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罪啊,这一睡就睡到日晒三竿,最后被萧狄亲自从床上耗起来的。“你你一个男人不经我同意进我的房间是不是不太好”桑田虽然是和衣而睡,但是被人从被子里拉出来打的感觉着实不好。萧狄一听这话涨红了脸,“我请了太医给你瞧病,你洗漱洗漱就去吧”太医听了桑田的症状也说是水土不服,只要注意饮食注意休息就无碍了,又说桑田体寒,要注意调理身体云云。“姑娘年纪也不小了,自己得当心着点,要不以后可是个麻烦事儿。”太医说的隐晦,听的桑田云里雾里的,但还是很乖巧的一一应是。萧狄送了太医出去,回来就看桑田趴在桌子上愣神,他无声的在她对面坐下,心里想着该说些什么安慰安慰她,却听她唉声叹气道,“东栾镇是我家,我对东栾镇都水土不服,那我还能适应哪里的水土”她总算明白“天下之大、何以为家”的道理了,其实东栾镇都不是她家,这个时代她没有家爹不疼娘不爱,情郎一去不归,她真是走投无路了,如今还得为纪声言被萧狄这家伙扣住,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她自怜自伤了一会儿,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楚楚可怜,恨不得扛把锄头去院里葬个花要不都对不起自己这番难得的惆怅情怀,可是看萧狄难得露出个像人模样的同情表情看她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多大不了的事啊,别人对她不好,她干嘛要为那些人伤心难过啊滚蛋去吧她得活的更好才行。萧狄这人就是这样,酝酿了一肚子的话说出来的却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另一个版本,“你以后就住这里,我偶尔会回来看看你,你喜欢做什么”桑田听这话怎么就那么别扭呢怎么感觉自己像个二奶似的被包养了啊啊啊作者有话要说:唔,踩上了七夕的末班车大家七夕快乐哟、上街,八卦,逃走萧狄的本意是要让桑田在他的新宅子里安顿下来,再找几个机灵的丫头好好照顾她,虽然他如今整日忙的不见人影,但想到来日方长,所以也不着急对桑田坦露心意。桑田就这么舒舒服服的在萧狄新家住了两三天,府上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她整日过的悠哉悠哉的,可是心里却一点也不踏实。“点珠,萧狄额那个肖副史什么时候回来”桑田对于“萧狄”成了“肖迪”这事还没完全消化,有一肚子话等着问他,可是萧狄就把她放这不管了,又是三天没露面,她真搞不懂他把她留在这里到底什么意思,有什么话畅畅快快说不好么眼前这个看起来亲切和善的小姑娘叫点珠,这几日都是她在照顾桑田的饮食起居。这姑娘十二三岁的年纪,人也机灵,转了转眼珠问桑田,“姑娘可是在家里待着无聊了要不我陪您出去走走”“我还可以出去”她以为自己是被关在这里,却没想到自己还能出去走走。点珠捂着嘴偷偷笑了,“姑娘您这话说的,怎么把自己当犯人了,没人不让您出去呀”桑田有些窘,“你们萧副史不怕我跑了么”点珠这就给桑田拿了帏帽,套在她头上给她系绳子,“您这是说什么话呢,拿自己当什么人了。您想去哪里逛逛您是初来京城吧是去逛逛铺子买点衣裳首饰还是去看戏听书呢其实京城好玩的热闹的多的是呢到了晚上更是热闹,您知道京城的夜市吧有好多好吃的那可是到了四更天都不收摊的,春天的时候岸边垂柳,梨花飘落,到处是红灯高挂,可真是美极了”这个点珠就是个话唠,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不过这性情正好投了桑田的意。被她撺掇的她也有点神往,玩心被撺掇起来眼睛都明亮了,一脸期待的看着点珠。点珠咽了口唾沫,“您回头叫肖副史带您逛逛,珠儿也能顺便沾沾光呀”“是你自己想去玩吧”桑田戴好帽子,又理了理衣襟,心想,萧狄带他去他哪有这么好心。点珠携着桑田上了马车,马车缓慢穿梭于各大胡同中,拐出小巷上了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上。点珠“姑娘”长“姑娘”短的和桑田说个不停,掀了车窗户帘子指着外头,给桑田介绍沿路的风景。她太能说了,桑田听着听着就分神了,最后连眼皮都不抬,摘下帏帽,只觉得困意袭来。“姑娘,您看看那。”点珠也不管桑田迷糊的直点头晃脑,自顾自的说,“那是同德药堂,还是皇商呢这里只卖最好的药材,最好的当然也是最贵的啦据说他们家出了一种叫做玉肤膏的东西,可以让女人青春永驻,宫里的娘娘们都争抢着买呢”“所以说呢,一分钱一分货,贵有贵的道理。同德药堂每一代都能出一个御医,他们家大少爷现在就在太医院当值,据说深受贵妃娘娘信赖呢”马车一个颠簸,桑田瞬间就精神了,不自觉的撩开车帘子往外瞧,“同德药堂”匾额上四个金光闪闪的映入眼帘,药堂门口人来人往,远远望去,看诊的人拍起长龙已经把堂屋塞满了。只听点珠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姑娘啊,我跟您说,他们家谢大少爷据说长的可好看了,可以说是京城一等一的美男子。我估计贵妃娘娘这么信赖他跟他的长相也有关系吧年纪轻轻的就做了院判,大祁历来还没有过呢您也知道,大夫嘛,当然是越看越吃香呢而且啊,谢大夫都二十五了,还没娶亲呢也不知道是为了谁,我估计是贵妃娘娘吃醋,不让他成亲来着哈哈”“诶姑娘您怎么了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您没事吧”桑田放了帘子无力的靠着车厢,胸口微微起伏,抿着唇闭上了眼睛。“姑娘您别吓我啊您不会是又不舒服了吧咱们正好去同德药堂看看病停车停车”点珠看着桑田小脸煞白,呼吸不匀,吓了一跳,以为她又哪里不舒服了。“你敢停”桑田实在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了,用发抖的声音催道,“掉头掉头我要回去”车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停在同德药堂门前不知道怎么办。他和点珠都是肖府分过来的人,点珠在肖府也算得上有脸面的丫头,虽然他们是过来伺候桑田姑娘的,桑田姑娘就算是个主子了,可是没名没分的姑娘说的话倒还真没点珠管用。车夫看似犹豫,实际上已经听了点珠的话了。药堂门口招待的小厮走过来跟车夫道,“ 同德药堂门前不能停车”桑田戴上帏帽、提着裙摆从车上气急败坏的跳下来,撂下一句,“你们不走我自己走”点珠根本拦她不住,不知道这桑田姑娘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发什么疯呢难道真是病了发神经呢点珠跟着追出去,“姑娘桑田姑娘快回来等等我”眼见着桑田越走越远,点珠心道不妙。肖迪虽然没让纪桑田禁足,但也让自己好好守着,言下之意就是不能让人跑了于是,点珠给车夫使了个眼色,示意把人抓回来。车夫也不理那药堂小厮,跳下车就去逮桑田。药堂本来就人来人往,这下子门口出了这遭事就更热闹了,过路行人停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而堂屋里坐堂的谢元修也感到了动静,亲自出门看看究竟。“出什么事了”小厮牵着被废弃的马车对谢元修道,“也不知是谁家把马车停在药堂门口,我叫他停到别处,啥好有个女人从车上逃下来,车夫和另一个丫鬟就跟过去抓她了,八成是个疯子。”谢元修说,“八成是来看诊的病人,四喜,你跟过去看看能不能帮把手。”谢元修在原地等着,没一会儿四喜就带着刚刚马车上那三人回来了。四喜走在最前面,车夫走在最后面,点珠搀着个带帏帽的女子。那戴帏帽的女子迎面走来,看见谢元修的那一刻身形似乎顿住了,点珠又拉扯她一把,她才木头人似的跟着点珠给谢大夫见礼。点珠没想到京城赫赫有名的美男子就站在自己面前,竟然就这么遇上了,还颇有几分激动。谢元修问,“两位姑娘可是来看病若是的话不妨随谢某进屋来。”点珠难掩兴奋,心想谢大夫果然是风姿卓绝,忙道,“是我们家姑娘有些不舒服,前两天因为水土不服难受了好几天,本以为已经好了,谁知道今天气色又特别难看,还得麻烦谢大夫给我们姑娘好好看看。”桑田此时就像个提线木偶,在重逢他的那一刻似乎就丧失了所有思考和行动的能力,点珠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被点珠引着进了药堂,又被她按着坐在椅子上等着谢元修看病。“姑娘,劳烦把手搭在桌子上,方便谢某把脉。姑娘,姑娘”谢元修只觉得眼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真是奇怪,奇怪的他对她倒有一种说不出的好奇。“到底看不看啊快点行吗”后面排队的人见桑田迟迟不肯伸出手腕有些不满,吵吵嚷嚷的。谢元修扫了一眼有些拥挤的药堂,药堂大多是些粗鲁的男人和上了年纪的妇人,眼前女子既然被称为“姑娘”,想必年纪不大,说不定是哪家教养严明的小姐比较讲究精细,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伸出手腕。谢元修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随我来偏间吧”桑田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点珠解释自己对同德药堂的抗拒,不让谢元修看病,今天这关怕是过不了了。进了偏间,桑田总算撩起袖子,露出纤细洁白的手腕。她虽是比十岁时丰腴不少,但相比平常女子而言还是偏瘦的,这么细的胳膊倒让谢元修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他将三根修长手指覆压在桑田手腕上,摸脉时无意用指腹摩挲着桑田冰凉的皮肤,她熟悉的温度就这样通过指尖传来。七年不见,他的样貌轮廓倒未有巨大的变化,只是气质较之从前更加温润儒雅,一双细长的眼睛望向别人时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惯常的温柔。他以前可不是对谁都这样温柔的,那种包容和宠溺曾经都只属于她,可如今和她再也没有关系了。桑田抽噎了两声,谢元修察觉出不对,探究的问她,“姑娘,你怎么了”桑田今日太奇怪了,点珠心想,今天这些事一定得好好和萧狄说说。正在这时,小厮在门外道,“大少爷,温当家来了。”桑田忽然把手缩了回去,起身便走,点珠对谢元修道了两声歉也赶紧追出去。谢元修对车夫道,“你是哪个府的我开几幅方子,抓好药给你们府上送过去。”车夫道谢,又自报家门,谢元修有些惊诧,抬眸反问,“肖副史的宅子”作者有话要说:、对决,故人,落空桑田急急忙忙跑出去,正撞上两个半人高的小子,约莫五六岁的样子,长的白白嫩嫩、玉雪可爱,颇有几分男生女相的味道。这两个小子打打闹闹的进同德药堂,没有想到桑田从里面冲出,没来得及躲开就被桑田撞的一屁股摔在地上。桑田赶紧去扶那两个小子,“对不起对不起,摔疼没有”两个小子倒也不娇气,拍拍屁股就站了起来。回头对一个女人招手道,“娘”这时,一个柔美温婉的美妇人悠悠走来,蹲下身子给这两个小子拍拍身上的尘土,笑着责备道,“和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走路要看前面的路,你们不听,这下子长教训了吗”桑田刚要说“不怪他们,是我的错”时,抬头一看,不禁诧异道,“秋雨”秋雨微微一愣,桑田便将帏帽摘下,秋雨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你你是桑田”“秋雨,怎么还不领着两个孩子进来”还未来得及叙旧,温良玉从药堂走出来,话还没说完,在看见纪桑田的那一刻就哑然了。不论是温良玉还是秋雨脸色都不好看,似乎故人重逢并不是多大的喜事。桑田站起来率先开口,指着两个小子问秋雨道,“这是你儿子”秋雨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温良玉,方才支支吾吾道,“是东哥儿,南哥儿,这这是你姨母”两个孩子乖巧的给桑田问了好,温良玉吩咐身边小厮道,“把东哥儿和南哥儿领进去吧,元修在里面等着了,别误了看病的时辰。”又对秋雨道,“你也跟着进去。”秋雨还想要说什么,但看了温良玉的脸色又不说了,只得对桑田点点头,转身进去了。点珠追出来,看纪桑田和温良玉面对面站着也不说话,有些不明所以。温良玉瞥了点珠一眼,“你是哪个府上的”点珠以为纪桑田又惹了什么事,看眼前公子这衣着气派恐怕不是一般人家,忙赔笑道,“奴婢和我家姑娘是肖府的人,要是有冲撞公子的地方,还请公子见谅。”温良玉负着手,萧狄的事谢元修跟她提过,可是纪桑田在京城的事谢元修可没告诉她,难不成还是瞒着她不成她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的问道,“你竟然也能来京城,呵,几时过来的”温良玉虽对桑田有恩,可温良玉一如往昔的不可一世,这让桑田感到很不爽。她收起刚刚面对谢元修的慌乱不堪,挺直了身板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