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的提问荒谬,离谱,周晚衡心急如焚,他知道,如果今天的新闻坐实,他百分之百的万劫不复了。他正在无比焦急的时候,一个记者淫笑的凑近苏晏迟,猥琐的问道:“苏先生,请问你和周先生在床上时谁是攻谁是受啊,你最喜欢什么姿势”苏晏迟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俊朗的双目布满怨毒的表情,咬牙切齿的骂道:“你给我滚开,下流的东西”记者们终于听见苏晏迟开口说话了,但竟然是骂他们的,这些记者平日里是沒人敢得罪的,如果哪个艺人敢这样对他们,他们会利用手里的笔杆子,颠倒是非,混淆黑白,捕风捉影、道听途说,把对方弄的身败名裂,遗臭万年。此时他们听见苏晏迟竟然敢骂他们,更加疯狂起來,一张张嘴如同疯狂扫射的机关枪,向苏晏迟提出各种各样具有侮辱攻击性的问題苏晏迟被气的浑身抖,被逼的冷汗直冒,仿佛生了重病,这次他聪明的不再随便开口,只是拼命的摇头。周晚衡一听苏晏迟开口骂了记者,就知道大势已去,辩解讨好的机会都沒有了,现在的办法只能是他和飘然先离开。他挽着飘然,往平日里交情比较好的记者那边处挤,想从那里打开出口。记者们一见周晚衡要走,立即围了过來,咄咄逼人的抛出各种问題。周晚衡知道不说些什么,吸血鬼般的记者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他冷静礼貌的大声申诉,“请大家不要误会,我和这位先生根本不认识,是大家认错人了,飘然小姐身体不好,我也是刚刚出过车祸,我们都需要休息,请大家配合一下,先让我们离开好吗”飘然也附和着周晚衡,依偎在周晚衡怀里花容惨淡的开口,“大家误会晚衡了,我们和这位先生真的不认识,麻烦大家让开一下,我头晕极了,需要马上回家休息,改天我和晚衡请大家吃饭啊”他们两个人平日里人缘不错,此时低下身段求饶,周围又有保镖开路,所以还算顺利的往车边走去。记者们可以不情不愿的放过圈里人周晚衡和飘然,但却不肯放过张口骂人的苏晏迟,见周晚衡和飘然一走,开始集中火力对着苏晏迟穷追猛打。苏晏迟脸色白,看着紧护着飘然离开的周晚衡,心头钝钝的疼痛着,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人,现实,怎么就这样残忍汪掌珠一直站在人群后,焦急的看着水深火热中的苏晏迟,此时见周晚衡一走,记者们如同疯狗一样围着苏晏迟乱吠着,她气恼的两步向前,大声嚷嚷着:“请你们放过他,这件事情跟他沒关系”只可惜,喧嚷的记者们有的沒听见她的话,即使有听见的,也是随便的扫她一眼,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因为她的存在,会降低这个新闻的“淫秽”程度。汪掌珠见沒人理睬自己,知道怀柔手段是不行的,看着人群里愤怒,绝望,痛苦的苏晏迟,她的郁闷和愤怒几乎要冲破胸腔,她气恼的四处寻找克敌的工具,无意间现旁边花圃里浇灌草坪的水管子。她想都不想的拖起沉重的水管子,对着那些记者一顿猛浇。这群记者被突然而降的大雨吓坏了,要知道他们手里昂贵的工具最怕水了,此时生怕被雨淋了,立即护着手中的摄影机,照相机四散逃开。苏晏迟也感觉到了大雨从天而降,随即眼前清静了,微一转头,就看见举着水管子怒目而立的汪掌珠,因为举着沉重的水管子有些吃力,她的小脸被憋的通红,嘴巴紧抿着,露出双颊俏生生的一对梨涡。第四十九章 小悍妇看着突然拯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中的汪掌珠,苏晏迟心里一阵动容,沒想到在这个难堪为难的时刻,不惧强敌來救自己的竟然是这个单薄的小丫头,他鼻子一酸,眼圈有些红,但看着吃力举着水管子的汪掌珠又忍不住笑了一下。“阿迟”汪掌珠呼唤着苏晏迟,示意他到自己身边來,因为水管子不是很长,拖不到苏晏迟身边,她觉得只有苏晏迟靠近自己和水管子,才会得到安全。苏晏迟听着她叫自己的名字,前所未有的温柔,带着点儿怜悯,这一辈子,他从未像此时这样愿意接受别人的怜悯,“小傻瓜,你先把它放下啊,举着多累啊”苏晏迟苦中作乐的一笑,大步向汪掌珠走去。记者们的反应度是最快的,他们马上就现了这场降雨是人为的,被戏耍后,他们的怒火更盛了,随即把炮筒对准汪掌珠,呲牙咧嘴的再次口出狂言。汪掌珠举着水管子又喷浇一圈,将这些企图靠近的狗仔队逼远些,她大声呵斥着:“闭嘴,都给我闭嘴,再乱说话我浇死你们”记者们护着自己手中的工具,含恨的远远地怒视着手拎水管子的汪掌珠,一时间拿手握水管子的汪掌珠还真沒办法。汪掌珠一见苏晏迟过來,急忙把沉甸甸的水管子交到苏晏迟手里,伸手紧紧揽住苏晏迟的腰,扬起小脸,骄傲的嚷嚷:“我告诉你们,别信口雌黄的,他是我老公,他根本不认识那个姓周的”记者们面对新的新闻,微微有些哗然,随后一下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提出更多问題。本來在苏晏迟身上可以挖掘出重磅新闻的,这几天的版面都不用愁了,可是汪掌珠突然來了这样一下,让他们之前的努力都要付水东流了,这些精滑的记者哪里肯善罢甘休。汪掌珠干脆叉起腰,摆出一副悍妇样,“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们觉得那个姓周的好,我们还瞧不上他呢,他算个什么东西啊我告诉你们,我不打人,但打狗很在行”说完,她昂了一下头,带着一脸的挑衅看着众位记者,“如果以后再有人乱写,侮辱我老公,第一,我要到法院起诉你们,告你们人身攻击;第二,我要找上你家,砸你家玻璃,拦截你家小孩,往你爱人身上扔臭鸡蛋,让你们全家不得安宁”那些记者也许第一次看见如此野蛮粗鲁的小悍妇,都愣眉愣眼的看着汪掌珠。汪掌珠说完,觉得还不过瘾,拿过苏晏迟手中的水管子,对着四周又是一顿猛浇,浇出一条湿路后,把水管子一仍,拉起苏晏迟的手,“快跑。”苏晏迟自小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一开始只是被动地跟着汪掌珠跑,但他感觉到汪掌珠跟他紧扣的十指,向前奋力的奔跑,忽然來了精神,前所未有的振奋,仿佛,这天下再沒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到他,他如同孩子一样呵呵笑着,开始变成他拉着汪掌珠向前奔跑。汪掌珠其实沒有多少力气,跑了两步就累了,但在苏晏迟的带动下,她觉得自己所有的烦恼,忧伤,难过都如同过眼云烟般,飘散不见了,就如同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她和许一鸣在汪家大宅里嬉笑奔跑。他们奔跑着经过周围的记者,影迷,他们经过医院的通道,经过一排排的车辆,直跑到医院外面他们停车的地方,刚刚病好的汪掌珠实在跑不动,呼呼喘着气,身体一软就要瘫下去。苏晏迟随即一把抱住她,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小可,你沒事吧”苏晏迟不无担心的问道。汪掌珠虚弱的在他怀里摇摇头。苏晏迟搂着汪掌珠,看着高远的黑暗苍穹,轻声说道:“小可,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不用的,你救了我两次命呢”汪掌珠有气无力的说笑着:“再说了,路见不平一声吼吗”苏晏迟爱怜的抱着汪掌珠,晃了晃,轻笑着开口:“小可啊,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女人要有女人的样子,你看你刚刚,像个悍妇般泼辣,真叫人受不了但是,我很喜欢”汪掌珠全身放松的靠在苏晏迟的怀里,闭着眼睛,“阿迟,即使你失去了周晚衡,我沒有了楚焕东,我们照样可以快乐的生活,如果我们自己都不珍惜自己,还指望谁爱惜我们”苏晏迟想起周晚衡护着飘然离开的背影,眼眶里忽然一阵燥热,嗓子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他强忍那种燥热,闭了闭眼睛,好半天才说出:“嗯,我们说好了,即使沒有他们,也要快乐生活。”他们二人互相依偎着取暖安慰时,楚焕东坐在不远处的车里,定定的望着,汪掌珠因为刚刚的撒泼和奔跑,头有些凌乱,在苏晏迟胸前奇怪地飞舞着。在楚家,看着汪掌珠红着眼圈上了苏晏迟的车,楚焕东就开始心神不宁。他带着妞妞和小幽去参加孩子的同学聚会,脑子里一直想着汪掌珠梨花带雨一般的伤心委屈模样,看着身上花里胡哨的热裤,他开始有些后悔了。今天不是他有意要和小幽穿情侣装的,是因为孩子的聚会,要求每个家长跟孩子穿亲子装,他才顺了小幽的安排,这样穿的,偏赶上汪掌珠來看孩子。自从汪掌珠跟着苏晏迟离开医院,楚焕东对汪掌珠的恨意开始慢慢变少,患得患失多起來,汪掌珠來家里看孩子,他真想开口跟她解释些什么,可是看着她和苏晏迟十指紧扣着坐在沙里,紧密相连中带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温情,他就生气。明知道苏晏迟的性趣取向,可是楚焕东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嫉恨,无论怎么说苏晏迟都是男人啊,他就是嫉妒的要疯,就是想故意的跟小幽做戏,刺激汪掌珠。这些日子楚焕东在气汪掌珠的同时,又无时无刻不在潜意识里惦记着她,担心着她,她刚刚家破人亡,她刚刚大病初愈,他想孤立她,让她痛,又怕她太寂寞,会流泪。报复嫉恨从來都是劳心劳力的事情,像一柄利剑,需要攒积全部的力量才能让剑锋朝外对向敌人,一把小心,就会划伤自己。偏执的楚焕东在这样自我纠结中,并不比汪掌珠好受多少,汪掌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在看到她生病时的方寸大乱,心如刀割。一路上楚焕东都惦记着汪掌珠,想着她红的眼圈,虚弱的身体,担心的要死,把小幽和妞妞送到同学家后,楚焕东推脱有事情,先出來一下,然后就开着车到苏晏迟的家里去。苏晏迟所在的小区管理很严,楚焕东动用了些手段才进到里面去,但苏晏迟的家里黑着灯,静悄悄的明显沒人回來。楚焕东焦躁的把车又开出來,这时听广播说周晚衡出车祸了,他猜想如果苏晏迟听到这则新闻,多半会赶往医院的。在记者们把苏晏迟和周晚衡围得水泄不通时,楚焕东赶到了医院,看到这戏剧化的一幕,内心清冷的他并沒有什么感触,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怪,事关自己在意的人,他可以醋浪滔天,心心念念,但跟他无关的人和事,就算是天崩地裂,粉身碎骨,他都不会对此关心一点。楚焕东冷眼旁观着被记者围攻的,备受煎熬的苏晏迟和周晚衡,他相信汪掌珠离苏晏迟不会太远,等一下苏晏迟被这些铁嘴钢牙的记者轰炸完毕,自然会带着他去找汪掌珠。只是他万万沒有想到,让他惦念的汪掌珠竟然以如此强势泼辣的姿态出现,她的语气,她的举止,比任何身体健康的女性都要强悍数倍,她十足就是个护夫心切的女人,一副不畏强敌,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架势。楚焕东看到这一幕,只觉的又惊又痛。他看着汪掌珠长大,知道她生性娇柔,又因为家庭背景的原因,从小到大,从來都是柔柔弱弱的,被人护在身后,即使偶尔有些娇蛮任性,他也沒见过她如此凶悍的一面楚焕东心中悲哀又失落,汪掌珠竟然可以这样毫不掩饰,毫不畏惧的维护着这个苏晏迟,竟然可以这样像豁出性命一般维护另一个男人再看见他们手拉手的奔逃,汪掌珠脸上竟然带着无比兴奋快乐的光苏晏迟紧紧的抱着汪掌珠,汪掌珠将头靠在苏晏迟怀里磨蹭,有些耍赖有些娇媚汪掌珠对苏晏迟所做的这些,真的比她往日对自己说出的千万句甜言蜜语更令人心动。楚焕东无力的靠在车座椅上,转过眼不愿正视面前的一幕,明明是最渴望见到的人,却连看她一眼,都觉得不敢。他委屈又愤懑,明明是炎热的天气,身上却很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來这里,汪掌珠明明又蹦又跳,身强体壮,快乐的跟神仙似的,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第五十章 故意伤人罪苏晏迟知道他和汪掌珠还处在是非之地,见有记者探头探脑的看过來,他急忙扯着汪掌珠的手坐到车里,还沒等动车子,他的电话就响了起來,是周晚衡打來的。他想着屏幕,犹豫了一下,才把电话接起來,周晚衡的声音充满了焦躁关切,“阿迟,你沒事吧”“已经沒事了,多谢你的关心。”苏晏迟语气冷淡的说道。“阿迟,你知道我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