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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6(1 / 1)

很有兴趣,想到程灵至今未婚,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家女儿。他重新打量着程灵,程灵身量修长,面目清秀白皙,倒是个很文弱的书生长相。虽然不符合部队里男子气概的定义,但是大概能讨女孩子欢心。李深温和地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你李伯伯人脉广,说不定可以帮你物色几个。”程灵摆摆手,一点都不感兴趣,懒洋洋地说:“我不喜欢女人啊。”李深沉默了。半晌程灵反应过来,也沉默了,他惶恐地看了李深一眼,站起来说道:“李将军,我喝多了,你、你别告诉我爸爸。”李深平静地摇摇头,叫他坐下,手掌一摊:“继续。”程灵酒量很浅,平时喝三五杯就倒了,如今陪李将军喝酒,不到一小时的功夫,喝光了三瓶干红,度数都在五十度左右。程灵喝得人事不知,兀自端着酒杯摇头晃脑的笑,一张嘴唇红润的跟樱桃似的。旁边的警卫员要来扶他,他身体一挣,小鱼似的滑下去,直挺挺地躺在了餐桌底下。傍晚时分,血红的夕阳透过茶色的玻璃窗,温柔地投放下来,窗台上的几株佛手散发着安静的香味,与室内家具的檀香味混杂在一起,带着一股沉静柔顺的味道。程灵被自己的咳嗽声惊醒,他只觉得口干舌燥,茫然地睁开了眼睛,感觉躺在一张大而坚实的床上,他别转过脸,看见了李深。李深面对着窗户,一张侧脸平静严肃,双手慢条斯理地系衬衫纽扣。他的身姿很挺拔,只是脚上穿着拖鞋,灰色的头发也有些凌乱。程灵浑身冰凉,心脏噗噗狂跳,慢慢地收回了目光,他两手撑在床单上,试图坐起来,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剧痛,他啊了一声,重重地跌回了床上。床单和被罩都是深褐色的,带着淡淡的羞耻的气味。李深走过来,坐在床边,抬手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平淡地说:“你先睡一会儿。”程灵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忽然翻身跳下床,从地上的衣服里拿出自己的手枪,直接指向李深的眉心。他大口大口地喘息,双眼怒视着李深,却说不出半句话。李深坦然地看着他,开口道:“枪里没有子弹,收起来吧。”程灵检查了一下手枪,果然发现弹匣被卸掉了。他渐渐回过神来,身体也不再剧烈地哆嗦了,从地上捡起衣服套起来,他站起来稳定心神,一言不发地出去。李深站在他背后,叫住他:“程灵,你先站住,我有话跟你说。”程灵慢慢背转过身,眼神恶毒而厌恶,半晌才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恶心”、暴行程灵从李家回来之后,一个人闷在屋子里睡觉。旁人叫他,他也不理,还把门反锁住。程蒙以为儿子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深觉自己把儿子宠坏了,决心晾他几天。当天晚上程灵没有吃晚饭,程蒙可沉不住气了,他找了个机灵的警卫员,从对面的阳台爬到屋子里,打开了房门,程蒙见儿子如同死物似的缩在棉被里,他又是生气又是心疼,遣散了其他人,自己拉了一个椅子坐在床边,沉着脸说:“你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爸爸说你几句,你还要给我脸色看吗为什么不吃晚饭。”程灵缓缓地揭开了棉被,从床上坐起来。程蒙看见他的脸色,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前一步坐在床沿,心疼地摸着他的肩膀说:“灵灵,你被人欺负啦”程灵头发蓬乱,脸色灰败,神情淡淡的,不见喜怒,眼里也没有泪光。然而嘴唇上显出一排被牙齿咬出的深深的血痕,他心里显然是恨极了。程蒙独自抚育程灵二十多年,把他当成掌上明珠般疼爱,何曾见过他如此,当即推开程灵,怒不可遏地去书房拿出自己的枪,又单手扯住程灵的胳膊,厉声道:“你告诉爸爸,是谁欺负你了,爸爸给你出气”他虽是文官出身,但是常年浸淫在军队,身上的杀伐之气不输给武将。程灵木偶似的坐在一堆棉被中间,直到肩膀被程蒙捏狠了,他才回过神来,眼角余光扫过乌黑的枪口,他打了一个寒战,反手握住了程蒙的手腕,用沙哑的声音说:“爸爸,我的事情你不用管。”程蒙抬手狠狠打在他脑袋上,又心疼地揉了揉,吼道:“混账话”程灵却忽然态度强硬了起来,他夺了程蒙的手枪,丢回书房,挺直了身体站在客厅的中央,用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说:“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解决,何况这次你也帮不了我。你不要再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程蒙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半晌点了点头,语气很温和地说:“好,爸爸尊重你,不过你要记得,无论你在外面遇到多大的事情,爸爸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程灵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不置可否,转身去浴室洗澡了。平民区里热闹非凡,比那些高层人物的住宅区可有趣多了,这里有琳琅满目的小商品、贱卖的上古时代青铜器,以及简陋的戏台、马戏班、剧院等等,虽然条件简陋,但其中不乏真正的艺术大师。在一家用破布、砖头、木板搭乘的简陋剧院里,坐着寥寥可数的几个看客。门口告示上写着今天表演的人员名单,全都是蜚声国内的名角。旁边的售票员正端着一个纸盒子,清点今天所得:一个百达翡丽的手表,一斤小麦粉,两节干电池这些东西在如今的价值都是一样的,纸盒底部躺在一张灰色的钞票,这是军部通行的货币。在平民区不常见到,因此它在贫民区的流通价值比实际票面价值要高很多。售票员往观众席探头,又害怕地缩了回来,里面坐着的那人,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来自另一个阶层。秦鹰坐在席位第三排的正中央,瘦削的身体微微靠在木质椅背上,双腿伸直,灰黄色的军靴搭在第二排座位的椅子扶手上,他单手搂着无心,另一只手捧着一盒炒花生,盒口歪斜,显然是给无心吃的。他的前排、左排、右排都没有人,唯有后面零散地坐着几个客人。那些人刻意疏远他,他们对“那个阶层”的人很忌讳,也很厌恶。舞台上洒起了漫天雪花,一对男女在雪中哭泣挣扎。这是一个很出名的曲目,那对男女也是很出名的电影演员。不过如今电影电视没落,这些艺人为了谋生,只好走上了传统的舞台剧。无心安静地看着舞台上的人,像是被剧情深深地吸引住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忧愁和泪水。秦鹰把手揽在他的肩膀上,他也不理会。他伸手往纸袋里拿花生米时,手指被秦鹰轻轻捏住,又松开。无心脸上没有情绪,照旧看戏。他们两个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那天在办公室里偶遇之后,又经常见面,一来二去的,就熟识了。秦鹰对他另有目的,却做出爱慕他美色的态度,无心也是别有所图,索性将计就计,于是两人莫名其妙地打得火热。看完舞台剧之后,秦鹰带他去吃冰,冷饮店里人很少,他俩坐在米白色的小隔间里,轻声聊着戏剧里的场景。忽然外面传来几声清脆的咔啪声。旁人还没反应过来,秦鹰立刻意识到这是枪声,他下意识地把手按在腰间,才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军人了。现在他带着一个少年来到贫民区,本就是很冒险的事情,若是遇到暴民,恐怕今天要死在这里了。秦鹰反应很快,从怀里掏出所有的钱,丢给店老板,又拉着无心的手,躲在冷饮店的操作间。拉紧帘子。他的预感没有错,几分钟之后,大街上走过一群穿着蓝色制服的男人,脸上涂油彩,手里或者腰间配枪,身形高大,面容凶悍。不过走路的姿势却很端正,显然是受过正规训练的。秦鹰透过窗帘缝隙看了一会儿,心里一动,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区别于李军的另外一支部队。这些人大概十四五个,手里提着很大的尼龙袋,里面大概是面粉之类,大概此行是为了采购。旁边围观的人既不躲避,也不害怕,大部分人静静地看着,小部分则欢呼或者鼓掌,表达对他们的支持。他们队伍的最末尾是两匹高大的蒙古马,每匹马的后面都拖着一领席子,上面却是一具尸体,尸体身上还穿着军装,显然是军部的人。蓝衣军中,一个比较活泼的青年朝周围的人讲,自家军队是如何英勇地杀掉了这两个负责巡逻的士兵,又在别处占据了多少地盘,首领又是多么仁慈宽厚之类的话。又询问大家可曾在此地见过军队的人,说要高价购买他们的人头。此时这些人刚好路过冷饮店,秦鹰死死地盯着外面,手心出了一层汗,耳朵也敏感地捕捉一墙之外店老板的动静。幸好店老板并非贪得无厌之人,只顾低头数钱,并没有理会军队的人。秦鹰逃过了这一劫,领着无心狼狈地逃离。秦鹰平安回到自己实验室后,越想越觉得今日之事的蹊跷,瞧这蓝衣军队的气势规模,像是成型已久,怎么李军这边迟迟没有动静。李深那样独裁专制的人,怎么忍得了别人跟他分享江山。秦鹰和李深关系很好,彼此又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机密。秦鹰很不愿见他落败,考虑片刻,他拨通了李宅的电话。彼时李深正独自在书房里抽烟,军队里没有太多的事务,他却烦躁的睡不着觉,一个人待在这里看书。接到秦鹰的电话,李深语气不耐地问他什么事。秦鹰脑子里转了个弯,却提了另外一件事情:“我需要点试验品,你怎么还不给我”李深不悦道:“你实验室里不是有很多吗怎么又要”“那些质量都太差了,我最近在你那边遇见一个男孩,品相很好”李深直接打断他:“秦鹰,我给你提供的人、财、物都够多了,你给我研究出什么东西了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变种人军团,最后地倒是给我制造了一堆七手八脚的怪物。”“我也研究过有用的信息啊。”秦鹰笑:“马上进入秋天了,你还没把把那片区域弄干净啊,时间可不多了。”李深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大半夜的,被一通电话勾起了怒火。秦鹰继续道:“其实变种人军团什么的,要从长计议,你知道人类基因突变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我要慢慢筛选”李深没耐心听他扯淡,直接把电话挂断,又拔了电话线,把电话摔了七零八落。秦鹰本来是要帮他的,话没说出口,就被截断,索性也不管了。无心傍晚回到家里,天空下起了绵绵秋雨,还夹杂着阵阵雷声。林铁衣已经吃过饭了,正坐在卫生间里洗衣服,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碗,里面是香喷喷的饺子。无心揭开饭碗,用手捏着吃了几个,就去换衣服洗澡了。林铁衣满手泡沫,粗大的双手把衣服扯得七零八落。他和无心的衣服原本都是由无忧洗的,但是今天无忧感冒,林铁衣没好意思麻烦他,于是自己动手。无心心事重重地浴帘里洗头洗澡,他智商虽高,在人情世故方面却十分白痴,他读过兵法,想用美人计来骗的秦鹰手里的激光刀,可惜谋略不足,几天接触下来,都不得下手。林铁衣勉强洗净了衣服,挂在阳台上,外面下着雨,不知几时才能晾干。他随便收拾了一下屋子,见碗里还有许多饺子,就问无心:“吃这么少,不舒服吗”无心披着浴衣,懒洋洋地滚到床上,随口说:“我在外面吃过了。”林铁衣当即不再说话了。他对无心的态度,常常徘徊在管和不管之间。妻子偷情所生的孩子,若是认真管束,未免显得自己太窝囊了。若是不管,无心这娇花似的容貌、玻璃似的心性,又要被人拐骗带坏。他知道无心最近和一个医生走得很近,那个医生为人低调,似乎没有负面传闻。即使如此,林铁衣对此也非常反感厌恶,恨不能把无心锁起来,禁止与任何陌生人见面。但他表面上却不冷不热,听之任之。入夜之后,雨越下越大,夹杂着一阵阵闷雷。卧室里亮着台灯,一大一小两张床摆放在房间两侧,林铁衣仰面朝天,躺在大床上发呆。无心趴在小床上,津津有味地翻看一本连环画。无心穿着淡蓝色的睡衣,睡衣有点小,他正在长身体,因此胳膊和腿都露出来一截。屋子里有点冷,他不时挠挠自己的胳膊。外面雷声越来越大,咔嚓咔嚓地一串串划破天际。无心的身体随着雷声止不住地发抖,雷声停歇,他便抬手轻轻拍自己的胸口,像是安慰自己。林铁衣旁观了一会儿,觉得又好笑又好玩,过了很久才醒悟到他这是怕打雷,于是很温和地叫他:“无心,你怕打雷吗到我床上睡吧。”无心的确是很害怕打雷,不过他常年独自一人,并不曾得到过别人的安慰,也就习惯了,于是随口说:“我没事。”说完这句话之后才醒悟到对方是林铁衣,他合上了书本,有点犹豫懊恼地了林铁衣一眼,支吾道:“那我过去了。”说罢便拎着自己的书,穿上拖鞋一溜烟跑过去,爬到床上,钻进林铁衣的被窝。他的床自然是温暖而干燥的,无心挨挨蹭蹭,屁股坐在了林铁衣的枕头上,歪着脑袋靠着床头,他好整以暇地翻开了手里的书,做出认真读书、无暇他顾的模样。林铁衣神情复杂地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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