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脸色一变。尤温脸色亦是一变,赶紧哄走了人,给尤安投食。尤安开始有些闷闷不乐,后面也就自怨自艾了,他性格本就有点乖张,以前不高兴了难免发下小脾气,只是长大后抑制住了而已。现在,他在师父面前又想抑制又不想抑制的,反正他喜欢任性,他笨蛋师父偏偏最吃他这套。等吃完了,他牢牢的抱住了人,连声喊冷,就是不放师父出去。尤温又无奈又心疼,这山谷中四季如春,情况肯定比外边好很多,尤温又怎么不知道但是他自己把离开的话说早了,也不怪尤安惴惴不安。也不是不怪。他很高兴。十年如一日的变态默默的反省了下自己,陪着尤安休息了一上午才偷偷摸摸的出去打了两只兔子回来。玉清难得的坐在院中等他。“道长。”“嗯。”尤温他默默杀生,一只烧了,一只待会儿炖汤。玉清从头至尾的看着,倒是应向晚不知道去哪了,都烤出香味了也不见人影。尤温有些好奇起来。“道长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时间对你很珍贵,但是对我没意义,杀你和不杀你都是举手之劳而已。”“”尤温默默骂自己愚蠢的人类,感叹道:“那我只能谢谢道长了。”玉清难得正常一笑:“你确实得谢谢我,我帮你这么多次,可没收过利息。当初那女人我可是要了她十年的命。”尤温一呆。“逆天便要付出代价。”玉清道:“尤少侠不会不懂吧”“救了尤安,道长要付出什么代价”尤温皱眉。“可承受范围内。”尤温有些犹豫:“那除了七魂六魄,道长为什么不要我别的东西”“因为我喜欢男人。”尤温一惊玉清冷嗤一声:“讨厌女人。”尤温表示:“人吓人果然会吓死人。”玉清道:“我徒弟很喜欢你。”“要是道长你多谢多抱抱他他会更喜欢你。”“我与他缘分不过百年,何必徒惹伤悲”不过百年尤温一扬眉:“道长该想想我,朝朝暮暮也是情嘛。”玉清抿唇。尤温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不由好奇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又活了多久他要他的魂魄究竟是要做什么处处都是谜,但是他不敢问。玉清突的站了起来:“你徒弟身上是不是有把七星匕”尤温啊了一声:“是有。”“尤少侠不觉得那七星排列位置很熟悉”尤温摸不着头脑:“是有点熟悉。”“那把匕首乃是那女人所铸,她半生都想回去你们那,跟我学习研究星象、卜卦,不过不成器。”“匕上七星便是按照北斗七星排列样式所铸。”尤温惊叹。“它兜兜转转又到你徒弟那里,可见你们毕竟有缘。”玉清道:“一个人始终会死,你与你徒弟缘分也仅此一世,你若想留下什么念想,我可以帮你一帮。”尤温思虑了片刻:“今世缘,来世孽,算了吧。”玉清一笑:“你已经没了来世,怎么成孽”他说着,掏出身上玉佩:“况且你徒弟身上寒毒不一定能除,你们说不定只能在一起几个月了,你真的不愿意”尤温抿唇。“玉能护主,我可以取你一点心血封在这玉佩之中,将来尤安转世,如若我还在这世上,我可以帮忙捎给他。”他一顿:“当然,尤安不会记得这是什么。”尤温还在思考,却听尤安屋内突然传来声音,他一惊,一点头就飞身进去。尤安似乎刚迷迷糊糊转醒,看见尤温不依不饶:“师父做什么去了怎么先醒了。”尤温赶紧笑道:“找肉吃啊”要知山中一日,世上已千年,可见谷中的日子有多无聊,尤温认命的找玉清借了一堆书,给尤安抱了到了他房里,供他赏阅。说老实话,他觉得他情敌其实是书尤安安心静养,虽然寒毒时不时的发作吓人,但是这里天气不错,而且尤安身心舒畅,身子骨反而还好些了,每天也是笑的眉眼弯弯的。只是看着尤温的越发腻人,有时候甚至有些吓人。应向晚倒是跟尤安关系好了,把尤温当时在谷里雕刻的作品全部倒了出来,有兔又狼,还有奇形怪状的东西。尤温纠结的介绍:“这是iad,这是笔记本电脑,这是电风扇”尤安惊呆了眼睛,在里面翻翻找找,没看到一个人像,他偏头看向尤温,微微一笑。尤温老实道:“我刻了,后来都埋了。”尤安腻腻歪歪的赶紧凑上去亲了师父一口,害的小应向晚赶紧捂住了眼睛。尤安有时候也会跟玉清聊聊天,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反正看着关系倒是不错。尤温对此惊奇不已。那夜,他师徒俩在院子里赏月,一边聊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比如温家三姐到底谁更漂亮啊,应无鸠老婆很是厉害,阿二若是要婚配,肯定要找个温柔贤淑的女人之类的。说着说着,尤安就睡倒在了他怀里。微微清风吹来,尤温还在幻想:“以后我们一起去看海,如何在大宁,我就没见过海了。”“不过你最爱的估计还是那些名胜古迹,放心,我也会陪你看完的。”他顿了顿:“你我以后浪迹天涯,你可不准叫苦。”“将来,所有是非皆不关你我之事”怀中的尤安却突然抓紧了他的衣襟,尤温疑惑的低头,听到他叫着师父。他握上尤安的手:“尤安,我在这里。”明明他还在唠叨呢,这年轻人倒睡觉了。尤安声音却越来越模糊,眼角滑下泪水。尤温一愣,直接把人叫醒。“怎么了”尤安甚为不好意思:“我梦到师父离开我了”两人月光下对望,尤温叹息。尤安郁闷的抱住了人,又蹭啊蹭啊,差点嗷呜一口咬了上去。尤温不比他,直接咬了上去。“尤大侠,尤大侠,我终于找到了”两人唰的分离,尤安呼吸还有点不稳,没骨头的身子靠在了尤温身上,倒是尤温恼怒不已:“找到什么”“这个这个”应向晚把手中的书递给了尤温:“我记得我以前明明在哪见过,我就喜欢看这种奇奇怪怪的书,师父书又多又杂,这些日子我就窝在书房里面找,我翻了这么久才翻出来是这个是这个”尤温被他吵的脑晕,借着月光看着书上字迹。“火雀花”三日后,他俩拜别玉清,朝着传说之地行进。虽然只是传说。但毕竟有传说。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明天放番外。:3」拜谢各位看官、浮世记如今的年号,说起来还真有点麻烦。新上任的皇帝是个反贼,其实反贼当皇帝虽然稀奇但也不是没有,像大宁朝太祖便是布衣出身,未有窥神器之意,却有救济世人之心,可最后还不是闹得个一族升天,百姓自过自的日子。要不是活不下去,百姓也希望窃国者好好的候着,免得乱世颠沛流离。可现在真有点活不下去,反贼天子虽然改了国号,给自己加了年号,但不说北边跟江南可都还有前朝的将军镇守着呢,那反贼还分了两流,西边那股一直没停歇,说定了不服这个反贼天子,也不知从哪找了个不知真假的前朝皇族拥立了。还皇族都出五服了折腾还不知道该怎么折腾所以,无数百姓都在叹息着自己的好日子不知何时就要到头了。这时势,在外边乱闯的人也就多了,但凡自认有点才的都思量着乘着乱世拼一拼,如果祖坟冒点青烟,儿子孙子们还不享受清福,做个官二代官三代虽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但也得先富起来再说不是一方面是想放手一博的变多了,另一方面是招人的多了,西边那股听说见人就拉,不跟着走就直接吃了你的肉,可谓是凶残至极。不过这是传说,传说,拿来吓唬夜里不安稳睡觉的小孩的。南宫情就差点被拉了壮丁,这少年侠客可不是好挤兑欺负的,干干脆脆的抽出鞭子收拾了十几个烂兵痞,又继续前行。这日,他跋涉千里终于到了所谓的一郎山脚下。一郎山里面,传说曾住过一个仙人,仙人还是人的时候便在这里修习了千年,听说他羽化登仙后,连养的鸡都跟着上天了瞧瞧,这传说讽刺的,人一仙人养鸡干嘛不过是嘲讽一人坐到天位了,身边什么东西都跟着得势了而已,当初你放牛的时候他给你看了半个时辰的的臭二流子,都能成国舅爷“这反贼天子啊,我看是做不稳位子的。”山中人本该闭塞,这里却有个吹牛的“老大难”,也不知道哪里听到的消息,一下山逛集市就开始吹。吹不要紧,反正日子无聊,山中清寒,人家打仗也打不着这里来,就算是打秋风的贼人来了,反正这里反正一穷二白,吃的没有,好玩的好看的没有,只有刁民一堆,自己看着办。大伙儿每到这日子就且听着,不时还爆笑几声给老大难捧捧场,可这国家大事他们不喜欢,纷纷叫老大难赶紧换个大侠的故事说说。老大难开始说大侠的故事。“贼子哪里跑”众人瞪大眼睛,看着老大难拿着不知从哪里挖来的一把锈剑,一劈一砍的,动作还真像那么回事“唰的一声,那位大侠抽出了剑,一举斩下了十个人头”有人抓着了错处:“一举怎么个一举法要不你给乡亲们耍耍”众人顿时哄堂大笑,只见那年过中年的人嘿嘿一笑:“不说了,不说了”这下众人顿时紧张起来,纷纷挽留,要知道这里集市两个月才开一次,这住山里的老大难也就集市时才下来买些东西,其他时候可从未下过山。“说嘛说嘛。”大娘喊着,顺带着打包票:“你要今天给我们说那个尤大侠大战变形金刚,大娘我就帮你介绍个标致姑娘”“呦嘿”那老大难顿时惊恐:“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就不糟蹋人家小姑娘了。”大娘道:“你长得人模人样的,老躲在山里干嘛莫不是被哪个狐狸精给迷了”老大难嘿嘿笑,还真不说了,讪讪的收拾东西打算回山里。有人喊道:“你那把锈剑从哪来的”老大难倒是爱说,一点不落的交代了:“刚在集市看见了,就买来威风威风。听说是开荒的时候挖出来的,也不知道埋了多久了。”他说着,就看到一个陌生人,顿时大喊道:“哟,村里来了新人。”众人纷纷掉头。南宫情脸色微寒,锐眸望向刚才那吹牛皮之人,有些不愉。这人长得英俊,可现今这年头好人坏人哪会写在脸上他表情却有些吓着了乡里人,但是这里毕竟是他们地盘,也不用担心太多,于是边警惕着边各自散了。这下,那收拾包袱的老大难反而被凸显了出来,南宫情到了他面前。“你可知道这里有没有住着一个叫做尤温的人”老大难一愣,摇了摇头。南宫情心情更复杂了,尤温在这里可是他上华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出来的,那华山掌门李秋扬还把他关了两天,他现在好不容易到了一郎山,可结果没有怎么会没有南宫情肯定是隐形埋名了,又问道:“那看着有武功之人呢”老大难继续摇头,又觉得摇头不对,他一乡民怎么看出来有没有武功只能尴尬的道:“你找那人干嘛你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打听打听。”南宫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坦白交代:“在下南宫情,我师父与他是旧识,我这次来中原,便是奉师父之命来找他。”老大难啊了一声,一脸惊异的看着眼前人,呐呐道:“我就是尤温。”这下,换南宫情不信了。跟着自称尤温的男人到了山中,他才有一点点相信。虽然是在深山了,这里布置的却是优雅,看样子是费了不少心思开辟出来的院子,院内还种着不少花,尤其是一种红色四瓣花,模样艳丽之极,尤为打眼。鼻尖闻到的却是桂花香。“尤安,有客人来了。”按照李秋扬所说,尤温确实是跟自己弟子尤安一起隐居了没错,南宫情当时还心道这位弟子倒是有孝心,想必是跟着自己师父来服侍终老的。可尤安却不见出来。尤温有些尴尬的道:“这大清早的我就下山了,屋里没有热水,等我先生火”他说着就用着那把锈剑在院中劈柴起来。剑气纯正,每剑都没有浪费半厘,确有大师风范如果不是用来劈柴。南宫情怎么看怎么别扭,更别说他还听着昔日的一鸣剑咕噜着还是剑好用,然后忙不迭端茶倒水,甚至还弄出来了一盆糖果,简直是俗的不亦乐乎。南宫轻嘴角一抽。等坐定了,尤温才道:“南宫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