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脸顿时红透半边天,欲怒还羞地小瞪一眼,特孩子气地轻哼一声撇开头,籍着玻璃的映射偷偷用眼尾观察强哥和简洁的脸色。背对强哥侧临具俊表的简洁顾自狠揉红肿的脑门,虽隐约感到强哥的话不太厚道,但她现在真是有心无力,光应付抽风的蟑螂就够她愁了。“三十秒”强哥脚跟一转进了门,哼唧着不着调的小曲左三圈右三圈地扭着屁屁玩儿。苏易正咽咽口水,“洁宝宝,他是谁”“等下再说现在没时间”简洁拿起毛巾胡乱擦了把汗,甩飞捞起一瓶啤酒,右掌一挥削掉酒脖子,原地放好顺手再捞一罐听装啤酒,直接单手捏爆,同样原地放好又拿一瓶矿泉水单手旋开瓶盖猛灌几口,丢进垃圾桶最后抄起一个新球拍呼呼有声地虚挥几下,挟着一股暴戾乖张的复仇之气推开门,突又扭脸说道,“宇彬,睁大眼睛看清楚别在意我的动作招式,重点是肌肉和气息,明白吗”功夫课宋宇彬浑身一个激灵,“明白”这一连串简单粗暴的动作看得众人再度石化难道她的手不痛吗可这个问题显然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人的打斗他们根本不是在打球而是以打球为名在打架简洁轻飘飘地把球击向墙壁,球慢速回弹,她如一道疾风般绕过强哥冲上前,飞起一脚蹬在墙壁上,空中扭身用力挥拍,悠然轻飘的球疾速俯冲向强哥的脸面强哥不慌不忙地用球拍一截一送,球以加速度飞向简洁的脚踝,人犹在空中的简洁貌似已避无可避众人正待惊叫出声,却见她双腿一分,球擦着她的身体呼啸而过飞向墙壁,而面向地板的她以平趴之姿落地,单掌拍地再度借力飞起,同时硬生生向右侧横移两尺,脚蹬另一面墙蹿出去,球拍正好接住刚回弹的球,当众人以为她会随手击球时,惊人一幕再现简洁人在空中犹能发力,双手握拍兜住球,腰部用力一扭,两腿一缩,借着惯性之力和自身力道全力击球就像网球王子中越前龙马的超级大旋风一样再看强哥依然轻松之极,他是能不动就不动,非等球飞到面前才肯接打,力道也重一下轻一下的,使得简洁像个陀螺似的满室转悠,见墙就蹬,遇地就拍,整个人时而如蝴蝶般轻巧翻飞,时而像猎鹰一样凌厉俯冲,看得众人目眩神迷,全副心神都投注在她身上,直接忽略掉制造出这种效果的悠闲哼歌男。“靠”随着简洁一声怒骂,自开打就未沾过地的球堪堪与球拍擦肩而过,在她痛心疾首的目光中掉落在地。“撇此撇此”强哥掀掀嘴皮子,勾了勾中指,简洁认命地走上前去撩发露额,汗湿的俏脸皱成了一团苦瓜,横下心把眼一闭,“来吧”强哥贼不客气地曲指一弹,简洁立时发出“嗷呜”一声惨叫,一手揉着额头,但后爪阴险地往他裆下一撩,“去死”强哥贱笑着一扭屁屁躲开去,“不去”“我去”简洁双手扶膝站在原地急喘一阵,又直起身双手叉腰,敛心静神尽力放缓呼吸的节奏这就是她的功夫课吗可今晚似乎没这么简单呢。具俊表心痛地闭闭眼,“这个人是jane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贴身保镖,也算是她的师叔,在桌球馆和她通话的就是他。宇彬,jane曾和我说过她拼尽全力也敌不过他的四成功力,你别浪费这次机会,更不要辜负了她的心意。”f3这才明了,正想追问详情,却见他不忍直视地撇开头,几若无声地说道:“也许,没我们在她身边,她就不用这么辛苦。”f3静心一想,不由都苦笑了开来,本以为会给她带去欢乐,却不知反成了她的累赘。有听没懂的秋佳乙和金丝草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没人愿意解释,理智在劝她们离开,但好奇心却叫嚣着留下来这时休息完毕的简洁走了出来,擦汗过后重复一遍劈瓶捏罐的动作,灌了几口矿泉水,抽空问道:“宇彬,有何感想”苏易正左思右想决定天真到底,“天呐天呐洁宝宝,这就是你练的功夫好炫好厉害哦”“炫个鸟没见我输很惨吗”简洁没好气地喷,见宋宇彬拧眉苦思的小模样,不由气乎乎地问,“难道你一点道道都没看出来”宋宇彬摇摇头,沉吟道:“不,我只是在想合适的形容词。嗯,一切要趁势而为,不能用蛮力,要掌握所有环境条件去打,是不是有无我无物,天地任逍遥的意思”“噗你个臭小子装什么侠客高僧”灌啤酒的强哥笑喷一口酒,话虽如此,但神情中隐含些许欣赏之意,“这丫头的功夫没这么玄,敢拼而已,不过她师傅倒有点儿这个意思。小子眼神不错啊,爷稀罕你,有空来五楼坐坐呗。”功夫迷立马欣喜如狂地顺杆爬,“好啊好啊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强哥发愁地抓了抓包头毛衣帽,露出一颗锃光瓦亮的大光头,“唔,你叫我”“蟑螂”简洁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随即往旁边一蹦,躲到宋宇彬背后特小人地嘎嘎笑,“蟑螂小名叫小强,不过这小强有点超强,所以你叫他强哥就好咯。”宋宇彬顿觉汗如雨下,“呃,这不,不好吧”“随便,无所谓。”强哥俯身察看着被削掉脖子的酒瓶,顺手把埋在毛巾堆里的手机挖出来丢给简洁,“死丫头,电话。”简洁瞄了眼来电显示,唔,是荆棘,问道:“还要玩几局”“五局。”“卧槽您老人家还没消气呢”简洁愤愤然嚷了一句,随即又狠瞪秋佳乙一眼,这才走到走廊尽头去接电话。好奇的小狐狸蹭啊蹭地蹲到强哥身边,“强,强哥,这瓶子有什么秘密”作者有话要说:新入v,请亲们多多冒泡哦chater 055强哥认真地答道:“体力的秘密。洁丫头最多挺三局就得换左手劈了,没办法,女人天生体力弱,耐力差,她因身体原因已经到达极限,不可能更进一层了。”“真的吗瓶口都削得平平整整的,我觉得没差啊。”苏易正召唤小伙伴们加入观察瓶口奥妙的阵营,“宇彬、智厚,你们也来看看。”尹智厚轻声问道:“强哥,听你的意思jane好像是左撇子”“嗯,你这小脑瓜的转速不慢啊。不过因为她从小就玩电脑的缘故,所以右手锻炼得也不差就是了。”强哥忽觉玻璃上有个人影在晃动,抬眼一看,“臭小子你在干什么”“我你管我本少爷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具俊表无法解释,只得嚣张地吼回去。他没心思玩这种小游戏,只一门心思想为简洁想个法子躲过毒手惩罚,所以他借着两个女生的掩护对斜倚窗户的简洁大打手势,提醒她把通话时间尽量延长,以便得到更好的休息。可那边还没看到,这边却被抓包了“行,爷不管你,爷管她”强哥脸色一沉,扭头吼道,“死丫头不许偷懒左五右八”“你个死蟑螂又抽什么风啊”简洁顾不得对方的反应惨嚎一声,却不敢不执行命令,除非想死得更惨她苦哈哈地把手机改成免提放到地上,趴到地上脚尖依墙,以几近倒立的姿势单手做着俯卧撑,还要努力压着喘气声淡定地讲电话,看得众人直想替她掬上一捧同情泪。强哥小声骂道:“看到没这就是你乱心疼人的后果再敢妨碍训练爷就罚到她爬不起来只是常规体能训练你瞎激动什么要是上正式训练课你还不得当场心疼死”骂完还不解气,顺手捞来两条毛巾丢给他,“擦地板去”尹智厚淡淡说道:“随时随地,何事何人,都要保持冷静不正是我们四个从小就被灌输的教条吗好心办坏事,后果很严重。”宋宇彬拉着苏易正站起来,“俊表,我们一起去吧。”要具大少爷擦地板白日做梦但具俊表出人意料地应得爽快:“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在小伙伴们不敢置信的注视下,生平第一次做清洁工的具俊表擦得极其认真,普通的木地板像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又像是他最憎恶的东西,一步步,一点点,时而温柔时而粗鲁地擦抹着此刻,谁都无法明了他的心情。他没料到只因自己想投机取巧耍回小聪明,却会害得她更痛苦,明知她一直以来就是在这种痛苦中变强,也会一直继续下去,直到她能和那个他一无所知的强敌直面抗衡,可是他一想起她额头汗珠滚滚而下,犹如关不紧的水笼头一样滴地有声的受苦模样,他就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那种被他强行塞入心灵角落的无力感和自卑感再次以噬心钻骨的姿态叫嚣着涌上心头,钻入每一个细胞里他好恨恨自己的无能“够了,你能明白就好。”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了他机械式运作中的手臂,一条雪白的毛巾覆上他的脸,他听到强哥用一种温暖的调侃语调说道,“臭小子,叫你擦回地板而已,至于把你累到眼睛出汗吗”具俊表胡乱抹了把脸,羞愤地低叫:“你胡说什么呢混蛋”“哟嗬小朋友,装什么蒜呢”强哥弹他一个脑瓜崩,贱笑道,“死丫头做完130个俯卧撑已经粘在地上起不来了,你不滚去心疼心疼”具俊表立马起身往外冲,于是他被骗了人家只是靠墙闭目养神好不好在小伙伴们的窃笑声中回头吼:“死蟑螂你敢骗本少爷”强哥抖着双肩张开双手一晃三摇地走了过去,“来啊,你来打打看,爷倒要看看你这个臭小子有几滴能量”具俊表特傲骄地甩开卷毛冷哼:“本少爷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哼,算你聪明。”强哥伸了个懒腰,正声警告道,“爷明儿要去南非捡钻石,你们四个臭小子给爷安分点,别瞎搞些有的没的,早点滚回家去呆着”苏易正早就不怕这位超级保镖了,蹦跶过去扮小屁孩,“强哥,能分我一颗吗不要太大,有三五克拉就行。”强哥摸摸大光头,嘴巴往简洁那边一呶,“问死丫头要去,她刚从俄罗斯的矿里淘了不少彩钻,要多大有多大,要多闪有多闪。小子,你要讨得来就分爷一颗,行不”苏易正学着螃蟹少爷的招牌动作甩发撅嘴喷:“不给”“强哥,咱不带这么转帐的”宋宇彬哥俩好地搂着他的肩,挤了挤眼睛,“你一个大男人要钻石干嘛呀”尹智厚笑补温柔一刀,“当然是向意中人求婚咯。”“啊屁哪个良家女子会看上一只臭蟑螂”一直闭目思索中的简洁忽然恶喷一句,没等f3为新晋偶像答辩,她便开口说道,“强哥,南非的事就交给你了,荆棘有消息传来,可能有内奸,我处理完这事后再飞过去。”“不用你飞,这事你查明后吱一声,爷去给他松松筋骨。”强哥嘻笑依旧,可一股骇人杀气无声无息地展现一瞬,随即消逝无踪。除了简洁,在场众人唯有宋宇彬隐约感觉到一点,本能地打了个寒战可他见众人一无所觉的样子,还以为自己被冻着了。“现在毫无眉目,只是我的猜想,你来帮我分析一下”简洁丢个眼色,和强哥远远走开讨论去了。秋佳乙捂着小嘴惊声问道:“两个钻石矿还有内奸她到底是谁啊”由于和f4交谈久了出于习惯,简洁和强哥这番对话没讲中文,也没避开这两个隐形人,不过就算他们意识到也不会放在心上,毫无战斗力的路人谁会在意金丝草慌忙扯扯好友的衣角,“佳乙”尹智厚迅速截住话头,“走吧,我送你们回去。”宋宇彬却没好气地讽刺:“她是谁你都不知道那你还敢骂人家是第三者哈你这人还真他妈的有趣”秋佳乙的脸色顿时青红黑白诸色变换,犹如变色龙一样好看得很。“宇彬前辈,你别这样说,佳乙她只是”苏易正极其顺溜地接话:“明白我们都明白她只是天真无邪会关心朋友吗对吧所以我们必须原谅她的无知妄言,就算被她诬蔑成两男共侍一女是吧”“苏易正”秋佳乙难堪到了极点,虽明知自己错得离谱,但被人这么评价却实在无法忍受,“就算我说错了话怪错了人,但她没受什么伤吧她骂我不是骂得更凶你们不也帮着她骂了我好几次你们不必说得这么恶毒吧”具俊表冷笑道:“秋佳乙,我们出去说本少爷会让你明白你能站在这儿是有多幸运”“宇彬,问问强哥和jane想吃什么夜宵,叫餐饮部安排下去。”“好,等下我会问,反正毒舌妞还要洗澡,来得及。”苏易正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吧去吧,我才不要听人学狗吠,情愿留在这儿看瓶子”“快走吧,你再在这儿胡言乱语谁都保不住你。”尹智厚冷冷看了秋佳乙一眼,拉着呆怔中的金丝草率先走人。一行四人静默无声地到了楼下,具俊表轻笑道:“智厚,你也想通了”“嗯,jane并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她见到秋佳乙就怒气冲冲,这实在不像平时的她,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后来听强哥说他很温柔要jane学着点,又说她心软又慈悲,我就想明白了。”“她是心软了,但她又觉得冤,又痛到不行才会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