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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鸣和苏晏迟比邻而坐,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多少有些接受了单纯善良的苏晏迟,如果不是中间隔着一个汪掌珠,他是完全可能跟苏晏迟做好朋友的。他喝了口酒,有些调侃的对苏晏迟说:“我这个人能看上眼的人不多,但对你印象还是不错的,其实你也不比我好,而且我比你早认识掌珠十多年,但是偏偏掌珠嫁给了你,有些事情真是沒有道理可讲。”苏晏迟也喝了口酒,言语间难掩得意,“有文化的人都管我和掌珠这样的缘分。”说完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汪掌珠。汪掌珠低着头认真地吃着眼前的酸菜鱼,对周围的喧闹视若无睹。许一鸣顺着苏晏迟的目光看向汪掌珠,见她全神贯注的吃着她根本不喜欢的酸菜鱼,他嘴里泛苦,这个小丫头到底还是忘不了楚焕东,她根本就沒有那么坚决的心把楚焕东变为她的敌人。过去铭刻在心的甜蜜太深,即使淡去,终究难以根除,大家这样吵吵嚷嚷的贬低楚焕东,她心中的滋味一定不好受。苏晏迟作为今天的东道主,开始频频举杯提酒,汪掌珠被身边的吵闹声弄的头疼,她借口去卫生间,走出了包房。跟喧闹的房间相比,走廊里显得格外的静寂,灯光如水般倾泻下來,在离包房不远的地方有个公共区域,临窗可以看见城市的霓虹流动灯火辉煌,汪掌珠走到这边想透口气,可是刚刚站定,恰好瞥见几个男人从走廊拐角处走來。汪掌珠几乎一眼就看见了走在中间的楚焕东,明明隔得那么远,却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他那熟悉的气势,她下意识的想扭头就跑,可是她只动了一步,楚焕东已经到了她眼前三米远的地方,她只能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这还是他们在医院外闹僵后,第一次碰面,楚焕东也是在一拐过弯时就看见了汪掌珠,她穿着条白裙子站在那里,身姿纤细,有几绺碎散在脸颊处,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下茸茸的。他只觉得心微微一动,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如同亭亭玉兰的汪掌珠,纯洁如水晶,可是在汪掌珠面露惊慌举步要逃的时候,他恍然惊醒。这个小丫头,再也不是跟在自己身后,声声叫着他哥哥的人,再也不是全心信任自己依赖自己的人,她现在跟她爸爸一样,成了自己的敌人。汪掌珠半低着头,可以看见楚焕东的鞋尖,他沒有走开,也沒有说话,她沉默的等着,等着他质问她,等着他骂她,等的她心跳如同擂鼓般,她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情是自己不对,无论楚焕东今天对自己说出怎样难听的话,她都忍着。楚焕东终于开口:“汪小姐也來这里吃饭啊”语气平淡,带着他对陌生人惯有的疏离。汪掌珠心中一痛,点点头,“是的,真是巧啊,楚先生。”她的声音很稳,极好地掩饰了内心里的悲哀和失落。“今天你们一定來了很多人吧,你们就这样迫不及待的分享成功的喜悦吗”楚焕东言语刻薄,但却趁着汪掌珠一直半垂着头的时候,放任自己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流连。汪掌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是一径的低着头,她不去看楚焕东的眼睛,或许是不敢,只是盯住自己不断搅动的手指,指尖苍白得都已经沒有了血色。楚焕东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是紧张了,挑了一下眉,故意说道:“怎么了做贼心虚了”惶然不安的汪掌珠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立刻抬头反驳,“你才做贼心虚呢”楚焕东看着她消瘦苍白的脸色,心中终究不忍,忽然就笑了一下,仿佛冰山消融,原本冷峻的脸庞竟然不可思议地柔和了许多,一句话冲口而出:“掌珠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肯回到我身边,我可以当一切都沒生,否则,日后你就算是跪下來求我,我都不会手软的。”这番话被笑着说出來,威力实在大打折扣,汪掌珠可以接受楚焕东的质问,甚至谩骂,但是威胁她却不行,她冷冷的笑了一下,“楚焕东,你这些天是被刺激出毛病了吧,怎么还癔症了我跪下來求你呵呵,你做什么梦呢告诉你,即使将來真遇见什么情况,大不了就是一死吗,我还跪下來求你干什么”“你闭嘴”楚焕东胸中的怒气喧嚣而出,这个死丫头,竟然还敢在他面前提死她的溺水身亡,是他这些年的噩梦,他现在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他猛然上前一步,抬手擒住汪掌珠的胳膊,眉宇间透着凛冽的寒意,“你少拿死说事,如果不想活,现在就说话,我马上送你上西天。”汪掌珠被楚焕东突然的怒吓到了,她看着他眼神凶悍狠厉,有种神经质的狂乱,不由瑟瑟抖,不出任何声音來,只是挣扎着,不断的往后挪动着身体。“掌珠”一个疑惑的声音传來,随后是一声暴喝,“楚焕东,你干什么你放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包房的许一鸣,大步跑了过來。楚焕东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反应过激了,按照他平日狂傲的行事方法,有人敢这么大声呵斥他放手,他的做法一定是不放手,甚至会干脆捏死手里的人,但他这个人做事情从來都是目的明确的,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隐忍,他可以负重。许一鸣跑过來时,楚焕东恰好松开手,吓得身体软的汪掌珠,在许一鸣伸手揽她肩膀的时候,直接跌进了他的怀抱,一副小女儿的姿态。楚焕东心里一阵翻涌,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许一鸣,他西装笔挺,头一丝不苟,当年那个莽撞青涩男孩,如今已经成熟,英挺,气度昭彰,看着他们二人如同患难情侣般相拥,只觉得心头像是被刀峰掠过,有一种百转千折的疼,却又说不出來。“掌珠,你的行情不错啊,即使苏晏迟不能尽丈夫的义务,即使你离开了我,看來你也不会寂寞了”无论楚焕东怎么有定力,此时还是禁不住醋意横生。因为只有他清楚,汪掌珠和许一鸣的感情有多好,而许一鸣对汪掌珠又是多么的情深意重,许一鸣不是gay苏晏迟,他是她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是完全可以取得汪掌珠得爱的。“你真龌龊”汪掌珠倏地抬起头,目光如箭,她可以惧怕楚焕东,在公司的事情上,她觉得自己有愧于楚焕东,但苏晏迟可不欠楚焕东什么的,她绝不容许楚焕东,不容许任何人侮辱她的丈夫。第四十一章 做真正的夫妻幽静的餐厅走廊里,汪掌珠怒视着楚焕东,“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比别人高贵的是什么让你觉得你的爱就正大光明的呵呵,你有这样的错觉,不过是因为今天有了一点钱权,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了不是这样的,楚焕东,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卑鄙的,虚伪的,自私的小人当年你为了得到我爸爸的重视,不惜靠着讨好我上位,也就是现在大家最不耻的借着裙带关系往上爬;后來你为了窃取我们家的家财,又陷害了将你抚养成人的义父,,我的爸爸,就你这样卑鄙无耻又忘恩负义的小人,还配來指点我们的婚姻别说我和我丈夫的感情很好,即便我们的感情不好了,全世界沒有一个人愿意理我了,我就算穷死,饿死,就算我去做小姐,我去卖的,我也不会再回头看你一眼”这些年來,汪掌珠痛骂过很多次楚焕东,楚焕东每次都很生气,可汪掌珠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沒办法跟她真生气,沒办法真的记恨她。但他从來沒有想过汪掌珠会说出如此刻薄狠毒的话來,他也从來沒有想过自己在她心中会不堪至此,听着汪掌珠的话,他心里除了愤怒,痛楚,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此刻,他的狠戾全无,只能勉强的支撑这个面子,强做凶狠的说道:“汪掌珠,你自己的爸爸做过什么好事你知道吗论起卑鄙,我不还不如你爸爸的十分之一,论起忘恩负义,我更是沒办法和你那丧尽天良的爸爸相比,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即使我爸爸卑鄙,即使我爸爸忘恩负义,可是这些都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几次三番的利用我欺骗我楚焕东,有些话我不说透,并不表示我是傻的,我不去追问,不过是想给大家保留些最基本的体面,你这个明明是条狼,本性如此,何必再找借口。”事情展至此,楚焕东心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他呵呵的冷笑两声,彻底的狠下心肠,恨声说道:“汪掌珠,今天有人帮你撑腰,你又神气活现了,可是你别忘了,世事多变啊但愿你不要压错宝,也但愿你永远有今天这样的硬气”汪掌珠看着楚焕东领着几个保镖大步离开,在他们身影消失的瞬间,她身上的虚张声势彻底消弭殆尽,她再也不出來任何声音,只是对着许一鸣摇着头,悲伤震耳欲聋。许一鸣心疼的眉梢直跳,汪掌珠和楚焕东那些过去他一清二楚,曾经的恩爱情侣,如今反目成仇,中间的曲折心路,自然是他无法领略的,他只是心疼汪掌珠的心疼。汪掌珠不想听见别人辱骂楚焕东,她自己亲口这样羞辱他,而后更是非常强烈的疼,连绵不绝,她再也支撑不住,伏在许一鸣的怀里呜咽难忍。许一鸣轻抚着她的头,任那灼人的眼泪浸湿自己衬衫,他沒有开口哄劝她,他知道汪掌珠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她强悍得受了伤可以自愈,如果自己开口劝慰她,她的心会软,疼痛会加剧。苏晏迟在酒桌上张罗了一会儿,喝的有些头晕脑胀的,坐定喘息的工夫猛然觉,他身侧的两个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空了,他知道汪掌珠是去卫生间了,可是许一鸣什么时候也不见了他的脑袋徒然一震,马上清醒了几分,跟几个兴高采烈聊天的人说了声抱歉,起身走出包房。苏晏迟一走出包房,就看见了休息区亲密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他觉的头更晕了,扶住墙壁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走向走廊的另一端。散了宴席,各家的司机等在楼下,汪掌珠随着苏晏迟坐进自家汽车的后座,隔着车窗,可以看见许一鸣双手插在长裤口袋里,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们这边。一路上汪掌珠都是有些魂不守舍,她怕自己的眼睛肿,在许一鸣的怀里并沒有哭太久,到洗手间里重新洗了脸,又补过妆,才回的包房,还好,苏晏迟不在屋内,其他几个人男人已经跟葛澄薇闹成一团。苏晏迟的兴致好像很高,不住的说着笑话逗汪掌珠笑,汪掌珠好久沒见苏晏迟这么好心情,瞥了他一眼,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苏晏迟眉梢眼角都仿佛带着隐隐春色,愈显得唇红齿白,只是看着自己的目光好像也深不可测了。回到家里,进了卧室,苏晏迟借着晕黄的光线,声音低沉的说道:“小可,不如我们就做了真正的夫妻吧,就这样过一辈子,不是也挺好的。”汪掌珠心里有事,把他说的话归为玩笑,丝毫不以为意的揉揉鼻子,拿着换洗的睡衣往浴室走,呵呵笑着:“我们现在不就是夫妻吗”苏晏迟不死心,跟在她后头叫嚷:“汪掌珠,我是认真的。”“嗯,我考虑一下,看是否接受你的求婚。”苏晏迟知道汪掌珠沒把他的话当真,他郁闷的走向外间的浴室,泡在浴缸里,他才现自己有好几天沒有主动和周晚衡联系了,即使周晚衡打來电话,他大多数也是敷衍了事。他不禁微微闭了闭眼睛,将胸口的那种强烈想法强行压抑下去,然后重新平心静气地睁开眼睛,喃喃的自问:“苏晏迟,你到底是怎么了”等苏晏迟洗澡出來,汪掌珠已经自顾自的躺在大床上,留了右侧的大片位置出來,那是他们一直以來所习惯的睡觉方式,,各守一边,绝不越雷池半步。汪掌珠身体虚弱,今晚这样又哭又闹的,是真的累了,闭上眼睛很快就沉睡过去,呼吸均匀。苏晏迟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汪掌珠,心底一片柔软,四年多的婚姻关系,他第一次这样认真的,心动的看着床上的妻子,看着汪掌珠头还有些微湿,他去拿了条专门吸水的干毛巾來,动作小心地替她擦拭着头。汪掌珠和苏晏迟第二天早晨起來,谁也沒去提昨晚的事情,两人一起吃过早晨,就往公司去了。苏氏企业需要人管理,新成立的公司也需要人过去参与决策,汪掌珠和苏晏迟变的异常繁忙起來,汪掌珠本就沒有恢复的身体越感觉吃不消了。但好在,两个公司展的都很好,精神动力鼓舞支撑着她干劲十足。新成立的合资公司在很短的时间内,大大小小的接了很多订单,竟然有了不小的成绩,开始6续有一些商家投资入股,合资公司以迅猛的势头开始展壮大起來。他们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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