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慈爱,而且还多了许多别人不懂的东西,她之前经常出入持云院请安,和自家婆婆虽然不能说交心,但也称得上熟知,这之中变化的有些蹊跷,偏旁人纷纷不以为意,她这才觉得自家婆婆是被鬼祟上身,一天到晚想着除妖。这时她听张玄一说,心中自然是恍然大悟。原来是天君,是神仙,是来救苦救难的圣人有人信,自然就有人不信。李钊的父母和庶女李琼是一点也不信的。他们心里已经认为这是道门想要发展信徒或抬高信国公府地位而弄出的伎俩。也许这两位道长确实有些道行,但为一位天君引魂上天,这也太荒诞无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花嬷嬷冷面怒视着弄出这些幺蛾子的张玄。如今人也送了,法也做了,超度也超度了“太夫人薨了,还请诸位先避让一下,我们要为太夫人小敛。”该滚出去了信国公府门口。王油子、京兆府的差吏和信国公府的家丁正坐在廊下闲聊着打发时间,忽的一道闪电突然劈了下来,映照的整个天空都犹如白昼一般。王油子看着这仿佛要把大地都分成一半的闪电,心中大叫一声不好,连忙站起身来,招呼众人。“要下雨,快把长命灯移到大门口去”“王头儿,不用吧,这灯上面还有屋檐呢,再说现在是夏天,我们在内城,再怎么着也不会刮北风啊,我们就把下面的灯移动一下”“废话说那么多做什么叫你们做就做,不做就吃杖子”“好好好,搬,搬”所有人认命的站起身,几个身手矫健的年轻官吏从旁边的高台上蹦下,绕到大门口去搬灯,信国公府的家丁则把最里面的灯先移到门口去,给后面的灯留个位置。沉寂的云层再度吐出一片耀眼到惨烈的火光,炸雷响起,惊得一个差吏慌张的晃了晃手中的油灯。热油泼到了他手上,烫的他把不住手中的灯盏,一盏灯轰然掉下,在台阶上滚了几滚,跌出好远。“小兔崽子,教你搬灯不是砸灯,真他娘的”“王头儿,别生气”“快拿回来点上,点上”说话间,突然狂风大作,转眼之间,千百盏长命灯同时熄灭,惊得王油子的喝骂声都陡然收住,哑口无言。“真真邪门了”“王,王头儿,这,这怎么办我们的屁1股还保得住吗”“还屁股看看命可保得住吧”王油子眯起眼,抬头望向苍天。老天不长眼,又在收好人了吗“嘎啦啦啦啦”信国公府轻易不会打开的大门从里面被拉开,给深夜寂静的气氛更增添了一丝凝重。大管事一边嚎啕大哭着一边指挥着一群下人往门口搬白幔和门白架,一出门看见已经点了大半月的千盏油灯一下子熄灭了个干干净净,惊惧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这是”大管家哆嗦着指着面前的油灯。“刚刚一阵风刮过来,就没了。”第一个摔掉了油灯的那个人硬着头皮回答。他的话一说完,所有人都觉得背后簌簌发冷。“您,您带着府中的家人这是”大管事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走到油灯前,对大街上大声唱了起来。“乘鸾期忽至,谈笑返仙峰。信国太夫人邱氏,薨”此时,正在跟着豆铃一行人疾奔在草原上的李钧,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控缰勒马,停了下来。他们此番进入草原,是为了寻找从汾州通往幽州的路径的。当年幽州每年会有一支不明身份的军队,南下几个月在汾州之外的草原上操练军队,有时候马场胡乱圈草场,这支军队还会保驾护航,为他们驱赶羯人。此事生活在土漠草原中部的羯人们都有知晓。李茂回京后,很快就把这个细节给忘了,但此时边关战事一起,他又马上想了起来。幽州离汾州中间隔着燕州,王泰和的队伍不可能越过燕州直接到达汾州北面的灵原县,然后再径直进入草原。那一定是幽州有什么通路直通土漠草原,可以从这片羯人生活的草原进入汾州边境,顺便从汾州马场取回战马。如此一说,汾州马场能获得其他的补充得以养活这么多匹战马,也能说得过去了。能为汾州马场的一万匹马和那么多养马之人运送豆子和粮食,这条通路一定不窄,而且是条没有什么危险的道路。必须要把这条路发现。就算不为了战事,留着这么一条未知的路在,留在幽州的反贼很有可能直扑汾州腹地,汾州下面就是连接京城的要地通州,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李茂怕这件事传扬开来引起恐慌,只写信给了皇帝、自家侄子李钧和汾州的边军。李钧如今正在灵原县,已经是都亭驿的老人,深受羯人信任,由他在羯人中细细打探消息,自然是事半功倍。皇帝得知此事,也是十分重视,立刻调集了汾州的边军往灵原县附近驻扎,随时警惕。同时派鸿胪寺左少卿再次返回汾州,以作支援。夏季还未到羯人互市之时,大楚又在打仗,今年许多羯人都不愿意过来。苏鲁克一族是李家忠实的盟友,听到此事后知道事关重大,亲自和族人们领着李钧和同行的数百人进入草原,从他们上次发现王泰和军队的地方找起,一点点的往北前进,见到帐篷就入,逢人就问,慢慢的就找到了豆铃所在的部族。豆铃对李钧有好感,怕是整个灵原县的人都知道了,心上人所在的国家有危险,小姑娘爱屋及乌,便想起一个地方来。他们所在的部族北方有一座叫做马鬃山的地方,此山和他们所在的草原并没有明显的分界线,到了他们这里,这座山是骑马越不过去的。但此山的南坡地形十分复杂,若是有通往北面的道路,一定是马鬃的南坡。李钧等人终于打探到了一点眉目,自然是欢喜鼓舞,恨不得马上就前往那座马鬃山。豆铃见他们为了战事十分心切,便点了族中几十个勇士,一起跟着汉人往马鬃山而去。他们行进到这片草原时,随行的羯人勇士看出天上要下雨。草原夏季的雨和中原不同,有时候下着下着能下出冰雹来,为了不在野外露天歇息时被冰雹砸个半死,他们只好趁夜赶路,前往前方一个驻扎着羯人的羯人牧区。只是走到一半,李钧突然不走了。李钧,你停下来做什么豆铃见身后之人突然不走了,连忙回身招呼。草原晚上是有狼的。虽说我们人多,又有火把,但我们趁黑赶路原本就危险,再停留就更危险了。李钧如今羯语已经说得极为顺畅,听到豆铃的提醒,他点了点头,正想压住心中一阵一阵的空落继续前进,猛然间却心痛的连抬起身子都不行,只能伏在马上喘气。随队的小将赵星和其他鸿胪寺官员吓得要死,连忙围过去看个究竟。“啊”李钧惨叫一声,宛如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从身上剜去了,痛得掉下马来。李钧,李钧,你别吓我巫医,巫医豆铃直接从马上纵跃而下,大步奔到落马的李钧身边。“贤弟,贤弟”李钧的结拜兄弟赵星也慌得赶紧下了马。“你可是有心疾”看他这身强体壮又健康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有心疾之人啊“痛煞我也”李钧满身冷汗,心中也慌凸凸的。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和难过笼罩住他,让他的眼泪忍不住潸然而下。李钧,你怎么痛的哭了某市,x大附属儿童医院。“顾卿,顾卿,你醒过来好不好你要醒过来,我再也不让你替我值班了。”廖芳坐在顾卿的床前,低着头喃喃自语,“你只要醒过来,我就给你道歉,我也帮你值班。院长要再骂你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我就帮你骂回去。他嘴上也没毛,为什么一天到晚训你一个女孩子嘴上没毛”“顾卿,你醒醒吧,你快醒醒,我快撑不住了”廖芳说着说着就趴在了顾卿的床沿上,“他们说是我把你逼成这样的,还有小孩对我砸石头。我没有想偷懒,我的学位是花钱买来的,也没实习多久,我心里没底啊顾卿”“我没想害死你啊”“吵你好吵”“顾卿”顾卿的眼皮子还是睁不开,但她已经渐渐能感觉到手指和脚趾的存在了。谢天谢地,她还以为自己那么倒霉,在古代变成瘫痪老太太,到了现代又变成没知觉的植物人呢“别哭,别哭”顾卿的声音慢慢的变大。学位是买来的就别急着实习啊医学可不是其他什么专业,怎么能随便糊弄呢等她醒了,一定要把她训的乖乖回学校继续学习去咦顾卿张道长说的没错,她果然是回来了吗作者有话要说:不要伤心,作者脑洞会慢慢张开到一个让你们吃惊黑洞的大小的小剧场:张玄:好想知道仙人胸前的法器是做什么的是发簪吗还是树枝顾卿:哈那是圆珠笔。张璇玑:那口袋上黄色的小人笑脸是做什么的是封印随侍神兽的符石吗还是什么可以通灵的法器顾卿:点头没错哟,可以召唤“x大附属儿科医院微笑服务”这一神兽,然后加奖金。张玄:天君的白袍看起来好生奇怪,天君天君居然光着腿脸红顾卿:有病我穿来的时候是夏天好嘛夏天穿连衣裙不是很正常嘛张璇玑:天君的白袍之下应该穿着某种仙衣,只是天界难道如此豪放,竟能让女仙光腿这不是重点。天君脚上那奇怪的鞋子,难道就是日行千里的步云履顾卿:看看脚只不过是一双普通的坡跟单鞋。张玄:天君天君竟是这么清秀的少女之象。想来天君飞升之时,年纪也不大吧要么就是天君怀念自己年轻的时候,法相便固定成这个样子。顾卿:我我年轻的时候更清秀可人哟。第218章顾卿的烦恼邱老太君出殡那天,以晋国公大人为首,朝中文武无数来送,恍如信老国公府去世当年的景象。李茂回家见了母亲最后一面,连母亲头七都没有过,就又带着家将返回居庸关了。至于皇帝知不知道他回来了谁知道呢,谁又管它对于李茂来说,外界风传的“邱老太君大义训儿”、“临危不报丧事”之类的赞美之词,每一条都那么刺耳,告诉他“忠臣”的名声需要用多大的代价来换,而这个“忠臣”的名义又有多么虚假。起了叛逆心理的李茂甚至怀疑过去无数“忠臣义士”的名声都是这么来的。也许也有皇帝在后面逼迫也许剑在脖子上只能选择泯灭天性历史总待后人说,他李茂此刻不也是一个母亲病逝,自己却还在前线指挥大局的“忠臣”吗谁又能知道他为了赶回家见母亲,累的差点猝死当场谁又知道前线根本没他,只是陈轶在故布疑阵天知道真相是什么样的李茂的堂兄李荣和其妻自然不会往外吐露李茂曾经回来过,张玄和张璇玑看起来是忠于大楚,其实是超脱世外之人,自然也不会乱说。李茂匆匆的来,匆匆的去,其实是所有人里最可悲的一个。他连他母亲最后有没有看见自己都不知道,而母亲的丧事,由于他是秘密回京,不能暴露于其他人之前,作为唯一的儿子,连捧灵摔盆都做不到。即使张玄和张璇玑不停的和他们解释,邱老太君的灵魂已经上了天,这里躺着的只是一具躯壳而已,李家人也无法做到道士们这般的“洒脱”,真把这具身体当成破皮囊。天梁依旧闪烁,一如邱老太君未死之前,张璇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事实上,就连他的师父张天师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是一件好事。要么就是邱老太君并非天梁,他们所有人都看错了,这基本不可能。要么就是这位天君依旧还干扰着人间的进程,并且把大楚往好的那一面推进,这自然是有可能的,但希望渺茫。张璇玑已经五十有余,一生致力于研究星象,这样的情况对她是极大的打击,她彻夜推演,连头发都白了一半,可即使是这样,也找不到任何答案。张玄在邱老太君死的时候看见了“神仙”的法相,确认了这个世上是有天界,也是有神仙的,他很快就向朝廷上表辞官,要回龙虎山寻找“道”的真理,以求飞升成仙,去那个世界跟随天君的脚步。楚睿自然不想放弃这么一个“人肉天气预报机”,张玄数次辞官不成,索性趁夜换了装束,悄悄出城,弃官潜逃回龙虎山了。反正皇帝身边还有他师姐张璇玑在,张玄也不怕皇帝一气之下派人来抓砍了他。孙府。“我的个儿啊,你这是干什么”赵氏看见女儿穿着一身素白的麻衣,吓得不轻,“你年纪还小,穿不得这么素的衣服”古代的孩子容易夭折,在未成年前多穿红色、绿色之类的鲜艳颜色镇镇气运,哪有小孩子家家穿白穿黑的孙燕妮如今正是爱漂亮的年纪,可头上却半根珠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