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猫似地哭着。“无轻,小满是饿了吧,你不喂他奶吗”莫黛有些不解地看着莫无轻。“当然要喂”莫无轻羞恼地瞪了莫黛一眼。莫黛忽然就明白了,也有些尴尬:“那个,你喂吧,我,我出去了”莫黛有些留恋地望着小满粉粉嫩嫩的小脸,忒么想亲一口之后再出去,但貌似她的磨磨蹭蹭让小满他爹误会她想那啥了,天可怜见,她只想亲亲小婴儿而已,真没那些龌龊心思。莫黛走出去顺手把门带上,正想走回自己房间继续画图样时,忽听大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大溪,你在吗”萧笑她怎么来了莫黛赶紧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萧笑本人。“萧笑,你怎么来了,快请进来”莫黛笑着说道,这是她盖新房以来,萧笑第一回登门。许韶林、莫无云和莫无风也纷纷出门同萧笑打招呼,之后便又各自回去做活。萧笑一进门便左瞧右瞧,嘴巴里不时发出赞叹声:“大溪,你果然将你心里想的房子盖出来了,真了不起”“这是石墨带人盖的,了不起的是他”莫黛一边说,一边进灶房拧了阀门倒了碗温开水给萧笑。听闻石墨这个名字时,萧笑有一瞬的闪神,不过很快又笑着说道:“那也是要你先想出来才成是你了不起”莫黛不与她争辩,双臂自然交叠于胸口,觑着她道:“今日你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当然”“哦”“我,我是来看你家小婴儿的”“呵呵。”“你笑什么,我说真的,看,我还带礼物来了,可得让你家小婴儿喊我一声干娘才成”萧笑说着便递上一包点心,并将手里的碗放到一旁的置物台上,从袖袋内摸出三条红绳编的手链,手链上缀着用杏核雕刻的连心锁,“呶,这是送给三个孩子的,连心锁是我刻的,红绳是萧笙编的,他琢磨了好久才编出来的,虽然不值什么钱,但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莫黛瞧着那小小的连心锁,雕刻得甚是精细逼真,没想到萧笑还有这么一手绝活还有那红绳,编法也甚是特别,好似前世见过的手链编法,居然被萧笙琢磨出来了,当真是位心思玲珑的男子。“多谢你们了,这可比我前些日子买的玉石坠子要好得多”莫黛真心赞道。“嘿嘿嘿”萧笑摸着头傻笑,莫黛又将置物台上的水端给她,她端过来一饮而尽,而后放下碗说道,“带我去见见小婴儿吧”莫黛瞄了一眼莫无轻的房门,犯难了,拉着萧笑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小声道:“你可知产夫甚是可怕,稍不留意便会被瞪”“噗是吗”萧笑看着莫黛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地觉得好笑,同时愈发觉得若是哪个男子能够嫁给莫大溪,一准会过得幸福。“当然,不过,小满现下在吃奶,等会儿我再带你过去瞧他。”莫黛挑眉说道,让萧笑坐到炕上后,忽然一改之前嬉笑的表情定定地看着她。萧笑被盯得甚不自在,结结巴巴道:“怎,怎么了”“说,到底是何事”“没,没有,我,我真的是来看小婴儿的”“说。”“我,我真的”“萧笑,我认识你可不是一两日了,你若当我是朋友便如实说清楚,否则”“我说还不行吗”萧笑沮丧地垂着头,忽而又抬起,一脸愧疚又无助地望着她。萧笙从溪口村取牛乳回来的路上便觉有人在跟踪他,他不动声色地朝前走,青天白日的,他倒是不怕那人对他起歹意,只是这么被人跟着甚不舒服。路过一处废弃的草房,萧笙径直走了过去,然后躲在草房背后,捧着牛乳罐子的手微微用力,心道,这回只能舍弃你了。那跟着萧笙的人是个瘦瘦矮矮的女人,约摸三十来岁的模样,长得普通,只是那一双精光四射的眼显露出她绝不是个普通的乡下农妇,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随记点心铺的随老板娘,名叫随云,但因身边熟识她的人大都喊她随老板,是以她真正的名字倒是少有人知。这随云可是一路跟踪萧笙来到溪口村的某户农家,而后便见萧笙捧着一罐子东西出来,她本想进那农户家问问萧笙取的是何物,却忽然听到里头传来一声牛发出的哞叫声,小时候被牛用角差点捅死的随云对牛有着深深的恐惧感,是以在听到牛叫声后吓得赶紧缩回脖子继续跟踪萧笙。此时,随云见萧笙走到一处废弃的草房后面,不知他要作甚,难道是小解随云猥琐地笑了笑,也跑到草房的另一边静静地等着。那日白巧玲与随云说起福满堂售卖的福星兔点心一事后,她便开始留意福满堂的小二娘萧笑。白巧玲说那做点心的人便是萧笑的弟弟名叫萧笙,随云也见过的,早前萧笙时常会拿些自己从山上寻到的野蜂蜜卖与奇货店的老板娘,偶尔还会从武宅接些刺绣的活儿做做。随云却是想不起萧笙是谁,直到前些日子萧笙到杂货店买蔗糖,她才见到,且一眼便认出他正是那日被风吹走一块青布的男子。白巧玲给随云出的主意便是让随云娶了萧笙,如此,会做点心的萧笙便能为随云带来财运,届时福满堂也要仰仗随记点心铺。而且萧笙没有兄弟,娶回去也只是多添一双筷子而已,随云家的三个相公还能多个新人使唤。随云动心了,前日便托媒公去向萧笙提亲,却被萧笙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昨日她又让媒公去提亲,还是被拒绝了,而且媒公回来说那萧笙已心有所属莫大溪,莫大溪不日将会来迎娶萧笙。随云哪里肯罢休,于是在今日见萧笙独自朝溪口村去时,她便将点心铺子交与相公暂时看管,自己则鬼使神差地跟踪过去,心道,若是让她发现萧笙的秘密,她便可以以此要挟他嫁给她,届时,呵呵呵呵随云正暗自想美事笑得开怀之际,忽然“咣当”一声,她感到后脑勺猛地一记钝痛,伴随着她听到的瓦罐破碎的声响,乳白色的液体浇了她一头一脸,最后她晕倒在废弃的草房旁边,脸上尚保留着她晕倒之前的猥琐笑容。萧笙看着晕倒在地的随云,拍了拍手,挑眉道:“找死”再一瞧地上破碎的瓦罐,萧笙一脸肉痛的表情,啧,浪费了萧笙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倒退回来,将那瓦罐的碎片捡起埋到土里,又扯了坍塌房顶的几把茅草将那随云仔仔细细盖了个严实,做完这些才又朝流岗镇走去。这厢,莫黛在听了萧笑的述说后,半天轻飘飘地问了句:“你说我不日将去赢取萧笙”“嗯”萧笑头低得不能再低。“你还是对那个嘴巴特别碎的媒公说的”莫黛的声音更飘了。“嗯”萧笑的身体跟着一僵,猛抬头道,“大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心急了才说出口的,你又不是不知那随记老板娘尖嘴猴腮的模样,我家萧笙哪里能嫁给她呀”莫黛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出声。萧笑拉着莫黛的胳膊晃了晃,说道:“大溪,你别不说话呀,你这样我甚是害怕”莫黛便随着她晃:“不,你错了,萧笑,你这样我才甚是害怕。”萧笑又晃了晃莫黛的胳膊,问:“大溪,那你到底是娶还是不娶啊”莫黛一把甩开她,闭上眼,良久吐出一字:“娶。”萧笑噗通一声从炕沿滑跌在地,紧接着便啊地尖叫一声,并像个疯子一样一把将莫黛打横抱起转圈圈。许韶林、莫无云和莫无风被萧笑的尖叫惊了一跳,赶紧跑到莫黛的房间,一把推开门,见到的就是萧笑打横抱着莫大溪,而莫大溪则揽住萧笑脖子的亲密画面难道说大溪近来一直不肯与自己相公那啥啥,是因为好上女色了一瞬间,许韶林、莫无云和莫无风呆掉了----第057章 双双傻眼萧笑也因许韶林、莫无云和莫无风的突然闯进而惊愣住,那开口大笑的嘴巴仍旧张着,活像前世网络界神一般形象逼真的那个“囧”字。莫黛瞧着眼前的三人,以及仍旧抱着自己的一人,一头黑线,这回好了,解释吧。莫黛伸手拍了拍萧笑的脸:“把嘴巴合上。”萧笑听话地合上嘴巴,莫黛又道,“放我下来。”萧笑又听话地将莫黛放下来。莫黛清了清嗓子,正想开口解释,却不料萧笑忽然急走两步来到许韶林面前,然后噗咚一声跪在地上,在所有人都未能有所反应之前“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傻呵呵地唤了声:“爹,您以后就是我爹了”许韶林的身体不由地抖了抖,萧笑这孩子是傻了吗怎么管他叫上爹了莫无云和莫无风在原本呆愣的基础上又呆了一回,着实不明白萧笑这是在闹哪般。莫黛一把提着萧笑的后领将她拉起来,白了她一眼:“你一边呆着去”说着便笑着对许韶林说道,“爹”才开口却又被萧笑打断。“爹,大溪答应要娶我弟萧笙了,从此您便是萧笙的爹了,而我是萧笙的姐姐,您也就是我爹了,您别怪大溪,是我逼她娶萧笙的,萧笙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只有嫁给大溪我才放心爹,您就答应了吧,我在这里给您磕头了,从此我会像大溪一样孝顺您的”萧笑挣脱开莫黛的手,再次朝许韶林跪了下去,并再次连磕了三个响头。莫黛原本因为萧笑突然发神经般的举动而感到不悦的,但此时此刻她却只感到心酸和无奈。萧笑两次跪许韶林,还说出那样的话来,就为了让她娶萧笙,若是萧笙知他姐姐为他下跪求着人家娶他为夫,他的心里又该多难受再者说,萧笙那么出色,何用她来伏低做小替他求取姻缘许韶林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萧笑,忽然流下泪来,哆嗦着手去扶她起身:“孩子,赶紧起来,女儿膝下有黄金,哪能说跪就跪呀萧笙那孩子我虽然没见过,但他时常做点心送与我们吃,我知他是个心善好相与的,你说的事,只要大溪愿意,我是不反对的”萧笑一听,高兴地又要下跪,却被莫黛再次拽至一边。萧笑瞧着莫黛面无表情的脸,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但下一秒还是不死心地又再次确认道:“大溪,爹已经同意了,你,你不会反悔吧”莫黛无语了,这姑娘叫爹倒是叫得甜,前一秒她还为她对萧笙的姐弟爱感到心酸,后一秒又被她的无厘头打败,说她傻吧,她又懂得如何逼她就范,说她不傻吧,她的一言一行却又完全脱离正常人的轨道。“大溪”萧笑见莫黛不说话,紧张地抓着她的胳膊。“放心,我没有反悔。”莫黛认真地说道。她现下心里想的是,那个碎嘴的媒公这会儿一准将话放出去了,不出几日,她莫大溪要迎娶萧笙的消息便会人尽皆知了,届时若她再推脱,她和萧笙的流言便会被炒得火热,她皮糙肉厚不怕流言攻击,可萧笙背负着一个被她始乱终弃的名声就难再嫁人了,这也是她答应萧笑娶萧笙的主因她得负责。但她若以这个原因去娶萧笙,心理上她觉得对自己对萧笙都不公平。她一早便知萧笑有意要将萧笙嫁与她,而她多少也察觉到萧笙对她有些好感,但这些并不代表她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接受萧笙。且不说她现下是否心悦萧笙,单单她自己内心的价值观就过不去。前世一妻一夫的思想虽然被这个世界颠覆掉,然,对于家庭务必要忠诚却始终是她心里不可违背的原则,于她来讲,莫无云三兄弟是莫大溪的原配,虽然数量多了些,若是她此时又接受了萧笙,那岂不是代表她背叛了这个家,背叛了莫无云三兄弟而萧笙岂不就是前世的第三者当然,她的这些想法这里的人是无法理解的,只要你有经济能力,且不怕人多后院失火的话,这个世界的统治者可是鼓励你多娶多生的。那么暂且排除此两个世界观的差异因素,再说到一个最基本的问题,那便是她究竟喜不喜欢萧笙。在她的想法里,自然是两情相悦之后再携手一生。但其实她对那个有可能与自己两情相悦的另一伴真的从未奢想过,总想着可遇不可求,但说不定她只是逃避去求,一来嫌麻烦,二来还是嫌麻烦,她其实一直都在原地守株待兔,这样侥幸等来的感情再加之自己缺乏“求”的积极心态,自然不会太长久,正如前世的自己被人追再到被人甩,最后还让那个甩了她的男人感到受伤。她其实是适于那种平平淡淡的温情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