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过失,怎么好意思收人家药钱幸好那女娃命大,及时醒了过来。否则明明人没死,却因为我误诊,糊里糊涂地盖棺下了葬,白白耽误一条人命,那我可就罪过大了。”金洪知道,谢贤正自责着呢那个落水的谢家女娃明明已经死了,别说谢贤把了脉仔细瞧过确认过,就说他金洪也是能从面相上断定那女娃断了气的,谁知道没一会儿那女娃竟然自己醒过来了。他打小跟着谢贤,算算也有十年了,谢贤可是谢家这一辈里医术最出众的大夫,万万不可能错诊误诊,这事太蹊跷了不过,那女孩儿确实没死,而且还眨巴着大眼睛,生机勃勃的样子真是神奇。难道他主子行医十多年就折在一个女娃儿上面“哎,大爷,马有失蹄、人有失足,您再顶个儿也不是神仙,难免有个错漏,好在那女孩儿人没事,您也别太自责了。”金洪知道自己这话跟没说一样,但忽然又想起什么,“不过,那个道士也够会揽功劳的,他念咒的时候不和您的说法一样么念的还是什么超度的咒,最后看那女孩儿活了,竟然舔着脸说那女孩儿的命是他施法救回来的,这脸可真够大的,小的当时可真想揍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他还真长的开嘴那帮村民还真信”没办法,女孩儿死而复生着实诡异,谢贤现在还有点想不通。所以,后来那道士揽功扯上什么仙术的时候他竟然无话可说,确实,只有那些道家玄学才解释得通这些事。金洪还在那喋喋不休的骂那道士,猛不丁后脑勺被人砸了一记。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放厥词之前也不关上门,仔细闪了你的舌头,前几天礼部侍郎给圣上参了国师一本,被圣上狠狠打了二十板子,估摸现在还瘫在床上起不来。你比朝廷名臣命硬,侮辱道士不怕小命不保”当今圣上致力于求仙问道,大祁上下没有一个不知道的。大祁历来信道,只是到了当今圣上这一代到了疯魔的程度,道观修了一个又一个,因着举国上下将道士奉为仙人的风气,这年头断了红尘做道士的人是越来越多了。道士不少见,真道士肯定是有的,只是假道士更常见。群臣敢怒不敢言,敢言的都没什么好下场,现在谁还敢对道士不敬啊金洪捂着吃痛的脑袋,对着谢元修呵了呵腰,谄媚笑道,“这不是没外人吗您和大爷疼我,我知道您断不会把我这番子胡话传出去害我吃板子的。嘿嘿,大少爷您这是散心回来了”谢元修也笑了,“嘴巴挺大,该你抗事你又缩回去了。”和金洪逗弄了一番,谢元修才给坐在圈椅上的谢贤行了个礼,“父亲。”谢贤脸色不太好看,问谢元修,“你还和京城有联系”这僻静山村,不和外面传信怎么可能连皇帝发落了大臣这种消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谢元修镇了镇,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唇边是淡淡的笑意,像是定格的面具,万年不变。“回父亲大人,儿子自打和您下了乡,早就和京城断了往来。只不过今儿个在家里配药,发现家里盛丸药的小瓷瓶不够了,所以去了趟镇子里采买了一些。路过茶馆的时候听几个书生议论,一时好奇就停下来窥听了几句。”谢贤脸色稍缓,“嗯”了一声,“外面的事还是少打听为妙,寄情于山水,也正好去去你身上的戾气。医者仁心为本,莫要忘了初衷。”金洪在一旁侍立着擦汗,心想,这哪里是父子,明明是皇帝老子问臣子话,臣子转着心眼应付啊哎,很多事得慢慢来,当真是急不得的。谢贤似乎是累极,匆匆嘱咐了几句就进屋歇着了。谢元修给金洪打了个眼色,两人出来跑到院里,金洪把白天的事一五一十的给谢元修复述了一遍,谢元修挑起了眉毛,“哦还有这等奇事”谢贤的医术谢元修最清楚,谢贤看个疑难杂症都不会弄错,更何况只是溺水人若是还有生息,谢贤是不会断错的。除非,那女娃儿吃了什么奇药欺瞒了脉象,若真是如此,她为何要吃药装死搞这么一遭听金洪的话,这事最大的受益者似乎是那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道士,白得了贤名,难不成是女娃儿和那道士串通好了这么想很多事情可以解释通,但又有哪里不对似的,且看看,有什么把戏日后定能看出个深浅,哪能有天衣无缝的局。果不其然,这道士在碧溪村落了户,还和谢家成了邻居。不过,这不是最讽刺的,最讽刺的是原先门庭若市的谢家门前如今空无一人,反而是那道士在院里支了个摊,整日叨叨叨的把村民们哄得一愣一愣的。谢贤父子搬来碧溪村也不久,对这村子的很多状况还没有摸清楚。以前村里没有大夫,村民们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只能去镇子上瞧病,来回颠簸很不方便,所以村里来了户大夫对老百姓而言是个大大的福音。谢贤父子俩长的都是端秀文雅,举手投足自有一种儒生气质在,待人又和气,收的诊费也便宜,深得村民拥戴。不过,自打谢贤误了诊,村里来了个道士,村民们便又一股脑追捧那道士去了。倒不是大伙觉得谢家父子不好,而是那么多人亲眼见证道士是怎么念咒救人的,医术有用,仙术更有用。既然不喝药就可以治病,谁还会去看大夫自己找罪受呢谢贤很忧心,眉头深锁,虽然笑容依然不变。谢元修整日读书练字,悠闲自在的很。父子俩不急,最急的倒是个下人。金洪很担忧,“咱们的病人都被那臭道士抢走了,我这几日私下打听,这臭道士瞧一次病竟然收五十文钱,还说要卖什么长生不老的仙丹”谢元修眼皮都不抬一下,“你急什么咱们是靠村民的诊费吃饭么既然没出事,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元修。”谢贤蹙眉看了他一眼,“人命关天,乡亲们吃那些仙丹吃坏了身子可不是闹着玩的。”等谢贤走了,谢元修才吩咐金洪,“你既然有余力,想个办法弄瓶仙丹过来,我倒要看看那所谓的仙丹是个什么东西。”作者有话要说:1李白的秋风词,这里借用一下。、前世,不适,串门赵灵的爷爷奶奶都是南京人,两个人年轻时可谓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佳偶。老两口退休后在南京的古玩街开了一家古玩店,专卖一些文房四宝、古旧书籍什么的。两个人都有稳定的退休金,每个月除去吃喝还能有好大一笔结余,之所以开古玩店不为别的,全都是兴趣使然。赵灵的老爸高考后去北京念了大学,又在念书期间认识了她老妈,她老妈是北京人,赵灵老爸权衡再三,毕业后也就留在了北京工作。赵灵是南北方人民共同的结晶,她每年至少要抽出两个月去南京和爷爷奶奶住上一段时间。本来,赵灵一般都是暑假那两个月回南京,其余时间都留在北京,可是实在受不了南京的夏天,后来也就改成了寒假回去了。百姓常说:热在三伏,冷在三九。八月是一年中气温最高的日子,赵灵最是怕热的,二十一世纪有空调电扇这种神奇的发明,她都不能忍受那种天气,更别提是这劳动力生产力倒退好几百年的古代了。赵灵像个死鱼一样躺在床上,午后阳光最是充足,阳光透过木格子窗打进来,赵灵更困了,但是又热的睡不着,失眠的感觉惹得她只想哭。穿越过来也得有十好几天了吧赵灵连日子都懒得数了,晚上被这硬木板床咯的睡不着觉,白天又热的补不了眠,赵灵绷紧的弦很快就要断了,不让她发泄一通,她也就要崩溃了。“桑田。”又是那个女人,赵灵没应声,打算装睡。“桑田呐,先别睡了,起来喝碗绿豆汤再睡。”女人一个劲儿的推搡她,赵灵也不好再装死,只得影后上身,装作睡眼惺忪的模样,嗓子里干巴巴的挤出来一句,“娘您来了啊”叫一个陌生人娘,这感觉还真的挺别扭的。赵灵犹记得自己刚穿越的时候,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这个女人的脸,这个女人见她睁眼又哭又笑又嚎又叫,赵灵都快吓尿了。她自己的亲爸妈都是内敛含蓄的文化人,甚至没听他们高声说过话,而这女人那种激烈的丝毫不加掩饰的情绪差点没把她又吓晕一次。后来她才知道,这女人名叫宋玉,现在是她妈。她现在也不叫赵灵,叫纪桑田。纪桑田,这名真是又俗又难听啊她本来以为“赵灵”这个名已经够常见了,但和“纪桑田”一比,真是委婉又含蓄啊“纪桑田”这名可真是简单粗暴,直白地表达了劳动人民毕生的追求,有地有产才有钱嘛怎么不取名叫“纪发财”呢宋玉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伸着手就朝赵灵过来了。赵灵眼见着那屎黄色的帕子向自己靠近,下意识的想躲,动作却不够敏捷。宋玉拿着那块麻布仔细的给赵灵擦着汗,一边擦汗一边说,“瞧你热的,头发都黏在脸上了。快起来把绿豆汤喝了解解暑气。”说着,便把赵灵扶了起来,端着碗绿豆汤就要喂她。赵灵知道,这绿豆汤不喝宋玉是不会放过她的,忙双手接过来一股脑的把汤灌下去。这哪是绿豆汤啊,哪有豆子啊而且一点都不绿好吗请尊重人家的颜色,这是黄豆汤,这是屎豆汤赵灵喝了这碗古代绿豆汤,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一阵阵的反胃恶心她差点没吐出来。宋玉当她还病着,顺顺她的背,犹豫了一下说道,“哎,这可怎么好呢你这身子总也不好,人虽然活过来了,脑子却不记事了,哪还有这样的事呢整日整日躺在床上,到底哪不舒服呢你到底想吃什么呢这几天家里给你做的都是你平时最爱吃的东西,可是每天都不见你动几筷子,吃不下东西怎么好长此下去,这身子可顶不住。”宋玉一脸忧色,声音弱了下来,“你还记得救你一命的那个赵大师吧他练了一批仙丹,据说是包治百病、延年益寿的,就是有点贵。不过,贵也有贵的道理,那仙丹是给皇上吃的,咱们这些寻常老百姓能有机会见到仙丹啊都是赵大师心眼好。我回头和你爹商量商量,要不把咱家那头牛卖了吧,估摸能换点银子,到时给你买仙丹吃。”赵灵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宋玉这一席话,让赵灵深深意识到了世纪代沟。什么仙丹啊古代有多少皇帝因为吃仙丹吃死了啊什么秦始皇大大啊李世民巨巨啊对了,还有那个谁其实不是被甄嬛害死的,传说四爷也可能是嗑药死的呢赵灵不想死,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虽然穿越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但她不能自暴自弃,她怕死,她惜命。“别别别,娘,您真的别担心我。我是被天热的不想吃东西,其实我真的已经好了,千万别卖牛给我买仙丹啊您要是卖牛给我买仙丹,还不如直接把牛宰了给我炖牛肉吃呢”赵灵做出纯真无邪状,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宋玉,把宋玉都气笑了。宋玉在她头上戳了一下,“你这孩子,说什么混话呢”赵灵本来就是和她开玩笑,打个比方而已,哪敢真的杀牛啊这个时代杀牛犯法的好吗1说起这个时代,赵灵没能从宋玉嘴里套出太多东西,毕竟宋玉也只是个山野妇人,她的世界也就是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赵灵只知道这是什么大祁王朝,估计是什么平行时空神马的。她如今所处乃江南一山村,这山村多是些农民,当然村民也有以别的为营生的。比如纪桑田她爹没法靠地吃饭,所以就常常去镇子上走货,卖一些宋玉自己做的手工艺品;再比如纪桑田隔壁李大嫂那家也是不靠地吃饭的,主要是去村子里的大地主萧家做帮佣。自从宋玉跟赵灵提了仙丹这事,赵灵立刻就觉醒了,她终于意识到一直装病不是个办法,所以也就循序渐进的打起精神来。宋玉和赵灵说过,“你这大病一场,虽是把先前的事情忘了个干净,但性子倒是活泼了不少。”赵灵听的心惊胆战,生怕自己原形毕露了,听这话,原主还是个羞涩内敛的脾气。所以,赵灵现在举手投足能压制自己就压制自己,要是自己撒欢的本来面目被大家看出来,恐怕得以为纪家闺女中邪了。赵灵拿面铜镜照了照,这个纪桑田姑娘的面相生的真算不上好。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可凑在一块也就是个中等之姿,再加之面黄肌瘦,才十岁的孩子脸上都没有什么胶原蛋白,再这么下去,年纪大了非得成个老人干不可。赵灵有些灰心的撂下镜子,审视了一下她住的这间屋子。不看还好,看了更郁闷,甚至有些无话可说。反正,她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杜甫那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意境。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院里大黄的叫声,看来是有人来了。大黄是纪家养的土狗,拴在院子里用来看家的,长的是挺像傻狗的,但是非常的敬业,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想进纪家的陌生人,而且,非常听话。宋玉串门子去了,她爹纪声言又去城里走货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赵灵听见动静匆匆放下镜子,出门一看是个瘦小的老太太站在门口,因为有大黄,所以在院门口不敢进来。“桑田”那个老太太冲她喊道,“你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过来接我进去”赵灵看这老太太挺面熟的,像是在哪见过,只有个浅浅的印象。她穿越过来小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