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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8(1 / 1)

了李深一眼,想看看李深要玩什么花样,横不能再把自己打一顿吧程灵的腰压在坐垫上,那里有一把装满了子弹的手枪。李深低头看了他一会儿,随意把手搭在毛毯上,动作亲昵却不猥亵。停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你今年多大了”程灵微微垂下目光,淡淡地看向别处。“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吗”程灵不耐烦地舒了一口气,扯起毛毯盖住了自己的脸。李深的手隔着毛毯,缓缓地滑过他的脸颊和身体,停了一会儿说:“你来做我的副官吧。”这回程灵倒是点头了:“行。”从此程灵就成了李深的左右手,两人常常形影不离,一起出现在军队,一起回家。旁人不明白这俩人纠葛的内幕,于是流言纷纷,多数人认为是李深有意招程灵为乘龙快婿,因此着意栽培,还私下里跟程蒙道贺。程蒙表面上含笑应承,内心的苦楚却不好跟外人说。他不知儿子和将军之间纠纷的细节,但是儿子自上次事件之后,性情大变,说话做事带着一股决绝萧索的意味。程蒙每次见他如此,心里直如被油锅煎熬一般,却帮不上儿子的忙,唯在无人的地方洒一把伤心泪。话分两头,陆万劫自上次离去后就杳无音信,明明说好了一个月回来一次,如今一个半月都过去了,不但人没有回来,连个书信电话也不曾有。无忧独自过了一段逍遥自在的生活,时间长了,便觉得心烦意懒,没精打采。只是思念的话不好对别人讲,在外人面前照旧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在军区一家小学工作,帮助教师管理小学生。这天中午,他在餐厅给小朋友发盒饭,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找他。无忧走出去,见走廊尽头站着一身戎装的程灵。仅仅一个多月没见,无忧觉得程灵似乎成熟了很多。不但改掉了爱说爱笑的习惯,眉眼神情里都带着一股阴郁低沉的气息。无忧和他关系不深,也不好打听他的私事。两人寒暄了几句,程灵从文件夹里掏出一张白纸递给无忧说道:“陆哥给你信。”无忧一把夺过来,见那张白纸上打印着几行字:吾妻无忧,我在这边一切安好,勿念。陆。无忧脸颊一红,将信纸一折,轻声骂道:“这个悖时砍脑壳的。”又对程灵微微一笑:“多谢。”程灵平淡而礼貌地说:“抱歉,陆哥临走时将你们托付给我。我前段时间有别的事情,一直没来得及看你。”“没关系。”无忧忙说:“那是陆万劫多事,我这么大的人了,还用别人照顾吗”程灵心情抑郁,但是在无忧面前,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礼貌和耐心。又询问了一些日常生活起居,临走时又说:“你可以给陆哥回一封信,只要字数不多,我能想办法混在情报里递过去。”无忧有点慌张:“现在写吗我、我写什么”他顺手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笔。程灵说:“没什么写的就算了。”说罢就要走。无忧急忙拦住他,又冲进教室里翻找了一会儿,最后找出一张学生们抄写的练习纸递给程灵,有些窘迫地说:“就把这个给他吧。”程灵领命而去。当天夜里四点多,核污染区某城市的防空洞里,一个通讯员将一沓翻译过来的电报递给陆万劫。陆万劫随手整理了一下,从里面调出一小片白纸,上面用黑字写了一首诗:嫁与钱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这首诗写的没头没尾,陆万劫却扑哧一声笑了,心里已知是何人寄来。他将这张纸翻来覆去地看,嘴角翘起,止不住地笑。笑完之后,轻轻叹气,又有些心酸难忍,目光闲闲地投向远方的夜幕,表情也痴痴的。、折辱这一天早晨,李深起床后就命令保姆和警卫员将屋子打扫干净,并去地下室把最好的酒搬上来。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着几束鲜艳妩媚的花朵,屋子里的人也都穿着崭新笔挺的衣服。程灵夹着课本,满头大汗地到了李家,一见这个阵势,“哎呦”了一声,打趣道:“这是要办喜事呢”李深正在挑选酒杯,转过身上下打量了几眼,微微皱眉,程灵穿着暗蓝色的短袖衬衫,卡其色的短裤,一双漏洞的凉鞋,像一个去夜市吃串的大学生,委实上不得台面。不过他相貌清秀温婉,穿什么样的衣服都很妥帖。李深想了想,不打算批评他了,只是随口说:“今天有客人来,你说话注意点,不要像平常在家那样随便。”程灵觉得这话有些刺耳,好像自己平常多么没有教养似的。他哼哼冷笑了几声,去李小艾的房间,她又不在房间。这段时间很奇怪,李小艾经常会以各种名义外出,按道理讲,她这样的人,应该没有什么社交活动和应酬的。屋子里的几个人忙得上下乱走,程灵懒得插手,躲在厨房里喝酒吃点心,听见李深训斥佣人放错了桌布,拿错了碗碟,又听见警卫员在那边打电话,安排汽车去接什么人。这让程灵觉得很诧异,李深可从来不会为什么人如此慌乱过,竟然还设家宴款待,也不知中午来的客人是多么威震天下的大人物好容易捱到十一点多,佣人和警卫员将一切收拾停当,却都告辞离开了。程灵这才从厨房里出来,往客厅看了一眼。李深站在地板正中央,不自在地用纸巾擦了擦手心,神情竟然有一点紧张和不安。他四处环顾了一下,看了一眼时间,转身去厨房,经过程灵时说:“来给我打下手。”程灵怔怔地跟着他,走到厨房门口,愕然看见李深把一个粉红色的围裙系在腰间,不甚熟练地端起了炒锅。程灵心里“卧槽”了一声,张大嘴巴咬着自己的手指,半晌才开口问道:“您、您亲自做饭啊”李深的眼角泛起一丝笑意,说道:“我今天高兴。”又指使程灵:“去菠菜拿过来洗一遍。”程灵默默地站在水槽边洗菜,旁边的李深忙忙碌碌地炒菜。其实保姆已经做了好几道菜在壁橱里放着,足够七八个人吃了,但是李深出于某种情绪和目的,非要自己掌厨,好像不如此不能表达自己的诚意。就在程灵怀疑今天中午的客人是外星人首脑时,外面的门铃响了。李深果断摘了围裙,将正在吱吱响的炒锅和一堆蔬菜都丢给程灵,自己在镜子前照了几下,这次堆出满脸的笑容去开门。程灵扒着门缝往外面看,心里好奇死了。只听见李深热情地招呼客人进来,说出来的话慈爱温和,仿佛他只是个深居简出、与世无争的富家翁。从外面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带着防晒罩、肥胖无比的李小艾。另一个是普通的青年男子,身体微胖,眉眼小,皮肤黑,个子略高,神情十分局促不安。看来李深隆重欢迎的就是这个胖男人了。程灵偶然瞥见三人坐下时,李小艾下意识地挽住了胖男人的胳膊。他心中了然,原来这是新女婿登门啊。李深那样孤高暴戾的男人,为了女儿的婚事,竟也如此张皇失措,比平常人家的准岳父还不如。程灵心里暗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又觉得刺心。四个人在木质饭桌前坐定,李深和程灵忙着端饭端菜,开瓶倒酒。放眼天下,能劳动李将军和程少校亲自布菜倒酒的人,不超过五个人。不过这一对新人毫无觉察,只低着头小声聊天。李小艾是天生迟钝,况且被父亲伺候惯了,不觉得有什么。胖男人缩手缩脚,十分不安,眼见李将军把酒杯递过来,忙局促地起身,说道:“李叔,我来吧。”李深满脸堆笑,慈祥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说:“没关系,你陪小艾坐着,叔叔今天高兴。”他的确是非常高兴,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胖男人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爽利的话,只好重新坐下。程灵拿着开瓶器把红酒瓶上的木塞拧掉,眼光不时瞄过饭桌上的水晶鸭,心想:我要吃那个。他现在很饿,而且一点也不想做这种伺候人的事情。早知道今天李深要招待新女婿,自己就不要登门了。这种亲密的家宴,一个外人参与进来像什么样子。真不知道李深是怎么想的。席间,李深谈笑风生,与胖男人一递一句地闲聊,他叫胖男人“小张。”李深平时很古板,说话也非常冰冷无趣,如今在饭桌上,他像是开启了交际花模式似的,与胖男人聊起了汽车修理、家禽养殖、花卉培育,聊得津津有味,那位小张原本是很紧张的,如今见岳父如此博闻强识、诙谐风趣,不禁也打开了话匣子,肆无忌惮地聊着自己的工作生活。程灵低头扒拉饭菜,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卧槽卧槽地跑过去。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了,原来李深还有这种本事。不过程灵也从两人的谈话中,大概了解到这个小张的性格出身。小张出身普通,父母是工厂职工,他学历不高,原本是出租车司机,大灾难之后,在医院里当司机,因为经常和李小艾见面,两人慢慢就熟识了。此人身高相貌犹可,只是举止扭捏,形貌猥琐,瞧着就是个有点小聪明、但是没什么大志向的草包。程灵心里冷笑,这小张能跟李小艾在一起,多半也是想攀上李家的高枝。程灵很快就把其中的关系看透,李深阅人无数,难道看不出这小张的底细和如意算盘程灵见他喝得半醉,拍着小张的肩膀,说一些好好照顾李小艾之类的话,小张也只是低头诺诺答应。想来李深也是关心则乱,不肯教女儿伤心吧。这两人喝得酩酊大醉,李小艾将小张扶到自己卧室照顾。程灵则打电话给警卫员,叫他过来收拾残局,警卫员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把李将军扶到卧室里,脱掉外衣和鞋袜,拉上棉被,关上窗帘,然后才出去,又挽起袖子清扫饭桌,清洗厨房,擦干净地板,打开窗户换气,将屋子恢复成之前的干净模样,这才关门离开。程灵不愿意回自己家里,于是倒在李家客厅的沙发上午睡,耳边听见楼上不断传来脚步声和呕吐的声音,想必是小张醉后吐了。也不知李深在屋里是什么情形,程灵心想,听说有人喝醉后在仰躺在床上,后来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了。他想知道李深会不会独自死在屋里,于是起身上楼。李深的卧室房门虚掩,从里面透出若有似无的冷气。程灵含笑推门而入,一眼看见李深端正地坐在桌前写东西,吓得笑容僵住,开口道:“你怎么没死啊不是,你没睡啊”李深微微皱眉,觉得他很不成话,停了一会儿才揉揉眉心,说:“我酒量好你别傻站着,来帮我算账,我这会儿脑子乱。”程灵走过来,刚好李深起身让位,他便坐下,看见桌子上堆放了很多纸,全是军费清单之类的东西,便随手抄起钢笔和计算器,哗啦哗哗地核算。旁边李深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他右后侧,膝盖微微蹭着他的大腿外侧。这是两人办公时常有的状态,程灵有些不悦,动了一下身体避开他,嘴里说道:“怕我做假账吗还要来监视我”李深摇头不语,情知程灵在说气话,所以也不计较。程灵将账目核对完毕,眼见夕阳西斜,便起身告辞。李深这次却站起来拦住了他,说道:“不急着回去,吃过晚饭再走吧。”程灵摇头,笑着说:“我爸又该骂我了,说我做了你的副官,整个人也卖给你们李家了。”说罢打开房门要走。李深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反手关上房门,双手用力,猛地将他压在门上,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说:“那就卖给我吧,你开个价。”程灵又惊又怒,瞪圆了眼睛看他,满腔怒火,却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身体微微哆嗦。李深便用拇指不轻不重地按着他的眉心,说道:“今晚留下来。”“你那天是怎么跟我说的”程灵语气森冷地说:“你说过以后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了李深,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折辱我”李深沉默不答,他并非要折辱程灵,而是真心喜欢程灵的身体。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年近六十的人了,不至于像年轻人那样谈情说爱,性欲什么的,从来也都很节制。唯独在程灵这件事上,他有些不能自已。当然这些话是不好对程灵讲的,说了他也不懂。李深心里正盘算着说几句软话,忽然程灵挣开了他,三步两步地爬到了窗台上,两脚蹬在窗台,两手扶着窗户边缘,厉声说道:“李深,你再这样咄咄相逼,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大家索性撕破脸”李深神情不变,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坐在椅子上,摆弄着一只钢笔,说道:“你想跳就跳吧。”反正这里楼层低,摔下去顶多是断胳膊断腿。程灵一向自诩为行为端正、坦荡磊落的男子,今日受此羞辱,倘若真跳下去,同那些寻死觅活的妇人有什么区别他想到这一节,便下了狠心,从窗台上跳回来,抓起旁边的沉木衣架,朝李深扫过去,这一次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李深坐在椅子上,见他杀气凌凌地袭来,并不躲避,抬起胳膊硬生生挨了这一下,反手夺了衣架扔掉,单手扼住他的脖子,直直地压在他身上。他这一招毫无技术含量,泰山压顶似的,全凭蛮力把程灵压在了木质地板上。噗通一声巨响,两具身体交叠着倒下。程灵的脑袋因为有李深的手掌回护,没有伤到,身体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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