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吗”“”千里拿下听诊器眉头蹙起,“上次的例行检查是什么时候。”“上周星期三。”忐忑的千夜一口答到。千里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是了上次的检查还没有任何问题。千里的表情令和也心头一紧,“究竟出什么事了朝露她”“哦没问题。”千里的一句话总算让两个为人父母的放下心来只是下一秒,千里的话再一次让他们把心提起。“有心率不齐现象明天我再给她做个系统的检查。”这一检查就出现了问题。“这里看见没就是这里。”一身白大褂的千里用手中的笔指了指挂在墙壁上的照片,脑颅骨的附近有一个弹珠大小的黑点。“那是什么”“目前不知道看着有点像肿瘤具体的情况还要等报告出来才会知道。”“肿瘤”赤司的眼睛瞬间瞪大然后他笑了,“阿遥你在开玩笑吧朝露还只是个刚出生的孩子。”刚出生的孩子怎么会长肿瘤。“我也希望我是开玩笑。”和也敛了笑沉默不语,千里拍了拍他的肩,“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所以他刚才才没让千夜进来,“你还是想想怎么跟千夜解释吧。”一掌拍掉他放在肩头的手,“还不确定不是吗身为我赤司和也的女儿不可能这么脆弱。”说着大步走开甩门而去。千里无奈地摇头,自欺欺人同样是医学系出身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那个黑点的真实身份。“不过是想安慰自己罢了。”不管是赤司还是他。报告出来的很快那个弹珠大小的黑点被确定为肿瘤,目前尚算稳定但是考虑到朝露太小无法接受手术他们打算把手术推迟。“我可怜的孩子她才刚刚诞生在这个世上而我就要立马失去她了吗”始终无法接受朝露生病的消息千夜每日以泪洗面,家里的气氛一落千丈,但是又不能让家里那些长辈知道所以千夜在外是强颜欢笑在家是愁云惨淡。千夜和赤司的第一次争吵就是这时开始的。一个对她的哭哭啼啼感到不耐一个对他的漠然感到心痛,从未吵过架的两夫妻吵起架来一发不可收拾。也是在那时千夜第一次萌生了离婚的想法。两人的争吵因为朝露的啼哭而停止,爱女心切的千夜抱着女儿声音轻柔地哄着而朝露的哭声却没有要停止的迹象然后她开始咳嗽起来,断断续续地仿佛喘不过气来。赤司顿绝不妙带着朝露飞速赶往医院但还是迟了,那颗被认为良性的肿瘤因为高烧的缘故再一次生长起来。因为它的存在朝露的生命力急剧流失,就像已经被翻转过来的沙漏朝露的生命开始了倒计时。“我不要我要我的孩子我不要她死。朝露我要朝露。”在听到女儿生命无多的千夜陷入的癫狂的状态,“放开我把朝露还给我还给我”声嘶力竭的声音让闻者流泪。“朝露。”挣脱了众人的束缚千夜立马冲到朝露床前,两个月大的她要比其他的孩子小上很多,氧气罩将她的整个脸都遮掉了,看着这样的朝露千夜别说也多心疼。强忍着就要掉下来的眼泪千夜执是朝露的小手,“朝露不怕妈咪在这里妈咪和你一起不会、丢下朝露的”所以求你了千万不要离我而去。也许是听到了千夜的话原本气息微弱的朝露有了动静,眼睫轻颤原本阖着的眼睛颤巍巍的睁开露出底下绚烂如晚霞的红眸,也许是感觉到握着她手的温度她握着千夜纤细的手指咯咯地笑了。很久很久以后,当那天在场的所有人再一次回忆起那天的一幕都会一脸捂着脸笑容绚烂说,“那一天我看到了真正的天使”时间的指针不断向前迈进,窗外的景色由萧索的秋季过度到了白雪皓皓的冬季。原本以为去日无多的朝露也已经五个月大了,身体虽然大病小病不断但至少没有像那次一样在生死线上徘徊。不仅如此,她还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着。“我以为之前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画面现在就活生生的在我眼前。”不管哪次为朝露检查身体千里都要发出一句意味不明的感慨。“什么”“早些年看过一本叫封神演义的小说,里面有个叫哪吒的角色在母亲肚子里呆了三年出生后仅数日就长成了孩童模样。”千里说着眼眸带笑地看着千夜,“不用担心朝露一定会如你所愿的长大成人。”千夜抚摸着朝露毫无血色的脸蛋轻轻扬起嘴角,“朝露”朝露并没有睡熟感觉到人的触碰她睁开了眼睛,当看清眼前的人时她伸长了手臂苍白的脸上挂着梨窝,“妈抱”虽然吐字不是很清晰朝露已经能凭自己的意识讲话了。上天果然是公平的她夺走了朝露的健康却赋予她超凡的学习能力。教过一遍的东西就绝对不会忘记,看见过的东西就会牢牢记住,刚刚才起步学走路的朝露“天才”的称号已经在赤司家传开。然后就在这白雪皓皓的冬季又一个小生命在千夜的肚子里诞生了。“弟弟”小朝露摇头晃脑的念着这个陌生的单词那模样很是可爱。“是的呦弟弟”两手穿过她的腋窝将她抱到大腿上,“一定会是个强壮的弟弟等他长大了让他保护朝露好不好。”“保护”咬着手指小小的朝露还不知道这个词的含义。“是的。”千夜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没关系的,只要弟弟出生露露就会好起来的。”那时的朝露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在说到弟弟的时候没有一点开心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朝露的身体若是接受手术的话随时有失血过多的可能,朝露虽是你们的孩子血型却是极其稀有的孟买型,这个血型在全世界屈指可数。现在我所能想到办法的就是由你们再哺育一个和朝露有着一样血型的孩子,这只是一场赌博而且成功率很低。”虽然事先做好了准备,甚至抽了三人的dna进行比对这场赌博还是他们输了。确实是和朝露一模一样的孩子,一样的发色同样的双眸甚至样子也极为相似可是这孩子却是随了父亲的b型。千夜在瞬间有种希望破灭的感觉,整个人也变得苍白无力。“妈咪。这个就是弟弟吗”口齿清晰吐字圆润的朝露这个只有一岁多的女孩俨然有了四五岁的内在龄。“卡哇伊妈咪我能抱抱他吗”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渴望千夜想拒绝也拒绝不了。“露露还小抱不动弟弟的。”“会的会的”小朝露执着的叫嚷着千夜有些宠溺地揉了揉她细碎的红发,“好不过就只能一小会哦”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千夜把孩子抱到了她跟前,“小心一点。”不过看到那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婴儿朝露却不敢伸手了。“怎么了”“还是不用了。”她摇了摇头,“这么小的弟弟像玻璃一样,我怕摔碎了。”千夜愣了愣然后笑了,“露露的话会是个好姐姐呢。”“诶真的吗”“真的”“那我可以教弟弟读书吗”“可以”“唱歌呢”“可以”“玩游戏呢”“当然可以啊不过这些都得等他长大再说。”“那么弟弟的名字呢”“爸爸已经准备好了,征十郎,赤司征十郎。”“十郎”“不对前面还有个征,征十郎。”“呀达朝露就要叫十郎。”因为征十郎太绕口了,“十郎是我对弟弟的专用称呼”“嗨嗨全部都依你。”真是拿这孩子没办法。所以不管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在这个冬季赤司征十郎出生了。作者有话要说:、颠倒的沙漏第11 山泽家的舞会“叮咚叮咚”楼下的门铃声急促而又有规矩的响着,正在楼上看书的朝露放下书看向门口的方向。“不用担心会有人去开的。”视线一转朝露对上一张饱含笑意的脸。眉头皱起,“和彦叔叔真的没必要这样的。”朝露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在知道朝露身体的真正情况之后井上不顾朝露的反对毅然决然的搬进她的小洋房,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一票的下人和保镖,看着一下子多出来的人朝露甚是苦恼。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回赤司家去,至少还是些熟面孔。赤司在看到房子里多出来的人时也只是短暂的愣了一下,在井上一句“我来照顾小姐”打消了所有的疑虑,毕竟井上黏朝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真不打算告诉他吗”楼下的铃声终于停了看样子是有人开了门,她回过神一瞬不瞬的的看着井上,他口中的他自然是赤司。“要是说的话早就说了。”或者说她根本说不出口。小时候已经承受了生离她怎么忍心让他再承受更为残酷的死别。“也许现在这个状况是最好的。”因为天台的那次吵架朝露和赤司的关系持续僵持中,虽然偶尔还会有交流但那不过是必要的时候。陌生而又疏离这就是他们现在的关系。外面的走廊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清脆的敲门声在她门外响起。“进来。”进来的是赤司,他冲井上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朝露的桌边把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放到她面前。“给你的。”朝露的视线从他脸上下移至桌面,“什么东西谁寄来的”她把礼盒拿起翻来覆去地看了一番没有看到落款,想着可能会放在里面朝露就把礼盒打开了。包装的精致而不失华丽的礼盒里整齐的躺着一件雪白的礼服旁边还有一双镶钻的高跟鞋,在礼服上面放着一封写有朝露名字的信。谁会在这时候送这些东西过来疑惑的朝露展开信纸下一秒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手扶着额头,“遭了完全忘了还有这事”“怎么了怎么了”见她大惊小怪的模样井上也紧张了起来,“出什么事了。”“和彦叔叔我忘了答应朋友今晚要陪他参加舞会。”如果不是山泽把衣服什么的送过来她真的就记不起还有这码子事。她本来是不想答应的,有钱人所谓的宴会往往都是他们玩烧钱游戏的地方。她不喜欢那样的地方。可是山泽的请求她却没法拒绝。“我想不到别人只有来找你了。”山泽那一脸挣扎而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她真的拒绝不了。“山泽白泉”看到信里的落款赤司几不可闻的蹙起眉。“哦山泽家的孩子”听到赤司的话井上笑了起来,“山泽家可是不输给赤司家的大家族他们家的少爷听说也很出色,和小姐可谓是门当户对”“和彦叔叔你说哪里去了。”朝露脸颊微红怒瞪着满口胡言的井上,“我跟小白只是朋友啦。”“都叫小白啦已经这么亲热了吗”“”都说不是那么一回事啦朝露无奈的叹气一回神就对上赤司探寻的目光。“要去吗”她点了点头,“嗯毕竟我已经答应了。”山泽家的宴会是在晚上七点开始,朝露难得的画了妆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这下变得红润起来,身上穿的是山泽送来的白色礼服,脖颈处带着颗鲜艳的红宝石衬得她皮肤更显白皙。朝露很少穿高跟鞋所以她准备好一切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格外的小心,她一出现楼下所有人都呆住了。简直就像神话里的仙女一样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井上,他朝她竖起大拇指,“beautifu”朝露抿着嘴笑了。一瞬间仿佛看到了百合齐齐盛开,看着朝露的目光再无法移开。直到门口有铃声传来。“咦小白你怎么来了。”看到随着下人一起进来的山泽朝露有些吃惊三两步就跑了过去。看到她山泽也有些吃惊,早就猜到她很适合这件礼服没想到会这么合身。朝露很快就站到了他跟前笑容甜美。他推了推眼镜,“我怕你找不到路所以来接你。”“欸小白原来是这么细心的人吗”“你才发现吗”朝露嘿嘿一笑。“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他朝屋内的人行了一个礼,“我一定会将栗花落平安的送回来。”他说的郑重其事井上却有些不怀好意,“不回来也没关系年轻人嘛我懂”“和彦叔叔”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山泽脑后滑下一排黑线,他似乎被误会了什么。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一直沉默不语的赤司身上,他愣了愣嘴角轻轻上扬,嘴巴一张一合竟然是讲起了唇语。赤司看懂了,脸色不由一变。山泽笑着收回目光,手臂曲起对朝露说,“我们走吧,迟到就不好了。”“嗯。”朝露很自然的就挽住了他的手臂然后和井上他们告别。山泽家的宴会是在山泽家那栋占了整个山头的别墅里举行的。一室的金碧辉煌满目奢靡,尽管心里已经有所准备朝露在踏进山泽家大门的时候还是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她甩了甩山泽的手臂,“我可不可以反悔。”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