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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2(1 / 1)

我找了他这么多日,终于找到了,即使他已经失忆,即使他不认识我,即使他不愿意跟我们回去,可是至少我找到他了。他没死,这样就好。池郁看着我,眼中又染上了复杂的情绪,“我们这就回去休息。”“不,我要待在这里。”我看了看陌生的街道,说:“师兄,你先回去吧,我去找家住宿的地方。”“花开,”他拍拍我的头,如幼时一般,“不要这样。”“师兄,我没事。”“你有事。”池郁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每次难过的时候都是这样,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可是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沉默了下,问:“是吗”为何我从来没有发现“是。”他的笑容那样的温柔,“花开,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我在你身边,所以不要难过。”“师兄,我不懂。”我抬头看着天空,脑中一片迷茫,“我们找到他了,他没死,不是很好吗”“你在难过他忘了你吗”“我只是疑惑,疑惑他为什么忘了所有的人。”我嘴里报出一个个名字:“马力、玉珑、李管家、皇上,他们都在担心他的死活,都在等他回去,但他说他不是周青欢,他叫陆明。”他说:“或许他快就会改变主意,答应跟我们回去。”“是吗”我无力地笑了笑,“但愿吧。”“不要担心了。”他展颜一笑,说:“船到桥头自然会直。”这句话,周卿言在崖底的时候对我说过好几次,只是现在恐怕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了。“走,我陪你去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再一起想怎么办。”“好。”我与池郁走在街上,迎面走来一名长相普通气质却十分出众的女子,路上不断有人向她打招呼,到了我们身边时,我清清楚楚听到有人问女子:“小瓯,我看你捡来的那个男人长得又好人又聪明,不知有没有对象了啊”名叫小瓯的女子笑了笑,说:“李妈,他不会在这里待很久的,不用操心这件事。”“那可不一定。”李妈一脸笃定,“他不是失忆了吗说不定一辈子都好不了。”女子说:“说不定而已,也或许明天就好了。”“管这么多干嘛,生米煮成熟饭先啊。”李妈殷勤的支招,“我瞧你和他岁数和外貌都相当,不如由我做主给你们俩定亲也好让隔壁镇的那个霸王消停消停”女子笑说:“再说,铺子里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啊,回聊。”“好嘞,你先走。”女子与我擦肩而过,并没有多看一眼我们两个陌生人,我忍不住转身跟在她身后,不出所料的见她进了善堂药铺,轻声对柜里的人说:“陆明,你又偷懒睡觉。”周卿言从柜内站起身,俊脸不再满是冷淡,唇畔含笑的对女子说:“你不回来,我没心情做事。”71小瓯对他话里的暧昧视而不见,放下手中的东西,笑说:“偷懒就偷懒,别找借口。”周卿言不以为意地耸肩,从柜内走了出来,问:“今日忙吗”“嗯。”小瓯应道:“来了好多避难的人,其中好些个都带着孩子,天这么冷,那些孩子又没地方住,好多都着凉了。”周卿言说:“明日要我陪你一起去吗”小瓯想了想,说:“也好,多带点治风寒的药过去。”他们一来一往的交谈,内容平常却弥满着一种温馨,仿佛一对相识已久的老友,有着外人无法介入的默契。这样的周卿言是我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象过的一个人。“花开。”池郁轻轻推了推我,“我们先走吧。”我视线未动,仍直直地看着药铺里,嘴里说:“好。”小瓯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注视,回眸看着铺外的我们,转身走到门口温和地说:“这位公子和姑娘,是要买药吗”周卿言从后面上来,凉凉地说:“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你们要买的药材没有了吗”池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对小瓯说:“姑娘,我们是来找他的人。”小瓯微微讶异,立刻又了然,笑说:“公子和姑娘请进。”想必她就是救了周卿言之人。我与池郁没有推辞,在周卿言不情愿的眼神下跟着小瓯进了药铺,小瓯对周卿言说:“陆明,你留在这里,我待会就回来。”周卿言虽不愿,却也只好点头,说:“好。”他眼神几乎不与我们交流,只与小瓯对话,就似我们是两个陌生人,而她才是他最熟悉的人。或许失忆确实很了不起,至少可以堂而皇之地忘掉一切,可以重新开始人生,对从前的所有都不管不顾。嗯。我们跟着小瓯进了药铺里面的屋子里,三人在一张桌子旁坐下。她替我们倒了茶水,接着满脸从容地说:“你们要接他回去吗”比起周卿言的不愿意离开,她倒是十分豁达。我笑笑,说:“在这之前,我想先问姑娘一些事情。”小瓯示意我继续说下去。“姑娘在何时何地救了他”“我叫小瓯,你叫我名字就好。”我说:“我叫沈花开,他叫池郁。”小瓯听到我的名字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你叫花开。”“怎么”“陆明”她停了下,说:“我不知他叫什么,就替他取了个名字。”池郁说:“他是当今丞相,名叫周青欢。”小瓯闻言愣住,继而摇头笑了笑,“我猜想他肯定出身不凡,却没料到他身份这么尊贵。”她喝了口茶水,说:“我十四天前去洪灾附近的村庄帮忙救灾,回来时见他被洪水到了岸边,见他还有呼吸便叫了人救他回来,只是他回来后一直昏迷不醒,口中一直念着两个字。”她浅笑着看我,说:“他一直说着花开两个字,我原以为他惦记着哪里的花会,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姑娘的名字。”昏迷之中还叫着我的名字,只不过现在完全忘掉了而已。我面无表情地点头,“嗯。”她又说:“我救他回来的前几天,他除了偶尔会睁眼一小会,其余时间都在昏迷,等到十天前终于醒了过来,但却失去了记忆。我后来看了下,可能是他被洪水冲下来时撞到了石头,脑中有了血块才导致的失忆。”我问:“小瓯姑娘,他何时才能恢复记忆”小瓯遗憾地说:“这个我无法保证,可能十天,也可能十年,也或许永远都不会恢复。”我听到这些话完全没有讶异的感觉,因为这样的情节,我在小人书上读了不下于十遍。只不过我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周卿言的身上,而属于他的后续,又会是什么我无从得知。“小瓯姑娘,”我说:“在他记忆恢复以前,我会一直待在镇子里,白日也会守在你的药铺中,不知你意下如何”她十分通情达理地说:“当然可以,只是你们不打算带他回去吗”“我们方才问过他了,他没有想回去的意思。”“这样啊”她想了想,说:“需要我替你们劝劝他吗”“不用。”我说:“他既然现在还没成为周青欢,回去也没多大用处。”她不禁笑了起来,说:“姑娘说话真是不留情面。”难道不是吗若他成了陆明,他会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人生,而不是逼迫他继续去成为周卿言。倒不如叫周卿言死在那场洪灾之中。“你们是要一起留下来”“不,只有好。”“你找好住宿的地方了吗”我摇头,“还没有。”她笑说:“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到我家,也方便你守在他身边。”“如果不影响姑娘的话。”“当然不会。”她说:“希望他能早日恢复记忆,你也可以带他回去复命。”比起失忆后的周卿言,小瓯明显要更懂我们寻人的心情。“多谢。”与小瓯说好住宿的事情后,我送池郁出了门,池郁看了看天色,说:“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嗯,师兄路上小心。”他低头,温润的眼眸望着我,说:“皇上那边我会处理,你顾好这边就好。”我沉默了会,说:“我这样是不是错了。”不该因为他失去记忆就不带他回去,而是尊重他个人现在的意愿他摇头,说:“他方才的态度我也见到了,确实不适合回去见其他人。”“嗯。”“好了,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池郁走后,我一语不发的回到药铺内站着,周卿言从柜内探出头,百无聊赖地说:“你这人,不是说过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吗”我看都没看他,顾自沉默。“我在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在我毫无反应后,他突然笑了一声,说:“难不成你喜欢我,所以非要将我找回去”我仍是没有理他。他十分得意地说:“看来你是默认了。”接下来他没有开口,两人沉默了一会。他食指轻敲桌面,问:“我说,你一直都这么不爱说话吗还是说因为我不是你熟悉的那个人,所以你才懒得搭理我”我终于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不知道要和你说什么。”如果他是周卿言,我和他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少事情,或许还有话题可以聊,但面前这个是我完全不认识的陆明,自然没有话可以说。“好直接的回答。”他不以为意地笑笑,说:“那我来问一些事情,你来回答,可好”“好。”“你叫什么名字”“沈花开。”“好俗的名气。”他一点也不客气的批道:“小瓯的全名是黄涵瓯,比你的好听多了。”他觉得小瓯的名字好听,那就好听去吧。“我瞧你似乎跟我很熟”“一般。”“是吗那你为何这么急着找我”“你从哪里看出我很急”“”他不由自主笑了起来,说:“我发现你挺有趣。”我“呵呵”笑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多谢夸奖。”他笑意更甚,眯着一双眼看着我,“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你不是说我找错人了吗”他懒懒挑眉,说:“就当我刚才开玩笑吧。”“你的意思是你是周卿言又或者不是”他饶有趣味地说:“你一开始叫我为周青欢。”“周青欢就是周卿言,周卿言就是周青欢。”“既然你觉得我是,那就当我是吧。”他又问了一次,“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护卫。”“你是我的护卫”他似乎有点不信,说:“我会找你这样面无表情的护卫”“嗯。”“我说你这种态度,可不像是要帮我恢复记忆的样子。”他懒洋洋地说:“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让我恢复记忆”“你觉得是怎么就是怎么。”“好,这题略过。”他换了个话题,“跟你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靖远侯。”“他和我是什么关系”“没有关系。”“哦”他倾斜着脑袋,问:“那和你是什么关系”“师兄妹。”他笑了几声,破不以为意,“师兄妹什么的,容易擦枪走火。”小瓯从里屋走了出来,对我们笑说:“陆明,准备关铺子,今天我们提早关门,回家做点好吃的给你们尝尝。”周卿言眼睛一亮,连忙说:“好,我这就关门。”小瓯走到我身边,说:“花开姑娘,你和我先去外面吧。”我点头,跟着她一起走到门口,她轻笑了一声,压低声音说:“他跟你说得话我都听到了,果然对你是特别的。”“是吗”“真的。”她偷看了眼在忙的周卿言,说:“他三天前来我的药铺帮忙,接过的客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不管他们跟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是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话也绝对不超过无五句,你一来,他说的话不止五句,都快上五十句了。”她这话存了心安慰我,我却只能勉强勾起唇角,怎么也无法发自内心的觉得欣喜。是,他跟我说了无数句话,却比不上她回来时他给的那个笑容。那种无法破坏的感觉,我曾在池郁和锦瑟身上见过。如今再次见到,是失忆后的周卿言与这个叫做小瓯的女子。池郁和锦瑟好歹认识了六年,而他们只不过短短的半个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发什么愣,走了。”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到我身前,俊脸满是笑意,“小瓯,你晚上打算做什么菜”“你想吃什么”“你做的我都爱吃。”小瓯眼中不知为何闪过讶异,但立刻恢复正常,甜笑说:“好,那我就随便做了。”我跟他们回去后在他们安排的空房里住下,夜里能听到隔壁的周卿言出了门,出去找谁应该是找小瓯吧。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床顶,脑子无法再思考任何事情,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数着绵羊,期望自己能够入睡。隔壁周卿言已经回房,我却仍麻木的数着羊,只要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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