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因流血不畅而胀疼,最后一丝的容忍也烟消云散。“谈安辰,别忘了你现在已经算是我半个妹夫”她的冷嘲热讽就像是钢针一样刺穿谈安辰大脑,他眼神阴霾的转过头来看着她,视线从她嫣红的唇缓缓下移到脖颈处的红痕,额际的青筋突突跳动着,似乎只要在来个引信,所有的一切,都会彻底被点燃。“原来用钱就可以买到你的吻梁晨曦,你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谈安辰口不择言的开口,梁晨曦不可置信,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夜色下,精致五官冷静而迷人。说出口的瞬间,谈安辰就后悔了,梁晨曦干净的眼瞳看着他,随后将视线落到依旧被眼前这个男人禁锢着的手腕处,几乎是瞬间,谈安辰松开了手“谈安辰,我跟谁想做什么事情不需要跟你报备,你只要管好梁露白,至于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梁晨曦的声音很冷,从以前到现在,她从未用这样的态度来面对他。“晨曦,我不是那个”意思二字还未说出口,她讽刺的眼神扫了过来,谈安辰噤声。“不是什么不是说我廉价若真的说起廉价来,谁又能比的过你真算起来,你又比我高贵多少”梁晨曦的话里布满了刺,眼睛如幽井般漆黑,似乎能够看透人心底最晦暗的角落。梁晨曦握紧手中的认证书,边沿的棱角刺的她掌心一阵生疼,可也是这疼,令她无比清醒的面对眼前这个男人,过去的种种从今夜开始她都不会再提了人和人的缘分,只有一段,恐怕,她和谈安辰的,只能到这里了缓慢的向前走去,擦身而过的瞬间,梁晨曦的脚步再度停下来。“梁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谈安辰你就好好握着,别弄丢了”讽刺的笑声随风递送进谈安辰的耳中,他的瞳孔有瞬间收缩,本想开口解释,最终却什么都没再说翻来覆去,直到天际放白,梁晨曦才渐渐睡去。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耳边隐约听到楼下传来嘈杂的声响,本想起chuang,可身子却有些沉,又是周休的日子,索性就继续的躺在上睡了过去。自从她接管梁氏开始,从未有一天放松过紧绷神经,好像也有许多年没赖过了。将脸埋在枕头内,不知又睡了多久,却突然觉察到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就连呼吸声都这么靠近,心里头冷不丁打了个颤,梁晨曦睁开眼睛却见一双漂亮的眼睛就这样盯着自己,黑白分明却又莹亮着,见她醒了,腼腆一笑。竟然是霍景睿梁晨曦猛地坐起身来,她看着站在自己边的霍景睿,眼神有些茫,半响才找回自己声音。“景睿,你怎么会在这里”梁晨曦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小东西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过是睡了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晨曦姐姐,爸爸在楼下,我想来看看姐姐住的地方所以就冒昧的进来打扰了。”霍景睿以为梁晨曦不高兴了,赶忙开口,就连措辞都挑的尽量老成些。爸爸在楼下小景睿说的是霍靳言“你爸爸来做什么他现在在楼下那有没有为难你们”梁晨曦想也没想的掀被下chuang,刚想把睡衣换下,却想起霍景睿还站在一旁。转过头看着他,却见那个小绅士似的小人儿将脸别过去,耳根却红了大片。“姐姐我在门口等你。”霍景睿说着,迈着短腿离开了房间。梁晨曦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以后要稍微注意一些,毕竟景睿已经七岁了,有自己的想法。这样的想着,她随手从衣柜里找了件衣服穿好,简单洗漱了下,这才出了门气氛,出乎梁晨曦意料之外的平和。霍靳言的身边有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昨天的疲态相比,今日的他明显好了很多。湛清的胡渣刮的干干净净,他本就生着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俊颜,就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会让人感觉突兀,仿佛他本就应该如此般。见到她和景睿下楼来,霍靳言的眸底划过轻松,与梁晨曦对视的瞬间,手指松了松。沈烟雨就坐在他对面,面容寡淡的喝着茶,看也不看他送来的那些东西。梁露白与谈安辰也在,而梁露白的视线时不时落在霍靳言的身上,似乎是在打量他。“本应该早些来的,有准备不周的地方还希望阿姨你见谅。”霍靳言低沉开口,似乎并未感受到周遭气氛因着梁晨曦的出现而诡异的涌动。沈烟雨拿茶盖拨着浮于水面的茶叶,没有接话,霍靳言也不恼,只是那样坐着。“我们梁家虽然不像霍家那样财大气粗,但这些东西我们家也不缺,你拿回去吧。”她终于开了口,连半分面子也不给霍靳言,谈安辰的眸底划过意料之中的讽刺,梁晨曦看在眼里,突然拉着霍景睿的手靠着霍靳言坐了下来。撕破了平和的假象,沈烟雨的眼底都透着冷,那表情仿佛在说她根本就看不上霍靳言。就算他是霍家长子,就算他掌控霍氏,就算他财力雄厚但这对于沈烟雨来说,都不算是什么,她的女儿,不能受半分委屈,她的婚姻,一定不能像自己这样梁晨曦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不知道霍靳言为何愿意坐在这里受这份或许他从出生就没有受过的屈辱,就算是他三十四了,就算是他未婚有个孩子,s市里的名媛多的是上杆子要嫁给他的,可他偏偏却钦点了自己,以着一种令她万众瞩目毫无任何退缩可能的方式,强迫她站在他身边,这到底是为什么她很有自知之明,外面对自己的诸多传言她也有所耳闻,说她凶悍的,说她强势的,说她刻薄的等等,反正优点没几个,缺点全都被他们给说完了。霍靳言在决定娶她之前,难道就没有去听听别人怎么说她的吗“东西既然送了,我也不会拿出去,阿姨想要丢还是想要扔,同我已经没有关系。”霍靳言的声音无波无澜,仿佛并未感觉到沈烟雨的排斥。梁露白见此情形心里一紧,其实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睡醒下了楼就见霍靳言同沈烟雨已经坐在了那里,找了个借口留下,就是想要凑凑热闹,只是心里自然还有些别的打算。“烟雨阿姨,霍先生对晨曦姐这么情深意重的,何尝不是晨曦姐幸运,更何况我同安辰订婚的日子也快到了,到时候与晨曦姐同霍先生的一起操办,不是双喜临门吗”梁露白浅笑出声,手挽着谈安辰,眼神却若有似无的落在霍靳言身上。岂料,就在下个瞬间,霍靳言竟看向她,梁露白心里咯噔一下,随后心律微微失衡。“若能娶她,不是她幸运,而是我幸运。”霍靳言说完这句,全场无人在开口。梁晨曦看不懂他,是真的看不懂,他明明知道自己并不爱他,无爱的婚姻,又何尝有幸运之说眼神落在梁露白蓦然绯红的脸上,尽管她掩饰的很好,可还是被她瞧出几许端倪。冷笑一声,梁晨曦却突然伸出手落进霍靳言的掌心里,那小巧的手骨与男人的大掌形成鲜明对比,雪白与麦色肌肤相互辉映。一时间,就连霍靳言的动作都有些微滞。“所以,晨曦姐姐要当我的妈妈是吗”突然,霍景睿的声音穿插进来,很稚嫩。梁晨曦刚才本是想要印证自己对梁露白的观察,此时听到霍景睿的声音尴尬的想要收回手,可谁知霍靳言却比她更快一步的握紧了大掌,呈现十指紧扣的姿势,落在他大腿之上。沈烟雨的目光却落在了那个孩子的脸上,似乎是在透过他看什么人似的,宁姨站在她不远处,也随着沈烟雨的视线望去。霍景睿今天穿的是小西装,唇红齿白的模样讨喜极了,这样的小孩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终究不会无动于衷,更何况沈烟雨的心并不是铁铸的。“听说后妈会打人,还不给饭吃,是真的吗”霍景睿偏着头模样懵懂的看着沈烟雨,不知何时他已经在沈烟雨的旁边坐下。“嗯,是真的。”沈烟雨有心想要吓唬他,却又伸出手来摸了摸小景睿的头。“所以晨曦姐姐会打我,不给我饭吃吗”霍景睿谁都没看,只靠在沈烟雨的身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她,叫人说不出丝毫的假话来。梁晨曦心里一紧,自己在霍景睿的心里就留下这样的印象如是想着,心里倒有些难过。“当然不会。”跟小孩说话时,沈烟雨没了任何同霍靳言说话时的冷讽。“那我喜欢晨曦姐姐,我想要晨曦姐姐同我爸爸在一起,我想要叫晨曦姐姐妈妈奶奶,你能收下这些东西吗景睿以后会买好多好多东西来给奶奶的”霍景睿抱着沈烟雨的手臂,童稚的声音很轻细,梁晨曦下意识的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霍靳言,他看也没看自己,可掌心里却突然传来搔刮的感觉。他他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扣自己的掌心并且还那么气定神闲,老神在在的如果不是手心里的感觉太过明显,就连梁晨曦自己都会认为那不过是自己没睡醒的错觉。沈烟雨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小萝卜头会有如此神来一笔,不会虐待他的话是自己说的,现在他这样抱着自己手臂撒娇,着实令她有些无奈。“算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去打算,宁姨,给这孩子鲜榨个果汁,我先上楼了。”沈烟雨说完,倒真的站起身向着楼上的方向走去。宁姨转身进了厨房,认真的打起了果汁,不一会儿就端了出来放在霍景睿的面前。梁晨曦很惊讶,那天的耳光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着,没想到今日的沈烟雨却在霍景睿简单几句里上了楼,侧头看着霍靳言,所以他是故意带景睿来这里的霍景睿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喝着鲜榨的果汁,不忘懂事的对宁姨说句谢谢,模样天真无邪。梁晨曦试图从霍靳言的掌心内抽回自己的手,一连尝试了两三次都无法撼动他,刚想要说话,对面的梁露白却已经出了声。“霍先生对晨曦姐这么情深意重,真的很令人羡慕,可是我也舍不得令晨曦姐受委屈,倒是想要问问霍先生,若是真的想要娶晨曦姐,这个孩子的母亲,总要有所交代吧”梁露白试图想要为自己寻找存在感,却不曾想到一开口就踏入了霍靳言的禁区,梁晨曦却是领教过的,冷笑的看着梁露白。“不知道露白你什么时候跟我关系这么好了,甚至连我的终身大事都这么关心”梁晨曦话音刚一落下,梁露白的脸色便刷白起来,将头靠在谈安辰的脖颈处,眼眶有些红。“怎么我不过说了事实你哭什么别人看到还以为我又欺负你了,不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也不是一次两次,我都已经习惯了。”梁露白越是如此,梁晨曦笑得就越是清甜。“晨曦姐真爱开玩笑”梁露白讪讪开口,本已经红了的眼眶也因着她说的话而恢复。“有些事情我是应该给个交代,但并不是对你,而你也没有那个资格承受我的交代”霍靳言表情不变,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噎人,梁晨曦是见识过他不动声色将人气死的功夫的,往常这一招只用在自己身上,现在看到梁露白闻言脸色青白交错的模样,低着头掩掉嘴角的笑意。虽然平日里的霍靳言面无表情,看着不好接近,其实真正了解起来,也不像是外表那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可这并不代表他不危险,从他最近处理事情的手段来看,梁晨曦就已经明白,平日里的霍靳言看起来像是睡着的猛兽,可事实上,只要是猛兽便有着凶残的本质。他会在不动声色之间将一切收纳眼底,也会在旁人无警觉的时候狠狠咬住猎物,明明是那么危险的人物,在她面前,却收起利爪,收起锐齿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她能够驾驭的了的吗梁晨曦有瞬间的晃神,答案,她真的不知道“吃水果,大家吃水果。”郭斐修从厨房走了出来,系着围裙,与那张温儒的脸却丝毫没有任何的违和感,水果切的大小块正好,看样子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霍靳言的眼睛落在郭斐修的身上,随后又看向不远处大幅的婚纱照,不动声色,可梁晨曦从他的眼神里分明看出,他似乎敏感察觉了什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