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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7(1 / 1)

彻全无察觉,只得作罢。再别扭的时候,床笫之间故意折腾两下,一看姜彻不舒服又吓得赶忙认错。一切都像是他自己的独角戏,心里闹得天翻地覆,姜彻只当他耍小孩子脾气,不以为意。其实有些时候,姜彻也感觉他在闹别扭,只是佯装不知,而后一看见臭小子委委屈屈畏畏缩缩的模样,便无可奈何,顺水推舟地将问题一带而过。他知道程锐不安,却懒得管,心想自己已算是仁至义尽,不需要全心全意哄他万一臭小子卖了乖,真要缠他一辈子,着实头疼。魏宁旁观者清,见姜彻也按兵不动,话不多说,完全是看戏的态度。开学将近,程锐犹豫再三,还是买了元宵节前的车票,一来周子文又打过几次电话,磨得他只得应了,二来和家人、姜彻的相处都让他感到不自在。坐车那天,程湘婷去送他。上了长途汽车,看着身边景物一一后退,那人始终没来,他倒没有太大失落了。早知如此。大一下学期依旧很忙,周子文的社团,张明宇的雅思,李霄之的篮球队,学校里让人眼花缭乱的事情太多,程锐适应了快速的生活节奏,电影也看得少了。原本一周一次的电话,间隔逐渐拉长,程锐想到寒假里的相处,又知道姜彻不会主动联系他,便有些心灰意懒,手机也没有添置。直到末考将近,忽接到姜彻电话,程锐才想起好久没联系了。再一想,时间飞逝,白驹过隙,真是这样。那头熟悉的声音笑着说:“这是你们学校东门吧一排杨树的这条路。”程锐讶然,竟觉得鼻子酸了。姜彻挂掉电话,走到报刊亭旁边,点了支烟。正在摆弄杂志的女人操一口东城口音,立马说:“同志,公共场合不能抽烟,麻烦您到别地儿去。”他慌忙拿开,说了声对不起,环视一周找垃圾桶。校门口人群来来往往,害怕程锐找不到,扔掉烟头后又赶快拐回来在亭子边站好。不抽烟就有些拘谨,不知道手放在哪里,姜彻下意识地摸兜,蹲下去又站起来。天气很热,从地铁站出来没一会儿,t恤就贴在了身上。他拽起领口想擦个汗,临了又觉不雅,收住动作,用手扇了两扇。程锐一路狂奔,隔着大门看见熟悉的瘦削的身影,不知觉放慢了脚步。姜彻松松垮垮站着,白t恤和牛仔裤,跟个学生似的。他抬头看过来,两人视线相对,程锐看到他的表情瞬间放松下来,带着笑容。程锐跑过去,气喘吁吁地说:“怎么会突然过来之前也不说好,幸亏这时候没课。”“你们星期天还有课时间有点赶。”姜彻笑笑,从脚边的包里取出一袋水果给他,“在路边买的,你掂回去吃。本来想带点儿别的,怕坏。”程锐接过,问:“现在就走吗”“一会儿还得去医院,离你们学校挺近。现在嫂子在那边,我想着来看看你。”李成庆这两年断断续续地住院,开春后得了感冒,又发展成肺炎,送进县医院治了一段时间,医生又建议到大城市看看。毛子女儿也不舒服,他要照顾,便让姜彻陪着来了。刚下火车就奔医院,忙了一上午,姜彻才抽空看他,没怎么休息,风尘仆仆的。程锐看着他,想了想说:“我跟你一起去。”“不用上课”“实验室的事情,我只是打下手,不去也没关系。”姜彻伸手揉他头发,说:“那怎么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回去吧,我就是来看看你。”程锐不说话,低头站着,抿紧了嘴。人群熙熙攘攘的,姜彻很快收回手,看看时间说:“见过了,快回去吧。”程锐把一兜水果换了手提着,低声说:“我很想你。”这话有些违心。真正想他的时间越来越少,理由是太忙。但一听到声音,见到他,那些想念喜爱的心情就蓦地涌上来,沸腾翻滚,好像从来都是这样。“多大人了。”姜彻笑,有些疲惫。一夜火车,要留意病人,便没睡好。程锐没留意,继续说:“我跟同学打个电话,让他替我去实验室。我跟你去医院。”说罢抬眼看着他,目不转睛。姜彻无奈,垮下肩膀又说了一句“多大了”,转而对报刊亭店主说:“大姐,我再打个电话”程锐立刻笑了,过去打进寝室里找周子文。李成庆躺在病房里睡了,大夫说有待观察,情况不太好。林柏月脸色苍白,死死撑着,不肯掉下泪。姜彻站在一边,想抽烟,掏出来又放回去。程锐抓过他的手,靠在墙上不作声。他对医院并不陌生。陈年旧事浮上心头,红红白白,多是寂静无声,带着说不出的压抑。三人坐在一起,说了两句不咸不淡的话,便都沉默了。林柏月坐在病床边给丈夫擦脸盖被子,姜彻说出去洗把脸,起身便走。程锐站着,看到他背后因为倚墙而蹭出的白色。晚上姜彻去买了晚饭,三人草草吃了,姜彻要送程锐回去。林柏月送他们下楼,面容老了好几岁,还要带着笑容,说两个人不容易见面,好好叙叙旧,不用急着过来。程锐想到什么,脸上一阵发烫,说不要担心,庆哥总会好的。晚上凉快很多,回去的路不远,两人并肩而行,晚风吹过,路边有不少纳凉的行人。姜彻问起学校的事,说了两句又沉默了。学校的事他不懂,家里的又无话可说,谈话越来越短,见面后的激动退去,是一片平淡。程锐看看天色,城市的灯光映衬下,天空带着浅浅的红,他想起锦川的天空,特别是姜彻放电影的乡下,夜色是深沉的黑。姜彻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听见他说:“我以前骑车到锦川东边,有时候大晚上的,天很黑,不过能看见星星。”“咱那边天气多好,跟这儿不一样。”程锐嗯了一声,又说:“那时候特别想出来看看。特别是我爸”在医院里气氛太过沉重,眼下提起这件事,他发现依旧难以开口,“我觉得不在锦川,离他越远越好。还有我妈,那时候挺烦她的。”姜彻点头。“东城挺好,前几天他们说以后工作,好多人都想留在这儿。我觉得也好。”“多好,呆在咱们那儿就一辈子没出路。”程锐停下来,转而看着他,目光幽深专注:“不说这个哥。”“嗯”“今天我们能不能一起睡”姜彻笑了:“你明天不上课”程锐抿着嘴,说:“我们学校附近有很多便宜的旅店,今天一起睡好不好”兔崽子整天心里都想些什么姜彻本想这样说,不想话到嘴边,成了一声浅浅的叹息。绕到校园南边阒静的街道上,找了家偏僻的旅店,程锐和他一前一后进去,和前台服务员说话的时候,几乎不敢抬眼。拿了钥匙上楼,姜彻笑他到底是个孩子,程锐不服,憋了口气,甫一开门,就将人拽进去,堵上了嘴。这番缠绵忽得唤起了所有的想念。程锐以为自己还在委屈,感到绝望,却在这时候,脑中一片空白。是我的,都是我的。他到底还是来了。忽略掉他来的原因,程锐因他的到来,满怀感激,热泪盈眶。折腾到半夜,姜彻睡了片刻,迷迷糊糊睁开眼,身上压着的体重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一翻身看到程锐沉睡的脸,心里登时五味陈杂。程锐已经是大人了,轮廓愈发清晰。他剪了新的头发,刘海垂下来扫到眼角,姜彻伸手撩开,把人弄醒了。程锐眯着眼睛,在他颈间蹭蹭,懒懒地说:“困。”姜彻打个哈欠,坐起身说:“你睡吧,我得去医院。”程锐不依,抱紧他的腰,喃喃道:“哥,喜欢你。”依旧是小孩子的习惯。姜彻低头,打量着他的睡颜。明明已经是个大人了,睡相还这么幼稚。外头的霓虹灯影从窗帘缝隙中流泻进来,洒在他脸上。把手指插进他的发间,轻轻按摩着,臭小子发出舒服的哼声。真是个孩子,他想,而后起身,拾起衣服,轻手轻脚地穿,下楼结了账。考试将近,程锐确实很忙,接下的几天少有时间能够见面。魏宁需要人手,姜彻不能一直呆在东城,李成庆的姐姐过来接班,他便要回去了。临走前来学校看他,特意挑了午饭的时间。程锐要请他在学校吃饭,姜彻说好,开玩笑道:“这下我也算是进过大学的人了,回去能跟别人炫耀炫耀。”程锐随口说:“又不是多好的学校。”“怎么不是别人都说我有福气,弟弟这么有出息。”程锐撇撇嘴,不作回答,让他在食堂坐好,自己跑去打饭。姜彻看着周围忙忙碌碌的大学生,再看看程锐,笑着想自己果真是老了。这里是年轻人的天下。程锐端着餐盘坐下,把筷子递给他,说:“我记得你喜欢这个,学校做得挺好吃的。”姜彻开吃,说确实不错。两个人开始没多久,有人走过来在一边的空位置上放下餐盘,问:“请问这里有人吗”姜彻抬头,对方是个笑容温和的青年,衬衣笔挺,非常精神。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程锐已经开了口:“你怎么来这边吃了”“刚从实验室出来,”青年笑着说,已经坐下,看向姜彻,问身旁的程锐:“你家人”程锐点头,对姜彻说:“周子文,我跟你说过的。”又转向周子文,道:“我哥哥,姜彻。”周子文笑着跟姜彻打了招呼,又对程锐说:“你哥哥比你帅。”“那也比不过周富帅。”近墨者黑,平日里习惯了相互调侃,程锐脱口就出。“哪里哪里,锐锐你真是客气了。”他的称呼让程锐一愣,刚想反问,周子文已经换了话题:“今天师兄说那个实验不太对,分子式出了问题。”程锐皱眉,问:“之前不是一直都很顺利吗哪个步骤错了”“可能是反应温度不太对,下午要重新做,还有试剂的问题,你上次考虑哪个来着”两人很快讨论起来,周子文拿手指在桌面上比划着,程锐认真地看,不时提出问题。姜彻吃着饭,不时看看程锐专心的神色,始终没有插话。“大概是这样,”周子文敲敲手指,结论性地说,“虽然idea很赞,但实际过程中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不过我们只是搬砖,也没办法做到更好了。”“也是,毕竟只是个想法。”程锐点头,视线扫到姜彻,忙解释道,“是一个师兄的课题,我们在帮忙。大一本来不能进实验室的,所以就是打个杂。”姜彻点点头,夹了菜到他碗里,说:“挺好,说明你在学校好好学习了。”冷落了他,程锐有些尴尬,低头继续吃饭。周子文看看两人,又笑着说:“是我不好,不该在饭桌上说这个。姜彻哥是特意来学校看程锐的吗还是在这边工作”姜彻咽了嘴里的饭,回答说:“我在程锐老家那儿上班。”“那您是做什么的听程锐说锦川那边很棒。”周子文的笑容太温和,让人没法拒绝,姜彻老实说:“不比你们上学的,我都干些体力活。”“这样,”周子文点点头,又看向程锐,“对了,大二开始选实验室导师,已经要报名了,有想法吗”并不想和周子文讨论关于姜彻的事,程锐松了口气,很快答道:“还没想好,不考虑研究方向的话,也不一定非要进实验室。”周子文耸肩,说:“有了好的导师会比较容易发aer吧总比自己做要好得多,也有利于保研和出国,我看你在这方面挺有能力的。赵老师很喜欢你,特别是你上次的re,他说很有想法。不过赵老师有点严厉,跟着他会很h吧,竞争压力太大。”“他的方向不太感兴趣,我喜欢向老的课题。”“那咱们一起报向老,我已经down了报名表,给你一份。向老人比较nice,比赵老师开放,不过估计有点困难。人应该挺多的。”程锐看看姜彻,摇摇头继续吃饭,说:“回寝室再说。”周子文耸肩,笑笑说好,过后端着盘子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一会儿还有课,我先走了,回头再说。”程锐说好,转头迎上姜彻的目光。他已经吃完了。程锐一阵莫名的心虚,随便夹了两筷子饭吃完,说:“对不起,他就是那种人话有点多,所以就”“没事,”姜彻擦擦嘴,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说,“我得去火车站了,你们快考试了吧好好复习。”程锐咬着嘴唇,起身送他。姜彻路上又叮嘱了几句,程锐乖乖答了,心里颇不是滋味。送到地铁站,姜彻看路边卖桃子,又买了一兜给他,才走下车站,一拐弯就看不到了。程锐提着袋子站在路边,不想回学校,燥热的风吹过来,裹在身上,黏黏糊糊的。他回想起记忆里的每一个夏天。十几岁的心事和秘密一点点涌上来。蝉鸣,风扇,凉席,汗水,偷偷摸摸的亲吻。忽然明白了尴尬和沉默来自何处。那是是从身体开始的依恋,却没有更为深层的交流。没有爱情可以凭借拥抱和亲吻持续,等燥热的少年心性退去,维持这段关系的惯性也就消失殆尽。从十几岁就开始纠缠暧昧的问题,在时间的摩挲下终于彻底暴露,强迫着要他直面。程锐感到痛苦。他翘课,到湖边坐了一下午。很多情侣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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