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宝儿点头,心里却不高兴,南院哪有柴房好而且根本不认识什么小翠姑娘“宝待读怎么在这儿”是昨天照顾他沐浴的漂亮姐姐,宝儿上前见礼,“姐姐好,我来找东西吃,可是被小翠姑娘拿走了”“我就是小翠啊”宝儿愣住,随即红了脸,乖乖跟着小翠回了南院,也才知道昨夜睡过的地方竟是他的房间,而且小翠是专门侍候他一人的。“看来复职也没什么不好。”宝儿摸着吃得鼓鼓的肚子感叹,听小翠笑,抬眼看小翠,觉得小翠不止漂亮,还跟绣娘一样贤惠。小翠在刺绣,青葱玉手下牵出一只五彩蝴蝶,宝儿看得津津有味,“翠姐姐会绣鸳鸯吗”小翠红了脸,笑嗔,“谁会绣那种东西”宝儿叹息,觉得小翠的绣艺还有待提高,连鸳鸯都不会绣,这一点,及不上绣娘,想起绣娘曾替玉姬绣过一付鸳鸯肚兜,那对鸳鸯栩栩如生“翠姐姐知道吗鸳鸯在很久以前是用来喻指兄弟交好,后来却指夫妻恩爱了”“宝侍读快别乱说”小翠怒嗔,拿起刺绣出去了。宝儿愣了一阵,觉得委屈又无聊,掏出剩下的那个镯头,寻思着送给什么人才好太子不要,沈哥哥会要吗宝儿去了修篁居,还在院外就听见琴声响,进去果然见着沈哥哥在抚琴,旁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宝儿不敢出声打扰,一直等到琴声停了,刚要说话,就听不认识的人笑叹:“华章岂止文玉心奏雅意今日听君一曲,柳岩也算不枉此生了”沈文玉笑而摇头,却忽地皱了一下眉,柳岩愣一下,回头才见门边站着一个少年,“这便是华章说过的宝儿吧”沈文玉苦笑点头,替两人作了引见,宝儿却很奇怪,沈哥哥说柳岩是太子的侍读,我又算什么“太子有几个侍读”宝儿略显委屈。柳岩含笑不语,沈文玉又开始头疼了,索性直言相告,“太子如今只有一个侍读,虽说复你的职,但只是如此言传,并不要你履职。”宝儿点头,鼻子莫名发酸,又想起来这儿的目的,于是拿出镯头,“我是来送这个的,沈哥哥一定要收下”沈文玉盯着镯头黑了脸,柳岩嗤笑出声,宝儿一下就恍过神来,“我不是送给沈哥哥戴,只是因为买多了没处给,沈哥哥拿去送给喜欢的人吧”宝儿一脸执着,沈文玉则掉头就走,柳岩哈哈大笑,指着宝儿,“你还真是个宝华章的好性子遇到你,简直跟露了马脚似的”柳岩说着就拿肩头碰了宝儿一下,“华章不要,你不如拿去送给太子殿下”“太子也不要”“你送过了”柳岩虽如此问,却已一脸惊赞,随即摇头,“我也不敢跟你多言了,你好自为之吧”柳岩笑叹而去,宝儿却只觉得扫兴,坐到琴边信手拨弦,曲不成调,不过挺好玩的,于是双手上去乱弹一番,嘴里胡乱哼曲,听身后似有人声,回头一看,忙起身见礼,“太子好。”凤天翼冷着脸,声音却似叹息,“你刚才唱的什么”宝儿眨了眨眼,再次哼唱,“月入云,花睡泥,风摇树不静,人相离。”凤天翼皱眉,“不祥之音。”宝儿嘿嘿笑,见太子眉头更紧,于是伸手抚上去,“太子不要老是皱眉,朱叔就是每天拨着算盘愁眉苦脸才会老那么快,还有田伯,老是愁那些花儿盆栽才会在眉心长个川,就算管家那么年轻有为的,也因为喜欢崩着脸而显得不年轻了”你说的那些没一个年轻凤天翼狠狠拨开宝儿的手,见宝儿还是笑,真是傻儿不知愁么“我若不能保你衣食无忧,你待如何”太子说完就走,显然并不想听答复,其实宝儿也答不了,整个人如遭雷击,却从头凉到脚。作者有话要说:、第 4 章小翠觉得宝儿病了,证据是桌上剩余的饭菜,往常总能被宝儿一扫而空,近日三天却渐增剩余。“宝侍读身子不适么”小翠伸手探宝儿额头,随即嘀咕着出了门。宝儿随她去,自己则盘膝冥想,三天前太子的话虽是假设,但也恐怕是警示,幸亏镯头没送出去,身上也小有资财,就算太子获罪遭贬,应该不会连累他一穷二白吧宝儿有些慌了,觉得节衣缩食并不能防患于未然,环顾房中各色器具,宝儿有了主意。此时凤天翼正在水亭纳凉,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心思百转,却鬼使神差想起那张天真无邪的脸,那付无忧无虑的傻样,真令人牙痒正这般想着,耳边就传来傻儿的声音,疑心是梦,睁眼却见傻儿被侍卫押了过来。“何故如此”凤天翼不悦,冷眸似冰刀。侍卫暗里惊了一下,觉得太子恼的是他。“回殿下,宝侍读挟物私逃,说是殿下的秘令”“你乱说”宝儿奔到太子身边,拉了太子的衣袖,“他冤枉我,我没有私逃,我只是拿了点东西”“是我的秘令”凤天翼似笑非笑。宝儿嗯嗯点头,凤天翼真想按住一顿打,却只是朝侍卫摆了摆手,侍卫惶然退了下去。宝儿冲侍卫的背影做鬼脸,屁股上却挨了一脚,疼叫一声捂住,委屈得瘪了嘴,为什么踢他啊“我何时秘令你挟物出府”太子果然记忆减退宝儿投去同情目光,“太子不记得了吗三天前啊,太子暗示我将衣食不保,我冥想三日才领悟太子的意思,可我不通生意经啊,只能拿些东西出去卖,果真来日没了衣食,大家也不会饿着,我好聪明是不是”宝儿一脸骄傲,凤天翼先时愤恼,听到后头便有些哭笑不得,捏了宝儿的下巴,“你说的大家也包括我吗”宝儿苦了脸,因为下巴有点疼,当然也不能因此不答话。“本来也包括太子的,可是大家都靠太子吃饭,如果太子都保不了大家的衣食,那么太子可能已经被关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那些银子太子怕是用不了啦,不过不怕,我会把太子的一份存起来,保证不会赖了太子的”宝儿信誓旦旦,凤天翼眯眼又眯眼,“你一再语出不祥,究竟是何用意”宝儿愣怔,突然掉头就跑,凤天翼咬牙冷笑,心里却寒气阵阵父皇已罢朝三日,可见病势不轻,却独独不准他问安,此非祥兆“太子吉祥太子金安”凤天翼惊了一下,却怒不起来,傻儿笑眯眯提着鸟笼,刚才抱头逃奔,竟是为了去找吉祥“太子总怨我不说吉祥话,这下可高兴了”宝儿把鸟笼挂在廊下,从桌上取了糕点去喂,一面也往自己嘴里塞,凤天翼慢慢皱了眉,拿出丝帕扔了过去,见傻儿呆愣,不由恼火,“擦手擦嘴”宝儿哦哦照办,见丝帕边角绣了几片竹叶,觉得太子好可怜,不说叫绣娘给绣点好的,就是叫小翠也能绣得比这好。“我给太子绣朵花在上头吧”宝儿指着丝帕另一角。凤天翼诧异,“你会刺绣”宝儿哈哈笑,“我要是会针线就不用娶媳妇了,才不是我绣,是叫我媳妇帮太子绣点梅花上去,竹叶虽好,但太过素净,绣上红梅显得热闹”“你何时成的亲”凤天翼异常愠恼。宝儿低头红了脸,“我还没成亲呢,只是说定了而已,太子不要问是谁,将来会给太子一个惊喜”“我现在就能还你一个惊吓还不从实说来,到底定了何人”凤天翼再次捏了傻儿的下巴。宝儿疼得掉泪,“不要使劲啊,我很怕疼,太子不要惊喜就算了嘛,我定的是绣娘”“哪个绣娘”凤天翼磨牙。宝儿又红了脸,嗫嚅,“咱们府里只有一个绣娘嘛”“你还想定几个”凤天翼松开傻儿的下巴,真想顺手抽他一嘴巴,随即却有些愣住了,“你说的绣娘是在绣房里那个”宝儿点头,一脸羞涩,捏着太子的丝帕绞啊绞,凤天翼咬牙顿足,“那个绣娘有三十八岁了,你要娶她”宝儿羞羞笑,丝帕绞得一团紧,突然背过身去嘻嘻笑,“太子不要说了嘛,好难为情哦,虽然知道我配不上绣娘,但是她太贤惠了,我们又两情相悦”“你去死”凤天翼一脚把傻儿踢下水,走出老远还听见傻儿在水里扑腾呼救,淹死你好了,竟敢跟别人两情凤天翼顿住,傻儿的傻事与他何干别说娶个半老徐娘,就是娶只狗也跟他无关“捞上来禁足一个月”此是太子严令,却伴着太子的轻笑声,侍卫疑惑至惊惶,直到太子的身影消失不见,侍卫才如梦初醒,疾步奔到水边却不见了宝侍读的身影,莫非沉下去了侍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果然捞起了已经闭气的宝侍读,急忙拍胸压腹,听宝侍读咔咔几声呛出水,这才放下心来,一面着人去请医,一面把人送了回去。这下宝儿是真的生病了,也是真的生气了,之前被太子掌嘴,一气之下领钱走人,那都不是真的生气,只有不理一个人才是真的生气,宝儿决定不理太子了。凤天翼听说傻儿落水致病,心想病死了倒好,宫里也有一个病人呢,不过有靖王日夜亲侍,倒也有些父慈子孝的意思“殿下”沈文玉奉茶已久,太子却不伸手,难道不想喝却又叫他亲自沏来“君山的碧珠茶,色淡香浓,很好。”凤天翼浅抿一口,闭目回味,唇边却冷笑,“父皇欠安,内有靖王侍守,外有魏文候代政,另有皇后里外协治,看来,父皇病得不轻啊”沈文玉点头,随即轻笑,“殿下不必忧心,皇上虽借病罢朝,又何尝不是借罢朝以观人病,身心无恙者,言行自然不错,皇上看得真。”凤天翼蹙目摇头,“我不忧心其它,只担心父皇此病怕是”顿言,唯哽咽。沈文玉垂眸,不予劝慰,只因太子所言不假,宫里传来的消息的确不好。“你下去吧”凤天翼挥手,沈文玉欲言又止,终究退了出去。凤天翼吹开水面碧珠,美饮一口,轻笑,“你不喝一盏么那一杯,文玉只喝过一口,你可嫌弃”“求之不得。”柳岩从屏风后出来,果真端了剩茶牛饮,浑不似平日的谦谦君子样,倒有几分武将痛饮的豪爽。“文玉不愧为忠臣之后,只不知,他日后可会也忠于我”凤天翼说着就冷笑。柳岩略付思索,抱拳道:“殿下不必多虑,华章虽是皇上暗插在殿下身边的人,实则不曾有害殿下,反是皇上对殿下的另一番苦心,甚或美意。”“是么”凤天翼笑叹,“你不过私心作祟罢了方才你也听到了,他虽暗示父皇此病深意,但仍不肯明言托告,从我入驻此间开始,我就在等他以真身相见,他却逼我跟他假假真真,如此六年了,我虽自诩有些耐性,但也是有限的。”柳岩暗里惊惶,面上仍笑,“殿下若不耐华章,属下接手就是”“你果然私心”凤天翼嗔目,笑容却真。柳岩放下心来,转言朝中之事,凤天翼冷笑,“皇后慈母,希求亲子上位无可厚非,父皇不死其心,便是历练于我了,单从玉姬欲毒魏文候一事来看,皇后未免激进太过,纵然皇后亲侄死在我太子府,也未必能加罪于我,何况是玉姬奉毒我不让其得逞,只因不想让魏氏脏了我的地方如今父皇借病不出,我一不得觐见,二不得涉政,内外皆由魏氏把持,想来,应该遗下不少错漏了,方才文玉走时似有话说,想来是得了父皇的喻示,只是不便明说于我,若我所料不错,父皇是想看我能耐到何时,既如此,我且耐到风雨大作,不然就风平浪静。”柳岩会意颔首,又与太子秘语一番,而后领命退去。“父皇的病,我探不得,另一人的,总可以吧”凤天翼不是自语,除去柳岩一类的心腹,还有暗影也能闻听太子真语。可是傻儿找死凤天翼真想亲自提剑杀人,他都屈尊前来了,傻儿竟敢捂在被中大喊不见很好凤天翼切齿冷笑,小翠吓得去推宝儿,却被太子吼出门去,虽惶恐,但也不十分担心,因为太子竟拿手试药碗温凉,可见宝侍读甚得太子欢心,此非谣言。凤天翼坐到床边,抱手笑道:“你不见我,我便让你永远也见不到绣娘。”被中人顿了一下,随即露出脑袋,“太子怎么可以拿人命要挟绣娘也是大凤子民,太子要爱我们”“好个你们”凤天翼一把掐在傻儿颈上,“那日在刑房,你要我爱你,今日知你病了,我特意来爱你,你却推拒不见,显然并不要我爱你,我不过如你所愿,不要我爱的人,杀之何妨”“我没有不要”宝儿委屈哭吼,“我只说不见,没说不要你爱,何况你都说特意来爱我了,我就不生气了嘛”“你生什么气”凤天翼不是好奇,而是诧异,对傻儿可算是纵容无度了,居然还会有生气的事宝儿本来不气了,太子这一问,让他不得不生气,“太子害我生病,还禁我的足,可是我没做错事啊,为什么罚我害我不能去看绣娘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个月不见,那是几秋了”宝儿忿然,凤天翼磨牙半晌,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