宰相,楚睿才算是真正接手了朝政,但拟旨裁断虽然是由皇帝决定,但最后执行还是要靠文武百官,这边推脱一点,那边争斗一下,往往事情做得不尽如人意。若是太平时期,楚睿自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效率低点也没什么。可如今正在战时,别的不说,粮草辎重、调兵遣将、赏罚决断,这一系列下来,能活活把楚睿累死,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处理的完的。除了晋国公被夺情起复,另起用的两个大臣便是张宁、张致。张宁被点了“幽州都护”,这并不是一个正职,燕州并无都护府,幽州的都护府也名存实亡,所以此职一般都是兼领,由幽州镇北将军或其他要臣一同负责辖境的边防和行政。张宁如今正在丁忧,又不在京城,他的用人能力用来处理幽州和燕州纷乱的人事最为合适。他是世族出身,又了解燕幽两地的官员来历,有他相助李茂,对安抚世族,查明奸细有极大的作用。张致是凉州都尉,乃是辅助镇西将军理事的武将,如今并不能回凉州复职,楚睿便让他暂领“幽州防御使”,协助张宁防御燕州,并随时准备出兵幽州。张宁张致两兄弟明明都在燕州,却被皇帝点了幽州的官位暂时起用,皇帝意图收回幽州的心思一目了然。李茂如今正在燕州,有他这个兵部尚书坐镇,兵部不会懈怠,肯定是要装备给装备,要辎重给辎重,要兵要将立刻遣去,张家两兄弟于其说起用了是为了防御涿县,不如说是皇帝为李茂准备的助手。皇帝破天荒的起复了这几位丁忧之臣,可见如今的局势已经不太好了。世族们心中忧叹,又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立功机会。勋贵们更是摩拳擦掌,他们之中不少是以武勋起家,如今马放南山已久,恨不得立刻带兵北上,收复旧土才好。晋国公府里。“二叔,我爹被起复了。”张素衣拿着邸报进了张应的屋子,脸上全是忧色。“听说范阳城破了,涿县被围,情势极其危机。”张应下1半1身的肌肉已经开始萎缩,家中什么人按摩都没有用了,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张应知道这是最后必然会发生的结果,也坦然承受了这一点。他就等着张素衣嫁出去,然后想个法子自杀了。他躺在床上,让下人扶他坐起身,就这么靠着床柱子懒洋洋的读着张素衣带来的邸报,一点也不吃惊说道:“啊,这里少数民族入侵那么少,现在才入侵,都算是可以的了。这是没遇见过五胡乱华,这才几万人啊,就把幽州给吞了”张素衣见自家叔叔又开始发癔症了,连忙让下人退下。这些下人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发癔症时胡言乱语,有些时候抄家灭族的话都敢随便说。他敢说,这些下人还不敢听,一听小姐吩咐下去,连忙撤出房外。张素衣像是个傻子一样看着自家二叔躺在床上说什么“八王之乱”、又说什么“衣冠南渡”,没一会儿,又开始说起什么“蒙古横扫欧亚”,直听得头晕脑胀,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了。“二叔,你说的口干不干我给你泡杯茶喝。”“算了吧,你说那刷锅水给我倒杯清水来。”说的口干舌燥的张应心情大好,还有心思调侃这里的“茶汤”一番。张素衣见二叔总算是不胡说了,赶紧给他倒了杯水,堵住了他浑说的嘴。“我说啊,这反贼作乱反倒是好事。前人有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大楚一天到晚内斗斗的不可开交,对国运并非好事。反贼作乱,有那么多内应跳出来,这就说明皇帝的威慑力还没到四方臣服的地步。但凡君威强盛,四海臣服,要么靠仁,要么靠武,没靠阴谋诡计能成的。这皇帝忒小气,经经事,说不定眼光能看长远些。”张应自然知道勋贵和世族斗成了什么样子,朝廷里中立派过的极其艰难,往往都不在什么要职。虽然还没发展到“党争”的地步,可这并非好事。打仗好啊,打仗重新分配势力,皇帝可以再次把军权握在手里,世族要保证国泰民安才能继续土地兼并,呕心沥血也要好好辅佐皇帝。勋贵想要掌兵,还是得讨好皇帝。这皇帝此时若是有脑子,就该不拘一格起用各方人才才对。幽州地广人稀,产生动乱的危害绝没有西胡入侵中原来的大。张应虽然不是文科男,但玩过无数游戏,各种游戏背景的历史也是看了无数,对大楚的未来并不担心。“大楚兵强马壮,皇帝又没失道,除非此时中原又有人造反,几面受敌,要不然就是再来几次洪水大旱地震什么的,否则北方那些人最多就是趁现在北方不备被打懵了占占便宜,没多久就会好起来的。”张应一张口就是失道、造反、天灾,还好张素衣不是平常的姑娘,若是其他的闺秀小姐,怕不是尖叫着捂住了张应的嘴,就是吓得奔出去不敢再听了。“二叔,你还是这么口无遮拦。”张素衣揉着裙角,“就不能说些正经的吗”“说些正经的”张应挠了挠下巴,“你是说打胜仗的办法吗”“若是想要在平原和胡人征战,最好也是用骑兵。北方诸族善骑射,这是汉人不可速成的。不过有一物叫做扳指”“这个信国公府前几年就做出来了,陛下御赐其名为射玦,现在军中人人配备,专门是控弦之用”张素衣虽不知二叔坐在家里怎么知道射玦的,但还是好意提醒。我擦这李硕动作也太快了吧,连扳指都弄出来了“我想想。现在范阳城破,内外不通,若是传讯,可以用一种可以升天的灯笼。此灯名为”“孔明灯。”张素衣接了话。“是,你也读过三国演义,应当知道。正是那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用来夜间传讯的。此灯以竹篾为骨”张应洋洋自得的卖弄文采。我小时候做过孔明灯哟“这灯前几年信国公府就拿出来祈福用了。后来听说李国公在汾州遇险,就是用的这孔明灯传信城中的。咦,竟没有人和二叔说过吗”张素衣话一说完就觉得不好。二叔残废多年,连府门都没出去过,更别说出去看灯了。旁人为了不让他难过,自然也不会将府外的新鲜事告诉他,免得引起他轻生之意。张应听说连孔明灯都做出来了,整个人都石化了。也是,人家李硕可是打仗的出身,弄出些方便自己的玩意儿也算正常。只是为何是死了才传出来呢是了,这人如此谨慎,一定是怕当年太过出风头引起皇帝猜忌。如今他家子孙需要声望,肯定做了安排让后人拿出来博取名声了。这人好心性,好决断这才是穿越者们的榜样啊不扰乱历史,不胡乱改革,也不沽名钓誉,更没有谋图皇位。现代人居然会打仗会领军会背一整本三国演义。前辈,请收下小的膝盖和您潇洒的一生比起来,小的就是个倒霉蛋啊“其实对付异族,还有一物最为奇效。”张应看着自家侄女,犹豫再三,这才慢吞吞的说道:“此物名为火药,又叫火丸。”张应总觉得自己在冷兵器时代弄出火药来有些丧心病狂,所以张了嘴以后,便不想再说了。张素衣听了一半,却见自家二叔不接着往下说了,托着腮问他:“然后呢火药是做什么的治病的吗”“素衣,此物我告诉你做法,但你要向我保证,除非汉人到了十分艰难的时候,否则不准传出去。要传出去,也不能你亲传,你可以告诉你婆家信国公府,让他们自己研究。”张应眯着眼,逼着侄女保证。张素衣听自家叔叔疯疯癫癫的话听得太多了,完全不以为意,点点头保证了一番。反正就和那没做出来的什么琉璃镜子,做出来还没胰子好用的肥皂一样,又是胡乱折腾人的东西。“从前,有一群炼丹的术士想要炼制长生不老之药,却在炼制仙丹的过程中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张应开始从火药的起源说起。张素衣听说和道家有关,立刻收起不以为然的态度,端正了身子听二叔接着往下说。“用硫磺、硝石,研成粉末,再加皂角子一起烧炼,便可制成火药。或用硝石、硫磺及马兜铃一起烧炼,可成火丸。火药可放入陶罐之中,在陶罐里放入铁蒺藜,再以引线点燃,用器械投于敌阵之中”“火药的配方是”“火丸的配方是”张素衣听得目瞪口呆,几不能语。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和您潇洒的一生比起来,小的就是个倒霉蛋啊顾卿:你想试试五十六岁的身子七十六的脸,尿崩高血压还加中风吗对了,家里还有一堆孙子。第208章病情加剧晋国公被起复,确实对朝政起了巨大的作用。远的不说,至少皇帝的担子一下减轻了不少,朝政下达的速度几乎是以前的三倍。楚睿甚至在思考,为何自己一直想要大权总揽了。大权总揽在太平盛世固然是好事,可是一旦出现灾祸或者战争,皇帝怕是要活活累死,也无人敢用。如今自然是太平盛世,可难保他的儿子、孙子也会一直都处在太平盛世。到底是应该继续维持“平衡”之道,还是中央集权全部将权利收归皇帝所有,这成了楚睿最近脑子里不停盘桓的一个问题。若是张应在,一定会嘲笑楚睿的犹豫不定。以目前的生产力和制度,中央完全集权才是扯淡。万一遇见一个昏聩的子孙,极度集权的情况下结果就是整个国家都被玩坏。只可惜张应是个“疯子”,就算他出现在楚睿面前,也只有被乱棍打死的份。张诺回朝,皇帝特许他穿丧服上朝,这是极大的恩赐,也表明了皇帝的某种态度。官员官服中的丧服,一般是下属为上官服丧,或者是臣子为死去的君王服丧所穿。张诺如今还在孝期,理应麻衣素冠,为父亲斩衰三年。但臣子上朝,不得衣冠不整,不得不合时宜,皇帝允许张诺穿丧服上朝,一来尊重了他对父亲的孝心,二来也是一种示好,表示皇帝如今对世族派的信任。幽州陷落,虽然打了大楚一个耳光,也未尝不是一种警示。一直以来,幽州苦寒,又是边关偏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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