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轻描淡写的说着,并不因为这是自己的婚事而着急。“我做事从来都有准备,没想到结婚却这么仓促,不过一回生两回熟”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梁晨曦抿了下唇,眼角余光落在开车的霍靳言身上。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松了口气,可下个瞬间,霍靳言却单手落在她手背上,略带凉意的掌心与她皮肤温度相融合在一起,梁晨曦心里一紧,紧接着却听到他的声音响起。“别紧张,交给我。”最简简单单的六个字,梁晨曦侧头看向他,他的声线很好听,令她从早晨开始便起起伏伏的心瞬间平静下来。这种感觉实在很微妙,从开始掌管梁氏起,梁晨曦凡事都亲力亲为,能够信任的人太少,意外状况太多,可现在,当霍靳言说出那六个字时,她只觉得自己紧张的情绪烟消云散。霍靳言这个人,平时不言不语的,却依旧能给人带来安全感,把事情交给他,梁晨曦是放心的。这样想着,她的视线落到罩在自己手背的大掌上,男人骨骼与女人的不同之处在此时无形彰显,麦色肌肤的手掌,牢牢的包覆住。“谁说我紧张了,我的意思就是我下一个一定找的比你更好”梁晨曦别过脸,额上昨天被沈烟雨打伤的红已经消退的完全看不见。“那我拭目以待”霍靳言冷淡出声,深谙的瞳孔内一闪而过名为危险的情绪梁晨曦进门时,梁露白红着脸站在沈烟雨的身边,见她进门,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不过很快便聪明的掩饰掉。跟昨天的面色苍白相比,此时的沈烟雨脸色好看了些,或许是昨天发生的那事她心里的怒气还未曾消退,见梁晨曦进门,表情冷冷淡淡的。“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一整晚都没有回来”谈安辰温润声音响起。“是啊晨曦姐,昨天在车库我看到霍大少的车了,你开着他的车回来的”梁露白柔柔开口,眼角眉梢带着喜色,昨天她就看到梁晨曦开着那辆黑色豪车回来,没过多久又开着那辆车离开了,然后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过。听到梁露白这么说,沈烟雨蹙着眉将视线落在梁晨曦的身上。“昨晚我和霍靳言在一起,怎么,你有意见么现在他还在外面等我,需不需要进来跟你打声招呼”梁晨曦讽笑看着添油加醋的梁露白,却在眸光瞥向梁露白手腕处的玉镯时,脸色倏然一冷,那冷意令原本气氛还算是融洽的氛围一下子被打破。“晨曦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梁露白语调柔柔,似乎谁给了她委屈似的。却见梁晨曦沉冷着脸色缓步向着她走来,梁露白原本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凝滞,心里突突的跳动着,那张五官精致的脸很快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这镯子,是我的”梁晨曦语调森冷,目光锐利。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穿而来,尤其是被梁晨曦盯着的瞬间,那种冷意更是无所遁形。梁露白强打起精神,就连腕间的玉镯都沉甸甸了起来,梁晨曦的眼神,令她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虽然早就知道梁晨曦的老虎须不能碰,可昨天她溜进她房间后,看到这个玉镯实在是爱不释手,索性也就真的戴在了自己手上。“阿姨都说送给我了,姐姐你让给我吧”梁露白笑得无辜,一早她便戴着镯子去了沈烟雨那里,不过是撒了个娇,这镯子便到手了。“让给你你算是什么东西,让给你”梁晨曦慑人眼眸落在她脸上,丝毫不给梁露白面子的开口,不仅梁露白听了脸色煞白,就连沈烟雨也跟着不满起来。“晨曦,怎么说话的”沈烟雨的话并未令梁晨曦的态度有任何好转,反而更是变本加厉“我不过才没回来,我屋里的东西倒是成了你的,以后我若是结了婚,你是不是也要把我的丈夫抢到手梁露白,你怎么就那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怒极反笑,梁晨曦笑颜如花,明眸皓齿间,却自有利刃夹杂其中,似乎只等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梁晨曦,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太难听了吗”一直没再开口的谈安辰冷斥出声。梁晨曦许久没说话,只是微眯起明眸看着他,梁露白已经低头开始啜泣起来,沈烟雨面带怒意,郭斐修依旧像是往常那样保持事不关己的模样,唯有自己是站在这些人的对立面的,她如同孤岛,被这里的所有人孤立在外。“我说话难听不问便取就是偷,梁露白偷了我的东西,怎么好像反倒弄的我的不是”梁晨曦笑着开口,在这世上,偷东西的却比苦主还要委屈,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晨曦姐你别生气,我马上给脱下来”梁露白心里虽有不舍,但却依旧作势咬牙要将玉镯从腕间褪下来,表情如黛玉葬花般凄楚迷离。“慢着,谁说你摘下来我还会要”梁晨曦的声音很温柔,脸上依旧挂着笑,却叫人分毫看不透她眼底的情绪是什么意思。梁露白正揣摩着她的意思,戴了玉镯的手腕却被冰凉的细指给握住,她不过是恍惚的功夫,梁晨曦已经走到她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你以为,我会捡别人剩下的吗”她这话说的轻淡,却寒意十足,梁露白的心里刚刚打了个寒颤,还未反应过来,整个手就被她桎梏着朝墙面上撞去,只听到啪的一声,玉镯碎成两半,从她腕间滑落到地上,翠绿通透的玉镯再度碎成几节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甚至不给人以反应的机会,梁露白只觉腕间一痛,贪心霸占来的镯子就已经碎的彻底,再也拼接不起来。做完这动作,梁晨曦拍了拍自己的手,仿佛那上面有灰尘似的,笑意渐渐收敛,眼底的寒气也同样消失无痕。“这玉镯,碎的真好看。”梁晨曦淡淡一句,梁露白心底一抽,心里更是怨恨四溢。“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眼里还有没有我”沈烟雨看也不看地上玉镯,保养极好的脸上透着疏离与冷漠。“那母亲的眼里就有我这个女儿了”梁晨曦缓缓回头,声音同样的冷漠疏离,话音落下,她朝着二楼自己的房间走去,只是很快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着依旧呆滞站在原处的梁露白,眼底是意味不明的深沉。“看来以后我出门,要记得锁门,否则万一再有人趁我不在,翻箱倒柜的,我是真不会客气”这话明里暗里皆是威胁,梁露白面色一青,没再开口梁晨曦将身份证明所有的资料都整理好装在一个袋子里,刚才在楼下她耽误了不少时间,不知霍靳言有没有等的着急,这样想着,敲门声从外面响起,随后门被推开,谈安辰走了进来。见是他,梁晨曦手里的动作有些顿住,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怎么觉得我刚才很不给梁露白面子你不是早应该习惯了吗”既然已经背道而驰,梁晨曦也索性不再伪装,将话挑明白了说。刚进房间,梁晨曦便看到梳妆台的抽屉有被拉开的痕迹,她暂且还没看里面少了些什么,谈安辰竟就自动送上门来了,这样想着,梁晨曦嘴角勾起了讽刺的笑。“霍靳言在外面等着你昨晚你是与他一起”或许梁晨曦怎么都没有想到,谈安辰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这跟你没有关系”梁晨曦的声音很淡,面对着谈安辰,从未有过的冷淡疏离在两人间流淌着,也从未有这么一瞬间,谈安辰的心会慌成这样。那是一种越发不受控制的失去,以前不论如何争吵梁晨曦单方面的冷战,也从来不曾像是现在这样过的淡然无痕,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眼底再也没有了波动。“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已经答应嫁给霍靳言,就算我们两个人昨晚在一起,那又如何”梁晨曦的精致面容似乎笼上了层霜,他们两个人,不论过去的感情多好,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些过去的情谊皆是化作过往云烟,从手缝间悄悄溜走,再也遍寻不到任何痕迹。谈安辰凝视着她白希漂亮的轮廓,这是他从小看起来的人儿,当时被叔叔领回梁家,她还不曾出生,一转眼,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应该祝福你不是吗就像是你祝福我一样。”谈安辰说这话时,眸光明明暗暗。“随便你,无所谓了。”梁晨曦握紧手中文件,事到如今,祝福也好,不祝福也罢,对于她来说,真的无所谓了“还有事么没事的话我也要离开了。”话语里很明显逐客令的意思,谈安辰不是听不懂,他就那样看着梁晨曦,久到梁晨曦都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刚想要开口,谈安辰却转身离开,背影落寞。梁晨曦就这样看着,只是很快却又收敛起了所有的情绪,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决定结束掉一切,那她就不会再找任何借口。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停在原地裹足不前,只会让自己失去尊严的狼狈“不过是个玉镯而已,你不该那么大动肝火”只是谈安辰走到门口时,声音再度传来,梁晨曦闻言是真的笑出了声,只是个玉镯而已他们又怎会知道这个玉镯的来历自己与霍方淮被绑架时,自己在被绑匪威胁时,他们无人知晓,霍靳言送给她这个玉镯,不过就是为了遮掩伤口用的,可他又怎会知道,其实不用遮,这些所谓的家人也不会知道。因为,没有人是真正关心她的推开雕花铁门,梁晨曦如她所说,在离开前将自己的房门上了锁。说起来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就连在自己家,她都找不到所谓的安全感,甚至就连根霍靳言在一起时,都要来的轻松自在些。霍靳言倚靠着车身站在那,安静的抽着烟,见她拿着文件袋出来,将烟熄灭。“等很久了么回家发生了些事。”梁晨曦似是而非的说着,解释了又像是没解释。“上车,我先送你去公司,可泫晚上说要请你吃饭。”霍靳言声线沉稳,梁晨曦丝毫感觉不到他带给自己的压力,明明是压迫感那么强的一个男人。她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将玉镯的事情告诉他,毕竟那是他送的。上了车,梁晨曦心不在焉的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就连霍靳言时不时透过眼角余光注视她都不曾发现。“在想什么”十字路口红灯亮起时,霍靳言终于开了口。“再想你送我的玉镯”梁晨曦没有防备,下意识的开口,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侧头看着他的脸,霍靳言也同样在看她,眼神里似有疑惑。“就是上次你送我遮住手上伤疤的玉镯,我本来想要抽个时间还给你的,可是刚才”简单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他叙述了一遍,上次宴会既然他连梁露白都请了,想必也已经知道她家里的那些事情。“所以对不起,我当时把玉镯打碎了”梁晨曦观察着他的眼神,她有些吃不准霍靳言的情绪,就像是上次她把买衣服的钱还给他,虽然他什么话也没说,但很明显是不高兴了。霍靳言没有说话,恰好红灯灭了,他稳握方向盘,视线向前。“这件事情,你做的不够好。”许久,他的声音传来。梁晨曦想要出声反驳,但事实上,的确是她太过于冲动,明明有更好的方法来解决的,可她只图了一时痛快。“就像是上次在演播厅在演播厅,掐住姚薇脖颈。”霍靳言再度出声,旧事重提,这些事情落人话柄,旁人若是知道了,会说梁晨曦恃强凌弱。梁晨曦心里突然有些发闷,带着嘲讽语调的朝他出声。“所以说你是让我以后碰到这种事情忍下来”梁氏的标志已经映入眼底,很快梁氏集团就要到了,梁晨曦将视线别向窗外,她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如果霍靳言那么在意旁人的目光,就索性不要娶她好了霍靳言就像是没有注意到她在生闷气,冷峻坚毅的五官没有任何起伏,远远望去,就如同是一座古希腊的雕塑,俊美却又冰冷。车子停下的瞬间,梁晨曦打开车门就要下车,还不等她完成这个动作,霍靳言却伸出手扣在了她纤细手腕处,刚才她的那个问题,他的答案,现在要告诉她。“以后这种事情,就都交给我来做,女人的名誉是很重要的,就算旁人说你一点不好,我都不会开心。”每一个字,都仿佛灌注了感情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