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温完全没感觉到他的异样,笑眯眯的道:“尤小安,你看”他终于放开自己外衣做的布兜,被憋的奄奄一息的萤火虫甩甩屁股,慢慢飞起,萤光点点慢慢的伸展开来,散于房中,落入眼眸。尤温伸手一点萤光,那萤火虫惊吓的飞快的扑腾翅膀飞开,尤温顿时有点忐忑,他这么老套的表白方式尤安不会嫌弃吧尤安看着师父回头,脸上笑容异常开朗,却又饱含期待:“尤小安,你喜欢么”那么多怨恨锁住心头,那么多悲凉盈于胸间,这一刻,尤安却呆了。他呆呆的看着眼前飞舞的萤火虫,呼吸间感觉师父气息还在,脸上也不似有伪装,但是尤安突的躲出尤温怀里,眼神戒备:“你到底是什么人”作者有话要说:、智勇之斗上“啊,我是谁”尤温笑眯眯的看着尤安:“我是你师父啊。”尤安皱眉看他。满房的萤光还在荡漾一闪一闪的弧线,尤温又看了一眼,再回头却发现尤安依旧盯着自己,他一挑眉:“有什么不对”“什么都不对。”这话说的很是严肃,尤温突的往前一凑,把尤安吓后退,手中已经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匕首。尤温当然也瞄见了他的小动作,却依旧不紧不慢微笑:“这么快就发现了,果然是我喜欢的人。”这人的眼神太过侵略,却又完全不似师父看他时的狂热纠缠,尤安眯眼,细细看他每一个动作。尤温也在看着他:“徒弟还没说你喜欢这些么”尤安试探性的出口:“不喜欢。”“”尤温感觉到深深的受了伤害,他直起身子后退稍许,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尤安抿唇,这是他师父思绪波动时的一个小动作。那边的尤温有些郁闷的叹息:“怎么办呢,我该怎么解释呢大概可能我神经质发作的更加厉害了,有一点嗯,精分”尤安完全不能了解。“双重人格”尤温双眼一亮:“对,就是跟双重人格差不多,那我绝对是第一人格”尤安看疯子一样看他。尤温自顾自的总结完毕:“你身上还有伤也累了,早点休息,我去隔壁睡。”他说着便走到窗边一把推开了窗户,风吹散了屋内的燥热,萤火虫也欣喜的扑扇扑扇的想要飞出去。尤温回头见尤安完全没有要睡觉的打算,一挑眉道:“我这个决定如何”尤安有点惊呆了,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尤温:“你还没有说清楚。”“既然徒弟认为我刚才没说清楚,那现在我就让你了解下你的新师父,比如说守则第一条,”尤温黑眸带笑:“无论如何,不得违逆我任何一句话。”清晨,一辆马车出了通州城,直接往华山赶去。早上的阳光还不算炙热,温温柔柔的给正在偷眠的尤温镀了一层光。李秋扬赶着马车瞟了一眼,深深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一样的五官,为何师兄现在给他的感觉就是天生熠熠发光尤温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秋扬师弟。”李秋扬心一抖,赶紧应了声道:“师兄有何吩咐”“麻烦师弟先独自架会车。”尤温一顿,笑着指了指马车内:“我去看看小徒弟。”李秋扬忙不迭的点头:“师兄放心。”尤温满意的嗯了一声,拍了拍李秋扬的肩膀,钻进了马车就见尤安盯着他。“怎么”尤温麻利的坐到一边,又偏头一笑:“真不叫师父看见了也不打声招呼。”后面这句多多少少有点抱怨,尤安皱眉,合上了手上的书:“你既然说你这叫双重人格,是不是代表你跟尤温是两个人”尤温刚刚靠着马车睡觉现在脖子有点不舒服,他扭了扭脖子才慢悠悠的不答反问:“你是不是开始觉得我比较好”这种自信让尤安有些拜服,老实说他曾经想过许久该怎么面对尤温,但是现在脑子里糊涂成了一片,恨绝对是恨,但是这种越是恨就越不想就这么饶过尤温,起码也得让他尝尝情伤的味道,但是要他虚以委蛇,尤安却觉得万分恶心。他现在根本不能忍受这个人碰自己。可悲的是,让他不能忍受的人都消失了。尤温看着尤安发呆,突的前倾,却离尤安依旧有一段距离:“第一,我做事比他果断,绝不会犹豫不决瞻前顾后畏缩不前。第二我比他聪明那么一点点,不至于太拖累你甚至把我俩陷入绝境。第三,我比他大胆,他不敢的我都敢,他敢的”尤温一挑唇,神色之间变得暧昧不已:“我绝对敢。”尤安在他开口的时候就回神了,面无表情听完了尤温的长篇大论仅是一笑:“六个字,可惜你不是他。”尤温一愣,他突的钳制住了尤安手臂,压迫感实足的吻了下去,再抬头看着尤安的眼神变得万分得意,甚至带着点挑衅:“那又如何”尤安恼怒不已,瞪着尤温:“阁下真是霸道无耻的别具一格。”“霸道是我的天性,无耻是我的风格。”尤温啧啧的后退,拿着邀月剑挑起尤安下巴,愉悦的看着他被自己蹂躏过的红唇:“别具一格我的追求。”尤安牙痒痒,再次放软钉:“你追求的不是我”“啊”尤温收回了剑,一把把它丢在一边,身体再次前倾认真的望着尤安:“徒弟你提醒我了,不如我们先交流下各自兴趣爱好”“”尤安有些傻眼。“我的爱好就是玩游戏、看片、买东西,玩游戏的时候最喜欢收人头,俗称人头狗。看片最喜欢看好莱坞大片最好有机甲,当然西野翔妹纸也不错。买东西嘛”尤温想了想,豪迈道:“反正就是买买买”“我没听懂。”尤安皱眉:“不过,妹纸是女子的意思”尤温不小心透露了不良信息,秉持着要死一起死,要黑一起黑的精神嘿嘿一笑:“徒儿,谁没一个以前呢,而且作为一个新时代青年哪个不撸的顺便说一句,这个以前是共存的。”就是说他师父也暗恋过那女子尤安脸上一变,又暗骂自己糊涂,扭头闷声不吭了。尤温却是挑眉,又觉得徒弟反应有趣:“尤安,你还没介绍你有什么喜好,看书就不用说了。”尤安瞥他一眼:“师父。”“啊”终于叫他的了“我是说,”尤安再扭头认真的看眼前人:“我还喜欢师父。”尤温有些无措的眨眨眼,一瞬间有一丝恍惚,眼神变得呆滞。尤安畅快的勾起嘴角,他好像抓到了这人的第二个软肋。尤温却飞快的醒了过来,有些委屈跟郁闷的望向尤安:“好吧,这个答案我勉强接受了。既然我刚问了你一个问题,徒儿有什么想问为师的”尤安皱眉,深呼吸,告诫自己万万不可心软:“你叫什么”“孟竹。”尤安嗯了一声,师父曾经给自己取字竹安,想必就是这么来的,也就是说这个孟竹确实是早有师父有关联不对,孟竹孟欢难道是兄弟只要不是师父喜欢的人尤安心跳突然变得又急又重,一把抓住了尤温胳膊:“你有兄弟”尤温看了看尤安的手,愉悦的笑了起来:“这是第二个问题”尤安的心吊在半空,唯恐他来个恕不回答,却听尤温慢悠悠的表示:“不过你既然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明确的告诉你,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呢尤温的声音晃荡在耳边,尤安恍然的自嘲一笑,垂头掩去表情:“我没有想问的了,不过既然你有名有姓,我以后就叫你孟兄吧。”“孟竹。”“”尤安不理。尤温摸了摸他耷拉着的脑袋,轻声道:“叫我孟竹就行了。”这声音太过轻柔,尤安只觉得脑中一晃,他迷茫的抬头看向尤温,一眨不眨,最后却难忍的闭上眸子。尤温恼怒起来:“你干嘛要哭”“为什么”尤安闭着眼睛颤颤巍巍的出声,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只知道抓紧眼前人:“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丢下我”他都决定要恨师父了,为什么师父还要先一步离开他冒死都想着回来跟师父告别,为什么师父突然就不见了“孟竹,我师父还会回来么”尤温望着尤安,神色难明,最后温柔的开口:“尤安,从今往后,都由我保护你了。”回华山的一路他们都走得异常顺遂,连个打搅的人都没有,可到了华山尤温就被关进了思过堂。他在里面倒是没所谓,还连累了程思秦每天给他念心经,让他平心静气。尤温平心静气的打瞌睡。即使是已然盛夏,华山的夜晚依旧有点凉,尤安每日都按照孟竹的吩咐在守在思过堂门外待会,让他安心思过。孟竹会安心思过尤安冷笑,他在门外独坐良久,这几天都是无聊的拿着树杈在地上写写画画,有时候难免模模糊糊想起五年前那个雪夜,又觉得好笑。他与尤温,也不知道谁困住了谁。直到孟竹规定的时间到了,他才丢了树枝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身后,思过堂内尤温长身玉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尤安离开,他一脚就迈出了屋子。守门弟子都是一愣,被尤温一瞟,却又不敢说话了。尤安坐的地方枝繁叶茂,尤温还特意交代烧了点艾草驱蚊,这会走近,空气里还弥漫着艾香,尤温俯身,借着幽幽的月光望去,见到的是八个字。天道不测,造化弄人。他面上一寒,飞快回到了他们四人住的院子,院中却只有左风。左风被吓的下巴都差点掉了:“师师兄”尤温嗯了一声,冷眸一扫院子:“尤安呢”“师侄师侄还没回”左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师兄拂袖离去,他愣愣的看着,突然喊道:“师兄你还在被关禁闭呢”这句话终究随风而逝,完全没送到尤温耳里,他脸上扬起一个怪异的笑容,直接往山下追去。片刻后,程思秦带着一封信来到了尤剑逸门口,他顿了顿才开口:“师父。”尤剑逸应声。程思秦垂首进了房内,他一眼就见尤剑逸在闭眼打坐,轻声道:“师父,是罗山派周掌门来信。”尤剑逸睁开眼睛,接过了信,越看眉头却越皱越紧。“师父,是何事”“是魔教。”尤剑逸站起了身子,踱步到了桌前:“应又俞死了,应无鸠接任了掌教之职。”程思秦有些惊讶:“多年没听闻应又俞消息,他”尤剑逸皱眉打断了程思秦的话:“罗山来信还有别的事情,你师兄呢”程思秦这下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脸上诚惶诚恐:“师兄下山了。”尤剑逸猛的回头:“他下山了”“师父,都是我的错,我没看好大师兄”程思秦道:“我听闻说,师兄下山前找过师侄。”尤剑逸皱眉:“尤安呢”“不知道。”“你马上带上弟子去追,若是尤安要走,你们就让他走吧,但是尤温你们必须给我带回来。”尤剑逸盯着跪着的程思秦:“他若是反抗,不用手下留情”程思秦一抿唇:“徒儿谨遵师命。”作者有话要说:改改写写良久,一不小心就错过了14点整这个时间qaq我的统一发表时间的怨念、智勇之斗中尤安没有往山下走,反而沿着华山之道越爬越高,周围风也越来越大,吹动他宽大的袖袍,尤安脸色苍白的抿了抿唇,继续往上爬。示剑台上,一颗松树挺拔独立,周围隐隐见树枝,枝叶并不繁茂。尤安一扫周围,慢慢的走到了中间。尤温以前便喜欢待在这里,但是他从未涉足一步,这不过他与师父默契,给尤温一个小世界而已。尤安默默看着,猜测起师父在这里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比如会不会想着他的小孟欢以尤温的性子,孟欢想必是个善良可爱的人。爬上示剑台也是很累人的,尤安呆呆的站了会,磨磨蹭蹭的走到了崖边,又悻悻然的沿着山崖坐了下来。狂风乱动,正好嘲笑他的怯弱无能。他输的好惨。惨到他恨不得现在跳下去,以免日后寒毒发作起来丢脸到抬不起头,可让他爬回砚山求应无鸠,尤安就是有那个胆子也没那个心性。他心里的情感楷模便是自己的父亲,秦闵对他母亲可说是宠让无度,也因此他就依样画葫芦,什么都让着师父,可惜他纵使温柔似水,人家却早有心有所属。想想,何止孟竹,他师父对他何其霸道,一举一动都要听他老人家意思,给他做,给他哭,给他笑,给他宠他就是个木偶。尤安站起身子,小心的扶着山崖墙壁慢慢回走,指尖却摸到凹凸不平的刻痕。他微微一愣,又转过身子,双手摸了上去,仔细分辨上面的字迹。剑气蜿蜒而发,却又急又深,留下的只有歪歪扭扭的安字。是他啊明明是他,为什么是孟欢尤安脱力的靠在岩壁之上,指尖慢慢握成了拳,背后却突然传来声音,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