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此人。”青锋神色坦然,目光坚定,宝儿看得呆了,觉得将军好帅哦“是这样么”凤天翼淡淡一笑,随即正色道:“准卿所奏”青锋惊喜抬头,先前只是猜测皇上不会震怒,谁知皇上竟是当作正事一般准了,这才是真正的封赏啊青锋叩首拜谢,领恩退下,宝儿还痴痴目送,凤天翼咬牙切齿,一把将傻儿勒进怀里,却勒不尽胸中说不清的闷气只与一人长相守么心仪无继香火亦不负哼,比之更甚的誓言又如何不过一时情动的胡话而已谁能共谁一生谁又能一生唯一人笑话作者有话要说:、第 18 章距新皇登基至今不过半年而已,民间如何赞颂仁厚爱民的新君不重要,朝臣如何新旧更替、老少交接也不重要,甚至国舅爷魏候雇养的私兵如何在一夜之间被丞相收编国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什么皇上在栖麟阁宠幸的是那个长着桃花眼的奴才”皇后魏佳敏难以置信。“回娘娘,奴婢看得清清楚楚,那日皇上召馥嫔侍寝,奴婢被指令跟去服侍,可是时辰到了馥嫔还没出来,奴婢初时也以为馥嫔竟然得宠到能在皇上寝宫留宿,后来大着胆子进去看了看,谁知床上就馥嫔一人,还怎么都唤不醒,后来听后院有人声,奴婢悄悄去看了,竟然是王公公守在院门边,后来皇上出来了,吩咐王公公进去侍候,还说宝常侍累着了,免他明日的值”“别说了”魏佳敏嫌恶皱眉,突然目光一凛,“你胆子不小啊,竟敢私入皇上寝宫,不是想学桂香进封馥嫔的路子吗”“奴婢不敢”魏佳敏冷哼,“你有什么不敢皇上的脚几乎踏不进凤栖宫,馥嫔的月桂苑倒是常现天影,你不知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娘娘明察,奴婢心里只有娘娘,也是娘娘叫奴婢去月桂苑,否则奴婢怎么会去侍候那起欺主辜恩的人梅香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本宫要一个死人做什么”魏佳敏瞟眼轻笑,轻抚梅香的鬓角,放手时,那鬓边便多了一粒珠花。梅香愧不敢受,却听皇后笑道:“你自小在本宫身边服侍,如今随本宫进了这永世不得出的地方,与其被忘恩的奴才沾了荣光,不如让忠心的人留守身边,所以你安心在月桂苑侍候,为奴还是为主,你自个儿争取,至于栖麟阁的事,你可千万千万把紧口风,须知太祖时也有类似事,也是出在栖麟阁,言传开了之后,太祖碍于朝臣诤言,杀了栖麟阁的人,如今又出这等事,你若口风不紧,旧事重演可就不好了。”梅香会意笑诺,出了凤栖宫就一脸哭丧,不论遇到幸灾乐祸还是真心关怀的人,都一一把委屈哭诉一遍,在这金碧辉煌却也禁闭得大气都不得出的皇宫里,即便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能起到很大的排遣作用,何况是当下最得宠的馥嫔因为撞破皇上男宠的事而挨了训,转而泄愤于身边侍女这种事,岂止能起到排遣作用简直是奇闻轶事一般生猛有趣很快地,皇上豢养男宠的事被编派成各种版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后宫各处暗自流传,只是传到宫外时便严重走样,以至于当朝丞相终于黑了一张清俊容颜,只差没破口大骂“丞相不要生气,下官也是道听途说,只是人言可畏,因此不是前来求证,只是告知丞相以作心防而已。”周逸边说边抹汗,大冬天还能汗泠泠,可见有多惶急,当然,首次见到温文儒雅的丞相气得浑身抖,这也是很开眼的恐怖事。“我知道了,多谢周尚书告言。”沈文玉匆匆送客,还没完全平静下来,管家传报柳统领求见,沈文玉挥手,“不见”“华章好大的官架子”柳岩不请自入,无视沈文玉的怒色,拉着沈文玉去了书房,不给沈文玉发火的机会,摆出一脸严正,道:“皇上口谕,宫中谣传丞相为朕宠幸,朕知丞相冤屈,然清者自清,朕不惧流言祸害,望丞相与朕共此难,不辨不证,假以时日,流言自败。”“休想休想”沈文玉顿足,忿忿切齿,“我宁死不受休想拿我挡此箭矢,除此外,沈文玉身死力竭,心甘情愿否则他休想休想”“别急别急”柳岩奉茶拍背,做足了谄媚奴才相,待沈文玉稍稍平静,才笑道:“皇上也知丞相宁死不受,因此还有另一道口谕,就六个字,不从此,便从彼。不过这是什么意思啊丞相知道吗”沈文玉连声冷笑,突然恢复温润样,笑得优雅之极,“文玉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借柳统领胳膊一用”“求之不得”柳岩伸开双臂作拥抱状,谁知被沈文玉狠狠地咬了一口,所以说,天上哪会掉馅饼白日梦做得太多,告白都没一个就想美人在怀不过,这是华章亲口咬的嘞算是打的印记吧晚上就抱着这咬痕睡了以后要多多争取类似口谕的宣告工作,还有要穿得少一点,这样才能深刻烙印“柳统领来的路上撞了邪风吧但凡身端心正,必然不为鬼怪作祟,不过柳统领一派君子,必是少年中风才会难控唾液,此是要命病症,柳统领早些求诊的好”沈文玉温雅含笑,毫无讥讽之色,柳岩也不显窘态,悄声一笑而过,正色道:“柳某确实生了要命的病症,只是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丞相可愿荐予良医,救柳某于垂死之际”沈文玉一下就沉了脸,随即却轻叹,“果然近墨者黑,你也学会这般隐语暗示了,既如此,请柳统领代为回禀,沈文玉愿从彼,外伤脓疮尽由沈文玉挖毒去脓,内创隐患,还请陛下自疗自化,如此里外合治,来年春暖花开时,可望爽朗踏青。”柳岩先是茫然,继而恍悟,可是冤枉啊,他说的病症不是靖王一流,也不是魏氏一流,华章是真的没听明白,还是以公事敷衍“柳统领不宜在此多留,尽早回宫吧”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柳岩几乎悲愤,脸上却只能笑,“那么我回去了,天气越寒,华章劳心甚重,要好好保养身子”“多谢,请回吧”沈文玉再次逐客,虽是温颜,却已有几分不耐。柳岩暗自苦笑,叹息而去。皇宫卧龙殿后院,一脸郁闷的宝常侍望天长叹,为什么啊既生我,何生他难道又是天翼的某种安排封妃是为了给皇后他们找对手豢养男宠难道是为了给我找对手天,你何其残忍天翼,你何其为什么啊宝儿忿忿不解,寒风凌厉,却不觉一丝寒意,胸中的闷气就会烧成一把旺火喷出来了“宝常侍快进屋用膳吧”王福是送饭来的,现在也要急着回去吃饭呢“我不饿”宝儿拉了王福的衣摆,“福公公听说了吗皇上在宫里豢养男宠,可是我都不知道,除此外,皇上还宠幸了某个朝臣,现在宫里流言纷飞,都说皇上男女通吃,唯独不吃皇后,是因为皇后之前得罪过那个被皇上宠幸了的朝臣,进宫后又得罪了皇上的男宠,所以得不到皇上的欢心,其实是那个朝臣和男宠不准皇上宠幸皇后,事实如何,我不知道,福公公知道吗”王福笑嗔,“老奴哪知道这些事哟何况是有辱圣誉的流言,老奴哪敢知道啊”宝儿做个鬼脸,“福公公是不敢说吧”王福呵呵笑,点头道:“老奴是不敢说,似那起恶意流言,真个要命的都不敢说,何况在这宫里,即便是实情也有可言和不可言的。”“对我也有不可言的吗”宝儿觉得委屈,亏他当福公公是忘年交呢王福把宝儿拉进房中,低声道:“宝常侍在意流言是为皇上着想,但不可信以为真,皇上圣明天子,自然不惧各色流言,宝常侍应同皇上一道,清者自清。”“我是清的啊,可他不清吧”“宝常侍这话,老奴可没听见”王福说着要走,宝儿拉住不放,“你说明白点不行吗我又不问别的,包括那个被宠幸的朝臣,我都不问,我只问皇上豢养的男宠在哪儿”王福似哭似笑,道:“宝常侍快别跟信流言了,皇上何曾有那种事”宝儿冷哼,“无风不起浪”王福呵呵笑道:“这栖麟阁倒是四处来风,太祖时住过一个叫驭风的侍书,后来出了些变故,因此没再住过人,如今宝常侍住着,要是觉着不好,只怕会寒了皇上的心。”嗯宝儿茫然不解,回过神才发现王福已经走了,他刚才说那些是什么意思啊这儿没有四处来风啊太祖的侍书住着出了变故天翼的常侍住着我没有觉得不好啊“别咬筷子了,流言所说的男宠就是你”突如其来的声音,不过宝儿很高兴,冲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笑道:“小黑黑出来嘛我一个人好孤独哦大家都说天翼有个男宠咦你刚才说就是我”宝儿指着自己的鼻子,听小黑黑在暗处一声冷笑,这是不屑还是嘲讽啊“谁说我是男宠我是天翼的常侍,而且我没被豢养,我有俸禄的”“所谓流言,虚七实三。”“就算七分造假,总不能那个朝臣也是虚的吧”“那是被你连累的”“为什么啊”“因为你是皇上唯一宠幸的男色,宫人们觉得不够精彩,所以扯出一段过时的流言增加乐趣,丞相作过皇上的伴读,曾被人谣传为皇上的男宠,那时年少,类似流言无法盛传,现在却被你的事牵扯进来,所以流言未散时,你最好别让丞相看见你。”“为什么”许久不闻回应,看来小黑黑又走了,宝儿郁闷,开始自己寻思答案,照小黑黑的说法,沈哥哥也曾被人诬蔑为男宠,而且那时年少,所以留下了很深的心理创伤,别说被人连累了带进类似流言,就是男宠这两个字都听不得,而自己正被人认为是男宠,在沈哥哥看来,简直是心魔一般的存在,必须杀之而后快宝儿实实地打了个寒颤,已经想像出沈哥哥穿着道袍,拿着除妖的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一道烧着的符纸过后,男宠尖叫消失可我不是男宠啊宝儿镇定了,开始安安心心吃饭,一会儿还要扎马步呢,柳岩说这是基本功,本来应该早上练的,但他起不来,所以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练,总之要尽快成为绝世高手,因为要保护天翼。宝儿现在有些明白福公公的话了,这个栖麟阁发生过刺客事件,那个侍书虽然没有武功,但他很英勇地保护了太祖,虽死犹荣现在,栖麟阁又有了主人,保护皇上,义不容辞至于那个流言,福公公说得对,清者自清作者有话要说:、第 19 章流言是带毒的风,无孔不入,见穴就钻,几经辗转后,版本翻了新花样,这下昭明宫和凤栖宫都坐不住了,先前只是看戏的,现在已经被派了角色,再不出面遏制,恐怕不止太后的亲子靖王、皇后的哥哥魏候被牵扯进来,甚至两位国母的娘家男性都要中枪。“谣言太恶,哀家深居静养都能被污了耳朵,你就是这么掌领后宫的”太后是真怒了,甚至砸了手中的佛珠。皇后忙亲自捡起来,恭恭敬敬放到一边,接过宫人送来的茶捧送上去,“太后请息怒,臣妾也是昨日才知道宫中有此谣言,叫底下人去查了一下,原是月桂苑那边传出来的,虽是馥嫔拿下人泄愤时的不慎之言,但也确有其事,只是没想到会谣及靖王和魏候,臣妾本想灭了祸源,奈何栖麟阁住的是皇上的常侍,臣妾担心触怒龙颜,所以不敢妄动。”“你是说,那个常侍就是皇帝私下宠幸的人”太后有些难以置信,那个言行失当的奴才虽可恶,但是没有半分佞幸的妖媚样,不过若真的是男宠就太可怕了,接二连三从她眼皮底下开脱掉,是个狠角啊“你贵为皇后,但凡涉及后宫,均在你处置之下,那个奴才既然被皇帝宠幸过,便是归在你的权限内了,尽快处理掉吧”太后说着就挥了一下手,动作神情皆不耐之极,皇后诺诺退下,出了昭明宫,坐上鸾轿后,直恨得想捏碎扶手太后虽是姑母,却无半点亲情,明知她不得皇宠,有权也不敢用,还叫她去栖麟阁拿人,那是拿人吗根本是撕皇上的脸皇后叫过身边的太监,耳语一番,太监领命去了栖麟阁,等了许久才见宝常侍雀跃而来,手上拿着一个锦盒,想是得了皇上的赏赐,果然是个媚主求荣的贱奴,太监暗自不屑。“宝常侍请留步,奴才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请宝常侍去凤栖宫说话。”“说话”宝儿愣睁,随即了然,“是为了男宠的事吧”太监支吾不清,宝儿嘻嘻笑,拍拍太监的肩,“走吧”太监反而愣了一下,还以为要有一番磨缠,甚至得动粗,谁知这么容易“走啊”宝儿笑颜招呼,走到半路就把手上的盒子打开了,“这个是皇上给我的点心,一起吃吧”太监惶恐推辞,宝儿干脆塞一块在他嘴里,自己也地吃起来,快到凤栖宫的时候,一盒点心所剩无几,宝儿把它给了太监,“你拿去跟朋友分享吧”宝儿拍拍手,仿若参观者似的进了凤栖宫,太监傻愣半天才赶紧越到前头去传报,复命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