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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9(1 / 1)

都想结婚,是不是就怕这种时候”“什么时候”程锐说:“一个人过挺好,但要是出点什么事,就没人照应了,你们想结婚,就是怕这个吧”“没那么复杂,就是搭伙过日子,别人都那样,都是那么过来的,”姜彻看向他,“又瞎想什么呢,我答应你不结婚,就不结,什么时候骗过你。”程锐翻身起来,和他并肩坐好,看着前方,漆黑的眼睛带着些许飘忽:“我没在想这个。我是说”他在心里组织着语言,犹豫不决,“最近总是问我以后怎么样,就老是想,却想不出来,想得头疼。”“不急,慢慢想,我都不知道以后怎么样呢,你这么小。”程锐点头,又问:“哥,你多大了”姜彻没答话,又点了支烟。程锐转过脸,神色专注地凝视着他,眼睛幽深,问:“哥,你会一直这样吗”没有声音。只有缓缓上腾的白烟,很快就散去了。连气味也变淡。姜彻把烟抽尽,按灭,回望着他。程锐在害怕,执着地想要找一个明确的答案,却连究竟想要什么都不明白。拥抱和亲吻不过是探寻的方式,感情的真相被层层包裹,无法探寻。姜彻伸手摸着他柔软的头发,笑笑说:“我还没三十你当你哥多老了。”然而到底有着十年的差距。程锐才十七岁,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挥霍,去找想要的东西,错误了大不了重头再来。却偏偏硬要拉上姜彻,要了不定期限的约定,内容又糟糕透顶。然而即使如此程锐发现自己是如此卑劣,心知肚明,依旧要拽着他,不肯放手。他垂下眼睑,笨拙地掩藏着不安。“笨,又要哭了”姜彻捏捏他的脸,一点力气也不省,直到他脸上红通通两片才松手,“你是想学成个小姑娘讨我喜欢还嫌我不够亏。”程锐摇头,却说不出话来。姜彻叹了声气,倾身轻轻啄着他的嘴唇。起初只是怀着安慰的目的做戏,不想臭小子伤心,后来却不再排斥了,程锐的嘴唇柔软,乖巧,笨拙,没有劣质口红的味道。姜彻心想,这些事做得多了,就好像真的在爱着他似的。他闭上眼睛,将烦心的事抛之脑后。接吻和拥抱如此令人安心。程锐抱住他,试着伸出舌头来回应,头脑发热,什么也不去想。诸事纠缠,错杂的心思纷扰其中,看不清楚,便会愈发恐惧,想要找到答案,才能真的感到安全。答案在哪里,要怎样找,找了又如何,身处其中的却一无所知。姜彻想给他答案,忘了自己也身处局中。程锐抱着他沉沉睡去,梦到七岁的自己。姜彻站在阳光和微风里,还是少年模样,笑着朝这边挥手,似乎越来越远。他害怕惊恐,快速迈开腿跑向他,偏偏个子矮小,怎样挣扎都追不到。要再快一点,要长大,要到他身边去。然后一切光怪陆离,骨骼吱吱作响,肌肉撕展开来,身体长高,程锐加快了步子,姜彻的眉目在视野里愈发清晰。他伸手想抱住,猛然意识到无法停下脚步。肢体脱离意识,只能一刻不停地向前奔跑。他们擦肩而过。像是变成了风。他回头,看到姜彻被自己丢在原地,渐渐变成一个微不可见的黑点。程锐再次触摸到了脚下的沼泽。逼迫他要做些什么去确定,焦躁不安。和姜彻一同睡的时候,几乎每次都要缠着接吻,兴奋时互相抚慰,似乎只有急切的抚摸可以抚平不安定感。程锐愈发沉迷于这样的游戏。参加艺考的前天夜里,他无法入睡。黑暗中睁大眼睛看着身边人沉睡的脸,凑上去亲亲,手指从鼻尖往下抚摸,到锁骨,胸口,再往下,指尖沿着内裤边缘绕了一个圈,小心翼翼地挑起来,松手。皮筋弹在皮肤上,声音几不可闻。他抿紧嘴唇,瑟瑟发抖。再挑起来,食指触到他的皮肤,接触的地方温度陡然上升。程锐缩着身体,额头抵上他裸露的胸膛,手指缓缓伸进去。姜彻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程锐抬眼去看,手指被抓住了。“这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姜彻的声音还带着倦意,程锐脑子一热,伸出舌头舔他的胸口,低声唤他哥。姜彻被他撩拨得没办法,只得强忍倦意和他纠缠,中途几乎睡去,打着哈欠,昏沉道:“年轻的时候太不节制,以后有你好受的。”“不要,”程锐吻上他的嘴,紧闭的双眼看到夜空中的璀璨繁星,他不住喘息,声音却透着一股子倔强,“不想节制。”时间太短,人情又太多变,程锐无端地害怕,有什么会从手中溜走。事后,姜彻已倦得睁不开眼,程锐贴着他的胸膛,低声说:“哥,就算我走得再远,你都不能不要我。”姜彻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翻身睡去。电影学院在东城,锦川没有火车站,要先到洛城,再坐十几个小时的夜车。那天很冷,洛城之前下了雪。姜彻陪他坐长途车到市里,送他到火车站,路边的灌木上还有白茫茫的积雪。两人一路无话,姜彻买了站台票,把他送到车上,将行李放好,再检查一遍证件,才说:“去吧,小心点。”程锐坐在下铺,问:“我要考不上怎么办”“就没想你能考上,随便试试。”姜彻摸摸他的头,收回手插在兜里,“不管考得怎么样,回来了就收心念书还是坐着好,长这么高站起来摸头费劲儿。”“你以前就说过我能长高。”“我眼睛多好。”“那是。”姜彻笑笑,又帮一旁的女乘客把箱子抬上行李架,拍拍手说:“那我走了,你一个人小心,我之前说过的都记得吧”“丢不了。”姜彻点头,要走,又想到什么,回头说:“钱要不够了给我打电话,别省。按理说我得跟你一起去,不过你都这么大了,能行吧”程锐说好,看着他下车,站在月台上对自己笑。火车启动向前,程锐挥挥手,一眨眼就看不到他了。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答案年少的我们都是热烈而坚持的,那是一种光芒。80后录取通知书到的那天,程湘婷请了一桌子朋友亲戚吃饭。程锐很少回家,又不爱说话,别说徐家的亲戚,便是母亲这边的,也不怎么熟悉。他漠然坐在一边,听着众人的恭喜称赞,温吞吞地吃饭。“会去学哪个专业哦”“那可是东城很厉害的大学一本吧”“小程啊,你今后就等着享福吧。”不同的人和母亲说着相差无几的话,没有他熟知的声音。程湘婷在众人面前眉开眼笑。她穿了新的裙子,最近又烫了头发,姣好的面容因喝酒而透出红晕,用充满爱意的目光凝视着程锐,又转向众人说:“我高兴,真高兴。今天大家好好吃锐锐,你也说两句,你考试完叔叔阿姨们都忙着打电话问,大家都是关心你。”程锐抬起眼睛,迎上一众欣赏的目光,浑身都不自在,像是一只动物园的猴子,被拉出来展览。小地方能上好大学的孩子并不多,过多的关注令他难受。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关心,程锐露出笑容,举着酒杯站起来说:“谢谢叔叔阿姨们的关心。”随即一饮而尽。白酒辛辣的味道直冲到鼻梢,呛得很。有个不熟悉的女人,许是母亲的朋友,笑着说:“程锐,你最该谢的还是你妈。那么多年,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当孩子的,要好好感谢。”程湘婷眼睛发红,一手撑着微醺的脑袋,笑笑说:“没什么,孩子长大了就好。唉,终于长大了。”“还得谢谢你爸啊,你爸这两年对你多好”女人又说。徐正秋连连摆手,看向程湘婷,说都是她的功劳。“是啊,以后可有的是出息程锐,回头可不能忘了你妈”“哈哈,买车买房,很快啦再讨一个儿媳妇。”“程锐高考多少分啊这么好的学校,得很厉害吧。”“那是,我们邻居家的姑娘”大人们七嘴八舌地说话,酒气和菜香纠缠在一起,夹杂着闲聊声,令人头晕。程锐低头,压抑着心底的厌恶,勉强挂着笑容。也许这些人是真的在为他高兴,但根本就什么都不了解。不清楚他会去怎样的学校,学怎样的专业,面对怎样的未来,不会关心他是否累了,是不是真的想去,他们根本不了解他,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唯一的联系只是这顿饭。所有人都装作对他的想法清清楚楚,高谈阔论,不过是谈资罢了。酒足饭饱,一哄而散,饭桌上出于礼貌问过的事情通通都会抛之脑后,谁也不会再关心他的生活。即使是母亲,也只是觉得骄傲吧程锐吃着餐厅里精致的饭菜,明知这念头太过恶劣,又控制不住。一旁的徐婉君坐在椅子上,两条瘦弱的腿晃来晃去,她抓抓程锐胳膊,一手伸向餐桌,张大了嘴:“哥哥,花,吃,吃。”程锐对她微笑,夹了雕成花的萝卜搁她碟子里,低声说:“不能吃,玩玩就好。”“婉婉,婉婉。”婉君咧开嘴笑,学他说话,抓过萝卜就往嘴里塞。程锐赶忙抢下来,又重复说不能吃。小丫头不解,见吃的被抢走了,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望着他。程锐被她看得心软,正想再解释解释,又听旁人说:“锐锐跟妹妹关系很好嘛,可得这样,以后你们爸妈老了,你俩就是依靠。可得孝顺点啊”“就是,婉婉,以后你爸爸妈妈老了,你就得靠哥哥了,是不是”婉君听不太懂,只知道对方在对她说话,歪过头看着他。“说呀,是不是你哥哥都是大学生了,你可要听他话,不然他不养你了怎么办”婉君看看她,又看向程锐,注意力再度被那朵萝卜花吸引了,伸手想要。大人们哈哈大笑,说孩子到底还小,又逗她说话,问她喜不喜欢哥哥。婉君被他们问得多了,有些害怕,伸过手臂要哥哥抱,将脸埋在他怀里,饭也不吃了。“呵,还害羞了,真可爱”程锐抱着小丫头,轻声哄她,并不搭理他们。接下来几天,还有谢师宴,和同学的聚餐,也许程湘婷还要请关系稍远的朋友。和根本不了解的人坐在一起,假装熟络地攀谈,觥筹交错,话题千篇一律,一个个欣喜的目光中都带着探寻与好奇,程锐对此感到厌倦,心想干脆让母亲做一个玻璃展柜专门存放他好了。“程锐的通知书带了吗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大学通知书呢来让我们看看。”程湘婷柔柔笑着,对面无表情的程锐说:“我不是让你带了吗给大家看看,都是在关心你。”程锐从书包里把那张纸取出来,一桌人传阅着看,也许收回来的时候会染上烟酒的味道。每到一个人手里,都要双手捏着看上半天,两个脑袋凑在一起指指点点,还有人对着光举起来,嘴里发出议论。程锐静静看着他们。如坐针毡。“锐锐,”程湘婷将嘴唇凑到他耳边,小声哀求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但大家都是关心你。只是为你高兴罢了,再忍忍,好不好”如果以“关心”为名义就可以强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那干脆不要这种情感好了。程锐这样想着,回头看向母亲,笑笑说:“没,挺好的。”程湘婷抬手摸摸他脸,眼睛里带着水光,喃喃道:“都这么大了,你那时候才这么点儿,”她双手放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又说,“妈这辈子,就指望你了。妈只是太高兴。以前是我欠了你,没能给你好的生活,跟着我受这么多年苦”程锐乖乖坐着,抿着嘴没有说话。“我对不住你,没能力把你养好。你别恨我,好不好”程锐说怎么会。程湘婷握握他手,又抱过婉君,要他快吃饭,末了幽幽道:“要是你爸还在,肯定也很高兴。有时间了,咱们一起去看看他。”程锐说好,低下头不去看她的表情。最近李成庆在洛城住院,姜彻便去木材厂帮忙照应,一直住在山里。他回来那天,程锐和徐正秋的朋友们一起吃饭,结束后已是晚上八点。喝了不少,程锐沿着河岸慢慢往酒吧走,凉凉的晚风从水面吹过来,很是惬意。酒吧里人很多,他一眼就看到了吧台边正在和魏宁说话的姜彻。高考之后他就在外头忙,见面也只是一两天。程锐走去他身边坐下,还没说话,姜彻的大手就抚上了头发,揉乱了才笑着开口:“我都听魏宁说了,不错。”吧里有些吵,程锐靠他近了些,点点头没答话。魏宁给他倒了杯啤酒,大声说:“小别胜新婚,你俩叙旧吧我忙去了”等魏宁走开了,程锐偷偷伸手,抓住姜彻的,放在身前挡着,另一手端起酒杯喝了两口。泡沫翻腾着溢了出来,他用舌头舔掉。啤酒混上白酒,令他头晕目眩。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姜彻揽过他肩膀,用力在额头上亲了亲,又松开问:“不高兴”吧里是一首旋律轻快的歌,程锐跟着节拍晃晃头,说:“没,喝多了。”姜彻笑,又说:“明天庆哥回来,你又考得不错,我请兄弟们吃饭,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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