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是个认真的姑娘。”她说:“即使身为女儿身,也习得一身好功夫,丝毫不逊于路遥马力。”我笑笑,“我爹说我骨骼奇佳,是块练武的料子。”她却摇头,“世上骨骼奇佳之人必定不少,有你这身武功的却不见得有几个,光凭这点,我就十分佩服你。更何况即使跟在主子身边,你也未曾动过其他的心思,只一门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实在难得。”这话的意思是她轻咳了几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虽然知道他是主子,但偶尔还是会有些失神,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好看的男子。”我了然,不再多问。“这样说来,我倒也见过另一个同主子不相上下的公子。”玉珑不知想到了谁,脸颊染上淡淡粉色,红唇浅浅勾起,“这世上能与主子相提并论之人,恐怕只有他一个。”我看她的样子分明对那人有异样的情愫,却不打算点破,指了指前面的药铺,说:“药铺已经到了。”她这才回神,不好意思的笑笑,递给我一张单子,“你去这边抓药,按着方子抓十副。待会再来这里找我。”她指了指相隔不远的一家布店,待我点头之后转身离去。我拿着方子进了药铺,刚准备开口却听到有一道熟悉的声音抢在我前面开了口。“老板给我按着这方子抓五副药,再把你店里最好的人参拿出来”齐扬大咧咧的从门口进来,嚣张的似乎不把任何人瞧在眼里。“哟,丑丫头你怎么在这里”他惊讶的看着我,突然又变了神情,扭扭捏捏的对我说:“那个,那天啊,多谢你救了我家少爷。”又转头对老板说:“这位是我们家少爷的救命恩人,你先替她抓药吧。”老板点头,示意我将方子递给他。我对齐扬笑了下,并未推托就将单子递给了老板,“十副。”他见状嘟哝了几句,“还真先啊,一点都不客气。”下一刻又神秘兮兮的说:“你不好奇我家少爷最近怎么都没去找你吗”我摇头,“不好奇。”杨呈壁又不是几岁孩童,自然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你还真是漠不关心,连问都不问一声。”他大大的叹了口气,“我家少爷,惨了哦”我有些莞尔,他又怎么知道我不想问只是我知道即使我不问,他也会告诉我罢了。“老爷最近发现了少爷将卞紫姑娘藏在了别院,发了好大的火。”他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我听老爷身边的姐姐说,老爷正想促成少爷和国舅爷家的亲事,所以让少爷将卞紫姑娘送走,可少爷非说什么要娶卞紫姑娘为妻,惹得老爷大发雷霆。”他叹了口气,“少爷被打得好严重,别的地方不提,光肋骨就断了两三根,可即使这样他还是不同意老爷处置卞紫姑娘。”“那现在情况如何”“老爷同意不送走卞紫姑娘,但少爷想要娶卞紫姑娘的话就先从老爷的尸体上踏过。”他补了一句,“这是老爷的原话。”这半个月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吗“这位姑娘,你要抓的药已经好了。”老板将药包扎好递给了我,继续替齐扬开始抓药。“这位小哥,五副是吗”“是,再给我拿些上好的人参来。”齐扬说:“有空你去看看少爷吧。”我点头,“好。”出了药铺,天空亮的有些刺眼,我抬手遮了遮,往玉珑说的那家布店走去。走到门口正准备抬步进去,却在看到玉珑身边那人时猛地停住了步子。店内玉珑正微微踮脚,双颊泛红,满脸爱慕的看着身边的男子。而那男子一身白色锻袍,清隽的脸庞微带笑意,正如记忆里那般俊雅至极。我要咬紧牙关才能忍住不叫出那人的名字。那人竟然是池郁。、二九章我只愣了一眨眼的功夫,便立刻收回脚躲到了门外,店内那两人并没察觉到这些,仍你来我往的继续交谈。我靠在门上,呼吸竟有些不稳。池郁为什么会在这里锦瑟呢她也来了吗玉珑怎么会和池郁认识混乱间,我听到池郁正和玉珑道别,想也不想就躲到了柱子后面,等他走了之后才盯着他的背影出了神。半年不见,他似乎一点都没变。长发仍是用玉冠束起,身上还是穿着玉白色锻袍,背影依旧挺得笔直,一如在山上时那般清俊迷人。师兄。我张了张嘴,十分想对他叫出这两个字,最终还是无力沉默,看着他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人群之中。我只能苦笑。他自是不知这半年里我有多怀念山上的日子,虽然明知回不去也不可能回去,却还是放不下的那种感觉。我想念山上的空无一人,想念寥寂但安静的时光,想念疏离但还是一家人的他们。虽然,他们没有我还是过的很好。我眨了眨眼,努力消除这种突如其来的无力感。这样自哀自怜的情绪在我身上极少出现,也是被我所不屑的。既然出来了,一切就得向前看,不是吗。正当我发呆之际,玉珑从店里走了出来,脸上是未褪去的羞涩欣喜,见到我时讶异了一下,但立刻报以比平常更为甜美的笑容,“花开,你在这里做什么”我有些僵硬的笑了笑,“没什么,正准备进去找你。”“药抓好了吗”“嗯。”“那赶紧回去吧,还得给主子煎药呢。”我点头,从她手里接过了些许布匹。只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又叫她笑弯了眼,“花开真是个体贴的姑娘。”我不傻,自然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十分愉悦,这恐怕跟方才与池郁巧遇脱不了关系。我又想到来时她跟我说的那个能与周卿言相比较的人,莫非她说的那人就是池郁“我方才啊,巧遇到了一个人。”玉珑似乎知道了我心中所想,主动开了口,“就是我来时跟你说过的那位公子。”这下可好,我不用再猜测了,玉珑欣赏爱慕之人正是池郁。“没想到他也在金陵。”她脸上有止不住的笑意,丝毫不遮掩对池郁的好感。我实在不知该回答什么,只能木木的点头,“哦。”“可惜你来晚了一步,不然就能瞧瞧他到底是什么模样了。”她没有察觉我的不对劲,顾自说:“上一次相遇也有半年多了呢。”原来早就认识了“这位公子与主子也是旧识,上次遇见时,主子还帮公子的师妹解过围。”她说:“公子方才说是路过金陵,怕是要回京了吧。”我我简直想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吗池郁与周卿言是旧识,锦瑟下山后遇上的绝美公子是周卿言,玉珑爱慕之人是池郁池郁的情敌是周卿言,玉珑的情敌是锦瑟。我克制不住干笑出了声,等回过神才发现玉珑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花开,你怎么了遇上什么事情了吗”我心里苦笑,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人,却不料我下山后遇上的这群人,竟然和池郁与锦瑟也有关系叫我如何能不震惊。“没有。”心里虽然情绪万千,脸上却面无表情,淡淡的说:“方才在药铺遇到了杨呈壁的护卫,据说是被他爹狠揍了一顿。”玉珑闻言愣住,脸上的欣喜褪下,隐隐有些担心的问:“被他爹打了伤势如何”“断了几根肋骨而已。”她垂眸,“这样啊。”我没空去想她突如其来的转变,还在思考她方才说的那句话。玉珑说池郁是回京,莫非池郁是京城人说来好笑,虽然认识六年,我除却知道他是我的师兄,并未主动去了解过他的事情,连他是哪里人都不知。这样想来,我确实不如锦瑟那般缠着他喜欢问东问西,也难怪他每次都愿意带锦瑟下山,却从未询问过我。接下来我和玉珑都没再开口,各自怀着心事,一路步行回家。许是我今日脑中想的事情太多,一时之间竟有些大意,直到走至静僻巷处才察觉了异样。一路上恐怕不只我们两个人。“玉珑。”我叫住了玉珑,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她,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先回府。”玉珑不解,但也知事情有变,点头说:“好。”待玉珑离开之后我缓缓扫视了下周围,淡淡的开口,“出来吧。”原本空无一人的巷子里突然传出了一声笑,“想不到还是被你察觉了。”一身布衣的蒙面男子从角落走出,细长的眼睛闪着亮光,眉间满是戾气。“好久不见啊小姑娘,还得我吗”我自然记得他。那日将我从树上吵醒,见到我后又想灭我口的黑衣男子。“看来你是想起来了。”他缓缓走近我,在不近不远的距离站定,低低笑了了几声,好不阴险,“可算是找到你了,不然还真不好交差。”我没有什么情绪的回道:“有何贵干”他冷哼一声,“这话问的好,姑娘可还记得那天你所救之人”救我可不记得我救过谁。“不记得。”他愣了愣,似乎没料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冷淡,随即笑说:“姑娘又何必装傻,那日你救了程令又伤了在下,想装作没有这回事吗”这番话说的可真容易混淆视听,描述的似乎我才是作恶之人,他则受到无妄之灾。“我只记得那日有人吵醒了我还想杀了我。”“那日是个误会。”他赔笑,似乎想改变战术:“我以为你和程令是一起的,一时心急才出了手,谁知姑娘身手不凡,在下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我挑眉,“既然如此,误会也解开了,我先行一步。”“姑娘且慢”他一声怒喝,显然有些按捺不住,“那天的误会解开自然是好事,不过还请姑娘帮我一个忙。”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做反应。他眼神有些不耐,嘴里却依旧低声下气:“姑娘可否将程令给你的东西交给在下”这要求实在是叫我为难。“不行。”他眼中闪过怒气,语气也有些冲了起来,“姑娘是故意想和我作对不成”“自然不是。”我摇头,“他没有给我什么东西。”他嗤笑了声,明显不信我的话,“这话说的好笑,你是他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他会不将东西交给你”我实在是莫名其妙,“为什么要交给我”“因为”他顿了顿,阴阳怪气的问:“姑娘到底交不交出来”“没有又如何交给你。”“好。”他不怒反笑,缓缓抽出手中长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也不跟我再废话,举剑便冲了过来。那日我和他虽有碰面却没动过手,今日一交手才发现此人武功最多只能算中上,而那日栽在他手里的程令内功显然深厚许多,这样想来,这人怕是有些手段。不过既然他想玩,我就陪他多玩一会。如他所愿,我从一开始的紧密防守到松懈以待,他虽吃力应对一副招架不住的神态,眼里却闪过一丝得意。半刻钟后他招式混乱,我完全可以一招将他拿下,只是他想的恐怕也是这个,待我拿下他以为自己胜利之际,用藏在指间的毒针给我一针,然后便大功告成。“这招实在有些卑鄙。”我捏住他的手腕,“那天就是这样让程令中毒的吗”他见招式被我识破,也不再伪装,冷笑着说:“想不到你年纪小小还有些本事,不像程令那个蠢货,念在兄弟之情还想放我一马。”“哦。”我冷淡的点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他不屑的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人品虽然低劣,竟然还有些骨气。”我盯着他的眼,认真的说:“我跟你说过了,他没有给我任何东西。”他移开眼,冷冷的说:“主上恐怕不会满意这个答案。”主上我到底卷入了什么样的事件里我松开手,“你走吧。”他并没有离开,微微讶异,“你就这样放我走”我淡淡的说:“回去转告你那主上,东西我没有。”“我可不会感激你。”他阴冷的说:“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