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上去,听完主子的吩咐,领命而去。宝儿听说凤栖宫来人求见,虽然不想搭理,但是天翼交待过要礼遇皇后,凤栖宫就代表皇后吧,不见不礼貌宝儿一看到求见的人就笑起来,“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皇后娘娘身边那个叫荷香的姐姐,她骂过我,我不高兴看见她,早知是你,我就不拖拖拉拉的了,小果果,快点上茶上点心”小果子欣然领命,只以为这个求见的太监跟他一样,都是宝大人交的宫人朋友,哪知道这个太监只是被宝儿硬塞过几块点心“别站着呀,过来喝茶吃点心”宝儿笑眯眯招呼。太监愣了愣,嬉笑上前道:“宝常侍真是平易近人,可惜奴才只能心领,只因有急事求见皇上,来了才知皇上跟诸位王爷去了皇德寺,奴才一时无着了,只好来求宝常侍,能否请人给皇上带个信,好让皇后娘娘安心请太医。”嗯宝儿听不明白,小果子却稍稍一想就明了,跟自家主子解释,道:“想是皇后娘娘身子不适,又在大节下,不想扰了宫中祥瑞,所以撑着不请太医,宫人无奈了只好来求皇上,可是皇上不在宫里,这位公公才想着来求宝大人。”“哦。”宝儿受教般点头,随即有些忿然,“求我也没用啊我还想跟皇上去皇德寺呢,皇上都不带我去,所以我决定生一天气,暂时不理皇上了,现在怎么可能给他捎信那不是失信于自己吗总之明天之前,我都不会理皇上”这话又让小果子觉得丢人了,太监则十分惊讶,虽然这位大人是男宠,但是再得宠也不至于如此张狂啊居然敢生皇上的气,还扬言不理皇上“那个”小果子轻咳一声,勉强保持肃然,道:“这位公公请回吧,宝大人早起就有些发烧”“嗯我发烧了”宝儿一手捂在额上,茫然道:“我好像没烧哎不过胸口真有点不舒服,但不是早起的事,而是皇上不带我去皇德寺,我生气”“你就是因为发烧起了心火才会胸口不舒服,皇上宽怀御下,知道你烧得胡言乱语才不怪罪你要跟去皇德寺的事,宝大人请安心静养,不要说太多话,以免伤神。”小果子这番话说得四平八稳,太监也觉得宝常侍之前应该是高烧的胡言乱语,因此点头道:“原来宝常侍也病着,看这情形,应该是请过医了吧可怜皇后娘娘还撑着呢虽说请太医也不见得能治好,但是总能让身子舒适点吧”太监说着就哀声叹气,宝儿愣了愣,猜测道:“太医都治不好,怕是心病吧”小果子早就觉得不妙,果然听太监叹气,道:“可不是心病吗前儿还好好的,昨日收到家里的信,说是娘娘的嫂子没了,接着又没了最小的侄子,娘娘的哥哥也病得快不行了,说句该死的话,娘娘若不是这般身份,恐怕还能得见哥哥最后一面,如今只能在心里痛着,这种病,任你大罗神仙也治不好啊”“你乱说”宝儿怒目嗔怪,道:“你说神仙也治不好,可是皇上就能治好,只要皇上一声令下,皇后娘娘立刻就能启程去漠北”“宝大人烧得更糊涂了”小果子尴尬地笑,担心主子再说出更离谱的话,忙故作谨慎,道:“宝大人可不是病得不轻且不说漠北是罪臣流放之地,单论皇后娘娘也不是能够轻易就出宫,即便回乡省亲也要按例行事,何况是去禁忌之地”“是啊”太监接口道:“皇后娘娘万金之躯,怎能去哪种地方不过倒是有特例,只要皇上开恩,娘娘的哥哥就能归乡养病,如此倒也能宽娘娘的心,只怕不需太医就能见好。”果然啊果然小果子暗里顿足,正要拿话岔开,却听他家傻瓜主子嗯嗯点头,道:“就是你说的那样啊不过你很奇怪哎,明明知道怎么救治皇后娘娘,为什么不按你说的做呢有功夫跑来求我捎信给皇上,干吗不跑去皇德寺求皇上放皇后娘娘的哥哥回来你真的很怪哎,感觉你很担心你家娘娘,又似乎在故意拖延,想病死你家娘娘啊”太监语塞,随即暗抽一口冷气,照这位大人所说,他根本是想谋害主子啊“说啊,你是不是不想救皇后娘娘”宝儿一本正经,小果子在肚子里笑得抽筋。太监急得摇头摆手,“不是不是,奴才当然希望娘娘康泰,可是娘娘的哥哥到底是罪臣,别说奴才,就是娘娘也不敢去求皇上开恩,如今这宫里,恐怕只有宝常侍能让皇上为此开恩了”这话看似奉承,实则用意险恶,小果子自然拎得清,宝儿却很迷糊,嘟咙道:“我无德无能,拿什么去求皇上不过你可以去找丞相,因为沈哥哥是天才,几乎一夜之间就从废物变成了德才兼备的人,皇上经常夸他,也不怕他骄傲自大,当然了,沈哥哥的脸皮也有点厚,一般被人夸了总要谦虚一下吧他倒好,总是笑笑就过了,我都替他害臊呃,好像扯远了,我原本要说什么来着”宝儿诚挚着茫然,小果子配合着装傻样,太监突然有一种被人糊弄了的感觉,强笑道:“宝常侍刚才让奴才去找丞相,可是据奴才所知,娘娘的哥哥就是被丞相查实获罪的,因此丞相不会为娘娘去求皇上。”“对啊”宝儿恍悟道:“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当初我送个镯头给沈哥哥,他不领情就算了,还生我的气来着,可见是个性情怪异的小气鬼,娘娘的哥哥派人刺杀过他,这么严重的事,他还不气得暴跳如雷又怎么可能帮娘娘去求皇上你说对吧”太监无语,觉得自己的确被糊弄了,不过目的已达到,娘娘只叫他来试探宝常侍的态度,现在看来,宝常侍不会替娘娘的哥哥求情。“宝常侍还病着,奴才已叨扰太久,还望宝常侍莫怪,奴才这就告退了。”太监说着就走,宝儿忙叫小果子拿一包点心给他,太监不敢要,宝儿故作不悦,道:“你就不要推让了嘛,这包点心虽然没有上次的好,但都是你喜欢的哦,别这么奇怪地看我嘛,上次一起吃点心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偏爱咸味的,都说不要见鬼似的看我啦你吃的时候虽然没有明显的喜恶,但是只要我一喂你甜的,你就会小小的皱一下眉,表示不喜欢嘛,呐,我很聪明是不是”太监愣愣点头,木头似的拿了点心就走,忽听那位大人在身后大喊,“记得跟朋友一起分享哦”哦天,饶了他吧他是有主子的人啊,却莫名地想换个主子作者有话要说:、第 29 章皇后猜测皇上会宠幸那个歌姬,可是皇上从皇德寺回来就直接去了晓春轩,如今那儿是新封的梅嫔住着,再不似宝儿当初去时的冷清样,如小果子所说,地儿有了主子,该得的份例便随其而来,何况是正得圣宠的主子呢梅嫔也算是苦尽甘来,而且深刻吸取馥妃的教训,除了示忠皇后,还学会了善待下人,时常小有赏赐,用以笼络人心,因此短短两日便得了个善心主子的名声。“不愧是皇后调教的人,你倒比馥妃懂事一些,若是再能为朕孕育皇子,必能承袭你的温良性情。”凤天翼斜卧榻上,淡淡笑言,梅嫔娇羞不已,唯点头以应,看了几上钟漏一眼,轻声道:“皇上白日劳累了,嫔妾这就侍候皇上歇息,可好”凤天翼淡笑不语,只是微微往下靠了一点,梅嫔立刻上前替皇上宽衣,解到中衣时仍不见皇上有动静,只感觉皇上的目光在她身上巡回,于是疑心自己何处不妥,却听皇上轻笑道:“你这襟上的梅花绣得不错,朕明日叫人送些丝帕来,你给朕在每块的边角处绣上一朵梅,花色花样不许重复,可办得到”“是,嫔妾会尽心而为。”梅嫔柔声回应,心内万千感赞,皇上要用她亲手绣的丝帕呢,而且不止一块,那是为了方便替换着用,也就是说,皇上希望时时刻刻都看到她绣的东西,那才是真正的恩宠。两日后,宝儿收到一个盒子,打开来竟全是边角绣梅的丝帕,宝儿很失望,“怎么不是吃的啊福公公有没有弄错确定这是皇上给我的东西确定”王福笑而点头,宝儿郁闷了,叫小果子收进屋去,然后拉着王福的袖子走到一边,悄声道:“明日诸王就要回封地了,听说要办一场宴席,皇上这几日又不来找我,当然他很忙啦,但是福公公帮我问问皇上,明日我可不可以去吃诸王的辞别宴”王福呵呵笑,“不是老奴不帮宝常侍,而是今年不同以往,宝常侍也是看过宫中庆典的相关记录才知道辞别宴吧若是从宫人处打听而来,怎么会不知道今年诸王要呆到上元节后才会回封地”“为什么啊”宝儿惊怪又惶急,“我都做好吃宴席的准备了,这样太扫兴了好吧平白推迟五天才办辞别宴,有意思吗”“并非平白。”王福难得地肃然道:“每遇天子驾崩,诸王便会在除夕宫宴后逗留至上元节,如今便是循这旧例,又因五年前各地多有旱涝之灾,先皇于上元节放天灯祷求上苍,次年果灾难渐平,因此今年皇上特令上元节时效仿先皇祈福之举,也要携诸王放天灯”“我能放吗”宝儿眼角微湿,当然是为天翼而感动,放天灯不但是为了祈福,也是追念先故的一种孝子赤怀。“老奴都能放,宝常侍更能了”王福不无疼爱地拍拍宝儿的手背,然后急着御前侍奉去了。小果子放好丝帕出来,继续陪宝儿扎马步,不过两人都不是练武的料,半途而废是常事,今日也一样,不到半刻钟,宝儿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小果子也腿酸脚软,却还是先扶宝儿坐到一边石凳上。“我觉得柳岩并不真心教我武功,只是扎马步有什么用听说皇宫里有大内高手,你认识吗”小果子摇头,想了想,恍悟道:“那天来那个太监好像就是高手,听说没净身前是禄王的侍卫。”“禄王”宝儿没听说有这个王啊“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别说如今,就是先皇时也少有人提起,只因他是唯一支持先皇的皇子,可惜体弱多病,五年前就薨了,先皇十分悲痛,因此宫人也不敢提及。”“照这么说,他是皇上的王叔,可是他都没了,怎么宫里还有他的侍卫”“那也是先皇的恩泽,特许禄王的故人滞留宫中,那个太监就是自愿净身才留下来的。”“哦。”宝儿闷了一阵,叹气道:“如果这儿没有皇上,我才不想留下来,他竟然还愿意净身留在宫里,我觉得他真的很奇怪哎”小果子无语应答,宝儿却突然笑起来,“走,咱们找他去你回屋选些上好的点心,咱们拿这个拜师,即使不成也当是以糕会友嘛”以糕会友小果子不敢苟同,但还是选了点心带上,陪着宝儿出了栖麟阁。路上,小果子把一块丝帕装进宝儿的袖袋里,“这是皇上特意赏赐的,你不用会辜负皇上。”“可是我不喜欢绣花的丝帕哎”宝儿略显伤感,道:“你不知道,我定过一个特别贤惠的妻子,绣功特别好,可惜她抛弃我了,后来我只要看到刺绣就不舒服,尤其绣得好的,哪怕不是她的针线,我也会睹物伤怀,这种感觉,你明白吗”小果子摇头,心想,奴才不明白您现在的感觉,只知道您真不适合这种忧伤的神情,也许您是真忧伤,可是莫名地让人想笑“算了,你没经历过,不会明白其中伤痛。”宝儿拍拍小果子的肩,难得老成地负手前行。小果子跟了几步终于忍不住了,“咱不是要去凤栖宫吗”“是啊”宝儿一脸奇怪,随即觉得小果子的记忆也减退了,可怜啊,这才多大点岁数宝儿继续走,小果子很无奈地拉住宝儿,“我的宝大人啊,照你这走法,天黑也到不了凤栖宫。”“我也很想跑啊,可这是皇宫,不能大跑的,亏你是宫里的老人”“我没建议跑步,我是说,走错了。”嗯宝儿左右看了看,然后尴尬地笑,“我原本不会错的,只是想着丝帕上的梅花,脚步就情不自禁想去晓春轩了嘛,反正都快到了,咱们进去玩会儿再说。”“如今不行了,皇上新封的梅嫔住那儿了”“他怎么又封妃啊”宝儿屈愤。小果子忙捂了宝儿的嘴,悄声道:“这是外头,你可小心着些,就算皇上又封了新的娘娘,可皇上始终惦记着你,这就足够了。”宝儿红着眼眶想了想,嘟咙道:“我又不是贪图物事才留在宫里,他一边封妃,一边拿些东西赏我,感觉我得了东西就不在乎他跟别人怎样了,可我在乎,要不是舍不得,我真的想逃跑了”宝儿拿袖子抹泪,小果子忙替他拿出丝帕来擦,听后方有微微的醒钟声,是嫔位主子的轿椅往这边路上来了,醒钟提醒宫人回避,小果子忙把宝儿拉到墙边,丝帕塞到宝儿手里,悄声提醒他擦净眼泪,虽已面墙而站,但也不可在贵人路过的地方哭泣,这是不敬之罪。宝儿学过宫训,所以乖乖擦泪,乖乖站着等贵人过去,可是轿椅在他们身后停住了。“娘娘有话要问,你们回过头来。”一个宫女如是吩咐。小果子拉了宝儿低头转过身去,许久不闻人声,小果子自然恭顺等着,宝儿却站得不耐烦了,低声嘟咙道:“有什么话就快点问嘛这么站着给人目测,我可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