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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5(1 / 1)

”“当时看得我都要吐了,能不记得吗。”“前两天又看了一遍,里面有句台词,”程锐抬头四顾,走廊里没什么人,便捂着话筒,凑过去低声说,“i never sha”姜彻失笑:“我哪听得懂。”“回去了我们可以再看一遍。”程锐认真道。他本意只想多说几句,却灵光一闪,想到这句话,只觉得相当应景。若是和明白的人说,便是又浪漫又大胆的调情了,可惜姜彻不明白,他也不愿意多作解释。两人寒暄几句,那头又热闹起来,姜彻再次用吆喝的语调说:“我这边喊着喝酒呢你自己注意,回来坐车了小心点”程锐说完再见,那头便挂了电话。他一进屋,周子文便调笑道:“我就说你一打电话就满脸春色。”程锐和他已相当熟络,当即笑着骂了一句。周子文笑呵呵地凑上来又开他玩笑,末了拜托他帮忙整理档案。程锐见怪不怪,坐下帮忙,回想着刚才的电话。姜彻的大嗓门令他想起一个场景:一条江水隔着两个人,彼此相爱也不一定他们想要说话了,就跑上阁楼,声嘶力竭地朝对方大喊大叫,关切的叮嘱和厌恶的吵架都成了一样的腔调,在山山水水间盘桓不定。这天晚上,他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昏昏欲睡间心想,如果可以拍一部电影,无论如何也要加上这个镜头。那头姜彻挂掉电话,魏宁在吧台里按着计算器,头也不抬地说:“感情真好。”“你这儿太吵了,”姜彻掏掏耳朵,坐下来帮他摆正桌上的东西,“他太小,粘人。”魏宁似笑非笑,阴阳怪气道:“哥,我一离开你,都快半年了,还是忍不住想你,晚上睡不着。”“去你的。”“矮瓜都大学了,还小也就你还当他是小孩子。”姜彻白他一眼,伸手换了张舒缓的音乐光盘,说:“最近的歌都太吵,还是早些时候的好别老叫他矮瓜,这次过年回来,估计又得长高。”他抬手在头顶比划一下,臭小子已经比自己高了两公分。魏宁摇头晃脑地哼了两句歌,又说:“你就不问他,有没有交女朋友”“小孩子的事,随他们去。”“真不介意”魏宁对程锐的想法了若指掌,只是好奇姜彻暧昧的态度。要说他喜欢人家,却矜持得从不肯主动打电话;要说不喜欢,讲话时眼睛里的温柔却要溢了出来。他知道姜彻想要程锐先说分手,算是给个了解,这时却怀疑,万一真有那么一天,他会不会哭出来。姜彻抽着烟,眼神有些飘忽,随口道:“他小孩子心性,惯着也不碍事。大了就好。”魏宁撇撇嘴,道:“你不结婚,是为了惯着他”“管天管地,你还管我结婚有房子有店,你咋不结”“我不是没遇着合适人。”“我就有”魏宁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前两天相亲那个姑娘,我看就挺好,虽然长得像个土豆,但也是挺可爱的土豆。”“你他妈才跟土豆结婚呢。”魏宁耸肩:“我要是有个痴心小恋人,肯定踏踏实实地跟人家好,才不会相亲呢。”姜彻脸一白,说:“你懂个屁。”魏宁两手一摊:“阿彻,你对人家挺好,说什么是什么,你自己不委屈”“换个话题,成你整天闲着没事,净关心我的八卦了是不是”魏宁呵呵一笑:“还真别说,也差不多了,我前两天见那个小护士了。”姜彻怔住,问:“冯英”“嗯,跟老公一起,还抱着孩子,挺好看的小娃娃。”“挺好的。”“不后悔”姜彻不耐烦道:“我说你怎么跟个老太婆似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人家过得好,干我屁事。”说罢从椅子上跳下,摆摆手就要上楼。魏宁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他的背影:“哥,我好想你,你也只想着我,好不好”姜彻随手拾起一块抹布甩过去,骂:“去你妈的。”也不是没想过趁这时候结婚。所以他拒绝相亲的态度并不强硬。姜彻坐在屋里,打开电视。信号不好,好几个台都是雪花。这台机器太久,该被淘汰了。但结婚太麻烦,他没钱没房子,存折里倒是有钱,婚礼一办,也要掏空大半。何况一结婚,生活压力太大,得换个工资高点的活,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挺好。电视上是关于柴米油盐的婆媳剧,闹腾得鸡飞狗跳,令人头疼。他忽想到师傅,晚景凄凉。他看着人一点点消瘦下去,骨血跟着生命的气息一点点抽离开,慢慢变得没有人气,病恹恹的,吃不下饭说不了话,最后悄无声息地去。不管这辈子怎么凑合着过,结局都是一样的。却都在追求更好的生活,兴许图的就是到了这种时候,不至于太过凄凉这样一来,似乎结婚会好一点。找个人过日子,赖好老了有人照应。然而那双双黑漆漆带着哀求的眼神,总要跳出来拦着他。姜彻为此摇摆不定,对程锐的态度便愈发暧昧。毛子担心的,他都明白。这么拖下去,要是能一辈子,虽不至于老无所依,却也差不多:无儿无女,亲戚朋友都避之不及,两个老头凑合着过,出事了谁照应要是不能,中途分手,他已经过了能够重新选择的年纪,境况如何,不言而喻。姜彻再一次觉得,他亏大发了,最好程锐明天就说分手,俩人利利索索的,多好。他心里烦躁,关了电视到床上去,看到床头一本程锐落下的书。他躺在床上翻看,某一页折了角,便给展平,小心地放在枕头下压好。程锐很爱惜书,不舍得有折痕。枕着它,他又想,反正都这样了,再晚一点吧,晚一点也没关系。年底的长途汽车上拥挤不堪。为了多载客,车厢的过道里添了一排小凳子坐人,乘客蜷曲着腿挤在臃肿的行李当中,被卡住了似的。程锐坐在窗边,混杂着各种味道的空气挤压着胸口,喘不过气。打开窗子,外头凛冽的风呼呼灌进来,身旁的人一边哆嗦一边低声咒骂,只能再关上。他有些头晕,不得不尽力忍着,想些事情转移注意力。大学的第一个学期比想象中要平淡很多,生活简单又重复,时间就过得无比快速。半年都没有回来,想到很快就可以看到姜彻,心情就飘忽起来。之前在电话里说了回家的时间,并不抱希望地从车上下来,程锐提着行李看到姜彻时,当即愣住,傻傻站在原地。他穿得很厚,一手抱在胸口,驼着背倚在墙上抽烟,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楚脸。直到程锐走到面前,他才猛然抬头,迅速扔掉烟踩熄,伸手去拉他的箱子,从兜里摸出一顶大帽子,往他脑袋上一扣,说:“家里冷吧还穿这么少,回来就感冒。”程锐乖顺地松手,把围巾拉高,声音也随着面前的雾气氤氲起来:“怎么过来了”他回来,跟家人说不用接,毕竟是这么大的男生了;更没让姜彻过来,所以见到他,惊讶之余,胸口不住颤动。“你走的时候不是没送你吗,想着回来了,我来接。就把你送回家,这两天多陪陪你妈,别老过去。”姜彻拉高衣领大步走着,又看看他手,脱了一只手套给他戴上,抓起他右手放在兜里,自己的左手也放进来握着,“跟你说回来的时候多穿点,多大了还不注意。不是说要你买个好点的手套吗别心疼钱。”程锐把帽子扶正,说:“东城那边,暖气不要钱的似的,很早就开了,不觉得冷,就没穿太多。我室友连秋裤都不穿。”“你别学那些,男孩子家还图好看再说,咱们这儿能跟大城市比我屋里都架了煤炉,前两天灭了,屋里跟冰窖似的。”程锐点点头,将下巴埋进围巾里,咕哝道:“是挺冷的。”“让你不听话。”要不是拉着行李腾不开手,姜彻很想敲他一个栗子,眼下只能过两句嘴瘾,絮絮叨叨说他两句,嘘寒问暖,电话里说过的话又一一重复。下意识紧了紧握着他的那只手。程锐听得多了,也不作声,心想这比电话里近多了。姜彻知道这话老生常谈,但不说这些,好像又无话可说。程锐大了,又不在身边,想要讲话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他像一个年迈的父亲般,心里满满的关怀,到了嘴上,再无法伶牙俐齿,笨拙得很。絮叨完了,两个人沉默着走,姜彻想了想,又说:“庆哥前几天又不舒服了,还在医院,过两天你跟我去看看。”程锐说好。姜彻又说毛子的女儿上幼儿园了,魏宁酒吧生意旺了,拉拉杂杂的。程锐在侧边打量他直视前方的眼睛,打断他的话:“我在学校里,没事做了就很想你。”姜彻视线游移,避开他的视线,嘴上还是成年人的架势:“臭小子越活越倒了,大街上别瞎说。”程锐弯起眼睛,道:“又没人听见。”“你声音太大了。”“你害羞了”松开行李,一巴掌拍下去,姜彻看他吃痛蹲下,踢踢他的屁股,骂:“跟谁学的这些,以前多乖一孩子。”程锐捂着脑门,心想果真不是谁都喜欢周子文那种调调的周班长开学没多久便勾搭到了女孩子,在寝室没少听他语气轻浮的电话,程锐跟着潜移默化不知不觉学了点,随口说出来,却忘了姜彻不是小姑娘,不能随便调戏。然而恋人间应当怎样相处,他并不清楚。电影里的故事往往以恋情终成正果结尾,之后细碎的家长里短通通留待想象,也许因为太平淡无趣。想要见到他,想要亲吻和拥抱,想要看着他,太多想念聚在一起,反倒更加没有自信。姜彻不知道他这些心思,叹口气把人拽起来,继续前进,嘴里嘟囔着:“我就说会跟着学坏。”程锐默不作声,满心满脑的少年恋爱烦恼。姜彻把他送到小区门口,便离开了,程锐明白他是不想给人看见。回家放好行李,知道程湘婷和徐正秋都在店里,便先去服装店。程湘婷抓着他的手端详了半天,说瘦了不少,一番嘘寒问暖,还要得空招呼络绎不绝的客人。程锐见她太忙,说先出去逛逛,等她结束了再一起回家。程湘婷亲亲他的脸,又忙着到仓库取衣服。程锐绕到隔壁文具店,徐正秋抱着婉君看故事书,小丫头一见是他,兴奋地扑进怀里。陪妹妹玩了一会儿,程锐想去酒吧看看。相比服装店,酒吧要安静得多。魏宁买了窗花灯笼,正兴冲冲地往门口挂。姜彻正扶着梯子,嘴里叼着烟仰头道:“再左边一点,歪了。”“这样”魏宁侧过头,看到程锐,露出笑容,“阿彻还跟我说你又长高了。”程锐站到姜彻身边,比了比说:“也没多少。”被他比了下去,姜彻撇撇嘴说:“我要不是小时候吃不好,肯定要再长的。手大脚大,这都是潜力。现在小孩儿吃得多好。”“照你这么说,”魏宁挂好灯笼下来,拍拍手挤兑他,“都怪你爸妈小时候净给吃些野菜树根,长不高真可惜。”姜彻点头,厚着脸皮说:“可不是,都怪吃多了土豆,天天吃顿顿吃,要不然一米八可是松松的。”“你还有土豆吃不错。”程锐看看姜彻,说:“不低,挺好。”魏宁收好梯子,抱着手臂刻意抖了抖,说:“一回来就显摆感情,光天化日,收敛点。”姜彻摸摸鼻子当没听见,程锐跟着他进屋,偷偷笑了。程锐放假回来,花大把大把的时间呆在酒吧看电影,晚上帮忙干活。睡觉依旧是小孩子的习惯,非要把人当成抱枕,亲亲摸摸爱不释手的,跟得了玩具的娃娃似的。姜彻习以为常,照睡不误。真要说改变,大概也只有两人独处时的擦枪走火。这是他最无法预料的部分。有一天他会和小自己十岁的男孩儿,在冬日静谧的夜里相互拥抱亲吻,放松身体,沉浸在异样的快乐里,听到耳边带着深深迷恋的称呼,就兴奋得浑身颤抖,不可思议,偏偏又顺畅得理所应当。程锐渐渐学会了怎样讨好他,不再是先前只顾着自己愉悦的毛头小子,甚至相比较自己得趣,更愿意看到姜彻失神的模样。如此一来,姜彻几乎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境,放纵其中了。他看不清自己的心情,便干脆不去想,给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找到了注脚:只是怕臭小子想不开罢了。姜彻按着腰坐在三个人的饭桌前,想到夜间炙热的情事,脸色不禁发白。虽然知道事已至此,享受比较好,但总归有个疙瘩。程锐给他夹菜,有些担忧地问:“疼吗”魏宁在一旁噗嗤笑了,挥着筷子说:“饭桌上别说这么劲爆的事。”姜彻白他一眼,说:“好好吃饭。”程锐不大放心,皱着眉还想再问,魏宁插嘴道:“放心吧,不疼,你哥昨天晚上喊得那么好听,一听就享受得很。”姜彻撇撇嘴,回道:“听见个屁,没声。”程锐点头,又给他夹菜,对魏宁道:“你少说两句。”“你俩现在看着,矮瓜比较像哥。阿彻啊,我说,做人呢,最重要的是诚实,你就是嘴硬。”姜彻抬手一个鸡屁股夹过去堵住嘴,说:“不抽你还当我不敢了,老实点。”魏宁被噎得直翻白眼,忙吐出来,一边咳嗽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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