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阿二从一堆垃圾里翻出了一个人,那人被点了穴道,嘴巴里还塞了一坨不知道什么东西,脸也是黑漆漆的。阿二道:“我去上茅房,听到异样声音,就抓到了他。”他顿了顿:“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打搅那些侍卫,所以直接将他丢了出来,再回府急匆匆的取剑。”尤安心道好一个呆子竟然跑到云王府去,难道是想在人家的地盘杀人不成他慢慢走近,却见那人越来越眼熟,立时一惊。尤安赶紧蹲下,就要拔掉那人嘴里的东西,那人却唔唔叫了起来,一副反抗到底的样子。尤安叹息,撕掉了人皮面具轻声道:“别怕,是我。”林亦轻瞪大眼睛,看着尤安给他松绑,愣愣道:“似似水”尤安点头,握住了林亦轻的手:“你看,我体温一向低于常人。这下你记住了,以后无论我扮成什么模样,你都能认出来了。”冷冽夜风,异常袭人。林亦轻喉咙一哽,一把抱住了尤安,埋头痛哭。作者有话要说:、宿州之鹿中一朝落平阳犬也欺。不说在魔教如何求生存,就是在华山,尤安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时不时受点嘲讽,有时候动起手来,他也要挨那么一下,要不是有华山长老护着,把他放在华山也无异于放在众虎之中,只不过他尤安也不好欺负罢了。林亦轻现在的感受,他怎么会不知道更何况他面临还是家破人亡,至亲离去。尤安抿唇看着林亦轻,坐在了他面前道:“林大哥,皇上还要用你父亲,林大人一定能出来的。”林亦轻垂头不语。尤安给他端了碗姜汤,也不说话。林亦轻抬眸看他,终于接了过来,嘶哑着声音道:“你以前不让我碰你,就是因为一旦被人知晓了你身体异于常人,便很容易被拆穿身份”尤安嗯了一声:“林大哥,我知道你累了,快点喝完了姜茶早点休息吧。”林亦轻抿了口姜茶,瞄向拿着弯刀的少年:“他是谁”“他叫阿二。”尤安道:“是保护我的人。”林亦轻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问,垂头不语,几口喝完了姜茶道:“我先休息了。”尤安皱眉点头,看着林亦轻直接躺在了床上,又一瞟阿二,带着他回了自己房间。阿二倒是自在的很,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打坐。尤安走到他面前:“武痴。”阿二睁开眼:“少主叫我”“不是。”“”那叫谁尤安笑了笑,笑意却没达眼底:“去帮我照顾好林亦轻。”阿二抬头,他才刚摆开修习架势就要换地方,实在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起来:“遵命”尤安一叹,他没想到林亦轻居然跑到这里来了,还以为他应该在京师林府中,尤安叹了口气,只是在林亦轻在这里,那自认狠毒的女人不知道会不会找来苏宝瑞必须得死,不然神教在云王面前就无位置,就算勉强争个地盘,也是可有可无,只有取代了苏宝瑞,神教才算走入云王核心。可苏宝瑞却可以不死,而为他尤安所用。只是如此一来,便有可能为神教留下后患,尤安为保苏宝瑞的命,只能答应应无鸠来宿州给云王看一看秦少主长什么样,顺便为神教取得云王的信任。云王这种人的信任当然只取决于两点,实力和野心。不过出于谨慎,云王也许还会询问手下人看法。所以,他还得见苏臣封。然而人生多半时刻,却不是你想见谁就能见谁,尤安躺在空荡荡的床上,慢慢吐出胸中郁结的那口气,却久久不能回神。这一年多,他早就习惯了师父时时刻刻都在身边,黏黏腻腻也被培养成了习惯,此刻周围却连一丝丝尤温的气息都寻不到。郁结、焦躁、渴望纠纠缠缠的冲上心头。尤安飞快合上眼眸,人也渐渐蜷缩起来,小屋内悠悠荡荡的回响他的怨念。“师父师父”月上中天,银辉一洒,染白满室相思。第二日,尤安先是带着阿二离城,又换了本来面貌回了宿州。林亦轻见只有了尤安一人回来,皱眉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跟云王合作之事肯定是不能告诉林亦轻,尤安面上不动声色,拿出一张纸开始写拜帖:“见一位故人。”“是谁”“当年我派大师兄所救的苏臣封。”他说着抬眸看林亦轻,认真道:“我说了这段渊源,你可不能生气。”能让自己生气还能是什么林亦轻咬牙:“跟那个云王有关”“其实关系也不大,当年我俩结识那年正逢两湖大水,新修两年不到的大堤被毁,朝堂上龙颜震怒下旨追查。为了平息上怒,他们便推了苏臣封的父亲做替死鬼。”尤安笔下不停:“当时,苏家有一人在云王府做幕僚,可惜没能保住苏大人,我师伯救了苏臣封之后,他就向我师伯要了人,把苏臣封带回了宿州。”林亦轻恨声道:“又是个无辜幼童。”“朝中无是非,结党自营私。”尤安叹息,又望向林亦轻:“你见了苏臣封,千万别把气撒在他身上。”林亦轻立刻道:“怎么可能”尤安看他一眼,又动笔起来:“林大哥,其实你该速速离开这里。”林亦轻不语。尤安见他不说话,也没再强求,他找人送了拜帖,又带着林亦轻在宿州城里随便逛了逛,回到客栈之时,苏臣封那里已经有了回音,说是明日清早便来相见。尤安兴致却依旧缺缺:“苏臣封应该不会多问你之事,但是林大哥毕竟与云王府有些恩怨,你还是不要透露姓名的好。”林亦轻埋头嗯了一声,终于问出了心底疑惑:“怎么不见你师父”尤安微微一愣,眼中终于染上了笑意,又突的一哼:“恐怕是快来了。”林亦轻看着尤安似恼非恼,偏头却又勾起唇角,眼中甜蜜更是非常,心中猛的一沉。结果,第二日来的却不止苏臣封一个。尤安看着来人一愣,手下就要去拦林亦轻,苏臣封却是大喜,直直朝尤安奔来,拱手道:“尤兄。”尤安回了礼,开口道:“苏兄,这位是我出游时结识的好友,叫岳杉。”林亦轻拱手道:“苏兄。”苏臣封见礼,又回过头恭恭敬敬的道:“这位就是我救命恩人尤安尤兄,岳兄,这个是我在王府当值的头头,你们叫他都大人便可。”云王本名就叫宁由都,出来混连名字都懒得起尤安拜见了下,又对苏臣封道:“叫你来做东道主,你还拉上人家都大人。”苏臣封赶紧道:“是都大人想见见你。”“见我”尤安套出了目的,微微心安,挑眉起来:“不是看你告假也起了玩性”宁由都笑道:“看来臣封跟我多年,都不如尤少侠你了解我啊,此话真是一语中的,我平日多在府里,可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尤安扯着嘴角笑了笑。三人直接上了宿州城里最大的酒楼。谈笑间,尤安吃的十分敬业,全听他们三人聊天,等饱餐一顿了才突然道:“都大人姓都,没想到为尊者讳,改个姓”宁由都嗯了一声,望着尤安:“倒是真想过,尤少侠有什么建议”“姓贾。”反正身份是假。宁由都一挑眉。林亦轻咬了块鸡肉,一听这话连连摆手:“姓贾做什么,姓甄比较好。”宁由都目光望向林亦轻,却见他一副毫无心机的样子,简直还是虎头虎脑少年一个,目光突的一柔,循循善诱起来:“这甄贾又如何”林亦轻一抹嘴,愣愣道:“这真假之间当然是真好,怎么如何”尤安真想叹息。宁由都点头赞同:“岳兄说的有道理。”林亦轻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岳兄是谁,又想自己的大白话哪里有道理了,嘴上推辞了一番,又无辜的望向尤安。眼神单纯认真,犹如离家的小兔子一般。宁由都来了兴趣,又问道:“可我这真假都不喜欢,岳兄还有没有什么可推荐的姓”“啊”问他林亦轻瞪着鱼肉冥思苦想,反正在座的姓是不能说,他纠结半晌,犹疑不定的试探性的望着宁由都道:“秦”尤安一呆。宁由都继续循循善诱,笑道:“不知道有何典故”林亦轻还没傻到扯尤安本家,胡扯道:“我小时候听我母亲讲起上古神话故事,秦氏乃是上古之神在人间之友。”宁由都哈哈一笑:“神之友”这马屁拍的可不轻,尤安看着云王那高兴样儿,默默地腹诽一番。四人出了酒楼,这大冬天也不能出去城外吹风,宁由都又提议去听戏。林亦轻一向坐不住,以前就是一不爱听戏二不爱看书,若不是为了讨好尤安,三不爱下棋,听了这话当然有些不乐意,顿时望向尤安发出救助的目光。尤安也想着离开,只是宁由都察言观色本事更是一流,温言笑道:“要是岳兄不愿意听戏,我们可以去找点别的玩,一尽地主之宜。”尤安皱眉,云王可不像是没事之人,他刚想说话,远处却传来一声呼唤。尤安一偏头,还未看清是谁,只听耳边生风那人已经到了他面前,甚至把他往怀里一带,尤安下意识就想一掌过去,鼻尖却传来熟悉的味道,眼睛也是一亮,惊喜道:“师父”尤温一捏他鼻子:“谁叫你乱跑的”尤安双手就要拉住师父,却突然想起周围还有人,只能生生忍了下去,只是眼睛却从尤温身上拉不开了。尤温看他徒弟高兴,余光自然也扫到了三人,挑眉道:“林”尤安赶紧咳了一声。尤温林到一半,转了个弯:“您们三个,谁是苏臣封”苏臣封赶紧上前,一脸喜色:“尤大侠”尤温嗯了一声,故作感叹道:“苏公子长大了,模样变了不少。”尤温明显睁眼说白话,苏臣封虽然变化大,但也没到认不出来的程度去,他目光扫过林亦轻,停在了云王身上。宁由都见礼:“久闻尤大侠大名。”根据应无鸠来信,弄垮了苏宝瑞的便是这对师徒,他目光幽深,瞄向了尤温手中的长剑。光看外表,邀月剑不甚打眼,便如同尤温这个人一般。尤温拱手道:“尤安来这里,打搅了各位了。”尤安生怕说漏了哪个环节,赶紧道:“我与苏兄是打小认识的人,见一次皆大欢喜,怎么算是打搅他了”尤温挑眉,宠溺一笑,再也不说话了。尤安难得有些尴尬,赶紧讨好道;“师父肯定日夜兼程赶路了,这会累不累不如我带你先去房里休息,顺便叫小二做点小菜。”苏臣封赶紧道:“那今日我们就先算了,明天我们再聚”宁由都觑了眼苏臣封,叹声道:“可我还没尽兴呢。”他眼神又望向林亦轻,笑道:“不如尤大侠与令徒先回去休息,我们陪着岳兄一起喝喝茶”尤安开口就要拒绝,却被林亦轻抢过了话:“好”作者有话要说:又忘记更新了、宿州之鹿下尤安忧心忡忡的回了客栈,皱眉盯着茶水。尤温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被热茶,也没喝:“徒弟,我丢下你去追应无鸠,你可生气”尤安一晃神,反问道:“我丢下师父一个人跑到宿州,师父可生气”尤温他心底叹息,这才是智商啊,一心二用还是秒杀他,不过好歹尤安的注意力又被自己成功拉回来了。尤温目光锁在徒弟身上,又生怕自己的热情吓跑了人,问道:“那人是谁”“这宿州城里最权贵的人物。”尤安嘲讽一笑:“当朝云王,皇帝唯二的皇子之一。”尤温感叹了句难怪,小心翼翼的凑近尤安:“一个王爷他上哪里久闻的我还跑出来似乎是特意来见。”尤安垂眸,不着痕迹的转移焦点:“这云王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担心他对我俩如何,就是怕他发现林亦轻身份。”“林亦轻来这里做什么”尤温不解。“现在满朝文武都说林为之下狱,是云王的谋划。”尤温闻言冷哼一声:“这些政客,就知道投机谋取私利。”尤安望着尤温一笑,突的撞进师父怀中,他有时喜欢看师父呆呆愣愣的模样,有时觉得意气风发的师父也不错,现在却突然觉得能看到师父,无论是任何模样他都喜欢。尤安心中一安,只觉得鼻尖全是师父的味道,那些细细微微的幸福感又爬满了全身,刺激起全身的观感,叫嚣起来。好想离师父更近,更近。“师父。”“嗯”尤安柔声道:“你全是看到的最好的我,将来有天见到我的不好,会不会嫌弃我”“不会。”尤温斩钉截铁:“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有大小,仁义难全。尤安闭上眼眸,心中一冷,苏宝瑞的话又在耳边回响。陋室之内,安安静静。不说尤安有没有过错,尤温倒真没经过尤安同意办了件小事,他略一思索,决定通过旁人引入话题:“上官韬说那日在洞中苏宝瑞宁死都不愿意跟他回去,这件事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