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孤寂岁月,早该好好享受人生了。“可是姐,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唐子泰却皱起了眉头,“唐菲菲是唐太太的女儿,也是唐丰言的女儿,但她却比你大。我是你的弟弟,妈妈后来也没嫁入连家,但我却不是唐丰言的儿子。”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唐佩,问道:“我有些糊涂了。”唐佩一怔,这个问题确实十分复杂。可是要解释清楚,又会带出太多恩怨情仇。“那不过是因为,你们的妈妈,实在太过贪心。想要抓住的东西太多,最后反而什么都没能抓住。”冷冷的声音,响起在了病房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站在那里的连三少,正讽刺地从门口走了进来,目光随意地从唐佩身上飘过,落到了唐子泰的脸上,又道:“也许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你究竟是谁的儿子,否则说不定我们父子能早些见面了。”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对那个当年曾经为了钱背叛过他的女人,实在难有什么好感。“不许你这么说妈妈”可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唐佩和唐子泰突然大声对他吼道。唐佩霍得从子泰的病床旁站了起来,唐子泰甚至都勉强挣扎着想要坐起。他们俩虽然长得不像,但目光却是如此出奇地一致都是那样恨恨地瞪着连三少,一点也不畏惧他身上带着的连家光环,带着对自己母亲毫不掩饰地回忆,仿佛被侮辱了的小兽般,露出了戒备的,凶狠的神色。连修靳“嗤”得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看不出来,她在你们心中,竟然还是如此伟大。你们知不知道”“连三少”唐佩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她猛然上前一步,拦在了连修靳和唐子泰中间,就像从前做过无数次那样,将瘦弱的弟弟保护在了自己身后,不想让他受到一点伤害:“你再这样侮辱我的妈妈,我就不客气了。”“我倒要看看”连修靳毫不在意地说道:“你能怎样”“咔嗒”两声轻响,响起在了有些安静的病房里。唐佩朝前走了一步,手中小巧的黄金手枪轻轻抵在了连修靳的小腹上。这是她花了四万块,从楚君钺那里拍来的,价值连城的黄金手枪。不仅造价昂贵,作为一柄手枪的功能,也是相当不错的。子弹上膛的声音,她相信连修靳绝对听得很清楚。所以这个总是高高在上的连家三少,总算闭上了他的嘴巴。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和唐佩双目对视,面前的这个女孩的脸,长得和记忆中的那张脸一点都不像。可是真正发起火来的时候,她们的眼睛又是如此相像。都是如此倔强。那都是如此明亮。眼底深处,都仿佛有两团小小的火焰在跳跃燃烧着,让连修靳看得几乎忘记了反抗。“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最温柔的妈妈”唐佩的眼睛都红了,她手里小巧的黄金手枪,紧紧抵在连修靳柔软的小腹上,寒声又道:“你再敢说她一个字的坏话,我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连修靳的目光被从悠远的,甚至已经有些模糊的回忆中拉回,落在了唐佩的脸上。“呵”几乎是满不在乎地轻笑一声,连修靳淡淡说道:“唐佩,这二十年来,还没有人能威胁到我。”他伸手握住了唐佩握枪的手腕,无所谓地笑道:“不过看在子泰叫你一声姐姐,你也真将他当做弟弟的份上,我不会和你计较。”“你的妈妈是个怎样的人,我想,我还比你更有发言权。”他说着,想要移开唐佩的手,可后者却比他的动作更快。唐佩的手,稳稳地,几乎没有一丝颤抖地握紧了手里的枪,冷冷看着连三少,看着他脸上在提到自己母亲时,那浓浓的不屑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目光中寒意毕现。连修靳惊讶地皱了皱眉,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孩,竟然是真正对自己怀着杀机。唐佩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始终没让子泰看到自己手上的动作,只是轻轻巧巧一缩手,便重新收好了手里的枪。然后,她抬眸,看着连修靳,淡淡说道:“连三少,你早在戏一开场时便已离场,错过了太多情节。只看一个结局,又哪来的资格谈论整部电影的好坏”74、爱一个人,便该信一个人更新时间:2014820 0:52:28 本章字数:19584那一刹那,唐佩真有冲动想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这个连三少。她真想看看,到那个时候,这个看起来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连修靳,会露出怎样精彩的表情。“姐”身后的唐子泰,却在这时轻轻唤了她一声。弟弟充满担心的声音,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唐佩瞬间冷静了下来。连修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几乎没有温度的一瞥,让唐佩才压抑下去的怒火,又隐隐有冒头的趋势。不过好在,大概是被她眼中的怒火所震慑,连修靳没再多说什么。他绕过唐佩,径直走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唐子泰。唐子泰也已经恢复了平静,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双清润的眼睛,担心地看着背朝着自己的唐佩。唐佩和连修靳之间的敌意实在太过明显。就算他们在唐子泰面前,勉强维持着平和的表面,但唐子泰也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不对劲。连修靳看唐佩不顺眼,他大约能猜到几分缘故。但是姐姐对连修靳毫不掩饰的寒意,其实是让唐子泰有些诧异的。不过不管怎样,在唐子泰心中孰轻孰重,根本就不需要丝毫的犹豫。因为身体的缘故,唐子泰从小就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此时心中虽然疑惑颇多,但是垂下眼睑躺在那里,让人丝毫也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他知道连修靳已经走到了自己的病床旁边,也知道他正在上下打量着自己。可是一时之间,这两个本来就算不上熟悉的父子之间,竟然因为刚才剑拔弩张的尴尬,找不到一句可以说的话了病房里变得有些诡异的安静。唐佩仍然看着房门的方向,没有转身去看身后父子两人的相处。她的呼吸仍然有些急促,她非常担心自己,再对上连三少那似笑非笑的不屑表情时,会一时冲动,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那子泰沉默的气氛继续有些尴尬地蔓延。过了片刻,反而是唐子泰轻轻开了口:“谢谢您来看我。”他的语气客气、疏离,一点不像是刚从鬼门关挣扎着回来的儿子和父亲之间的对话。“好好休息。”大约是察觉到唐子泰对自己的疏离,连三少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天睿或是我。”唐子泰没有说话。他的眼睑轻动,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慢慢抬头看向了连修靳。“连先生。”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唐子泰的声音显得比刚才冷静清晰多了,“谢谢您这半年来的照顾,不管您对我和姐姐的妈妈有着怎样的偏见,她都是我的妈妈。还有姐姐”他深吸一口气,轻轻说道:“她对我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请您不要再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了。”他说得太过客气,实际上在这近半年的相处中,连修靳和唐子泰之间,那种血浓于水的羁绊,让他们即使还不能像普通父子那样随意地相处,却并没有这样的疏离。连修靳瞬间就明白了,唐子泰这是在向自己表明:如果自己再这样对他的妈妈,再这样对待唐佩,那么,他们之间,就什么都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唯一的儿子,竟然会为了姓唐的野丫头,为了背叛过自己的女人,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划分到了敌对的一方“你是在威胁我”连修靳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如针芒般闪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唐子泰在他那里修养的时候,从保住了性命,醒过来开始,就一直想去找唐佩,现在又是如此好像对他来说,只要有姐姐就够了,至于父亲,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他自认虽然不是个好父亲,但这段时间来,却也没有亏待唐子泰一点。哪怕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唐丰言那个渣滓和,曾经背叛过他的那个女人的女儿。“我不敢。”唐子泰的目光清清冷冷地和自己的父亲对视,道:“我也不认为,我能威胁得到您。”他的语气越是客气,连修靳心中怒火却越是旺盛。他目光中的怒意一闪而过,但却很快被他自己压抑了下去。“跟我出来”他转身大步走向了病房门口,在路过唐佩身边时,对她冷冷说道,“我有话对你说。”“姐”唐佩还没反应,唐子泰反而先一步担忧地叫了起来。他脸上毫不掩饰地担忧让唐佩心中一暖,也让连修靳的脸色沉冷如冰。“没事”唐佩对唐子泰安抚一笑,跟在连修靳身后走了出去。连家医院顶层病房走廊尽头,有一个不算大的天台,透明的玻璃窗,将天台隔绝成一方独立的小小的空间。站在他们的位置,可以俯瞰整个医院周围的美景。可是唐佩和连修靳,却都没有这个心情。风轻轻撩动着唐佩的长发,这个季节,苏黎世的风吹在脸上,还是能让人感到舒适的凉爽的。它吹散了唐佩脸上对弟弟的温柔笑容。却也让连修靳的怒火,也稍微消散了一些。“别忘了你答应”“连先生,我想你误会了”他才刚一开口说话,便被唐佩不客气地打断了:“我什么都没答应过你。子泰的事情,我从一开始就说得清楚,我不会替他做决定。”她顿了顿,又道:“不管他是要跟你回连家,还是愿意继续跟我在一起,我都会尊重子泰的选择。我也希望,你能够尊重他的选择。”“跟你在一起”连修靳冷笑,“在一起做什么在那个光怪陆离的混乱圈子里,看着你和各色男人暧昧,换取活下去的资本吗”他这几天,将唐佩从头到尾查了个遍。娱乐圈这种地方,本就是绯闻漫天,白的也能传成黑的。更何况唐佩从出道到现在,确实有过一些不好的新闻。唐佩静静地看着连修靳。她的目光中没有太多的情绪,连修靳这样毫不留情的,带着浓重侮辱意味的话,并没能像刚才一样,让唐佩变色。但是她那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明亮清澈却平静的目光,却看得连修靳有些恼怒起来。“如果有一天,楚家那位不要你了,你打算带着子泰,继续过着颠沛流离,没有保证没有安宁的生活吗”连修靳几乎是恶狠狠地说道。“呵”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唐佩轻笑一声,看着连三少,慢慢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没有保证,没有安宁的生活,确实是他们从前生活的写照。弟弟的身体状况会如此糟糕,确实也有这个缘故。可是不管谁来说都好,连修靳又有什么资格对她说这样的话她查到的连修靳,这么多年来,可是一直过着奢靡无比的,纸醉金迷的生活。这么多年来,他身边的情人从来都没断过。连三少出身豪富,背后连家富可敌国,自己本身也是个赚钱能手。他虽然风流又花心,无心也无情,但对情人出手却是出了名的非常大方。所以即便不看他出色的外貌和家世背景,光是他对情人的大方,也让不少女人趋之若鹜。报纸上报道的那些花边新闻,唐佩相信,还不足连三少风流史的三成。看着那些他送出去的豪宅名车,限量版的奢侈品那些人们茶余饭后偶尔会说起的,连三少又为哪位新宠,掷千金为搏一笑了。唐佩就觉得无比的讽刺。连三少为情人们做的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或许都能让弟弟的童年多一些笑容了。可他什么都没有做。在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后,偶尔独自一人的时候,唐佩总是忍不住会想:妈妈当年看到那些关于连三少的绯闻报道时,会是怎样的心情那时候她还太小,妈妈不会和她聊到这些事情。但是唐佩却觉得,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即便是她被生活的重担压得直不起腰来,也绝不会去求自己曾经的情人。“你什么意思”连修靳目光森寒地看着唐佩,他厌恶唐佩脸上的表情,好像是他欠了他们似的。“字面上的意思。”唐佩毫不畏惧地和连修靳对视,“就算我只能依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