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主持人开始解说了:周晚衡的可疑爱人有待商榷,因为这位俊秀男士今天又带着他的女人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看着站在台上跟苏晏迟携手并肩称情侣的汪掌珠,楚焕东这个气啊,这个姓苏的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迷幻药,她这样不遗余力的,豁出脸皮的维护着他。“爸爸,他们怎么说妈妈和阿迟爸爸是情侣啊”妞妞嘟着嘴,很是委屈不解的望着楚焕东。楚焕东的火更大了,如果面对他的不是电视机,苏晏迟的真人要站在这里,自己真会一枪崩了他。“妈妈是为了上节目,可以得到大奖,所以才这么说的。”楚焕东忍着气,为汪掌珠在妞妞面前极力开脱着。当听见主持人提出要汪掌珠和苏晏迟接吻时,楚焕东彻底沉不住气了,伸手就闭了电视机,不顾妞妞和小幽诧异的目光,怒气冲冲走上楼。楚焕东烦躁不安的在卧室里走了两圈,最终忍受不住心里的煎熬,伸手再次打开电视机,万幸的是,他看见的不是汪掌珠和苏晏迟深情接吻的画面,而是是汪掌珠拿着麦克打算唱歌了。此时的汪掌珠褪去了之前的活跃跳脱,脸上显出了属于她的忧伤沉郁,“那么多泪你还沒有流,那么多话我还沒有讲來不及,來不及啊,这一梦太长告诉我,请告诉我,來生哪儿等你,好多话,好多话想,再对你讲”楚焕东听着这歌,心里猛然一震,汪掌珠唱出的每一句歌词,每一个眼神,都好似能勾起他无限感慨,他对着电视呆看了半晌,最后节目结束了,他才关了电视躺到床上。夜已经深了,窗外惨白的月光照在床上,凉风一阵一阵的从微敞的窗子里吹进來,楚焕东只听见汪掌珠凄婉的歌声在耳边回荡,听着听着,他忽然觉得一阵心慌,再看时,竟然看见汪掌珠披头散,满脸的鲜血,他惊骇异常,喘息着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身冷汗。竟然是一个噩梦楚焕东看着窗外,天边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他忽然觉得害怕,那种害怕突兀的穿透了胸腔,让他不敢喘气。他揉揉脸,决定不再跟汪掌珠怄气了,等一下就去找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她从苏晏迟那里弄到自己和孩子身边來,只有这样才能安心。一想到要去找汪掌珠,心神不宁的楚焕东再也躺不住了,起床洗漱后,早早的來到苏晏迟家的外面,在晨曦中等待着这座安静的房子从沉睡中醒來。小区里6续有人出來走动,有的是起來晨练的,有的是出來买早餐的,慢慢的开始有去上班,然后开始有人出來遛弯,或者带着孩子到广场玩耍。楚焕东看着苏晏迟家依然静悄悄的房子,看了看腕表,显示的时间是早上九点五十,他开始起了疑心,连忙拿起电话。当听见对方告诉他,汪掌珠和苏晏迟已经乘坐前天下午的飞机离开了这里,楚焕东如同一脚踏空,心都在颤栗,这些日子对汪掌珠累计的怒火,竟然如同被冷水浇过,瞬间全部熄灭。她怎么走了她怎么能就这样走呢楚焕东这些日子之所以敢如此冷落汪掌珠,肆无忌惮的向她泄心中的怨气怒火,都是因为他笃定无依无靠的汪掌珠不会离开这里。而且他也隐隐知道,汪掌珠定然是会为汪达成报仇的,而她能找的帮手只有自己,可是她竟然就这样抛下一切,抛下他和妞妞一走了之从此之后,她是不是打算与他再不相见楚焕东突然间觉得恐惧,一股冷飕飕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他从不怀疑,汪掌珠能轻易的致他于万劫不复的死地,比如,她这样一声不吭的选择离开。“他们去了哪里”楚焕东死死的握着电话,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肃穆。“苏先生去了英国,汪小姐去了x市。”“他们沒有在一起”楚焕东微微皱起了眉头。“是的。”x市,那是离自己和汪掌珠家乡很近的城市,她独自一人飞去那边干什么可无论她想干什么,她都一定是对自己彻底的绝望了,心灰到了极致,不再需要自己帮她报仇,连妞妞都不要了,就这样的走了楚焕东的脸色变的严肃而阴霾,挺拔的身躯一直紧绷着,心里如万蚁噬骨,锥心的疼痛,他勉强收回思绪,细细想了一下汪掌珠的意图,对着电话说道:“马上派人回家里那边寻找汪小姐,尤其要注意宋良玉的身边,再帮我买一张最近飞回去的机票”他的耳边又响起汪掌珠唱的那凄婉的歌,“來不及,來不及啊,这一梦太长告诉我,请告诉我,來生哪儿等你,好多话,好多话想,再对你讲”楚焕东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寒颤。汪掌珠一下飞机,就感觉到这里不同于于炎热逼人的狮城的凉爽气息,这里是离家乡最近的海边城市,景区众多。她沒有心思观看一路的风景,出了飞机场,就打车去了公路汽车站,买了最近时间的客车票,一刻不停的赶回家乡。汪掌珠之所以绕了这么一个小圈子,只是不想让宋良玉通过机场的登记,來查到她的行踪。坐在车上,遥看着越來越近的家乡,想着爸爸,想着这次将面对的危险,汪掌珠竟然沒感觉到怎么害怕,反正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死,只是她要在死之前,把爸爸的仇报了。回到从小生长的城市,此时夜已经深了,但这里依然歌舞生平,繁花似锦。第一章 流氓糟蹋回到熟悉的城市,已经的是半夜时分,汪掌珠沒有去住酒店,而是打了辆出租车,直奔里仁巷。出租车司机听说她要去里仁巷,忍不住侧头打量了她几眼,见她是个如花似玉的单身年轻女孩子,忍不住开口,“小姐啊,如果你沒什么急事,还是明天白天再去那里吧,或者找个伴跟你同去,这个时候的里仁巷子,非常不安全的。”里仁巷,狭长、破旧,七弯八转,鱼龙混杂,藏污纳垢,纵然是阳光普照的白天,也显得有几分幽暗阴森,汪掌珠对司机师傅笑笑,“谢谢你啊,师傅。咱们走吧,那边有人接我的。”她不敢耽误时间,宋良玉的耳目太多,如果知道她回來了,她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司机听她这么说,好像放下心來,开车送她去里仁巷。带了里仁巷附近,汪掌珠把钱交给出租车师傅,说了声谢谢,下了车,抬头望向里仁巷。此时已经是半夜时分,里仁巷里却出奇的繁荣,低矮的牌子霓虹闪烁,随处可见一群男子或者女子聚在一起说说笑,女子衣着暴露,男子多是身上刺青,蜿蜒狰狞,面目流里流气。汪掌珠咬了咬牙,把手伸到背包里,握紧了里面锋利的匕,尽管她知道这些人不至于轻易地冲上來对她洗劫一空,但鬼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狂,她不能太大意。里仁巷的入口处就站着十來个个子高高的,长相凶凶的男人,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古惑仔,他们都用不屑的目光看着明显是外來妹的汪掌珠,有人抱着双臂,有人嘴角叼着香烟,但不约而同的都用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汪掌珠,看得她心里无比慌乱,不由自主的加快步子。汪掌珠要找的人住在巷子中部,她用着有生以來最大的勇气,目不斜视地朝着那个方向大步前行,但注意力一点也不曾放松不远不进的那些古惑仔们。就在她急匆匆的前行时,突然从路边的烧烤摊上站起來两名醉醺醺的小混混,嘻嘻笑着奔汪掌珠扑來,“这个小妞好正点啊,來,让小哥稀罕稀罕”汪掌珠沒敢回话,尽量贴着墙边走疾走,想离他们远些,但那两个小混混是这方面的惯犯,如同灵巧的猴一样,噌一下窜到她身边,一只黑手向她的肩膀拍來,还有个猥琐的声音嘻嘻笑着说道:“小妞,怕什么啊,陪哥好好玩玩。”汪掌珠早有防备,霍然从包里拽出匕,闷不吭声的往那只手上划去。那个小混混沒防备柔弱的汪掌珠会如此狠辣,收手不及,中指的指尖被硬生生的削下去一点,随着一声怪叫,立即血流如注。这时候烧烤摊前的七八个凶狠男子立即窜了过來,每个人都从腰间拔出一把刀,面容狠戾的围住汪掌珠,“哪里來的臭娘们,竟然敢跑到里仁巷惹事,看我们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汪掌珠这次回來,纵然是抱着一死的决心,但此时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男子把自己围住,心中还是有些畏惧的,她不怕死,但怕被这些流氓糟蹋她往后退了一步,扬起脖颈,厉声喝道:“你们都他妈瞎眼睛了吗,沒看见是他先骚扰的我吗”汪掌珠毕竟是黑道枭雄的女儿,又养尊处优无数年,神情中自然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架势,此时一旦沉下脸,还真带着几分不怒自危,这些混混见了她的样子,心里不约而同的打了个突。这些混混的头突然啐了一口,觉得这些大男人被个女人给镇住了,很是沒面子,“臭娘们,敢跟我们嘴不干不净的,你找死呢”“不是我找死,是你们在找死。”汪掌珠的声音很稳,极好地掩饰了内心的惊慌与惶恐,“你们不知道我是谁,我不怪你们,你们现在马上去通知炳叔,就说有人要见他。”这些人明显的愣了一下,这个炳叔在里仁巷虽然不是老大,但他从年轻时就出來混,树大根深,认识很多真正的黑道老大,比如二十年前叱咤风云的汪达成,比如十年前威风凛凛的楚焕东,真可谓手眼通天,这些年青的后辈多少都让着他。这些人听汪掌珠说认识炳叔,都是将信将疑,一时僵在这里,半天沒动。那个被汪掌珠用刀削了手的混混见此情形不干了,怪叫着:“别以为认识那个老鬼就神气了,楚焕东走了,汪达成死了,炳叔还算什么东西啊”汪掌珠缓缓的抬起眼,定定的看着那个混混,依旧是原來那张素淡的脸庞,可隐隐的冷意从瞳孔之中迸而出,不同于寻常女人的冰冷,而是种带着杀机的恶寒,满是阴暗。那个小混混流血的手不由的再次颤抖一下,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阴狠气场,冷的人毛骨悚然。在这样的情形下,汪掌珠现自己竟然还能笑一笑,“楚焕东是走了,汪达成是死了,你以为你们就可以翻出天去吗我告诉你们,你们如若有个敢碰我一根头,不出半个小时,保证你们各个横尸街头”汪掌珠的声音本來清丽动听,此时带着一丝凉意,说不出的铿锵决绝,这些人一时之间竟也摸不准她的老路,僵持在这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这些人犹豫的不肯退去,汪掌珠手心开始冒出冷汗,这里的空气闷热污浊,她的精神极度的疲惫,她知道自己的话只能吓唬他们一时,等他们反映过了,定然会更加疯狂的为难自己,正在她骑虎难下的时候,只听胡同里面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很快的,一个五十多岁,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的跑了出來。他虽然形象有些邋遢,但目光炯炯,只看了汪掌珠一眼,就激动又恐慌的叫道:“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自己跑到这里來了來之前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汪掌珠并不认识炳叔,只见过他的照片,看着眼前人微秃的头顶,稍大的嘴巴,还有风风火火赶來的样子,估计此人就是炳叔,她紧张的精神不由一松,哑着嗓子叫了声:“叔叔。”炳叔是里仁巷的老人了,这些年轻的混混即便有些瞧不起他,还都是不情不愿的叫他一声炳叔。“你这个丫头啊,來了怎么不跟我提前打声招呼。”炳叔一副长辈的样子走到汪掌珠身边,有意无意的站姿把汪掌珠护在身后,“还跑到这里跟诸位小哥耍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让人操心”这些小混混刚刚被汪掌珠的气势吓到了,都以为她大有來头,现在听炳叔这样说,很显然她只是到炳叔家走亲戚的人,穷凶极恶的嘴脸在他们脸上再次出现,不依不饶的嚷嚷着:“炳叔,你是怎么管教家里人的,她竟然敢跑到这里装大头”“炳叔,这个小丫头太沒礼貌,我们要她给我们大家认错”“对,她必须出來道歉,每个人逐一认错”“她年纪小,不懂事,各位老大就看在我的薄面上,放过她这一回吧,明天明天我请各位老大喝酒”“喝酒可以,但得要她作陪”“对,要她陪我们哥几个喝顿酒,我们就放过她”几个小混混色迷迷的目光看向汪掌珠。“各位