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下来陪我吧。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再度出现,甚至还用手抹着脸上身上的血,直到十个指头上再也没有干净的地方,这才冷笑着,将沾满鲜血的手伸向霍靳言梦中,霍靳言坠入悬崖般的旋转,额际疼的像是要裂开,伴随着轰的一声爆炸火光他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大口的喘着粗气,本就因喝酒而干疼的嗓子跟空气突然相触,霍靳言剧烈的咳嗽起来。不知就这样过去多久,霍靳言单手抹了把脸上的汗,下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他没开灯,水龙头开到最大,冰凉的水立刻涌了上来,双掌捧着,泼到脸上。腥腻的味道在鼻腔里涌动,模糊灯光里,霍靳言只看到盥洗盆内原本盛着的水竟全部变成了鲜红的血液,微波粼粼里,他看到自己摊开的手心里,也遍布着血连连倒退两步,意外撞到淋浴的开关,哗啦啦的冷水从头浇下,也将幻觉驱散哪里有什么鲜血,不过都是他的梦魇罢了倚靠着墙壁,任由凉水浇透,霍靳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从初醒的茫然到真正的清明。不过就是梦魇而已梁晨曦让开,出乎梁露白意料之外的,竟让她进了门。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里,如同多年前的摆设大抵相同,现在也早已经没有了当时的羡慕与震惊多年前,当她跟他爸爸第一次来时,梁露白就无意间进到过这里,只觉自己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她不自觉的打开梁晨曦的衣柜,里面的衣服就像是动画里公主的一样,她做梦都想要拥有。所以,她不自觉的将本属于梁晨曦的裙子穿在身上,只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怎么那么好看随意拿起梳妆台上的唇彩抹在唇上,莹莹亮亮的,令她忍不住的将刚才抹过的唇彩放进自己口袋里,可就在这时,梁晨曦却推开了门回忆到这里,梁露白看向梁晨曦的眼神,多了几份嫉妒与怨恨。“你从出生就能够拥有这些东西,不费吹灰之力,可我只有在拼命努力追赶后,才能够得着你,这个世界还真是残酷”梁露白笑着,意有所指的开口。“不是这个世界太残酷,而是你想的太多,能力却不足”梁晨曦冷漠回应,梁露白的笑僵硬了下,又是这副模样,又是这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就像是那天看到自己口袋里她的唇彩时,冷冷的说了句,送你了她根本就不需要她的怜悯,她又何必故作大方所以那天,她狠狠的将唇彩扔到了地上,用着挑衅的眼神看着她梁露白原本以为梁晨曦是个随她怎么捏的软柿子,只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她冰冷冷的,穿着白色的裙子,如同是个没有感情的瓷娃娃般。可是,就在唇彩落地的瞬间,瓷娃娃的开关被打开了,她噙着冷冷的笑,学着她的样子,将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都朝她狠狠砸去,霹雳乓啷的声响引来楼下的人。谈安辰冲出来将梁晨曦抱在怀里,看也没看自己一眼,从那天开始,梁露白便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属于梁晨曦的一切都抢进自己的手里尽管在公司的事情上吃了亏,尽管在别的地方讨不着好,可当年她成功的抢了梁晨曦的留学机会,她现在也成功的吸引了安辰的全部注意。在谈安辰的问题上,梁晨曦就算再怎么强势,她还是输了“不要老说那些没用的,你看看我的脚,你踢的那么重,安辰心疼坏了,还帮我亲自用药酒推淤,晨曦姐,我看你也怪可怜的,被安辰误会的滋味不好受吧以前他的眼里可只有你,可是晨曦姐又怎么能够明白,同病相怜的滋味呢”梁露白笑得璀璨,梁晨曦闻言却只是用着嘲讽的眼神看向她。而门外,谈安辰倚靠着墙壁,安静的听着,并没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存在。梁露白一声接一声的嘲讽传进他耳中,谈安辰的脸上并未有任何受骗的冲击,就像是早知道似的,深沉的眸底蕴着复杂的光,期盼听到梁晨曦的回应,又害怕听到。片刻,转身又朝着不远处自己的房间走去“梁露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跟当初那个偷穿我衣服,偷拿我唇彩的女孩,有什么区别”梁露白笑得实在太外放,以至于梁晨曦冷冷一句,就令她僵硬,甚至有收不回来的趋势“自卑,是深埋在你骨子里的病,什么药,都救不了你梁晨曦双手环胸,不凑巧的是,梁露白虽然将自己当成是敌人这么多年,却对她是一知半解的,她越是往自己跟前凑,自己就越是要压的她抬不起头来可偏偏就是有人喜欢犯贱,她也没有办法“呵呵呵呵呵真好笑,我可是留学回来,哪里有什么自卑,我不知道比当年和我一起的同学厉害多少。太晚了,我要回去睡了,晨曦姐,我就静待着,你怎样能够令梁氏渡过难关”梁露白咬牙切齿,脸上却还带着甜美的笑翌日,梁氏总裁室。梁晨曦抚着额角,接连已经灌下了三杯黑咖啡。商场如战场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昨天你笑看风云,今日兴许就已跌入泥云。今天刚上班,电视上就在播报新闻,头版头条赫然就有有关恶意收购的消息。而一向站在s市商圈不败之巅的霍氏,这次却被点名,被恶意收购的名单最初只是在网络上散播开来,一开始转发几十条,甚至连霍氏的公关部分都没有注意到网络的动向。伴随着今日新闻的播出,原本网上极少点击的恶意收购名单却以几万几十万的速度迅速被转发开来,公司大大小小,遍布各个行业。期间更有传闻说霍方淮将商业间谍穿插进敌对公司,所以当他决定恶意收购时,才能够那么如鱼得水,不论这件事情是真是假,都重新燃起大家对霍方淮以及霍氏的热情。梁晨曦有些头疼,昨晚洗完澡直接出去吹了风,早晨起来就没什么精神。叩叩叩,总裁室门口传来敲门声,梁晨曦应了声,门从外面被推开。紧接着淡淡的花香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而秘书手捧着一大束的黄玫瑰走了进来。或许是因为枝数太多了,她抱着的感觉有些费力,可脸上堆满了笑意。“梁小姐,这是楼下刚刚签收的,指明要送给你的不知道是谁惹到您了,这么大手笔”秘书边说着,边将黄玫瑰放到茶几上,数一数少说得有个上百枝。梁晨曦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谁无缘无故的会送这么大束黄玫瑰来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黄玫瑰的花语是道歉不知为何,梁晨曦的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霍靳言的脸,难道他是想要用这束玫瑰为昨晚的事情这样的想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起来,秘书见她神色不太对,也不再打趣。“你把这黄玫瑰分下去,每个桌子上一枝。”梁晨曦看着黄玫瑰就来气,回想起昨晚那个意外的吻,她的头又开始疼了“梁小姐”秘书还想说什么,但被梁晨曦凉凉眼神一扫,彻底没了声音。“我知道了。”抱着那大束的黄玫瑰,秘书就这样离开了。梁晨曦面朝落地窗站着,纤细的小腿被玻璃丝袜包裹着,更显无暇。放在耳边的手机嘟嘟响着,隐约能够屏幕上跳跃着霍靳言三个字,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没人接,就在梁晨曦想要挂断电话的时,电话却咔的一声自那头被接起。她的心颤了下,很快又恢复正常。“霍靳言,能不能不要玩这么无聊的游戏你送那把黄玫瑰来是什么意思”梁晨曦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满。电话那端沉默了不短的时间,就连梁晨曦以为是电话信号故障的时候,霍靳言终于说话了。“什么,黄玫瑰”他刚一出声,梁晨曦就惊了下,与昨天他的声音相比,这如同磨砂纸般沙哑的声响,着实算不上多么的好听“你是在装傻吗今天早晨送到我公司的黄玫瑰难道不是你送的”梁晨曦突然反应过来,难道那黄玫瑰真的不是霍靳言送的霍靳言又是片刻没说话,有闷哼声传来,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能不能麻烦你”又是过了好一会儿,霍靳言的声音才再度传来,梁晨曦心里虽有疑惑,但还是应了声。“帮我从你车上找找我的皮夹,它好像不见了。”“”这次,换成是梁晨曦选择了沉默梁晨曦果然在车内的夹缝里找到了霍靳言的钱夹,黑色很像是他的风格。她忍不住在车内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孽缘,就连钱包都会掉在她车内扭动车钥匙,梁晨曦与刚刚从外面回到公司的谈安辰擦肩而过梁晨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酒店,拿着他的钱夹直接上了电梯,按照昨晚的记忆找到了房间。快速的摁着门铃,过了有一阵,门从里面被打开。“霍靳言,你的”梁晨曦的话音戛然而止,看着站在门口的霍靳言,半响没说出话来。霍靳言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泡过似的,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他这样,不难受吗“你怎么了”尽管知道自己不应该问那么多,但梁晨曦还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想要将手里的钱夹递给他,却因为没跟他对好,啪的一声钱夹掉在了地上。钱夹啪的一声分开,里面的照片映入到梁晨曦的眼底。那是霍靳言同可泫,两人看起来都还很年轻,霍靳言甚至还带着几许的笑意,与现如今保持着的面无表情形成最鲜明的对比。梁晨曦正想着,霍靳言已经弯腰将钱夹拾起,啪的一声阖上。“我叫服务生,买套新衣服来。”梁晨曦迟疑了下,转身进了房间里,用着室内电话拨打前台号码,很快就已经将事情都安排好。挂上电话,梁晨曦只觉得室内光线怎么那么昏暗,仔细一看,原来是厚实的窗帘还没有拉开,索性将窗帘向着两边拉开,只听到刷的一声,极好的阳光伴随着四散开来的灰尘飘飘洒洒的落进房间内。光线来的突然,霍靳言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站在被光染成镀金色尘埃内的梁晨曦背对着霍靳言,他就那样看着她纤瘦背影,看她伸手将窗户打开,有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将屋内的浊气驱散。做完这一切,梁晨曦这才转过身来,却见霍靳言望着自己一直没说话,蹙了下眉。“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梁晨曦试探性的开口,如果他不记得当然最好,如果他记得霍靳言脸上本来就没有什么表情,梁晨曦更是没法在他脸上获得些有利信息。“不记得。”他很直接的回答,梁晨曦暗暗松了口气,却并未发现刚才那幕被霍靳言已收入眼底,眸底划过暗芒。恰好在这时,侍者已经将衣服买了回来,霍靳言拿着衣服直接进了衣帽间。很快,霍靳言换好了衣服从衣帽间出来,已经与刚才梁晨曦见他时是不同的状态。“你早晨打电话说什么黄玫瑰”说这话时,霍靳言正将黑衬衫的袖口挽起,声音略沉。“没什么,我弄错了。”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真的不知情,梁晨曦转了口,看了眼腕表,她已经出来半个小时,也该回去了。“钱夹已经给你,我送你去昨天的餐厅门口取车。”梁晨曦别开视线,刻意与霍靳言透视过来的目光避开,想要离开,却被他挡住去路。她往左走,霍靳言挡在左边,她往右走,霍靳言挡在右边。“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耐心尽失,抬起头来面色不悦的与他对视。换好衣服的霍靳言身上竟依旧残存着那种木香的味道,只见他闻言弯下高大的身形,渐渐用暗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着,那种近乎于危险的距离令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